重生-公子,阴险

第24章


  可看着音尘那疲惫的背影,让言溪什么也不做,她也做不到。
  
  犹豫再三,言溪想着,如果倪云能够好起来,这样她就能够彻底摆脱音尘,连平时服侍音尘的机会都永远不会再有,彻底绝了她的念想。
  如果倪云没能好起来,她也不用看着音尘那焦急的面容而内疚了。毕竟这个法子她已经偷偷藏了很久了,如果再因为私心藏下去,音尘病倒,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总之一句话,在言溪做了足够的心理战争后,她终于决定请小田,诗语等人帮忙,做这次的孔明灯之旅。
  让音尘为倪云许愿。
  
  反正都已经决定不再喜欢音尘了,那么干脆一些,一刀两断。
  言溪最不喜欢的就是拖拖拉拉。
  
  言溪把手里的河灯往音尘手中一推,没好气的说道:“你许愿吧,不过灵不灵,我可不管!”
  音尘接过言溪手中的河灯,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到言溪那有些因练武而带茧的手。
  
  言溪见音尘接过河灯,把头别过,她可不想见着音尘为了倪云许愿,虽然已经决定放下了,可她心里憋得慌。
  音尘接过河灯,并没有许愿,只是眼眸中透露着欢喜和明亮,痴痴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言溪,她穿着一件明快的绿色衣裤,在孔明灯的照耀下,整个人都是暖暖的,不过她面色却不大好,有些烦躁的模样,眼眸垂下,一点点撕扯着刚刚采下的荷叶。
  
  许多年前,也是这般的场景,
  黑暗的夜色中,言溪带着他上了小船,空中许多的孔明灯照耀在他们的身上。
  “公子,我知道在孔明灯下许愿是最灵的,你快快许愿吧。”一双带着期盼的眼睛看着他,带着一丝欣喜。
  他当时不过笑笑,“我从来不向天祈愿。”因为他曾经跪着祈求他母妃能够从冷宫回来,可结果却是连命都丢了。
  如果,真的有愿望,他必定会亲自实现它,不惜一切代价。
  言溪看着他,眼中顿时有些泪光闪闪,“我知道你一向不快乐,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一切事,来让你快乐。”
  那时的白岚还不过是单纯的孩子。
  音尘盯着言溪,摸着她的额头,笑道:“那么,你便成为大治最好的杀手,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剑吧。”
  尤为记得那时白岚的表情,那样的坚定,那样的不顾一切,她点头,一个“好”字说得那样的决断。
  
  音尘抬头看着言溪,
  手中的河灯递给她,轻声道:“小白果。”
  “干嘛?”言溪转过头,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眼花了,这,
  音尘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
  眼中满是宠溺,像一片温和的春水,仿佛只要你沉浸下去,便再也出不来,只能永远待在那柔和的春水中。
  果然,给倪云许了愿之后,心情就变好了吧。
  真是混蛋,
  刚刚她把许愿的灯递给他时,还被他吼了一声。
  果然,同人不同命!
  
  “小白果,”音尘用手轻弹了言溪的额头,看着她,眸光流动:“嫁给我吧!”
  言溪一时以为她听错了,连手中的荷叶都被惊掉在了池塘中。
  “你……”言溪深呼吸几口,别过头,看向四周还飘荡在空中的孔明灯,灯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一闪一闪,就像是大地之星。
  
  大地之星,如果你能够实现愿望,我希望能够忘记对音尘的感情,我希望我只用单纯的把他当做朋友。
  如果嫁给他注定要二女侍一夫,那么言溪便宁愿孤身一人,纵使她最害怕一个人独处,害怕冷冰冰的活着,身体已经没有体温,如果身边没有人,那么只会更冷。
  要是放在平日,言溪定会与倪云争上一争,整人的手段她有的是,定保证倪云不战而败。可从听了诗语说了那些事之后,她便觉得倘若她去争,让倪云败退,那她真是连一个人都不算了。
  那段故事中,对于倪云,要说不感动,那是假话。
  
  何况,现实更为残酷,音尘心心念念的只有倪云。他们是从小的情谊,又共同经历了生死,而言溪和他不过认识了一年,在这一年中,音尘似乎还诸多对她不满。
  
  言溪想着想着,突然觉得音尘不可能会选这个时候说娶她,难道音尘要娶她是为了让她帮着照顾倪云吗?因为她那不错的医术?还是为了逗逗她,在她说好时,立刻嘲笑她?
  
  抬头,刚好对着音尘的目光,言溪心中一阵荡漾,好像有什么被戳穿了般,立刻别过头,“我,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又不喜欢你!”
  “不喜欢?”音尘一字一顿,目光好像要把言溪看透。
  “我才不喜欢天天欺负我的人呢!”言溪咬着嘴小声嚷嚷,再摘了一片荷叶,躺在小船上,用荷叶遮住晕红的脸。
  只是,泪不知何时划过脸庞,滴答在衣襟上。
  
  音尘坐在原地,看着已经睡着的言溪,只得叹气,看向远处,远处没有孔明灯的照耀,笼罩着一片漆黑,黑得让人看着,只觉得所有的一切被吞噬了。
  
  ————————
  
  那次的孔明灯过后,音尘再也没有对言溪提过“嫁给他”这样的话了。
  他一直都很忙,忙着找大夫,找术士,给倪云喂饭,照顾她。
  
  言溪在一旁看着,有的只是苦涩。
  只是,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了,那么便放弃得彻底一点。
  她才不会像戏本中的主角,哭哭啼啼,啰啰嗦嗦的,一个决定犹豫来犹豫去,烦都烦死了!
  
  自从倪云进府后,音尘便免了言溪服侍他。
  因此,
  每天的晚餐,是一天中言溪唯一能够见到音尘的时刻。
  
  言溪明着不说,暗地里却是会有一些期盼,期盼着晚餐的到来,能够见到音尘,虽然这一丝期盼通常都会被她十分苦恼的给压抑下去。
  爱情通常是无意中而至,也是无意中而终。绝不可能因自己的喜好而判断自己是否需要这份爱情,毕竟爱情是一种最为美好,最为纯粹的感情,而非一种可以买卖交换的物品。
  
  因此,即便言溪有些苦恼她内心的这些期盼,但这些藏在深处的期望绝不会有一丝减少。
  所以,这顿晚餐,言溪先是边随意吃,筷子在菜盆中戳的乒乓响,眼睛却时不时的偷瞄着门口,她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绝不叫人发现。却不想落在旁边诗语眼中,却是一个等着相公回家的“怨妇”形象。
  诗语心疼言溪,虽想说些什么,可想着言溪那套“一个男子只能娶一个女子”的理论,便觉得她即便再多说些什么,大约言溪的心情也只能更差,不会更好了。
  还是祈求爷快些回来吧!
  不然,那几盆美味的菜肴便只能被言溪的筷子给毁了。
  
  等了许久的结果,却是等来了小田,“言溪姑娘,爷说他今天不过来了,会在竹青院用餐。”
  言溪却是一笑,用力夹了一块红烧肉,在小田面前晃晃,再塞进嘴里:“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啊!何况不来更好,这些好吃的全是我的。”
  小田看着言溪拿着竹筷在桌前的几盘菜中不停地乒乒乓乓来回用力戳,那几块香葱鸡都快被戳乱了。
  他想着:莫非言溪姑娘心情欢快的表达方法和我不一样?是她和常人不同,还是我和常人不同呢?
  带着这引人深思的问题,小田默默的退出了正厅。
  
  顿时之间,正厅便有流动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只不过,这种气氛完全没有影响到一旁的冥风,他仍旧自顾自的夹菜,吃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这诡异的气氛完全笼罩在言溪身旁的诗语身上。
  
  “溪儿,这道荷叶梗味道不错,你吃吃看?”诗语夹了一根荷叶梗递进言溪的碗中,“据说这厨子是京都城轩雅楼来的,因为……”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是为了能够让倪云习惯饮食,音尘特意从轩雅楼请来的厨子。诗语怕说了,让言溪的心情更糟。
  
  言溪大大咧咧惯了,倒是没有注意诗语停止说话的原因,只是不满的嚷嚷:“什么轩雅楼呀?难吃死了,味道这么淡,根本就不好吃。”
  她一向最爱音尘做的菜,可惜他很少亲自做饭,自从倪云来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
  “味道淡?”诗语疑惑,虽然这菜的味道的确稍稍清淡些,但却是恰恰好入味,何来难吃一说呢?
  莫非言溪心情已经糟到连食物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呢?
  
  “溪儿,”诗语想着言溪的心情,还是不得不劝说道:“有些事不必强求。只要他对你好,你就……”
  “诗语姐姐,”言溪打断她的话,虽然她喜欢诗语,可是她对思想教育课并没有兴趣,于是转移话题,道:“我现在想听故事,不然你讲一个给我听?”
  她最爱的三件事便是吃美食,游历于有趣的事和美景中,听故事。
  “啊?”诗语没想到言溪会突然提到这个,可怜她从小在春风阁长大,遇到的故事虽多,可都不大适合当做给言溪快乐的故事讲出来。
  
  言溪头一歪,瞅着刚刚吃完饭便离去的冥风,眼珠子一转,笑:“不然,讲讲你和冰块的故事?”
  这种私事哪好当做故事讲?
  若是平时,诗语定然是拒绝的,毕竟她是个女孩子,讲这些事会羞涩,不过现在言溪心情不好,诗语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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