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爷爷奶奶,谢澹雅更是愧疚,前世因为她从小事被送到外公外婆家,而弟弟则是送到爷爷奶奶家,被外公外婆带大的谢澹雅,对于爷爷奶奶的感情说不上很深,当然这是对比外公外婆来说。
让他失去了第一个大孙女不说,也隐带着让他失去了那个他捧在手心里带大的宝贝孙子,还让他那么大的年纪了,因为爸爸妈妈离婚的事,在外公外婆面前抬不起头来,在村里也被邻居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这些种种,都让谢澹雅觉得无法面对这个一生没有弯过脊梁骨的爷爷,这辈子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阻止那场夺取他生命,还折磨他已久的病魔,胃癌晚期。不是说她有那个能力让他这辈子可以不生这个病,而是尽量让爸爸和姥姥们早点发现,不要熬到晚期了,才无能无力的只能尽尽人事,拿钱买些药,来减轻他的痛苦。
看着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许久没有见到的大孙女,艾老爷子高兴的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的抱着她,逗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弄疼她,弄哭了她,毕竟当过兵的他可是粗汉子一个,对抱娇娃娃这种细活,实在不在行。
“诶,爷爷乖乖的小宝宝,还记不记得爷爷啊,几个月没见了,这是越长越好看了,像她妈。”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是感叹:“像妈好啊,既有才,又贤惠,持家有道,是个好媳妇啊,只是有人不知道珍惜啊,要是像那个混小子,以后不还得让人操碎了心。”说着,艾老爷子不由的有些哽咽。
看着伤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艾老爷子,大厅里的人时百感交集,艾林是惭愧和后悔,到现在来,他一直低着头觉得没脸家人,现在更是把头低到尘埃里了,毕竟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他;谢家一家人则是有些心软,但也只能逼着自己硬下心肠,毕竟孩子是不可能交给他家的。
“老头子,多大人了,还要这样干嘛,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艾母虽然心疼他,但是碍于一旁的谢家一家人,也只能叹着气劝道,心里对于谢家人很是不满,连带着原本欣喜想见的大孙女也不怎么待见了。
看着奶奶不善的眼神,谢澹雅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但也不怎么在意,她依旧还在震惊,那个坚毅的也有,竟然眼中泛泪花了,虽然没有留下来,但也足够震撼谢澹雅了。要知道前世,在她的记忆里,也有一只都是硬汉子形象,就连被病魔折磨的无比痛苦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吭过声,更别提泛泪花了,就像是没事一样,可是现在......
一直到他们离开了,谢澹雅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走出来,同时心里也生出一个疑问,这辈子因为自己的变故,而导致爸爸妈妈的离婚,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即使这次他们的离婚导火线不是她故意布置的,但是追究源头,还是因为她。
妈妈离婚了,以后能找到那个给她幸福的另一半吗,会不介意她这个拖油瓶吗?
爸爸离婚了,以后能找到那个像妈妈一样能忍耐他的坏脾气的人吗,他还能得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儿子吗?
17
一连几天,谢澹雅的情绪都不高,即使是越来越接近过年的热闹气氛都打动不了她,空间进不去了,连她重生的意义都开始否定了,谢澹雅觉得自己的这次重生就是个悲剧,所以开始逃避,每天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不愿意出来。
家里的老小可是着急坏了,一向机灵的直转眼睛的小家伙,这几天怎么呆头呆脑的,也不理人了?
现在年货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也就不急了,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逗弄小家伙,每天没动静,就那样睁大眼睛目视前方的反应实在让人不解,毕竟也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根本就什么也检查不出来,身体健康的很,说是心理问题,可是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理问题,她还什么都不懂,能想出什么花来?难道是中邪了?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谢母一个,就连一向不支持迷信的谢老也开始有这样的想法了,他们在一起一商量,还是决定找村头的那个神婆来给孩子驱邪,看看能不能治好她
就这样,谢澹雅迷迷糊糊的被抱到大厅的桌子上,桌上摆满了黄符,还有一个大的香炉,现在就算是她再糊涂,也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况。
“哇哇......”谢澹雅大声哭喊起来。
谢言一听女儿的哭声,顿时心软的想要上前把她抱起来哄哄,可是却被谢澹雅忽视在一旁的神婆拦住了:“你们不要再被表象骗了,她现在并不是你们所疼爱的那个人,她已经被控制了。”
本来看到要上前哄自己的妈妈被人拦住了,谢澹雅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没想到这个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婆婆居然妖言惑众的说什么她已不是她,还被什么控制了,她只不过是重生了而已,又不是变成妖怪了,谢澹雅一点也不担心这个神婆会看出什么来,要是真有这么神,当初她的名声就不会臭成那样,所以她敢肯定她是在装神弄鬼。
看着虽然担心自己,但是却不敢上前的谢言,还有旁边用异样眼神看着自己的外公外婆,谢澹雅是真的伤心和愤怒了,难道她们宁愿相信一个装神弄鬼的老妖婆,也不相信她们的亲人吗?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被谢澹雅遗忘了,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思想和身体都成熟的成年人了,她只是一个还不满一周岁的婴儿,萎靡了这么多天,医院也检查不出毛病来,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是比较迷信的,一个这样异常的婴儿,容不得她们不相信,她真的中邪了!
就这样,谢澹雅无奈的在家人的旁观下,听着神婆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不停的围着她转悠着,跳动着,还时不时的向她招招手:“快走吧,快离开吧,这不是你的久留之地,不要留恋了,离去吧,去那个属于你的天地。”
谢澹雅忍不住翻翻白眼,敢情她已经从中邪发展成鬼上身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跳了多久,就在谢澹雅昏昏欲睡的时候,被她的动作惊醒了,然后巨力挣扎起来,心里早已经把这个不知轻重的老妖婆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点大的婴儿还只能喝奶水,她跳大神忽悠外公外婆她们也就算了,还要喂她喝这个香灰水,到时候就算幸运的没死掉,也要脱一层皮啊。
要知道,这个她也只是在小说里面看过,听过,香灰水还不知道有没有毒,虽然现实中也有人喝过,但要知道,那可是都是身体已经发育成熟的成年人啊,她这个婴儿,抵抗力都还如此薄弱,怎么能忍受住香灰水的侵袭呢,这不是要她命吗?!这种狗血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谢澹雅觉得这就是现实嘲笑她的一个悲剧。
最后还是学历最高的谢言上前阻止了正在折磨自己女儿的神婆的荒唐行为,抱起大哭不止的女儿,心疼的哄着:“宝贝不哭,宝贝不哭哦,妈妈疼。”
被拉开的神婆很是生气,放下手中装着香灰水的石碗,指着谢言大训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吗?你的行为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你自己知道吗?你已经被它迷惑了,快点清醒过来吧,放下她,看清楚,你手中的并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一个魔鬼,会伤害你女儿和你家人的魔鬼。”
要是谢澹雅现在能说话,一定会对着这个老妖婆破口大骂:你才是魔鬼,你全家都是害人的魔鬼!
谢言皱着眉,抱紧孩子:“我看的很清楚,这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魔鬼,我虽然不理解你的行为,但是让我的孩子喝香灰水是绝对不行的,书我还是念过一点,我只知道婴儿喝香灰水这种事是荒唐的,不可行的。”
谢澹雅在心里给妈妈拍掌,书读多一点就是不一样啊,就连一直冷静理智疼自己的外公都相信了这个神婆的一番荒唐言行。
这时,谢父谢母也上前道:“神婆啊,孩子还太小了,这个步骤时不时可以省掉啊?”
“不行,你们要是狠不下心来,那我就不施法了,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要再来找我。”神婆面无表情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质疑,做这一行的,需要的就是他们的信任,说其他的都是空的,只要这个人不相信,那么说什么都是白说。
“这个......”谢父谢母犹豫的互看了一眼,做不出决定,还是旁边比较理智的谢言下定决心,一定锤音:“不做了,不做了,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魔鬼,也不存在什么东四控制了她,所以,你可以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走吧,我们会把之前说好的钱给你的,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谢父谢母以沉默来支持女儿的决定,看着这一家人的态度,神婆脸色不定,这一次虽然钱拿到了,但是却没有做到扩大名声的作用,原本还想这个孩子什么病也没有,也许瞎猫胖到死耗子,只要自己做做样子,她就会好了,到时候,其他人的钱还不是手到擒来,却没有想到计划被阻拦了,但是看他们坚决的样子不可能让自己再待下去,只好拿着钱,灰溜溜的离开了,嘴里还不饶人的说着:“什么人嘛,既然不相信我,那还把我叫过来干什么,耍人啊,以后你们就算求我,我都不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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