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八字误姻缘

第55章


云飞不同意,说:“外人知道了,岂不要看笑话。以前别人都说我们家怎么好,怎么好,我们再不好,也不好意思分家呀。”
有一天,雪莲婉转地对婆婆说了自己的看法,她说她不想总是拖累婆婆。婆婆讥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老古话说,添个媳妇,添个灶,分家分到鸡子叫,就是老头婆婆没有人要!我们才没有那样苕呢?再说,三个儿子,你叫我怎么分?何况这是我们老人的屋,等我们眼一闭,脚一蹬,你们再分不迟!”
家是分不成的,大锅饭让雪莲越吃越瘦,雪莲一天天地憔悴下去。
国庆节,雪莲和云飞一起回了娘家。是嫂子蔡怡婷开的门,怡婷像一般的女人一样,生了孩子,就发胖了。小侄儿江国彬,已有八九个月大,在楼下的大客厅里,正站在学步车里东摇西晃,这头滑那头,那头滑这头,见有客人来,喜得两手直打直打的,嘴里还伊伊呀呀的叫个不停。
国彬和宝晶似乎有天生的血缘关系,两人一见面,就显得格外亲热。
雪莲的父亲在二楼客厅里看着电视。他们和嫂子说笑了几句,就上楼给父亲打招呼去了,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就坐下来看电视。云飞素来口拙,不善言谈,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就出门寻牌打去了。雪莲装做不知道,云飞除了打牌,别无兴趣,他性格又倔,你越管他,他就越跟你唱反调,由他去吧。
她父亲见云飞走了,从他房间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来,递给雪莲道:“不知道是谁写来的,我叫你妈别看,你妈偏要拆开看,还说要把这封信烧掉,叫我不要告诉你。”雪莲好奇地接过信封,她父亲用手指搓了搓鼻子,笑了笑,接着说:“这哪行啊?虽然我书读的不多,但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我们应该尊重孩子的**权,对吧?我就把这封信给藏了起来。”她父亲咳嗽了几声,又坐下来看电视。
感情风暴
信封的确是拆开的,是柯宇森寄来的,几年没有音讯,陡然看到熟悉的笔迹,雪莲的心一抖,往日的记忆顿时像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在心底泛滥。她迫不及待地把信拿到她原来的房间里去看。现在已是她父亲的房间了,她父母早就分居而眠。
雪莲坐在床上,抽出信纸,字是电脑打印出来的,没有宇森的笔迹,似乎少了一点什么。内容是一篇篇的日记,连接起来读,就是他这几年的心灵历程了,满纸都是想念雪莲的话。宇森已经上了班,拿着一份不错的工资,但是他总是觉得孤独。每当他有空闲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雪莲,把雪莲以前寄给他的信,一封封地拿出来读,他很想跟雪莲再次取得联系。
他说:“为什么身边有那么多的人,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总是在跟‘你’说话,对着空气说话。我没有别的奢求,只想跟你说说话,哪怕你已经结了婚,也请你跟我说说话,让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好不好。。。。。。”
雪莲似乎看见宇森,操了个酒瓶子,在黑夜的大街上,喝得东倒西歪,喊着她的名字。雪莲读着信,泪水总是模糊了视线,她用手不断地揉着眼睛。她一口气读完信,伏在床上无声地哭了一场,她的身子,就像风中的树叶,在剧烈地抖动着。
宇森的信给她带来的无疑是一场感情风暴,宇森还爱着她,爱着她,可是爱在情已逝,流水带走了光阴的故事。
哭过的雪莲,到书桌边坐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圆镜,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结婚这几年,她很少照镜子,平时疏于打扮,有时连头发也懒得梳。如今,她发现自己变丑了,她时常生闷气,脸上总好长青春痘,这里消了,那里起,脸上都是痘痘印。她神情呆滞,愁眉不展。她失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又伤感起来,感叹自己已经失去了年轻人的活力!
爱情有时只是梦
“这幅鬼样子怎能让宇森看见呢?”她希望她在宇森的记忆里,是一朵永开不败的雪莲花。更何况她不满意云飞,如果与宇森联系起来,难保不会旧情复燃,宇森是不可能娶她了,她也不想搞个婚外情,寻求刺激,把不堪的婚姻再弄得雪上加霜。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两个人能说什么呢?物是人非事事休,不说也罢。有些梦,不能拿现实去碰撞,一碰,梦就碎了。
她思虑再三,用打火机烧了信,而宇森留给她的一个电子邮箱,却像烙铁一样地烙在她的心上,她想她以后无论如何是不会忘记的了。
中午,云飞回来吃饭,看见雪莲红肿的双眼,惊问什么事?他以为雪莲在家又受了他母亲的欺负。雪莲连连摇头。云飞关心的追问,雪莲也不愿说出原因来。
下午,雪莲的母亲收了摊回来,到水池边洗了一把脸,神秘兮兮地将她拉到一边说话:“你那个笔友写给你的信,你看见了没有?”
“看了。”
“告诉你,你可不能让高云飞知道了这封信,你一定要把它烧掉,免得落下把柄,让他看见,说你行为不检点。”她母亲用手指警告她说,“你们怎么还在写信,听见没有,你已是结了婚的人,你再也不能跟他有任何的联系,这样做不道德!”
“我早就烧掉了,你放心,我都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别人想躲都还来不及呢。”雪莲苦笑道。宇森明明是她的最初,她母亲竟然说她行为不检点,她倒觉得和云飞在一起才不道德,哪怕是夫妻。
云飞下午没有出去打牌,他心虚,以为雪莲在为他伤心。见她们母女俩神神秘秘的,遂走过来想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她母亲见他走了过来,连忙闭了嘴,上楼去了。
晚上,雪莲辗转反侧,思潮起伏,才是几年的事情,却恍如隔世了。她身边躺着一个孩子,孩子就是婚姻里最真实的东西。她只有二十三岁,正是恋爱的黄金时节,然而她却听了母亲的话,过早地进入了婚姻,浪漫已经划上了句号,人生种种的可能都变成了不可能。生活的重担压在她头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总是唉声叹气。
爱在情已逝
第二天上午,云飞跑出去玩。雪莲在她原来的衣柜里乱翻,无意中翻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枚枯黄的草戒指,那是叶长青送给她的。她拿着瓶,呆呆的看了很久,仿佛看见长青又在做鬼脸,冲她调皮的笑着。。。。。。她鼻头一阵酸痛,泪水又模糊了双眼。她扭开瓶盖,把戒指戴了戴,忽然觉得气堵,把戒指重又放回去,封好。她走到楼下,来到河边,把玻璃瓶扔进了河水里,让流水把一切记忆都带走。
雪莲又跑回房间里搜,疯狂地搜。她以为在婚前,已经把爱的痕迹全部都毁灭了的,但是总有遗漏的,很有可能是她当时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毁掉的东西。她要把过去的记忆全部毁灭,一点痕迹都不留。
她跪在地上,在床底下拖出一个紫色的风铃,风铃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也是长青送给她的礼物,她站起来,把风铃拎高,风铃就在眼前叮当作响,似长青旧时的耳语。风铃,曾经挂在窗前,陪伴她无数个朝朝与暮暮。她凄凉的笑了,笑了一脸的泪水。她一狠心,跑下楼去,把风铃扔到屋外的一个垃圾坑里去了。
她父亲看见了,非常生气,说:“你苕了,把那么好的东西扔掉了干嘛!可惜的很!”她父亲不准她在房间里乱搜。
宝晶在楼下陪着表弟国彬玩,有嫂子看着。雪莲站在阳台上,对面都是老瓦房,又黑又旧,有人想在那里搞开发,盖商品房卖,已扒了不少。不远处有一个土地庙,每月初一、十五,总是香火不断。什么旧房子,人们都敢扒,唯独这个土地庙无人敢扒。镇上的居民也不允许别人扒,土地庙在那些信徒的供奉下,倒渐渐翻新了。
在她心里,宇森和长青早已合成了一个人,那就是她所爱的人,她所爱的人都是她母亲所讨厌的,而她母亲所喜欢的人又是她所讨厌的。更何况,相处久了,她母亲也不怎么喜欢云飞,有时也暗自叹气,但是她从不对云飞作任何评价,雪莲知道她母亲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同时,也是为了维护雪莲的婚姻。
旧爱如前世的风
雪莲的眼里又噙满了泪水,不觉叹了一口气,想:“我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结婚啊?”
对于婚姻,雪莲有种上当的感觉。她母亲把她随便嫁了人,就不管她死活了。就像她母亲依照自己的意愿,为她挑了一双鞋子,不合脚,也要穿一辈子,而疼痛却只有自己知道。而婚姻却不能像鞋子一样,可以说换就换。结婚容易,离婚难!
她在思想上一直是个不忠实的女人。她和云飞结婚后,从未停止过想念长青。思念,就像默不作声的蜘蛛,在阴暗的角落里,暗自结网,爬过一个又一个冷漠而又凄清的夜晚。无数次,她陪着宝晶在自家门口玩,她时常伤感,望着长长的街道发呆,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等云飞回家么?明明又不是。等长青来么?长青明明就不会来。
有时,天上的飞机嗡嗡地从头顶飞过,雪莲翘起头,望着,眼里汪着一点泪,心里想:“长青,长青,缘分就像风筝断了线,你在哪里飘?哪里飘?”到最后,她连长青也不想了。生活有它更多的内涵,而回忆也不过是激情的余温罢了。人们往往在不懂得爱情的时候,反而会轻易地去爱,而到了懂得爱情的时候,想爱却爱不起来了。
以前,还是少女的时候,虽说日子过得寂寞,但是披着长发,穿一袭长裙,斜倚在门上,看夕阳西下,虽然咳嗽着,也觉得很美。如今,她跳进了一个蝮蛇井,不但看不到头顶上的那一角天空,而且天天还要忙于窝里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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