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

宛若卿,对我公平一些!


    ?  锦绣下葬的那一天,天气格外‘阴’沉,宛若卿站在棺木前,亲自为她举幡。
    裴澧夜手中捧着锦绣的灵位。
    那日,宛若卿扑在他身上哭泣,问:“你能娶了锦绣吗,我不想她做孤魂野鬼。”
    那一刻,从来不信命的她格外‘迷’信。
    她宁可去相信人有灵魂,世上有天堂地府,这样,至少她不算是彻底失去锦绣,也许她们还可以在梦中相见芑。
    裴澧夜说:“只要你说的,我绝对不会拒绝。”
    所以,灵位上写着的是:裴苏氏锦绣之灵位!
    锦绣二字是宛若卿坚决要加上的,这个年代‘女’人死了,墓碑上都只有一个姓氏和夫婿的姓氏,不会出现自己的姓氏猬。
    宛若卿痛恨这种制度,所以她亲手为锦绣写了这块灵位牌。
    她要给锦绣留个名字,虽然她并没有后人,可是将来一定会有人记住她的。
    那是盛大的葬礼,宛若卿以郡主之礼厚葬了锦绣,虽然她一直觉得在人死后才用如此奢侈的礼仪来安葬有些太过‘浪’费,可除了这么做,她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
    停柩的那几日,她常常问自己,还恨锦绣吗?
    答案是肯定的!
    她依然不肯原谅这个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贴身丫鬟,不仅仅是因为赫连图,只是因为那一份信任,曾经由她亲自打破。
    但即使恨她,不肯原谅她,宛若卿也还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而不是就这样天人永隔。
    她身边留下的知心人已经不多了,阿图走了,景言生死未卜。
    如今锦绣也离开了,她有种天下虽大,却依然孑然一身的感觉。
    “我想去看景言!”锦绣下葬之后第二天,裴澧夜来看宛若卿,只一眼,两人便知道对方肯定都是彻夜未眠。
    “我陪你去。”裴澧夜点点头,为她披上披风,“宛诚如一死,现在东陵军正在整顿之中,目前我们双方对峙,不会有什么战事,我陪你去一趟后方。”
    自从锦绣那日离去,宛若卿扑在他身上痛哭以后,两人之间便有种不可名状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锦绣临终时,让宛若卿好好照顾裴澧夜,然而这几日,都是裴澧夜在照顾着她。
    停柩三日,宛若卿只觉得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整个人病怏怏的好似林妹妹般,多亏裴澧夜忙前忙后,并找来静修大师帮忙料理锦绣后事。
    锦绣能这般风光出嫁,其实也多亏了裴澧夜。
    宛若卿知道现在很需要人搀扶一把,她不敢想太多,或者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把裴澧夜当做救命稻草。
    此刻的心情,不管做什么都会是错的吧?
    她叹口气,备了车,往后方而去。
    后方一直都是缨络在负责,宛若卿却是很少去。
    见惯在战场上的硝烟弥漫,血雨腥风,那些将士都成片地倒下或被担架抬走,她有时候无法去听那些在后方医帐之中留下遗言或痛得惨叫士兵们。
    她不是很想知道那些失去手,失去脚,甚至失去生命的将士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姐姐,他们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他们骗我呢。”缨络听说宛若卿来了,赶紧跑出来看。
    宛若卿笑笑:“缨络,你还好吗?”
    缨络点点头:“好得很,有人陪我玩,有人让我玩,不知道多好。”
    宛若卿一听,有些不解:“什么叫有人陪你玩,有人让你玩?”
    话音刚落,就听得不远处响起白璱的声音:“缨络公主……”
    “看,让我玩的来了!”缨络冲着宛若卿笑起来,“想不想一起玩?”
    宛若卿哭笑不得:“玩……他?”
    “是啊!”缨络很肯定地点点头,一把拉过她的手,“来,很好玩的。”
    宛若卿额头顿时感觉有几道黑线掉下来,缨络的玩具真的好大,汗……
    “缨络,听说……听说你四嫂来了,所以想想你应该来这里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呢,我们真是心有灵犀。”白璱跑得气喘吁吁,眼睛只盯着缨络看。
    宛若卿看看白璱的眼神,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白璱不会是……
    “不是让你在房间玩一二三木头人吗,怎么跑出来了,你输了!”缨络叫起来,“愿赌服输,你说的,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白璱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好吧,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缨络笑道,一把拉过宛若卿:“走,我们去玩人。”
    宛若卿有些无奈:“缨络,我们今天是来看景言的。”
    “那就最好了!”缨络拍手笑起来,“我们就去景言房中玩啊。”
    去……去景言房中玩?
    这是个什么情况?
    “没事,他经常陪我玩的,走吧。”缨络拉着宛若卿就跑。
    宛若卿顿时有些无语,她说的有人陪她玩,不会是景言吧?
    被缨络拉着跑到景言房中,景言还趴在‘床’上,看到她们不由愣了一下:“太后娘娘,你居然亲自来了?”
    宛若卿瞪他一眼:“怎么又叫太后娘娘了?”
    景言笑起来:“裴大人也跟着来了,缨络公主和白璱也在这里,我哪敢‘乱’叫?”
    “还会开玩笑啊,说明伤得还不是很重!”宛若卿再瞪他一眼,坐到他旁边,“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重返战场?”
    缨络忙道:“还得养上两三年呢。”
    宛若卿一愣:“两三年?”
    缨络偷偷拉她衣角,然后对身后的白璱叫道:“过来过来,来做你答应过的事情!”
    宛若卿心中奇怪,拉过景言的手,把了个脉,心中不由一惊。
    “怎么了,有没有吓到你?”景言笑起来,“背部经脉全断了,不过大夫说可以帮我慢慢接驳好的,就是需要一些时间。”
    宛若卿听得这话,笑道:“难得你这么乐观,你这伤可得在‘床’上躺上两三年才行啊。”
    “听你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景言笑起来,“之前还以为缨络和大夫们联合起来骗我呢,我以为一辈子都要在‘床’上了。”
    缨络跺脚:“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景言忍不住叹口气,看着宛若卿:“可惜要好几年都不能领兵打仗了,现下正是两军‘交’战的危急时刻,我居然不能为小姐出力,实在有些难过。”
    “放心吧,你就安心养伤,西凉将士们被你调教得非常好,我带起来很轻松。”宛若卿笑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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