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者

第107章


  ”
    靳柯看了一眼MP3,没有伸手接,说:“我有这玩意,婷婷刚给了我一个。  但我心里烦,音乐也听不进去。  ”
    汤洁说:“啊,连音乐都没兴趣。  那怎么办?要不什么时候,我陪你回一趟家,用我地方子,给你好好治治?”说着,脸上露出暧昧地笑容。
    靳柯苦笑了一下:“汤洁,这段时间,我药吃得太多。  感到大脑呆滞了许多,有时候脑子里就是一堆浆糊。  是啊。  你的方子虽好,可惜不能再使用了,我还必须大量吃药。  现在,这两天,有不少记者守在医院门口,盯住了我。  我们必须谨慎,否则就会闹出桃色绯闻。  你从此就别想过太平日子。  ”
    听了靳柯的话,汤洁低头不语。  她知道,靳柯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说到底,她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有需要照顾的老母亲和一对宝贝儿子。  她不可能抛开他们,不顾一切,与靳柯生活在一起。  是啊,就连公开他俩地关系。  也都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汤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抬起头,看着痛苦地靳柯,心酸得要命,忍不住伸出双臂,勾住他地颈脖,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她地情绪忽就陷入低谷。  伤心地流下眼泪。
    靳柯担心有人进来看见,轻轻推开汤洁,悲哀地说:“汤洁,我实话告诉你,我真的不想再坚持了。  我想,我继续活着又有何意义?现在,我大脑已开始犯迷糊。  在我清醒时,还能把握住自己,还可以依靠精神力量,忍受住痛苦。  保持我的人*。  但一旦大脑再迷糊下去。  思维功能彻底退化,所谓的心灵力量就不复存在。  那时。  人地兽*就会发作,和智障痴呆儿一样,难保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每想至此,我就害怕至极。  何况我身患的是绝症,何必忍受这种痛楚和羞辱,最终在苦苦挣扎中去死?是的,我不想再坚持了。  汤洁,我该和你告别了,该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你能理解我是吗?我想,也只有你,可以帮帮我了。  ”
    汤洁闻言,大惊失色。  上帝啊,原来靳柯情绪低落,是想到了自杀。  他还要她出手相助,一定是计划好了什么方案。  这真是难题啊,自己该怎么办呢?是好言相劝,还是帮他自杀?
    的确,靳柯这两天都在考虑如何处理自己。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安乐死”,让护士给他注射一针速效全身麻醉剂,如硫噴妥钠。  在他失去知觉后,再注射一针高剂量钾,迫使心跳停止。  但他知道,在中国,安乐死是不合法的,所以,没有任何医生敢帮他这么做。  何况,即使在荷兰、日本,在这些可以安乐死的国家,像他这样的病情,大概也不符合安乐死条例。  所以对他来说,选择安乐死,是最不现实地。
    要自杀还真不太容易。  高干病房有电脑可以上网,靳柯特意上网做了查询。  网上列举的自杀方法有许多种。  一是可以选择跳楼。  但这种死法,脑袋摔扁,七孔冒血,血肉模糊,死相太恐怖,还会引起交通堵塞。  二是可以选择关闭门窗,释放煤气,中毒而死。  但自己的那套房子,还值几个钱,还想送给汤洁。  何况放煤气容易引起爆炸,伤害到左邻右舍。  三是可以选择割腕,让大静脉出血,血流滴尽而亡。  但这种死法时间拉得太长,太折磨自己。  四是可以买一把手枪,饮弹自杀,十分利索。  但买卖手枪违法,手枪上哪去买,这是首先要解决的难题。看来,最现实的方法,就是第五种,吃安眠药了。  有人说必须吃200粒安定,才能达到致死目的。  可安眠药是处方药,药店不随便卖,要弄到足量地安眠药,也很不容易。  靳柯自然就想到汤洁,她在医院工作,也许有好的办法。
    于是靳柯说:“汤洁,你能告诉我,如何才能得到足量的安眠药吗?”
    汤洁坦率地说:“你直接说要我帮你弄就是了。  但我还没想通,该不该帮你自杀?你再等等吧。  ”
    靳柯说:“汤洁,我知道这是为难你,帮助病人自杀,在中国要承担法律责任。  你不必帮我去弄安眠药,只要告诉我方法即可。  ”
    汤洁含糊其辞:“我知道了,再等等吧。  ”她知道,在**教徒眼里,死亡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是灵魂归依天国之路,而且有头戴花环的天使一路护卫。  她可以帮他自杀,因为爱他,就必须帮助他解脱痛苦,结束病魔对他的折磨,并祈祷他灵魂得到安息。  但她很爱靳柯,又希望他不要死去,她实在不忍心亲手帮他自杀。  是帮还是不帮,她心里十分矛盾。
    这天下午,靳柯吃了两粒Haloperidol药丸,正躺在病床上迷糊。  忽听门外一阵吵嚷声,接着房门被猛然推开,一个女人冲了进来。
    靳柯扭过头,睁开眼一看,这个泼辣辣的女人已坐在他身边,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  她不是别人,正是好久没见的沈娅斌。  她的眼红红的,脸色有些苍白。  从翻开地衣领处,露出白白地颈脖,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戴眼镜地曹喜乐,站在沈娅斌的身后,垂着双手,一脸无奈的表情。  靳柯想,刚才在门口,曹喜乐一定是奋力阻挡,也没有挡住沈娅斌。
    靳柯对曹喜乐说:“小曹,没关系。  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是省委组织部的沈部长。  不过,现在已调回北京工作了。  ”
    曹喜乐十分机灵,弯下腰说:“啊,沈部长,对不起。  我不认识您,以为您是记者,刚才有些失礼了,请原谅。  ”说着,立刻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沈娅斌身边,“沈部长,请您喝茶。  ”说完转身走开,并把房门轻轻带上。
    沈娅斌立刻拉起靳柯的手,眼水汪汪:“靳哥,我看到网上的报道了,特地从北京坐飞机回来,赶来看你。  你怎么得了这种怪病,有多长时间了?”
    靳柯见沈娅斌这么牵挂自己,十分感动,也有些内疚:“娅斌,谢谢你专程来看我。  你是什么时候回北京的?我答应过你,在你走之前,我要请你吃饭,送送你,却没有做到……”
    沈娅斌心里着急,打断他的话:“靳哥,现在不说这事。  你快告诉我,你的病怎么样,有多长时间了,能治好吗?”
    靳柯说:“娅斌,对不起,我得的是遗传病,叫亨氏舞蹈症,开始发作已有两个多月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没有早点告诉你。  ”
    沈娅斌抹着眼水,问:“靳哥,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你有这病,才拒绝和我结婚,才不愿意去河北任职?”
    靳柯点点头,心想,虽然自己回绝沈娅斌,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但主要原因,的确是因为自己有不治之症。
    沈娅斌哽咽着说:“你不愿和我结婚,我一直纳闷,想不通。  我还以为是自己太老了,没有魅力了。  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  靳哥,你跟我去北京好吗?我要带你跑遍北京各大医院,找中国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  ”
    靳柯眼里忽然一热,说:“娅斌,谢谢你。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病是基因病变,是不治之症。  目前为止,别说中国,全世界都没有根治方法。  ”
    沈娅斌泪水涟涟:“啊,这太让人伤心了,难道你就等死了?靳哥,不管怎样,这次,你必须和我去趟北京。  ”
    靳柯奇怪地问:“那为什么?”
    沈娅斌说:“昨天晚上,我把你许多事都告诉了父亲。  还说你写了一篇文章,被这次发改委会议收录进论文集了。  父亲听了,特地找来论文集,翻到你的文章。  他说已经读过这一篇了,觉得观点很有深度,对推动政府行政开支改革很有启示。  我父亲又问了你的一些情况,对你很感兴趣,想见见你,和你谈谈。  ”
    靳柯心里掀起一阵波澜。  她父亲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啊,日理万机,如此繁忙,要接见自己,这是给自己机会啊。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好推辞啊。  罢了,自杀的事,就先放几天再说吧。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71章 北京的晴与yin
    第71章  北京的晴与yin
    靳柯虽然觉得身体欠佳,精神有些恍惚,但还是决定和沈娅斌去北京。
    他这样决定,一个原因是娅斌父亲要接见自己,这是给自己天大面子,不便推辞。  另一个原因是能和她父亲相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应该推辞。  自己花这么大精力,组织这篇文章,不就是要引起决策者注意,对推动改革产生一些影响吗?有这样的机会,能和国家领导人当面陈述,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但他也非常担心,自九华山回来后,自己病情已越来越糟,会随时发病。  于是,他准备了足够多的药片,定时服用。  他也和沈娅斌也商量好了,让曹喜乐也去北京。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