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越祯心

虽然看见他作势扶我却没来得及的样子，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痛骂。奶奶的，这厮也不扶着我一把！自己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回了毓庆宫。
    回到殿内的时候，发现原本坐在正中的皇上即康熙已经不在这里，连阿玛额娘和海锋也不在，我找了一个临近的宫女，问道：“大家人呢？”
    这个宫女向我屈膝请安后，慢慢说：“皇上带众人去了御花园看烟火表演，想必您是绮月格格吧？完颜大人正叫奴婢领您也一同过去呢。”我虽有讶异，但仍然点了点头跟着这个宫女走出毓庆宫。
    心里寻思这么大帮人说挪地方就挪地方，自己还一点动静都不晓得。
    宫女正提着宫灯走在我跟前为我引路，我将周围看了个仔细。走到一处叉路口时，见到草丛堆里蹲着一只大白猫，我心想这是哪个宫主子的爱宠啊，这么低调的躲在了这处？我继续跟着宫女走得慢悠悠的，突见叉路口那处灯火亮了些，我咦了一声再走两步看见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头上顶着华丽的旗头，一堆人簇拥而行。
    我正思索这厮是什么身份，突然那只来历不明的大白猫蹿地一下向那老妇人飞过去。在它扑过去的同时我已经回味过来这位就是孝惠皇太后了，我疾步走上前大喊一声：“小心呐！”
    幸好她周围的太监眼疾手快地将那只大白猫擒住，我才松了一口气。而那边原先惊慌失措的人，也都回过劲儿来。皇太后周围的一个宫女上前大迈一步，指着它怒斥：“哪里来的猫！”一听这尖锐的嗓门我都吓了一跳。
    抓住猫的太监哆哆嗦嗦地跪下，“这是六格格的猫儿。”
    皇太后心情平复，对太监扬了扬手：“没事儿，带它别处去！”她正要继续走的时候，突然往我这边儿看了一眼。我一惊，我跟前的宫女就跑上前一跪：“太后娘娘吉祥。”我快步走上前去，也屈膝下来请安。
    她笑得温和，“这是哪家的格格？”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臣女完颜绮月！”我听她嗯了一声，就目送她离去。那宫女将我扶起来，道：“咱们同太后娘娘一道路的。”我点头，示意知道了。
    我找了半天都没见到海锋，只好待在我额娘后面，该鼓掌叫好的时候也没有含糊。我正看着烟火起劲儿，就听见太监尖锐的声音：“传完颜绮月——”
    我毕竟顶着的是个现代人的脑袋，很快就明白过来个中缘由。我不卑不亢地跟随一个小太监的步子往前走，最后立定在天家面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向他磕头跪拜。“起来吧。”康熙一笑，“你是完颜家的大丫头吧？当真是有她额娘的风范！”
    皇太后果不其然在一旁接话，“唔，丫头倒也挺像她阿玛这般的……”皇太后声音说得细，我听不大清楚，最后只听康熙哈哈大笑，他继而对我笑道：“看来是完颜爱卿教的是好！有些胆识！”
    我望着二十米处远的那双镀金色的长靴和一片明黄，说道：“皇上威仪天下，皇恩浩荡，素来又最是关心臣子体恤百姓，受尽万民景仰，阿玛常教诲我们兄弟姊妹以皇上为榜样，不求学得皇上的雄才大略，文韬武略的半分，只求尽心为大清效力！”
    “这丫头给的可都是高帽子，不过朕也戴得舒坦。”康熙饶有兴趣的模样，让我欣慰的却是这么多年的清宫戏没有白看。
    “奴婢不敢。”我又道：“皇家一团和气，子孙满堂，真真儿才是羡煞极了旁人。”说着，我微微抬头就对上了皇太后的目光，便冲她盈盈一笑。
    “皇上，看来不赏是不行了。”皇太后开口，我大喜，连忙等着康熙发话。康熙道：“就依皇额娘的，赏吧！”我再度跪拜谢恩，规矩退后几步喜不自胜地退回到了瓜尔佳氏的身边。
    瓜尔佳氏很是高兴：“刚才可是吓死额娘了，倒从不见你这么能说，还得了赏赐，真是给咱完颜家长脸。”我嘟嘴忙不迭地哄她：“刚才皇上可还夸我像额娘呢。”
    正说着，完颜罗察叫瓜尔佳氏去给皇上、太后和宜妃娘娘敬酒，我推说已经去过了，这就留在了原地。我有一杯没一杯的灌自己，觉得燥热，用手给自己呼啦啦的扇风。眼睛一飘离，对上了胤禛的眼睛。我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却连忙规矩的坐好了。
    我冲他笑了一下，眼珠子刚要溜开，他若有若无的一个眼神，看得我一愣。看着他已经起身，我只好咬咬牙，也起了身。他胤禛还是亲自找我了。
    遥遥数十步的距离，一路跟我一路掂量。这胤禛是对我有意思吗？这么久了，我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疑惑。我何德何能让大清未来的主子瞧上眼，是不是因为我阿玛的缘故？应该不是，依照我对胤禛的不完全了解，完颜这一姓氏和胤禛走得并不近。再说这小半年相处下来，我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但倘若他真的对我有意呢？我又该要怎么做？
    他到一处竹林立定下来的时候，我怔了怔。他回过身，我只好连忙给胤禛行了礼道了句吉祥。
    他说免礼，然后才敢起身抬头看他。月色好，烟花也好，光影下他的样子冷漠且，温情。我语气很淡：“不知道四爷找我有什么事情。”他原本距离我只有二十来步，他又向前走到了于我有两步的距离。再欲往前走时，我低着头，不着痕迹地就向后退了一步。
    他站稳，终于开口：“还不明显？”
    他这么一问就已经足够明显，我倒是镇静住了。我沉色道：“绮月对四爷有的只有满心敬意，所以，绮月怕是要辜负四爷一番心意了。”
    “我什么心意？”他语气波澜不惊，我只觉得背后发冷。我抬头看着他，却不说话。他突然拽过我的手，我藏不及手里紧握的玉石，就被他看个正着。
    他浅笑道：“你会明白的。”他说完转身要走，我喂了好几声，企图想要跟他解释一下，可是他只装作不知，走得如同平日里沉稳自若。
    我叹了一声，就往回走去。我早早的感觉到了他的心意，眼下他莫名其妙的突表心意，我又不过脑子的拒绝，这又是为什么？
    他是胤禛，未来的皇帝，于所有人而言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那他，是当真喜欢我的吗？而若是他是，那我可能喜欢他吗？
    在月光下，我再次站住，仔细端详了一眼自己手中晶莹剔透的暖石，又紧紧握在手心里，下定决心：“要不就还给他吧！”我真要转身去追他，就看见胤祯立在我的跟前。
    “你对着皇阿玛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就不晓得去拒绝我四哥了？”胤祯突然出现在我跟前，我唬了一跳。我只得顺手将玉石向他砸去，又侧过身去不看他，试图来隐去姑娘家本能的羞涩之心。
    他将玉石轻轻一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笑道：“好东西，四哥给你的？”
    “你都听到了？”我挑眉问他。他点点头，继续研究那块玉石：“唔，不仅听见了还看见了。”
    “你！”我羞恼，“我自觉我原先跟你解释的很明白了。”
    “原先是我误会，不过这会子事态可是由不得你了吧？虽然我跟四哥玩儿的不太多，他为人也是冷了点，但是你跟了他还是不错的，毕竟他待你还是花了心思的，我当你是朋友才这么劝你的，否则四哥的事儿我是懒得管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低头冷下了脸：“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终于舍得不再折腾玉石，满目疑惑地看着我。“因为！”我抬头正要解释，突然没了勇气，夺过玉石就走，“你管不着！”
    又走几步，我回头指着他，狠狠地剜他一眼：“你有种！敢爽姑奶奶的约！”
    很快除夕夜也过去了，转眼元宵节那天，完颜府迎来了皇太后的懿旨，欲要召我入宫陪伴。我心想这皇太后与我千算万算也只有两面之缘，她的身边是多缺会恭维的人啊，特特儿将我叫进皇宫说给她听。
    但一想到在完颜府还极少见到的胤禛，今后要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就发怵。懿旨已经下了，表面皇太后容许我们考虑，可是谁敢驳她老人家的面子？就算我不愿意，就算阿玛额娘还有哥哥不舍得，皇宫这厮我都是去定了。
    我安慰瓜尔佳氏：“不过是换个地方当格格，怎么跟我要出嫁了一样？”也许瓜尔佳氏想到明年我就要过及笄之年的确该要嫁人了，哭得更加伤心，我只得将她安慰的更紧。
    说进宫就进宫，一点儿余地都不给我留，我以为安心在这完颜府疯一辈子的，至少前一刻是这么以为的。
    明秋给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是不多话，但是我同她关心也没这么疏远了，我们说了很多的话，也是从未有过的光景。我交代她好好照顾我额娘，也不再多言徒增伤感了。
    海锋送我到宫门处，和我话别。我虽然觉得这个哥哥十分不靠谱，但是毕竟他有玩的总是会带上我一份儿，相比之下，我二哥海锐就没这么厚道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哥，我知道你舍不得妹妹我，不过就凭借你的关系，常常来看我不过是小事儿一件，我都没什么反应，你也就别像额娘一样哭哭啼啼了啊。”
    “好，我会叫四爷多看着你些的。”他说完就要走，我立马拉住他，“诶你省省吧！你还不如叫他给我一个痛快呢。”海锋微微眯眼看我，“你可算愿意回过味儿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