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越祯心

我和伊尔根觉罗燕怡相处的很客气，很和谐。胤祯偶尔会去她那里，但大部分时间都是陪伴于我的。
    其实我没想过关于以后的事情，例如胤祯以后的一众侍妾。我总想着这样的确过于杞人忧天，但是我知道，我是在清王朝，容不得我做白日梦。
    触动我这么想的缘故，是因为府中，不止几处曲径通幽处、皆是优雅宜人的住居。这生生的提醒我，我不可能以“嫡福晋”之名占有他一生，哪怕正妻只有我一个，哪怕我如今住着最好的殿阁里而已。
    我不知道对于胤祯，成婚改变了他多少东西，我只知道对于我来说，已经改变了我的一生。胤祯好，我才能好，而我也必须要他好。
    而我第一次知道舒舒觉罗氏的存在，是在胤禛口中得知。我比起半年前的自己抗压性强得多，不会被胤祯的妾侍们吓得失色。
    我只是静静地将洗净的青叶倒进茶壶里，再装上滚烫的水后，再静静地望着坐在我面前的胤禛。我温言道：“在皇宫见一回四哥不容易，若是四哥就告诉我这么一件事的话，那绮月还当真是感激不尽了。”
    胤禛看着我，面色平静。
    我望着他，笑道，“四哥是在为绮月不甘吗？绮月倒是不觉得，若是十四爷真心想要瞒我，还是说明他顾忌过我的感受，绮月是应当高兴的。”胤禛却还是没有发话。
    待到茶煮好，我给胤禛斟好茶，又继而恍然大悟道，“四十二年的事儿吗？那她的儿子也有两岁了吧，当一个庶福晋，又住在那么一个偏僻地方也真是委屈了她，我会跟十四爷说的，让她搬到府中，晋了她的位子的。”
    胤禛道，“那还真真儿是难为十四弟妹了。”说罢，他转身就走了。我继而喊冬梅进来，陪我喝一盏茶来。
    胤祯出征了，我在宫中短住一阵，便得到了这么一个讯息。
    这个舒舒觉罗氏同伊尔根觉罗燕怡一样，都是先于我嫁给十四爷的，她甚至比伊尔根觉罗氏燕怡更早跟了十四爷，这只能是说我自己没有福分。而她能为十四爷先诞下子嗣，我就更不应当亏待她的。
    我该要承认的，我是难过，非常难过的，可是我偏偏又是不该难过的。毕竟伊尔根觉罗燕怡已经杵在了我和胤祯的周围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又不少。我已经完整的占有了十四爷的心，十四爷的正妻之位了。就当是同情那些女人，我也应该学会退步的了。
    毕竟这一生，我都要学会为他付出。
    而让我安慰的是，他肯隐瞒我。
    “司晨，派人去蜀地接舒舒觉罗氏回来吧。”
    见司晨愣住，我眉毛一挑，将书本放下来，“庶福晋舒舒觉罗氏，你总该是知道的吧？你伺候了我也一年多了，我也是知道你小服侍打十四爷的，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个人。”
    司晨垂眉，“是，嫡福晋。”明秋替我端来了茶，又说：“前线来报，十四爷十天后就到京城了。”我又问，“从廊坊到京城，要多长时间？”
    司晨沉思一下，道：“两天。”
    “来回四天……很好，那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我从榻子上起身，对明秋吩咐，“乏了，你替我梳洗吧。”刚才下榻子的时候，我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对明秋说：“昨儿个那厨子做的点心好，让他多准备着些，明儿回娘家一同带去。”
    “大小姐放心，少夫人喜欢的山药糕奴婢也都准备好了。”明秋得意的对我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对付又一个情敌？二奶？小三？
    四天后的上午，我依旧倚在榻子上看书，舒舒觉罗氏已经小心谨慎的跪倒在我面前给我行礼请安，并且怯生生的打量着我，身旁的嬷嬷抱着一个两岁大的男娃娃。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才悠悠的抬起头，对她笑颜，“跪着干啥，坐着吧。”我竟这样无声无息的罚了她们跪了那么久，我便当真是知道自己的气消不下去。
    “涟漪谢嫡福晋。”舒舒觉罗涟漪终于被我批准起身，踉跄的站了起来明秋搬了凳子让她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仔细打量她，发现这个女人很不老实，同燕怡都根本没有办法比，燕怡那种大家闺秀的气派让我十分舒心，愿意和她相处。而面前这个人，我可能做不到。
    我再看她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就觉得可笑，她想必是以为我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给她，哪想我心里是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我对她只是这么一句：“舒舒觉罗氏诞下子嗣有功，择日禀报十四爷和皇上晋你为侧福晋，我便让你住在……涟漪阁。”
    这个名字是我现想的，回头我就叫管家将后院那院落的名字给改了。涟漪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淡淡的扫过她后，只看着那个两岁的男娃娃。
    明秋对涟漪道，“侧福晋，你还不快谢过我们嫡福晋。”涟漪这才惊觉过来，欣喜万分地向我磕头道谢，“涟漪谢过嫡福晋，今后涟漪……”
    我漫不经心的打断了涟漪的话，“这孩子可爱得紧，叫做什么？”涟漪眼色一敛，轻声道，“弘春。”
    我喔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明秋、司晨带侧福晋去吧。”
    他们走后，我再忍不住扶住额头，真是头疼。
    又六日，司晨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对我说：“十四爷回来了，已经进了府。”
    我微微一笑，“那很好啊，对了下去吩咐他们，若是十四爷问起我就说我进宫了。”司晨惊住，我继而又说：“安排舒舒觉罗氏接驾吧，我眠一会儿，不用在这里伺候着了，若是你有心，叫明秋看着燕怡侧福晋些，她……她毕竟怀孕了。”
    司晨应声，也就跑了出去。
    我苦笑，自己还真是不争气。眼看着自己就是那唯一一个无子嗣的人了。我又好奇，当十四爷你见到旧情儿、见到自己儿子时的表情。
    我今晚就算躲一躲，也当是我给你们叙旧的机会了。虽然如此，我仍然是没有办法对接受这个突如其来要瓜分十四爷的人表达我的善意，哪怕论先来后到，我从不及她。
    我心里、脑里满是他们相逢而后喜极而泣的模样，还有见到弘春时天伦之乐的情景，原本以为自己躺在床上会辗转难免，没想到却没有因此影响到我的睡眠。我同往常一样，面向里侧躺着发了一会儿呆，也就闭眼睡着了。
    “绮月……”
    睡眠极浅，我闻声惊醒，迅速翻身而起。只见胤祯盘坐在我的床边，目光如水的看着我。
    我再是忍不住伸手将他抱住，眼泪迅速掉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脖颈处，我“我以为，我以为……”
    “绮月，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欺瞒你的。”他的声音满满都是自责和亏欠。
    我闭着眼睛，哽咽着哭声用力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你选择瞒我，我才舍不得怪你……我竟一点都舍不得怪你。”
    胤祯放开我之后，认真的端视我。轻轻为我擦拭眼泪，“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把自己关在房里，然后去成全别人？”
    我含泪，扁嘴看他，他只柔声道，“涟漪是在我未认识你之前皇阿玛下赐给我的秀女，她曾跟我些日子，后来我总是不对心思就被我送去了廊坊。”
    我失笑，拂过他摸我脸的手，“好一句‘不对心思’，难为人家为你生儿育女的，如今燕怡也有了几个月的身子，你这该让我如何是好了？”
    胤祯抵住我额头，轻笑说，“绮月也为我生儿育女就是。”
    一早，我为胤祯系束好腰带后，他突然握住我的手，为难的向我开口，“额娘那边……额娘并不希望我冷落了涟漪，毕竟，她也是我的福晋，而且弘春是我的孩子。”
    我顿了顿，假意漫不经心道，“侧福晋回来也是有半个多月了，你的确是一天都没留宿在涟漪阁过，额娘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了。”
    胤祯细声，“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我……我终究还是要去看过他们母子的。”
    我侧过脸去，“燕怡那边我表现的也很大度啊，你实在不需要这样替我为难，我没事的。”胤祯细声问我：“真的吗？”
    “我已经没说什么了，难道叫我笑着送你过去吗？”胤祯欲要说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将他推了出去，“我知道就是了，你快去上朝吧，我的十四爷。”
    看着他带着小胜子走远，我才对明秋轻声道，“我想去八福晋那里住两日，你替我准备一下，我先去看看燕怡侧福晋。”
    燕怡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子，腹部隆起，我看着都羡慕不得。我进了她的长媛阁，坐在榻子的一侧，对燕怡说：“舒舒觉罗氏那边你尽管放心，十四爷绝对不会冷落了你的。”燕怡温婉的笑道：“妾身对十四爷哪有冷落不冷落之说，我只是忧心姐姐心里不舒坦。”
    我心下感动，拉过燕怡的手，说：“你只管安心养胎，姐姐定当极力护你。”燕怡想要向我行礼致谢，被我拉住。她仍旧说：“妾身谢过姐姐。”
    “你我不必拘礼，我说过，只管唤自己的名字就好。”
    “那……那燕怡谢过姐姐。”燕怡不好意思起来的样子，更加可人，我也暗自欣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