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赤泪：魅中景

“刑轻剑身中奇毒。”清淡的眼眸看着她，发现她的眼底多了一丝温度。
“鬼无绝的剑上有毒，怎么会？”压下惊讶，“现在如何了。”
“在我手上岂能轻易就死。”把她脸扳过来，把耳边的碎发整理好，“这几日没想我？”刚说完欺身上前轻点她的唇，如蜻蜓点水般划过。
魅景一挥掌，毫不留情把清轩推了出去，有些狼狈的跑进了屋内。清轩看着紧闭的房门，清冷转为挣扎，还有几分失落。
第二日。魅景打开房门。屋外白茫茫的一片中有一身影，心里有些涩涩的。
“你站了一夜！？”走近他，俊容上已是透明若冰，“你怎如此的傻。”
清轩有些僵硬的脸上裂出三分笑，“魅景也有生气的时候。”
魅景上前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温暖他，眸中一湿，泪珠落下，“清轩，今生注定无法舍情。我心里已有了别人，你知道的。谁让你百桥上的你，那么清淡。”
“魅景。我知道，我不奢求什么。只要看着你便好。”
“别说话，让我安静会儿。”他身体散发着药香味，与那人的霸道不一样。
片刻后，魅景离开他的怀抱，露出释怀的笑来：“好了，我还有事。你……回越北？”说完便又恢复往日的冰冷。
清轩亦恢复清淡的神情，“嗯，有什么事找我。”
“好。”魅景转身与欣儿相伴而去。
山路上的雪脚印很少，两人骑马消失在山脚。
大约午时，两人已进了柳亦城城门。芳华楼，魅景与欣儿径直上了二楼。
“慕姑娘请，欣儿姑娘这边请。”未绝看到恭敬道。
魅景进了雅间，就被一股力拉进怀中，耳边传来：“何人亲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魅景瞪了一眼，扭头不看他。
紫御衾扳过她的脸，眼底的怒火可见，“谁？”
魅景被他的力道弄疼了，心里更是压的透不过气来，咬牙道：“紫御衾，先说正事。”而后感觉力道撤去。
“你知道的，晚霜死后红颜赤泪不知所踪。”
魅景挣开他的怀抱，思索道：“消失，可晚霜并没有死啊。那就是青子颜，你的手下。”
“红颜赤泪在真正的晚霜手里，青子颜只是个替身。”语气一转，“我不喜欢景儿的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紫御衾……”魅景语气无奈，凄凉，“如今你还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你苦心让我陷入泥的温柔，终究有什么目的！？”
瞬间心若撕裂般，手不由握紧，眼中释放出隐约可见的苦涩：“你便是一直这样想的。”
“我说过，如果你再利用我，世上便没有慕魅景此人。致音阁是你的势力，有几次我不是被致音阁的人所伤！”魅景想从他嘴里得到解释。可他只是一味的逃避。
紫御衾无奈道：“景儿，你不要无理取闹。”说完伸手欲拉她入怀。
“多次试探我的功力。”用掌推开他，冷冷道，“如果你不解释，我们又何必下去。”转身甩袖而去，随着身上的流苏响动而消失在拐角。
紫御衾深沉的脸上多了几分犹豫，看着她决绝的身影，终究没有去拦。却有一人跌跌撞撞跑过来。
“紫御衾，你为什么不去追姐姐，为什么不解释！”欣儿一脸怒意看着他。
御衾看向未独，“谁让你放她进来的！”
“主子……”
“唰……”剑出鞘，欣儿拔剑刺向他的喉咙。御衾手腕一翻，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呃，你放开我。”御衾拉过她，欲要把他甩出去。在那一瞬，欣儿眼眸惊恐中露出一丝熟悉。御衾连忙抱住她，稳稳放开。
“滚……”欣儿呆住，想到刚才他深邃的眸子突然的温柔，自己心里一动，“还不滚……”这时欣儿才反应过来，忙提步跑了出去。
天边的晚霞照红了整片草地，如火焰的云层中有几道蓝色的光芒，仿佛那红色琉璃珠上上的蓝色流纹。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一匹黑色健马飞奔着，似要迎上那最后的日落。
欣儿紧随其后，“景儿姐……姐姐……”
魅景才缓下速度，与她相并。看着欣儿那双灵气的眼睛，幽幽道：“我已找到那些人了，今晚我们就去。”到了一处小山坡，紧拽缰绳，飞身下了马。
“景儿姐，你娘死的时候你流泪了么？”她从没见她哭过。
魅景随地坐下，扭头看向落日，“没有，我不会在爹娘面前哭，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脆弱。虽然，从小就不在他们身边长大，但我知道他们是最爱我的。不忍让我受一点伤害，委屈。”轻笑出声，“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爹娘时，娘泣不成声。第二日爹爹告诉我，娘又哭了一晚上。真的，那几日爹娘带着我玩遍了清竹城外靠近西域的所有地方。他们像是孩童般的笑容，温暖的怀抱，呵护的动作，让我整整幸福了八天。”
“姐姐……”
“前三晚娘都哭了，后五晚，娘似小孩般撒娇的要与我睡觉。讲了很多我一岁的事。我知道爹娘隐忍着十三年，甚至怕会再生个小孩而夺了我的爱。可惜，在我生辰前慕家的店铺出了事。生辰那晚，爹娘连夜赶回去。没想到被人杀害，我赶去时，尸体已经凉了。”说完魅景才转过头看向欣儿。
欣儿满脸的泪水，哽咽道：“景儿姐，其实我比你幸福。至少我十几年一直都有娘的爱。可以躺在娘的怀抱看每天的日落。”
魅景好笑的擦擦她的眼泪，安慰道：“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
“我不哭，我要像景儿姐一样坚强。”破涕为笑的样子还像是个得到糖的小孩。欣儿起身向日落的方向跑去，留下奔跑的背影，和那欢快急促的声音，“景儿姐。快来。”
魅景只是牵上马，向那边走去。红色长袍微扬，孤寂的身影在霞光下缓缓移动。
“啊……景儿姐。”欣儿突然发出哭叫，极像是受了委屈，“你这个老巫婆！”
第二十九章 谁的执着
魅景翻身上了马，朝声音方向而去，前面是一个斜坡。入眼可见山坡下追逐的两个身影，还有那孤零零的一座草屋。欣儿看到魅景，忙跑过来。
“景儿姐，这个老巫婆打我！”魅景坐在马上冷冷的看着马下的老太婆，满脸深深的皱纹，眼眸混沌中却有几分精明，那粗燥的手中拿着细长的木棍。
“你有是何人？”老太婆指着马上的人，毫不客气。
魅景翻身下了马，走近老太婆，冷笑道：“一个人生活在这，也颇有几分能耐。”方圆十里内都是草地。
“哈哈……好女娃，竟然如此聪明。”转而看向后面的欣儿，“她竟然踏过我老伴的坟墓。”拿起木棍又要上前。被魅景拦住。
“人已逝，婆婆。”魅景简单的五个字让老太婆扔下木棍，返了回去。
“两个女娃来我家用点饭吧。”走到草屋婆婆用密音传给两人。
此时晚霞早已消失，天暗暗的，挂着一轮清月。
草屋内，器具齐全，只不过时间长了便陈旧了。破旧桌子上的饭菜简单，清淡，只有两种颜色。魅景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饱了？”
“嗯。婆婆一个人能在这里活二三十年，真是不容易。”魅景起身望向外面平坦的草地，感叹着。
婆婆发出笑声，“我们不像你们年轻人，有自己执着的东西。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当执着的东西得到后，才知道其实也就如此。人一生不过就是一张纸，不断的画出自己想要的景色，最后还不是一阵风，一把火，就消失了。”那年老的眼神看透了一切。
魅景抓着窗栏的手指一滞。
“可有了执着，人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欣儿倔强的看着婆婆。
“是啊，你们两个眼里都有执着的东西，才会感觉自己在活着。”收拾桌上残局，婆婆端着进了左边的屋子。再出来时，两个人已不再。于是摇摇头，走到门口看着那远去的人影。
夜晚的清竹城显得有几分平静，少了白江周围的热闹。就连酒楼，和妓院都有些冷清。清竹城里唯一家妓院内，此时歌舞相伴。几名女子见路上行人甚少，便拢了拢衣襟回了楼内。
二楼的一间雅阁内，两名相貌颇好的公子正看着台上的舞女。
外间的妈妈不解道：“不是让你们去服侍公子的么，怎么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着红衫的女子怯怯道：“我们进了，公子给了钱，便让出来了。”
“是么，那你就往这看着。你们其余的招客去吧。”说完一扭身子下了一楼。红衫女子只好跺跺脚站到栏杆旁，托着下巴，目光正要转向楼下。
突然，人影一闪。全楼烛光一闪，暗了下来。随即就是阵阵尖叫声，慌乱的人群开始向外而涌，可不知是谁踩了谁一脚，门口便被堵住。
二楼，一只烛火顿时亮了起来，只照亮了长长的通道。只见有两个身影快速的飞过去，抓住几个想要从后门逃出的人。扔到一楼的台上，发出惨叫声。
“啊……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有妖怪……救……救我……”门口的人群争相出去，却推让着谁也出不去。
等人都找到了，一个大红身影靠在二楼的栏边冷冷的看着门口的人。如鬼魅的声音传出：“想出去么？”昏暗的烛光虽看不见男子的面容，但一看那红色身影，便知道是那魅公子。
“想，魅公子，快放我们出去。”
“是啊，什么需要我们的，我们……义不容辞……”
“哈哈……”狂傲的声音吓坏了台上的几名男子和一位妇人，收起笑声，转头看向另一名男子，“怎么处理他们，说。”
“我要台上的五个汉子都享受一遍陆妈妈的身体。”
“不要啊……公子……公子，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