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手弃妃传

第十五章 乌金还魂


电光火石,我以为我必死无疑,没想到峰回路转,半路凌空杀出一个人,挡住了快速落下的匕首。他反手挥剑想那些个打手刺去,招招凌厉狠毒,却不伤他们性命。不一会儿,在他一声“滚!”的呵斥声中,他们捂着伤口,落荒而逃。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惊肉跳却没法平静,瘫痪坐在地上,此刻的心情无以言表。
    “惜儿,你怎么、、、落到如此地步?”
    我看了他一眼,动动嘴唇,却不知从何说起。我也不与他多说,道过一句谢谢之后,朝着医馆狂奔而去,芸儿还在等我,我不能停下。终于到了,我扶着门大口喘着粗气,眼中的世界天昏地转,我一阵眩晕,跟我一同奔来的他及时扶住了我。
    “素衣!我有银子了!我有银子!我们马上就去找老医仙!”我一进病房就止不住激动的大喊,素衣刘却首先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后的人身上,他屈膝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微微点了点了,示意他平身。屋内只剩我们三个守护着芸儿,此时正是农忙时节,邻居们都回家忙去了。他们借了我全部家当,再不劳动可就要饿肚子的,能为我母女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我走到榻前,握住芸儿的小手,跟她说话:“乖芸儿,娘有钱了,马上就能救你了,芸儿要坚强,等着娘、、、不要放弃。”救人如救火,素衣催我快走,多争取一秒芸儿就多一分的安全。我恋恋不舍地告别芸儿,出了门还频频回头,最后我们跨上马,三匹骏马立即奔驰起来。
    老医仙性情果然古怪!他明明在家研究医术,却不肯接见我们,打发家童还说他不在家,让我们请回。我知道乌金还魂丹的珍贵,当年,我以为轻云喂我的最后一枚还魂丹了,没想到世上还有一枚流落在宫外的,这才是最后一枚。可是,即使有,我们也拿不到,有也是枉然。那个老医仙骨头硬得很,连皇上的账也不买,连同行后生晚辈求见也不理,我咬着牙,若是他不给,抢我也要抢来!我狠话刚落音,木门就嘎吱一声打开,门两侧站着垂手而立的家童,而正中间是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果然有医仙的气质。素衣先开口,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老医仙不理睬,反而目光迥然地盯着我道:“你是、、、林惜然?”
    我连声答是,并且不住为刚才的语言冒失赔礼道歉,我双手捧着那两千两银子,声泪俱下,恳求老医仙发发慈悲,救我的芸儿。皇上和素衣也在一边帮腔,而老医仙却无动于衷,只是盯着我们,眼神古怪,难以名状。
    半晌,老医仙才悠悠地开口:“你的武功全废了、、、怎么回事?”
    他在转移话题,对我的心急如焚漫不经心,毫无医者父母心的风范。可我还是含着泪,压住心中的急躁与微怒,委屈地道出了失去武功的来龙去脉。他听完了点点头,也不表态,继续悠然地询问我,看我的衣着打扮不像一下子就能拿出二千两银子的人,这些银子到底从何而来?我也粗略地回答了,可他仍然一副恬淡如水的表情,看来我打动不了他。
    我绝望地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素衣和轻尘也为我所动容,不惜膝下黄金,双双陪我跪求老医仙。这般场景,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可是老医仙却拂袖而去,神情倨傲地进门去,家童用力地关上了门:“你们请回吧!”
    我急火攻心,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吐出了一口黑血,我虚弱的指着那紧闭的木门,气若游丝地说:“你、、、你、、、”
    “你醒了、、、”刘素衣拿开我额头上的湿布。
    我别过头,闭上眼不去看他,眼角有泪水涓涓留下,打湿枕头。“芸儿怎么样了?”我痛苦地问着。
    “芸儿她、、、”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的迟疑,我的心顿时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源,受着十八层地狱才有的煎熬。我青筋暴起,惨白的手抓着床褥,要撕裂般。“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陪着芸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让我死!”
    “就是因为想让你陪着芸儿,我才救醒你、、、”
    意思是芸儿还活着?我猛地坐起,摇着素衣激动得无法自抑,我的泪珠大滴滚落,“芸儿还活着吗?她在哪儿?芸儿、、、芸儿、、、我苦命的芸儿,她在哪儿?我要见她、、、芸儿!”我掀起被子,赤脚跳下地,就要去寻找芸儿,素衣拉住了我。他说芸儿还没有醒来,但性命无碍了。他让我好好养伤,若不好好调理,有性命之忧的人才是我。
    我顾不得自己,迫不及待地追问芸儿的病情,没有乌金还魂丹,究竟素衣到底是怎样做到让芸儿起死回生的?
    他神秘地笑了笑,我哪有那个本事啊!芸儿能活过来,全靠老医仙的乌金还魂丹。见我一脸茫然的表情,素衣继续解释。原来,老医仙为我们所感动,在拂袖进门之际将乌金还魂丹不动声色地丢进了素衣怀里,当时我不明所以,一口气没喘上来,旧伤复发,晕了过去。于是素衣急忙赶回医馆救芸儿,轻尘照顾着我随后回去。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我错怪老医仙!等芸儿好后,我定当登门道谢。素衣听我如此说,笑笑道:“那倒不必了,你有那个心就好了。老医仙能赐药,全是你的造化啊!多年前,你力挽狂澜,拯救了这个国家,美名天下扬,老医仙怎么见死不救?况且你为芸儿做的事太过伟大,让人汗颜,老医仙连银子都没有收。”
    如此过了几日,我的伤慢慢康复,芸儿也能下地走路,素衣说不需多时,我们就能完全恢复,可以离开医馆了。我又悲又喜,喜的是我和芸儿都健健康康地活着,悲的是不知该何去何从。我的武功尽失,虽然素衣帮我打通了筋脉,可是要恢复以前的武功就得从头开始练!安平郡主对我和芸儿虎视眈眈,轻逸也不知所踪,我要怎么办?没有武功根本就保护不了芸儿,没有武功就根本没法寻找轻逸,没有武功我根本寸步难行!
    素衣看出了我的难处,略略地思考了会,提议道:“要不然求皇上派人保护你们母女吧!在你晕倒的那天,皇上急得跟什么似的,守着你整整一夜,还误了早朝,又不停地给你送来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看得出他对你还是有情义的、、、”
    “素衣,我以为你是懂我的。”我打断了他的话。刘重光是我在宫里的旧识,那时候我是宫女,而他是御医,我们因为年纪相仿而相谈甚欢,非常投缘。我被其他宫女或妃子欺负得遍体鳞伤时,都是他替我上药,我有什么麻烦了,他都会帮我。我对他毫无隐瞒,无话不说,将他当做兄长般。后来,我成了王妃,他也厌倦了宫内的勾心斗角,辞官在长安城开了一家医馆,因为医术高超,赫然成为医仙,而他的医馆也迅速壮大,成为金字招牌。
    看来此地也非久留之地,我收拾好行李,只等芸儿好些了,就立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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