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相贱成欢

第47章


  “你知道言厉现在在哪里吗?”忽然,薛皇玄开口,叶辛越顿时心跳漏了半拍。
  “你想干什么?!”叶辛越掐着手机的手立刻绷紧,青筋毕露,她的声音更似乎于尖叫。
  “他在加拿大,你知道吗?我在加拿大有着一队的佣兵,他们个个都是绝顶的良将,只要我开口,他绝无回来的可能。”薛皇玄的声音有点冷,他听出了她的愤怒,着急,慌张……还有对他的恨,却独独没有其他,“这是对你不安分的惩罚。”
  犹如魔音,叶辛越全身如坠冰窟,让她想起了五年前,言厉离开后的一个月后的下午。
  她坐在那张剥夺了自己一切幸福的大床上,目光有些呆滞,她的心正空着,源源不断的冷风正在那里灌进自己的心,冰封她最后的温暖。
  薛皇玄从门外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失神的脸。
  她沉默了一个月,每一次见到他,眼底的恨意便会深一分。
  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走近,听到声响,叶辛越冷冷地转过头,却在触及他身后的一点时猛然起了焦距,她刷白着脸看着跟在他身后,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是被抬进来的,全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陈……源……哥,”叶辛越粗喘着站起来,却在下一秒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的瞳孔里是惊惧,是痛苦。
  忽然她的下巴被狠狠地捏住,薛皇玄俊美地近乎邪肆的脸顿时在眼前放大,眼底是无限的冰冷,薄唇如剑,一刀一刀似乎在宣判她的死刑:“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
  叶辛越顿时狠狠掐住他的手,一口咬进他的手掌,那力道之大,让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手心中血液流出的感觉。
  她的双目赤红,让他眯起眼,却没有挣脱,仿佛痛觉早已不在:“不去看看他吗?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叶辛越渐渐松口,她的嘴唇染了他的血,让薛皇玄暗了眸子。
  跌跌撞撞地跑到身上已经被血模糊一片的男人身上,他是她在军校里面唯一可以和那个人的牵系,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爱那个人的男人。她当初找到他的时候,陈源还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她还记得当他知道了自己的来意的时候十分爽朗地大笑,说“言厉一定会知道你的苦心。”,他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每周固定秘密与她相见,说一些关于言厉在军校的事情。
  他被她拜托,对那时候训练不要命的言厉提供了许多帮助,她知道,以言厉那样的性子,在军校一定会很艰难,所以她定期买铁打药就是交给陈源,嘱咐他一定要睡觉前给他揉。
  可……那么一道鲜活的生命,如今倒在她面前,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他的背一片被铁鞭抽出来的伤痕,一道一道,犹如在剜着她的心。
  “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叶辛越的泪渐渐流在陈源身上,她的拳头是紧攥的,是愤怒时候的表现。
  薛皇玄抬手示意,周围两个大汉顿时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陈源。叶辛越跌坐一旁,面无表情,眼泪肆虐。
  “他听见你说爱了,”薛皇玄似乎是残忍地叹息了一声,他不动,坐在刚才她坐过的地方松着前襟,“我警告过你的,是你不听。”
  叶辛越近乎悲戚地看着陈源。
  就因为她告诉了陈源,自己爱的是言厉,所以薛皇玄割掉了他的双耳。
  双眼一闭,叶辛越忽然起身跑过去,在薛皇玄玩味的眼神中褪掉外衫,嘴唇颤抖着吻上他:“放过他……求你,求你……”她紧闭的双眼连眼帘都在打颤,就在她欲要除下裤子的时候被薛皇玄压制住,他强硬地把她拖到自己的怀抱,吻了吻她的眼睫:“迟了。”
  他横抱起她,强迫她睁眼。
  名唤K的黑狼在屋内盘旋,巨大的狼身压制住那俯在地上的身子,绿幽幽的眼睛里是贪婪的光。
  “好好看,不要再犯。”薛皇玄抓住她的头发,让她麻木地睁眼。
  她就那样一直看着那头畜生一口咬掉陈源的手,然后是背、腿……头……
  她忍不住,就着这个姿势吐出来,胃里一片火辣辣地疼,她全身都激烈地颤抖着,双拳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服,却又被薛皇玄扯过来。
  黑狼一口一口地撕扯着肉,叶辛越甚至能看见在利齿和皮肉的撕扯间,那细嫩的血管连接在那之间,熟悉的地下室,熟悉的血腥味,她就这样被逼着看着一个人被它一点不剩地啃进肚子。
  叶辛越忽然觉得崩溃,她死死地撕扯着薛皇玄的衣服,眼里赤红一片,仿佛那是陈源的血。
  “你记住,只要你说了那个字,听到的人一定得死。”薛皇玄一手掌控住已经接近崩溃的她,说出来的话冰冷一片,“这是警告——小越,到死,都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她忽的冷然一笑,那笑里充满绝望。薛皇玄就在她的笑里脸色剧变,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腮,有血在她的唇齿间流出。
  她的口腔一片血腥味,被牙齿快要咬断的舌头很痛,却比不上心。她忽然疲惫而解脱地想,或许这一世,就这样了也好。
  那个恶魔,自认为掌控了自己的一生,她便不活。
  只可恨……那个人是不会知道了。
  也好……也罢……
  殊不知,这一别,并不是永远。
  她醒来的时候是第五天的凌晨,黑夜中,床头点着熟悉的昏暗的灯光,她的下颔一片剧痛。叶辛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对上了薛皇玄的眸子。
  他的脸色很难看,见她醒来眸色一松,却又是森然的冷意。
  他伸手以掌盖住她的脸,然后慢慢收紧:“你这是逼我杀了他。”
  叶辛越感觉到一阵窒息,她想说话,却料不到每说一句都是痛苦不堪:“他死,我不会独活。”
  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守护他。
  所以当她知道薛皇玄对他起了杀意的时候,她毅然逼他从军,她以为只要到了军营,他便可安全。
  可是陈源的尸体被慢慢啃尽,让她彻底的绝望。
  薛皇玄的手段,并不是她所预料的那么简单。能从军校无声息地解决掉一个人,对于他来说竟然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她,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不会杀他。”薛皇玄凑近,在她脸上不过三厘米的地方,“我也不会让你死,但是如果你死了,那个人也不用活了。”他强大的气场接近于愤怒,薛皇玄很久没有那么愤怒过,他想要杀了那个让她胆敢和自己作对,甚至以死相逼的男人,也很想杀了她,因为他也痛恨这样容易失控的自己,“但你不要忘了,自己是谁的人。陈源因你而死,那是因为你不乖,试图在我底下接近他,而且很快言厉就会知道,是你害死陈源。”
  她的眼睫微颤,瘙痒着他的掌心:“你知道吗?军区里面布满了我的人,你说,要是我用叶家的名义传下去,说陈源是被叶家人调往前线,最后尸骨不返,他觉得最有可能这样做的是谁?”
  “别妄图逼到我的底线。小越,不要逼我杀你。”他一把松开她,得到了空气,她无神地剧烈呼吸,全然不顾身上危险的他。
  “我恨你……”她的声音接近呢喃,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任何东西,除了恨。
  薛皇玄转动着自己的手腕,最后离开。
  “我给你几年自由,时间到了,我就会来接你。”他终是留下了这句话,破灭了叶辛越心底唯一的侥幸。
  出了门,薛皇玄低头看着自己被她咬出一个齿痕的手掌,他从不受伤,想要杀他的人多如过江之卿,可是通通都是在有行动之前就被灭得干净。
  除了她,他每每在她身上破例,他身上的一道道伤痕都是在她反抗的时候留下的,每一道都清晰分明。
  放她自由,也是让自己能够冷静,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杀了她,再杀了那个让她苦心保全的男人,却也更怕看到她真的死在自己手下,香消玉殒。
  几年的自由,是他最后的仁慈。
  拂袖离去,成就了叶辛越倒计时般的五年噩梦。
  ……
  “你杀不了他的……他是言家独子,是郑氏的五少爷……他是猎鹰……”极低的呢喃,叶辛越狠狠闭起双眼封闭住那段不堪的过去。
  “我不会杀他。”薛皇玄坐在椅子上,他的拳头无声地捏紧。
  他不会杀他,不是他敌不过,而是因为她说,只要那个人死,她便不会独活。
  他会得到她!
  没等叶辛越再说什么,薛皇玄已经挂了电话。
  “中国人已经离开了加拿大。”身旁的男人在两米之外报告。
  “把他的回程时间给我。”薛皇玄看着灯光熄灭的手机,那电话只存了她一个人的号码,是他今生的割舍不下。
  他不懂,她为什么就非那个男人不可。
  只要她说,他一定会给,除了放手。
  言厉搭直升飞机回到军区大队的时候,身上染血的作战服还未褪下,众人便被他冷然的面庞逼得不敢靠近。
  一起下飞机的十二名特种队员们亦是一脸哀戚和沉重,因为他们身上的血,不仅是敌人的,还有自己人的。
  十四名队友同去,十三名归来,当初一起踏上直升机的一群人,如今少了一个。
  不是没有经历过痛失同伴的感觉,刚入军校的时候言厉经历过一次,在猎鹰队的时候他亦有过,每一次都痛入心脾。但是如今,那个已经永远留在了远处国家的男人,他不仅是战友,而且还是队友,他却连死后回国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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