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惹寂寥

第39章


不行,得重来。”季俞在她耳边说着,让她咯咯笑了起来。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他要抱着她,很开心,很满足。
  
  尚觅梨在他怀里暖暖地想,这次是爱着你的尚觅梨要嫁给爱着我的季俞啦。
  
  肚子很煞风景地“咕噜”了一声,想起前几天停靠在台湾时吃的那香喷喷美滋滋撒着梅子粉的大块鸡排,尚觅梨顿时馋了起来,她微微推开季俞,佯怒道:“想打破规则啊?”然后又笑了起来,“也不是不可以,我要吃前几天吃的那种大鸡排!”
  
  “咻”的一声,季少不见了身影。
  
  他去跟船长讨论,能不能把邮轮开回去啊!实在不行,他来开啊!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
也许会觉得罗应奇的故事有点仓促,但是我觉得这样就够了。
他已经不再是梨子生活的重心,在之前,那个一起看日出的早晨,梨子的生活已经有了新的开始。
所以这样就够了。
具体的,以后番外会写出来。
罗应奇是一个挺可怜的人,希望他有个好归宿吧!
~~o(>_<)o ~~
定在9月9日9时9分9秒发出,希望大家长长久久。
谢谢。
☆、【番外·罗应奇】
  番外 ——《空》
  
  刻骨画皮是什么感觉?是从云霄中跌落的毁灭。这是罗应奇最不愿揭露出的感受。那是他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从小,他总是牵着妹妹上下学。刚开始,他也会疑惑,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来接他和妹妹呢?渐渐地,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还是不敢开口问,默默去揣测,默默地接受现实。
  
  妹妹还小,有一天她晃着他的手问他:“哥哥,妈妈呢?”
  
  他看着不远处的一辆自行车,一个男人载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怀里抱着自己的同学,小同学很开心,抱着爸爸的腰喊道:“爸爸,驾驾驾!快跑!妈妈说今天带我去吃炸鸡!”前边的男人奋力一蹬,车子滑开,女人护着孩子,有些责怪,可嘴角扬着的笑容如怒放的花儿一样耀眼。
  
  罗应奇的眼睛微微暗了下来,又对妹妹笑了笑,“哥哥带你去吃冰糖栗子。”小映影一听有吃的,很快忘记刚才的问题,对哥哥笑得甜滋滋的。
  
  小小少年的背影,如山一样坚毅、挺拔。
  
  从今以后,只为自己而活。
  
  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得很。
  
  那年,高一的暑假,他参加了夏令营,竟然遇到了一个很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杨乐多。罗应奇的性格有些漠然,可杨乐多却开朗许多。许是成长环境的不同,让杨乐多懂得许多野外知识,在夏令营班里小有名气。杨乐多见着罗应奇,也很感兴趣,时不时攀谈。男孩子的友谊建立得很快,他们熟稔了起来,简直是相见恨晚,甚至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俩人就像小姑娘一样,有说不完的话,到后来他们便常常在大家睡着之后偷偷溜出营地。相互倾诉着自己的故事,点点滴滴,让他们觉得自己似乎鲜活在了对方的世界里。也是在那个时候,罗应奇第一次听到了尚觅梨这个名字。
  
  罗应奇想,应该是杨乐多给他带来了生活的新变化,因为他那长年在国外的母亲,在此时回来了。
  
  他的麻木和冷漠,并不是想舍弃这份亲情,相反地,他其实很渴望有一个关爱他的母亲。所以带着点陌生感,他见到了自己久未谋面的母亲。
  
  站在亮堂堂的客厅里,罗应奇隐忍着自己的颤抖和不安,倒是身边的杨乐多推了他一把,他才正视了自己的母亲。
  
  美丽,高傲,带着些迷惑。
  
  然后她招手把他拉入怀中,柔柔地询问,似是关怀,“应奇,最近过得好吗?”
  
  这样带着温度的母亲,近在咫尺的母亲,让罗应奇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他还带着莫大的欢欣,她没有认错,在杨乐多和自己之间,妈妈没认错!
  
  这时的罗应奇,才承认自己带着点小小的私心。
  
  只是罗应奇并不知道,封小真在回来之前,早已调查清楚了一切。在环着罗应奇的时候,眼神却放在了后边的杨乐多身上。
  
  而后,事情接踵而来,在罗应奇得知杨乐多跌入山谷已经死亡的消息,他哭倒在妈妈面前,他唯一的依靠,他的信任,他求着她让人想办法救救杨乐多,却只得来一句让他莫名惊恐的话。
  
  “应奇,帮妈妈一个忙好吗?”
  
  等着他的,是一场手术和一本厚厚的人物照片和关系表,内容详尽,处处细微。
  
  “应奇,只要五年,你假扮杨乐多五年,到他20岁的时候,你帮妈妈拿到海鸥岛的地权,妈妈就接你回来,我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分离。”
  
  封小真把罗应奇的软肋抓得很清楚,很透彻。
  
  罗应奇忆起那些不愿触及的过往,闭上眼点点头。五年,五年过后,他就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了,他就有妈妈了……
  
  刺痛的麻药,冰冷的器械,虚构的骨头,罗应奇躺在手术台上,静静接受这番改造。
  
  他只有16岁,他不懂得一个几十年偏执的女人有多大的恨意,恨到把自己的儿子当成工具,报复的工具。
  
  她以为得到海鸥岛,毁掉它,就能报复在这里相遇相知相爱的季建忠和俞妙。
  
  罗应奇是在去海鸥岛的前几天得知真相的,哪怕之前他曾经猜测过一些事,可当事实扑面而来时,他苦笑着流出泪水。原来他的母亲是一个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一夜之间,封小真在他心中的形象全然轰塌。他想过反抗,可隐隐作痛的脸,却让他清醒几分。
  
  反抗又如何?她对他根本没有什么舍不得。
  
  于是,踏上了去海鸥岛的路,心也慢慢地灰暗。
  
  唯一的期待,约莫是杨乐多口中那成天乐呵呵的小梨子。
  
  可是她一直没有出现。
  
  杨乐多才刚上高一,罗应奇每天重复着这些课程,百无聊赖,更是烦闷。
  
  直到有一天,放学时,一抹亮丽的色彩擦亮了他的天空。
  
  尚觅梨哭着喊着,质问他千万个问题,让他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哄她。只是带着点慌张,抹了抹她的眼泪。那温热的泪水似乎紧紧咬住他的手指,让他有了异样的感觉。
  
  从此,让她走进了他的生命。那是每一天都不可或缺的,如同氧气,消失了便会窒息。
  
  没想到,最终,他还是窒息了。
  
  尚觅梨的性子很单纯,和他成天开开心心的。他们虽然没有彼此承诺,却已经不可分离。这种感觉让罗应奇很沉溺,如同多年夫妻般的默契,不离不弃。他开始打算着,等到她毕业,他就娶她。
  
  他已经自己当成杨乐多,也因着海鸥岛这淳朴的气氛,慢慢变化。
  
  就在尚觅梨考上大学的那年,他准备表白的时候,一个电话把他拉回现实。
  
  他是罗应奇,他不是杨乐多,而尚觅梨喜欢着的一直是她的杨乐多,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杨乐多。
  
  那天他失了约,躲在海湾边的一块岩石后边,听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心里头也像被鞭子抽打一番似的。火辣辣的疼。
  
  尚觅梨的小性子因为这次失约,也使上了。直接带着行李到学校去了,而罗应奇也没有追去……
  
  后来,杨乐多发了几条短信,才让她稍微缓和些。可是,那一年,除了寒暑假和一些节假日,他们几乎没有见过面。
  
  尚觅梨大一的暑假,“杨乐多”终于也20岁了,罗应奇的大限已到。
  
  海鸥岛的规矩,岛主在自己继承人20岁时,将地权交予继承人。偏偏,杨华担心杨乐多年纪小,会被近来觊觎海鸥岛的奸人所骗,不愿交出地权,而尚觅梨也死死护住地权,这是杨乐多的东西,她必须守护着。
  
  封小真派人来,原本认为是“双重保险”,没想到功亏一篑。怒气油然而生,决意拿尚觅梨出出气。
  
  罗应奇已经摸清了自己妈妈的脾气,大力劝阻着,担心尚觅梨受到伤害。
  
  封小真这才发现不对劲,“你喜欢上那丫头了?”
  
  罗应奇被这锐利冰冷的眼神一刺,心停跳了一秒。
  
  看到儿子这副表情,封小真也已经明白了几分,可想到自己多年来受的苦,又狠戾地断了罗应奇的后路。
  
  “她是海鸥岛的人,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为了防止罗应奇因为感情而坏了她的事,封小真一怒之下,决定让罗应奇“回归原位”。若是不答应,她有的是办法处理尚觅梨。
  
  彼时,罗应奇已经二十一岁了,他不会不明白自己母亲身边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是什么来路,他也不会不知道母亲的手段。
  
  他只能选择离开,不管前路多么坎坷和黑暗,只要她安然无恙,他都愿意前行,只是……找不到灵魂。
  
  到了那日,他们依旧玩闹着,他把心中的悲恸藏得很深很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嘶叫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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