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新欢

第二日
    秦雪来到悦来客栈，不愧是埆城的大客栈，三层楼层，说书，听戏一应俱全，秦雪来的时候戏台上正唱着酸秀才逗趣驸马爷的桥段，秦雪未作停留直接来到柜台问道“请问这里可是住着一位宋乔的少侠？”
    那掌柜未翻簿册即开口道“您说的是那位新苗大赛的头名吧！”
    “没错！”
    “说来也奇怪，他前天出的门一直未回来，您瞧，他预定的时间还未住满呢？”说着那掌柜翻开簿册给秦雪看。
    秦雪看了眼，暗道了一声不好，转身快步离开。
    那掌柜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夜半，秦雪悄无声息的探入了丞相府，如果宋乔被抓，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丞相府了。
    秦雪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丞相府，不过秦雪一向记性甚差，再者，十年过去了，丞相府早就有了大变化。秦雪一个闪身躲入假山后，接着便看到两个婢女提着灯笼走过。秦雪此时依旧是一身绯衣，也未蒙面，想来也没人认识她，这样倒也省事，只是这丞相府太绕了，秦雪一时还真找不到主卧在哪？忽的，一阵琴声传来，秦雪屏息聆听，这弹琴的人是谁呢？想罢，秦雪跃上就近的一个屋顶，向琴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左前方的一座水榭上坐着一个粉紫衣衫的女子，看不清容貌，映衬着这涟涟的水光给人的感觉甚是美好。
    不知怎的，秦雪很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便轻点脚尖飞上水榭，瞬间站立在那女子的面前，带看见那女子的样貌，秦雪不禁吃了一惊，说起长相，林碧儿的五官已是相当精致，而面前的这人却毫不逊色。本以为，那女子至少会大叫来人，秦雪还想着是蒙住她的嘴还是点了她的穴，没想到那女子毫无惊吓的表情，只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抬起头来看着秦雪。
    那女子眼波流转，看着秦雪开了口，“姑娘为何在此？”话语间万种风情，却不显狐媚。
    秦雪尴尬笑道“我。。。迷路了。”
    那女子轻笑，忽让人觉得清风浸润，继而那女子起身，问道“不知姑娘要去哪里？”
    秦雪看着这个女子忽然来了些兴致，嘴角弯起“不知月丞相在哪间屋子？”
    那女子有些许愣住，看了秦雪许久，面色淡淡，“这个时辰想必他在书房。”
    秦雪亦是想不到这人会这样就告诉她，只是书房在哪里却并不知道。
    那女子低头淡笑，继而素手一指。
    “多谢！”
    说罢，秦雪飞身离开。
    这个女子是谁？秦雪不解，看她的年纪及装扮应该是小姐，秦雪也曾想是月西翎，只是如果是月西翎她又怎会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父亲的所在，就不怕自己别有居心吗？
    秦雪按她所指果然到了书房，秦雪轻伏在屋顶上，掀开一片黑瓦，屋里的烛光瞬间刺射过来，秦雪忍着眼睛的不适朝里望去。
    “现在皇上羽翼渐丰，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下首的位置。
    另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负手站立，一身盘纹黑衣，气势凌人，此时却没有说话。想必这就是月丞相吧。
    “现在陈大人，李大人相继被诛，想来不久就会轮到我的。”那坐在下首的官员有些担忧的说道。
    “王大人不必过分忧心，这个黄口小儿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对手！”月丞相声音洪亮，威慑力十足。
    秦雪心想他口中的黄口小儿就是当今圣上吧。
    那王大人又道“丞相，现在的圣上可不是当年的太子了，当年太子身边的人只有那秦华一人，可是现在新帝已经默默招录了好多官员，我们身边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啊。”
    “行了！王大人，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大不了，我们就让他和当年的太子一党一样消失！那秦华当年不也是震慑一方的秦大将军，不也就是一把火的事情。”
    轰！••••空中雷电闪过，想来即将有一场大雨。
    秦雪的眼睛瞪得老大，摇曳的烛光刺的秦雪眼泪直流，这真相突如其来，不管自己有没有准备好，打不打算接受，上百条人命，一场大火。。。。。
    “不管怎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西翎打算进宫了吗？”那王大人问道。
    “这件事由不得她！。。。。。。”
    秦雪再也听不下去了，此时也几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忽的脚下一个踉跄，一个瓦片划落了下去。。。
    “谁？！”
    秦雪只觉得四肢僵硬至极，动也动不了了。
    “走！”
    忽的耳边响起温和有力的声音，继而手臂被架起，腾空跃起。
    滂沱的大雨下起，秦雪一步一顿的走在街道上，身后百米处跟着一白衣男子，两人身上尽湿。。。
    秦雪抹抹脸上的雨水，抬头见一家酒馆，转身走了进去，好久没喝了啊。。。“小二，上酒！”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小二连声抱歉。
    秦雪苦笑，喃喃“打烊了啊~原来这么早就打烊了。。。”
    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快四更天了。。。
    秦雪抽出腰间的音缺抚在手里，慢慢的走出，走进雨里，没一会儿，转身朝着身后百米处的人喊道“你家有酒吗？”
    夜里灯光昏暗，秦雪却仿佛能看见那人在笑，笑容依旧温和无害“自然是有的。”
    “那我们回家喝。”秦雪朝他大喊。
    “好，回家喝。”
    红叶山庄的酒窖里。
    “原来你竟。。。。私藏了这么，这么，这么多的好久啊，哈哈”秦雪瘫坐在地上抱着酒坛，眼神飘忽，脸颊泛红，身边还躺着几个空掉的酒瓶。
    与她并列坐着的姜寒微笑着看着她，脸色也有些红，漆黑的双眸却十分清亮，手里也拿着酒坛，只不过比秦雪手里的小多了。
    “你，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喝醉了啊？~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行，哈哈哈”说着又端起酒坛往嘴里灌。
    姜寒也不阻拦，陪着她喝了一口。
    秦雪闭上眼睛靠着墙壁，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好难啊，好难啊。。。。。。”
    “什么好难？”姜寒看着那张清秀至极的面容，此时却不再是笑容满面而是秀眉紧皱，脸颊上挂着的不知是酒水还是雨滴。。。
    秦雪闭着眼睛低语“都好难，仇恨好难，潇洒好难，忘记好难，放下仿佛也变得好难。。。。”
    姜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伸出手想要抚过她的脸颊，却转眼停在了半空中。继而嗤笑一声也靠在了墙上。
    两人肩膀并着肩膀，秦雪几乎能感受到旁边人的心跳，仿佛被这周身之气所感染，这人的心跳也好似不急不缓，温和却有力。
    忽的秦雪睁开眼，侧头看着他，姜寒也似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所打扰，转头迎视，只见秦雪眼睛直直盯着他，不由的微笑。
    秦雪眼里出现一张放大的白皙面庞，微弯的嘴角，直挺的鼻梁，漆黑如深潭似的眼睛，为什么这人现在看起来这样好看，我一定是喝醉了，喝醉了。。。。
    秦雪晃晃脑子，只见对面那人笑的更甚了，秦雪中邪似的凑过去，直到两人鼻尖的距离不到半寸才停了下来，对面那人却依旧无害的笑着。。。
    我在干什么？我刚刚不会是想要非礼他吧？天哪。。。。可是。。。。
    可是我喝醉了，对，我是因为喝醉的缘故，既然是喝醉了，明天醒来就会忘得一干二净的，恩，没错！眼前那薄而温润的唇又在眼前放大了，想着又靠近了一点，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这个感觉很熟悉。。。仿佛似曾经历。。。。。
    嗯~怎么了，唇上，柔软的。。。。这是。。。。秦雪慢慢闭上眼睛，只觉得唇间酒气缠绕，似乎连呼吸都被夺走了，心跳也开始紊乱了。。。
    同一时间，皇宫。
    一袭明黄长袍的男子立于宫殿窗前，此男子剑眉星目，甚是俊美，周身萦绕着尊贵威严之气。这人身后俯首着一个黑衣男子，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各大门派已经蠢蠢欲动，想来不久之后红叶山庄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立于窗前的果然就是当今天子洛纾言。
    “办得不错！”“红叶山庄呢？”
    “似乎还并不知情。”
    “很好。。。你现在就去通知暗门，让他们暗中协助各大门派！”
    “属下领命！”黑衣男子颔首退了下去。
    洛纾言沉默的望着窗外，一双俊美的凤眸此时却显得格外锐利。姜寒啊，姜寒，这辈子注定有我就没有你。
    翌日，当晨光透过半开的木门袭来，秦雪正躺在某人的臂弯里，阳光照在酒坛上折射的光闪烁在秦雪的脸上，秦雪略显不适的睁开眼，刚想动一动僵硬的身体，忽的发现了身侧的手臂，愣住了，接着那只手臂的主人动了动，秦雪紧张的闭上了眼假寐。
    姜寒醒来，轻轻地抽出早已被秦雪压麻的手臂，动作本是轻柔，秦雪却不想在装下去了，便借势醒了过来。
    “把你吵醒了？”姜寒轻声道
    秦雪傻傻的看着他摇摇头，有些难为情，因为昨晚借酒醉轻薄美男并没有如愿忘掉。
    姜寒难得看她这个样子，淡笑不语。
    “对了，你昨天为什么会在丞相府？”秦雪蓦然抬头，昨天只顾着喝酒也忘了问。
    姜寒侧头“只是去见一位故人，刚巧发现了你。”
    “这么巧？”秦雪似信非信。
    “对啊，就是这么巧。”“哦，这个给你。”转眼，姜寒的右手摊开，一根晶莹剔透的青玉簪子躺在手心。
    “你。。。你不是扔掉了吗？”秦雪瞪着他手里的簪子，惊讶。
    姜寒轻笑“那姑娘你后来找到了没有。”
    秦雪摇摇头，忽而猛地抬头盯着他“你居然耍我，你也太无聊了吧！”
    “怎么？还是不想要么？”
    秦雪这次一把夺过，不要白不要！
    姜寒笑的很无奈，“天大亮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秦雪看看木门外耀眼的晨光，的确不早了，说罢，两人起身离开。出了门却没走几步只见林容儿和原离川急匆匆的赶来。
    “你们这是去哪里了，找了你们一早上都没找到。”林容儿焦急道。
    秦雪见她如此焦急倒也没解释只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碧儿不见了！”
    “什么？！”
    只见原离川亦是一脸沉重。
    姜寒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上出去的，到现在未归。”
    姜寒听完立刻吩咐姜棋派人去寻找。
    “我们都去吧，多个人多份力量！”秦雪建议。
    三人点头。
    “碧儿定是回彩云天去了，我们按路线寻找吧，姜公子，你的人就让他们在附近找找看。”林容儿说道。
    “好”
    四人来不及多做准备便快马加鞭朝着彩云天的方向找去，从红叶山庄到彩云天一般走一条比较近的山路，而至于官道则要远上一倍的路程，却不想赶马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住了脚步，四人的目光落在了路边草丛里的一个淡青色的丝帕上，林容儿立即下马捡起，众人也纷纷跟随。
    “怎么了？”
    林容儿紧攥着丝帕，“这是碧儿的。”
    “这丝帕上反面有字！”原离川忽道。
    林容儿将丝帕反过来，只见赫然的几个血字“爹娘，孩儿不孝。”
    “糟了！”
    三人一怔，“我们赶紧在附近找找看！”原离川率先往杂木丛中走去。
    四人分散开来寻找，山路四周都是及腰的杂草灌木，秦雪只得找来一根木棍开路，艰难走着。这个林碧儿显然在回去的路途上得知了彩云天灭门的事情，这种事情，一个想不开就是玩命的事。。。。
    半个时辰过去，秦雪额上已经出汗，昨晚淋过雨，湿过酒水的衣衫还未来得及换，本来就已皱缩不堪，现下又被灌木划得乱七八糟，不过现在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忽的，右前方略高的坡上传来哨声，秦雪顿住，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想罢，已飞身掠起。。。。
    待站定，秦雪便惊住了，林碧儿，她，果真死了！。。。。
    旁边一棵榕树上还挂着粗绳，林碧儿已被放了下来躺在地上，林容儿蹲在旁边无声落泪，原离川站在一侧，双拳紧握。姜寒差不多和秦雪同时赶来，如秦雪一样震惊的站在那里，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大了。
    “都是我不好，前天碧儿一直追问我彩云天的事我就能觉察到的。。。我，我对不起爹娘。。。”林容儿的话梗在喉咙里。
    原离川上前蹲在一旁，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我们大家都没有察觉。。。”林容儿转头靠进了原离川的怀里。
    秦雪也不禁心痛，这样一个女孩子，玲珑剔透，善良可爱，那个从桌子底下冒出的脑袋，那样纯真的笑脸仿佛就近在眼前。。。。忽的，秦雪的眼睛定格在林碧儿的脖子上，那些凌乱的於痕。。。
    秦雪上前，伸出食指抚在青紫的勒痕上“姜公子，你来看一下！”
    “看看这些痕迹。”
    三人听闻皆侧目去看。
    姜寒深思“如果是自杀的话的确显得过于凌乱了。。。”
    林容儿一惊，“这么说。。。”
    “我不同意，碧儿的丝帕上的字也很能说明碧儿会想不开，而且据我所知很多人在死亡的一瞬间都会后悔，出现挣扎也是难免的，最重要的是。。。如果真有凶手，碧儿一个女孩子，我实在想不到凶手杀她的原因！”原离川有些激动，秦雪三人不由得侧目。
    原离川仿佛也注意到众人打量的目光，略显愧疚的解释道“对不起，碧儿的死。。。我。。。”
    秦雪轻声打断“没关系，大家都能理解。”
    原离川点点头。
    红叶山庄。
    “我想带碧儿回彩云天。”林容儿一身素衣，继而转头对秦雪道“你可愿意随我回去？”
    秦雪知道，自己答应她的请求还未完成，但是现在宋乔下落不明，最重要的是她要弄清楚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的前因后果。
    秦雪郑重的看着林容儿，“我答应你，埆城的事一结束我就回去彩云天找你。”
    林容儿思索片刻，点头“我信你”
    “谢谢”秦雪转身看着原离川“麻烦原兄一路上照顾好容儿姑娘。”
    不想原离川倒显得有些迟疑，林容儿淡淡苦笑道“他不随我回去。”秦雪疑惑的看着他，这个原离川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想。。。容儿有红叶山庄的人护送着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原离川低头，一看便是言不由衷。
    秦雪不解的盯着原离川，这人倒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我明日便动身。”
    “这么快？！”
    姜寒理解的点点头“这埆城也并非什么平静的地方。这样，我一会儿便叫姜棋帮姑娘做准备。”
    林容儿怔怔的看着姜寒，那眼神仿佛时间就此停住，明日一别，相见也是难事，她却只淡淡道了句：谢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究缘尽于此。
    第二日天微亮，林容儿却已离开，竟没有向众人道别，这样外冷内热的女子想必也经不住离愁别绪。
    秦雪依旧留住在红叶山庄，此刻，不知怎的，她仿佛能够感受到山雨欲来的沉闷，想来自下山起，暗门的时时交手，彩云天的灭门之案，林容儿自家的血海深仇，宋乔的失踪，林碧儿的死，还有越来越神秘的原离川，以及风起云涌的朝廷。一个个谜题混乱成了一张巨大地网，而此刻的自己好似就在这网里，找不到丝毫头绪。
    距宋乔失踪已有半月有余，秦雪再次探过丞相府，却没有任何线索，这个人仿佛从埆城消失了，转眼间城里传说的都是有关于月西翎六月入宫的消息。
    一日二更天时，秦雪百无聊赖，懒懒的坐在花园里的台阶上，背靠着走廊的木柱，悠哉的喝着酒，眼见初春之际，园里的迎春花率先抽出新芽，走廊上的灯闪着微微的暖光，秦雪双眸微眯，瞧着凌凌闪光的酒面，看不出心思。
    秦雪还在出神，身旁却衣角翻飞，姜寒顺势坐在了她一边。
    “唉~初春的石阶还是挺凉的~”
    秦雪侧头看他一眼，笑道“那就把石阶换掉改成香木制的不就好了！反正你家看起来也很有钱”
    姜寒微叹口气“有道理，那你去跟姜棋说罢，他是这里管账的。”
    秦雪看着他，问出了许久以来的困惑“你把山庄都交由他打理，就不怕他越俎代庖吗？”
    姜寒径自慢悠悠的斟了一杯酒，却语出惊人“这山庄本就是他的？”
    秦雪不禁侧目“怎么说？”
    姜寒淡淡一笑“这红叶山庄原先的主人是姜辛未，知道吗？”
    秦雪点头。
    “那姜辛未本是一代神医，与当时的毒公子齐名，那姜辛未自小体弱多病，不久便英年早逝，后来掌管山庄的是他的长子姜随，我只是姜随的弟子，姜棋才是他的儿子。”姜寒平和的说出足以令世人震惊的话语。
    秦雪亦是愣住了，全江湖的人都以为姜寒才是姜家传人，那姜棋只不过是一介管家。“那怎么会这样？”
    姜寒见她如此，嘴角弯起，目光飘到了远处，漆黑的瞳仁里闪着。。。好似悲伤地东西，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开口道“我是个弃婴，被师父收留在红叶山庄的，只因姜棋从小便不喜欢医术所以师父临终前便把山庄交给了我。”
    秦雪边点头边不安的瞥了眼沉思的姜寒，“对不起啊，提到你不开心的事了。”
    姜寒转头看着她，笑的很温暖“我如果真的觉得接受不了我就不会说了。”
    看着他的笑容，秦雪扯了扯嘴角，忽然明白，一个人如果真的难过，你可以哭，可以大叫，可以尽情发泄，但是永远不能笑 。
    “本来还想说如果难过的话我就把肩膀借你用用~”秦雪玩笑道。
    姜寒一怔，瞥了眼她的肩膀，笑了“还是算了，不过。。。。我想借点别的用用。”
    “什么？”
    话音未落，姜寒侧身躺下，将头枕在了秦雪的腿上。
    瞬间秦雪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喂！你开，开玩笑吧。。。。”秦雪的双手悬在了半空，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躺着的人丝毫未动，反而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
    “喂！醒醒！醒醒！”
    “喂！姜寒”
    秦雪无奈，我这手该往哪里放啊？
    “吹首曲子吧！”躺着的人依旧没有睁眼，轻轻开口。
    秦雪僵硬着身体，从腰间摸出音缺“要听什么？”
    “一缕新欢”
    秦雪忍俊不禁，这倒是和茅老头子一个喜好！
    笛声响起，夜半的花园里，灯光融融，一青衫女子席地吹奏，另一白衣男子侧躺于旁，衣衫交叠，旁边摆放着歪倒的酒壶与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