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夫多败妻

54 诡计


    且说回楚谦把灵梦买回来之后送去了远郊的一间废庙,废庙里灵梦瑟瑟地躲在一旁,蓬头垢面,目光呆滞,让启源很难把现在的她跟当初那个颇有风韵的美丽女子想象在一起。
    “灵梦,我来给你送吃的了,这里还有几锭银子,你拿着用吧。”启源语罢把饭菜和银子放下,转身就想走,可是灵梦突然一激灵朝启源爬去,恳求道,“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让我回楚府里可好?”
    启源蔑视地笑了笑,转身又换了一副嘴脸,恳切道,“灵梦姑娘,要不是咱少爷昨儿看见你在敛府门前出现,也不会想到你跟敛公子有瓜葛,再说,你当初对少爷下药已是大忌,要不是少爷宅心仁厚留了你一条命,你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姓敛的卖去哪儿了,竟然还想回楚府?”
    灵梦一听浑身都在打颤,双手抓着启源的裤管,泪水滚滚而落,“只恨我看错了敛誉这禽兽,是他命令我进楚府勾引二少爷的,是他看中了你们的二奶奶想把她抢过来,他简直丧心病狂。”
    启源装着惊讶地大喊,“什么?你说是敛公子让你这么做的?”问完又顿时摇头,“不,不可能的,敛家和我们楚家向来交好,敛公子风度翩翩的,怎会是看上有夫之妇的人呢?”启源说着不相信转身就要走。
    灵梦急了,又拽紧了启源的衣摆,哭喊道,“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不仅如此,因为我被你们赶出楚府了他还找人污-辱我,我……”灵梦泣不成声,见启源还是半信不疑,灵梦接着道,“不信你看,这就是他做的好事儿。”
    灵梦语罢拉下自己的衣衫,胸前的一片肌肤布满了红紫的瘀青,霎时把启源吓了一大跳,启源连忙遮着双眼急促道,“姑娘你别这样,我信了,我真的信了。”语罢腹诽,果真是死不足惜的贱婢,竟然如此不惜身,启源啐了一口又想到绿眉,可是转眼又唾弃自己为什么要在乎绿眉。
    灵梦见启源表情变化不定,放心他信了自己,这才把衣衫穿好,又恳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
    启源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敛公子竟然是这般卑鄙下流的人,不过,我们楚家对你仁至义尽了,决不能再让你回楚府,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语罢蹭开灵梦的手就要走,可是瞬时又转头低声道,“灵梦姑娘我瞧着你可怜,敛誉实在太可恶了,我听说他之前还给醉乡楼的掌柜送女人呢,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来,我给你出个主意……”启源又给灵梦说了一番话,好一会儿才离开了废庙。
    只见灵梦呆呆地看着启源离开,双手拽紧了手里的几颗碎银,死死咬着的下唇阵阵泛白。
    话说回来,在商会里笼络花老爷的人正是敛老爷,不仅如此,他还有意和另外几个元老一起扩大在商会的势力,而楚老爷子表面上对敛家气,实际上也不想与他合作,所以才一直把开设酒楼的事儿拖着,正如楚谦说的,如果有商机,他们楚家为何不一面独当,非得和敛家分一杯羹呢。
    楚谦因为亦然的事儿对敛誉存了偏见,于是在楚老爷子的面前教唆了几句,这不,楚老爷子对姓敛的卑鄙手段嗤之以鼻,和敛家合伙开设酒楼的念头就更加打消了。
    ……
    敛府之中,几个小户纨绔突然结群来访,面上说拜访敛家二老,可是谁都知道这几人是因为昨日在酒楼里失言得罪了敛誉,如今来负荆请罪了。
    几个纨绔提着好几壶酒和一点小礼品,在花厅里跟敛老爷寒暄几句就被敛誉领着走了,几人前脚一走,敛老爷就拉下了脸,没好气地朝脸夫人道,“你瞧瞧你自个的好儿子,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咱敛家大门大户的,敛誉竟然跟这样的市井流氓终日厮混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大事儿!”
    敛夫人怕老爷又像昨晚一般晕倒过去,便也好声道,“咱不像以前的光景了,这潍城里都是些迎高踩低的货,你就瞧瞧楚家那几个,能有好脸色给咱们么……”
    敛老爷一听夫人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顿时就来了火,捶桌道,“胡说八道,楚家的都亲自上府来给我给宴帖,他们敢不给我一个老面子,再说,要不是你个混账儿子,竟然看上了人家的媳妇,还被楚谦知道了,楚家的会如此对待咱?”
    敛夫人听不下去了,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喜欢了有怎么着,想着怒哼一声就摇摇地走了,气得敛老爷吹胡子瞪眼,他朝厅外招手,“夏田,他们去哪儿了?”
    夏田毕恭毕敬地走了上来,垂着头报告,“老爷,少爷带着几位公子进了小厅喝起了酒,还差厨房做了很多送酒的小菜,说是今晚不醉无归。”
    敛老爷听罢紧紧地咬了牙,想道让敛誉这样厮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把这些市井小混混都赶出家门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再巴巴地缠着誉儿。
    敛老爷想罢一提衣摆,带着夏田就往小厅走去,远远地,就听见厅里传出吆喝对饮的声音,“敛兄果然好计谋,我说这姓楚的三分颜色开染缸,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是不行的,咱就砸了他的宴席,让他好生丢脸,哈哈。”
    另外一个打了个酒嗝,也熏红着脸道,“就是,敛兄放心,什么泻药药就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个个宾都泄得七荤八素的,楚家人肯定惊得慌,到时你就可以一尝美人的芳香了,真是绝妙啊。”
    有一个却悻悻地问了句,“这样不太好吧,怎么说那个二奶奶也是有身子的人,到时候出了人命就不得了了,楚家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唉,你说你胆子被狗吃了吧,我们买通门房和膳房的人,到时候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呢,我就不信了,一定要给敛兄出这口恶气,姓楚的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呢,先是抢了敛兄的未婚妻,如今又言而无信,迟迟不肯出钱合伙,那酒楼的东主都要看不起敛兄了,这算怎么了?”
    “可不是,还有啊,那个楚谦也真是下贱,竟然唆使灵梦害敛兄出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一巴掌,你以为滋味很好呢……”
    “够了!”敛誉顿时一拍桌,怒吼道,“你们有完没完。”可是敛誉还没来得及骂出口,突然眼前一黑,敛老爷大步走进,手扬起就呼了他一个嘴巴,震怒道,“混账东西,烂了你的心肺,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这一怒吼把小厅都震了一震,其中一个胆小的甚至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敛老爷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就往他们身上扔去,“滚!畜生,要是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缠着我儿,我就断了你们的腿!”
    “你说什么臭老头?”其中一个不服气,说着就要冲上去,另外两个连忙把他拉住驾着出了小厅,几人临走前还啐了一口,“我呸,以为自己了不起呢,今时不同往日了老不死!”
    此话一出,敛老爷脑门充血,眼前一黑撑在桌子上,颤抖着手指着敛誉,咬牙切齿,瞪眼欲裂道,“畜生,老子警告你,要是你甘在宴席上胡作非为坏了老子的好事儿,老子第一个就打死你。”
    敛誉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哪有心情听老子的警告,落下一句狠话就大步离开了。
    ……
    元宵佳节,敛府弄个鸡犬不宁的,楚家却乐也融融。
    早在之前亦然就给徐氏写了好几封信,语重深长地说了当年的事儿,后来楚老爷子和文氏也着着实实地亲手写了一封信,再到后来收到亦然有喜的消息,徐氏当然高兴,心里的疙瘩又卸了好几分。
    想到是一场陷害,自是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再说,死者而已,生人总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能一味地沉浸在仇怨之中,徐氏也渐渐想开了,被亦然硬泡软磨几句,也愿意来楚府跟大伙吃一顿饭。
    自是从启源出发去接徐氏的那时开始,亦然就坐如针毡,心里忐忑不安,毕竟时隔九年两家再次聚在一起,各有各的心思,希望能平平和和地吃一顿饭,也好让他们冰释前嫌。
    酉时三刻,马车缓缓驶进门房,文氏还特意带着楚老爷子跟着亦然去迎接,马房里,启源跳下马车,先是把小丫和林彦背了下车,两个小家伙穿着光鲜的新袍子,看见亦然早就兴奋地忘了形,喊着姐姐一溜烟地跑了上来,抱着亦然的裙摆。
    文氏和楚老爷子自是没见过小丫和林彦,不过见他们精神爽利的,雪团一般活泼,心里也是欢喜。
    就在那时,徐氏也被启源扶了下车,亦然见罢顿时叫了声娘,楚谦更是亲自走了上去喊道,“岳母。”徐氏先是把目光放到了楚谦的身上,当年她们娘儿两个离开的时候,楚谦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如今竟然长得这么高大了,不禁感叹。
    “徐娘。”文氏和楚老爷子依旧是以前那般称呼她,让徐氏心头一荡,眼眶就热了,心里千思万绪翻涌着,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敛誉将会是最后一个炮灰弄完了就差不多结局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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