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宛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御表哥,表嫂好漂亮啊,我能不能找表嫂玩呢?”慕守礼偏过头,看着一直冷冷的慕守御,眨眨眼。真是讨厌,都不让他坐到大皇兄旁边,三皇兄和御表哥都不和他说话。宛姐姐旁边那个姐姐怎么就可以坐到宛姐姐旁边呢。
    “四皇子身份尊贵……”慕守御低低说道,不由地说道,快得来不及思考。
    “什么嘛,”慕守礼嘟着嘴,跑到纳兰馨儿旁边,“母妃,儿臣想和表嫂一起坐,好不好?”撒娇地看着纳兰馨儿,纳兰馨儿看了眼坐在诗宛旁侧的袭绿意,想了想,对皇上行了个礼:“皇上,守礼想和宛儿一块儿坐着,臣妾斗胆。”
    皇帝笑着点头应允:“也罢,都是一家人。”慕守礼得到允许,高高兴兴地下去,早有眼尖的太监在诗宛的另一侧备了桌椅等着慕守礼。
    袭绿意调笑地看着慕守礼:“哟!怎么四皇子也过来了。”全然没有冰冷的形象。
    诗宛为慕守礼擦拭了下筷子,递了过去:“四皇子倒是折杀宛儿了。”慕守礼撇撇嘴,可还是接过筷子,随即又示威地看了眼慕守御,也不管慕守御是否能够看到,诗宛心中一阵好笑。
    “不过只是个将军夫人,得意什么。”不重的一句话不偏不颇地传入诗宛和袭绿意的耳中,诗宛假装不经意地回头,不意外地对上诗媚蔑视的眼神,此时,更让她无法不注意的是,二夫人冷嘲热讽的眼神。仿佛听到小时候那些嘲笑的声音,红色,蔓延了所有的视线。浑身漾着悲伤,与浓浓的恨意,转身看到绿意的担忧,自嘲地笑笑,还是没有学会收敛自己啊。隐去气息,她很早就说过,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可以不管加诸在她身上的,只是,她们欠娘亲的,一笔一笔,她都记着呢。
    皇帝的一句“难得是年节,众位卿家就不必拘束了。”本分开的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起,夫人们也很自觉地坐在了自己夫君旁边。诗宛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诗厉,起身行礼:“宛儿见过爹爹。”
    诗厉一贯冷厉的脸上泛着温和的笑容:“有空就回府看看。”诗琴嘟着嘴,拉着诗厉:“爹,大姐才刚刚出嫁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诗琴固执的认为,诗厉最宠的女儿应该是她。
    诗宛笑笑,仿佛诗琴完全是为自己着想,不着痕迹地拉了拉明显有了怒气的绿意:“琴儿说的是,宛儿既然嫁入了王府,就该好好侍奉夫君。”碍于场面,诗厉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看向袭绿意:“袭庄主真是后继有人了啊。”
    袭绿意有礼地说道:“丞相过奖了。”
    “看起来袭姑娘和宛儿挺有缘的,若是改日驾临寒舍,老夫必定好好尽地主之谊。”
    “那就先谢过丞相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那个冷清傲然,有礼却疏离的袭大小姐。
    诗厉正想先离去,二夫人凑了过来:“老爷。”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诗宛貌似真诚地说道:“爹爹,二娘,宛儿不送了,宛儿有空定当回门。”诗厉点点头,率先走了回去。二夫人却被这句二娘刺激到了,狠狠地瞪着诗宛,回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时的诗宛,很奇怪。脑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婉约的女子。脸上却是狠绝。
    “需要我毁了她的暗吗?”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杯子,仿佛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
    诗宛摇摇头,淡然地看着绿意,柔和地笑着:“我想,比起这个,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找回玥儿吧。”袭绿意的脸色一阵僵硬。专门戳她的痛处。
    干干地转过头,正朝着袭绿意走近的纳兰宁以为是看着自己,扬起自认为很俊雅的笑容靠近,不料袭绿意淡淡地转过头,有些尴尬地点头:“袭姑娘,在下是贵妃娘娘的弟弟,全名纳兰宁。一直听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有些炫耀的口气听得绿意直皱眉,诗宛浅笑,表示了自己旁观者的态度。
    “客气了。”摆明了不想多说。
    只是,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显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自知之明的。纳兰宁仗着纳兰馨儿受宠,凑着袭绿意不放开:“在下一直以为家姐已算是世间难得,袭姑娘竟能与家姐相媲美。”
    袭绿意总算是开了口:“怎敢与贵妃娘娘相提并论。”不屑的语气。
    不过是个千金小姐罢了,看了眼袭绿意惹火的身材,纳兰宁吞了吞口水,没有听出袭绿意话中的意味:“不会不会。袭姑娘,如此称呼太过疏远,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称呼姑娘绿儿。”
    你也配?!袭绿意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不必了。”
    这回纳兰宁总算是看清了,口气有些变恶:“袭姑娘倒是孤傲。”袭绿意不再理会纳兰宁。纳兰宁邪气一笑,向纳兰馨儿走去。
    纳兰馨儿看到走过来的弟弟,也是纳兰家的独子,骄纵的口气放缓:“宁,怎么过来了?”
    “姐姐,”纳兰宁缠着纳兰馨儿,“袭姑娘出身世家,和我们纳兰家也很是相配,我想--”纳兰馨儿明了地笑笑,不过此事她也做不了主,附在皇帝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皇后看在眼里。
    诗宛又怎会不明白纳兰宁的把戏,只是,万花山庄的事情,皇帝也不好管辖吧。
    果然,皇帝只是笑了几下,朗声问道:“朕听说馨儿的表弟对袭姑娘是中意得很。宁自幼是馨儿带大的,人品也是上等的。”
    袭绿意站起身,回绝道:“绿意谢过皇上,承蒙纳兰大人错爱,绿意万分荣幸,可惜绿意已有了论及婚嫁的人了。”
    “那真是可惜了。”皇帝惋惜地说道。纳兰宁不信地看着袭绿意:“即是如此,微臣从未得知此事,敢问小姐一句,也好让微臣输个心服口服。”
    “他的武功谋略、学识才见都在绿意之上。”袭绿意傲然地说,“敢问纳兰公子,还有何赐教。”
    “微臣习武多年,文韬武略自是不在话下。”纳兰宁自信地说道。纳兰馨儿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皇上,臣妾敢说,宁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
    “还是不要勉强袭姑娘了。”皇帝摇摇头。
    袭绿意倒是大方地点点头:“绿意行事为人,向来光明磊落,若是纳兰公子不服,我们袭家世代习武,若是公子能故接下绿意十招,绿意自愿道歉。”光明磊落?
    “既然姑娘如此说了,定当奉陪。”纳兰宁心中自是大喜,在他看来,袭绿意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皇帝无奈地点头,让纳兰宁受些挫折也好,人外有人啊,这个袭绿意,绝对不可能是个弱女子。慕守贤和慕守御也是作壁上观,而纳兰馨儿和诗琴诗媚就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了。慕守谦勾起眼角,思虑地看着,诗宛。
    诗宛略微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前方的袭绿意,鞭子毫不留情地挥向纳兰宁,不留一丝空隙,纳兰宁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鞭子却在他眼前一个拐角,卷起他手中的长剑,长剑飞起,刺入地面,也是刺在了很多人的心上。好在,之前没有去招惹那个女人啊!纳兰宁毫无招架之力地应对着,眼中闪过犀利,怒极之下,藏在衣袖中的短剑划过地面,溅起一道沙子,迷住绿意的眼睛。得意地送上刀子,不料袭绿意一个转身,鞭子有生命一般缠绕着纳兰宁的脖子,眼睛没有睁开,冷冷的声音让纳兰宁坠入冰窖:“十招了。”语毕,鞭子无声无息地回笼。
    一片寂静。
    皇帝首先打破了这片沉寂:“不愧是袭姑娘,纳兰卿家这回是受挫了。朕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不敢当。”袭绿意有几分愠怒,皇帝也不点破,赐了座。袭绿意冷冷地坐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怎么样,大姐,你二妹我够争气吧。”袭绿意挑挑眉,诗宛无奈地笑笑,嘴里吐出的却是:“如果有什么,绿儿才真该好好锻炼锻炼了吧。”在好好上加了重音。
    “小姐--”不知何时出现的霓裳轻轻地在绿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绿意脸色一紧,诗宛些许疑惑地看着袭绿意:“是他吧。”袭绿意点点头,语气中有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焦急:“大姐,先走一步了,拜托了。”眨巴着眼睛。
    “皇上--”袭绿意站起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绿意突感身体不适。”摇摇欲坠的身子,增添了几分说服力。诗宛担忧地扶着袭绿意,羽衣斗胆开口:“禀皇上,小姐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好,恐怕不能再坚持了,更何况--”眼睛似有若无地瞟向纳兰宁,被绿意喝止了。
    “既然如此,那--”
    “绿意谢过皇上,不能为皇上亲自绽放花容,绿意不甚惭愧。”袭绿意也不推辞,虚弱地离开了会场。见绿意离开了,后来一直呆在慕守贤旁边的慕守礼准备拉着诗宛坐过去,诗宛微微摇头,走向了慕守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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