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

第166章


    她一边取出酒精,帮胤禝降体温,御医也上前帮忙着,过了半个多时辰,胤禝体温稍微降了下去,御医惊喜地呼唤道,体温降了,若寒知道这是表面现象,治标不治本的。
    如此反复几次,等那退烧药熬好了,若寒亲自给胤禝灌了下去,夜里胤禝终于烧退了下去,若寒还让人给他喂些白糖食盐水进去。
    第二日清晨,小家伙胤禝睁开了双眼,殿里众人喜极而泣,不仅仅是因为小家伙得救了,因为他们即便不掉脑袋,只怕也会脱成皮。小家伙有些先天不足,若寒还是给康熙帝打了一次预防针,省得他下次迁怒于人。
    若寒委婉地告诉了康熙帝,胤禝出生时伤着心肺了,要平安长大着实不易,康熙帝自是明白胤禝受伤的原因,因他偏宠这几个幼子,让那个嫉恨不已,才会有今日之祸。
    这话他不能对若寒讲,她早先就提醒过他,是他大意了,为了这把椅子,那个畜生什么事,干不出来。为了娴雅好,他还是少招她进宫为好,如今雅布也身子不好,还是让她多留在家中尽孝道吧!
    九月二十日,简亲王六子敬顺和七子巴禄同时成亲了,因敬顺是记在高侧福晋名下,他不能给生母守孝三年了,十月初八,十一月初六日,若阳和扬桑阿也分别成亲了。
    若阳只有十三虚岁,扬桑阿更小,只有十二虚岁,但因雅布身子实在拖不下去了,雅布赶在闭眼之前,把他们媳妇先娶进门了。若阳和扬桑阿的媳妇都比他们大,选秀时撂了牌子,王府就可以直接操办婚事了。
    雅布当时考虑到媳妇大一些,恰好可以帮着掌家,省得被外人带坏了,有了岳家,兄弟几个分府出去,也能各自过安心日子了。他唯一遗憾,不能亲眼看着娴雅披上嫁衣了。
    十一月初八,简亲王雅布在睡梦中含笑去世,简王府一片惨白,跪在雅布灵前,若寒才发现,不管雅布有多少不是,但他爱孩子们的心,却与她后世的父母对她的心没有什么不同。
    雅尔江阿跪在灵前,哭的死去活来,这次他真成了没爹的孩子了,以前他总觉得阿玛对他管东管西的,把他当成三岁小儿,偏心那几个庶弟,如今没了阿玛才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庇护他了。不管怎样,兄弟之间都还有面子情,没成为冤家对头,阿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府的将来。
    敬顺也很伤心,阿玛已经为他和弟弟娶了好亲事,尤其是弟弟还娶了高侧福晋的娘家嫡出侄女,替他求了爵位,阿玛能为他们做的事,全都做了。想着阿玛拖着病体为他们做的事,敬顺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星期六晚上更。
☆、终曲
雅布走前,早已安排妥当后事,他连自己的丧葬银都准备好了,雅尔江阿、扬丹、敬顺等更是抛弃成见,兄弟齐心协力办好阿玛的后事。
    雅布的丧礼很隆重,瓜尔佳氏已近怀孕五个多月了,治丧的重任自然落在二嫂张氏身上,她虽是第一次操办大事,王府事务却也安排地井井有条。
    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尤其是那些老福晋,最是挑剔不过,私下也忍不住称赞张氏一番,到底是伯爵府嫡女,出手就是不凡。
    简王府丧礼顺顺利利地办了下来,并没有象其他几家王府一样,长辈尸骨未寒,下头兄弟就为爵位、家产上演全武行了,那些想趁简王府内乱,看热闹的、浑水摸鱼的愿望都落空了。
    见他们兄弟们之间客客气气地,勋贵人家不由暗暗佩服雅布的先见之明,先让爵,后分家。他们都是各府的老祖宗,佩服归佩服,叹息归叹息,但真正愿意让爵位、分家产的却没几位,金钱权力只有抓在自己手上更放心一些。
    若寒摇头叹息,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很少有人能抵挡住权力和金钱的诱惑,一旦尝到的权力带来的滋味,就如食髓知味,欲罢无能不断膨胀的**和野心,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时刻吞噬着人的心灵。古往今来,几人能急流勇退,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撂得开手中的权力,她的便宜阿玛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
    便宜阿玛活着的时候,若寒很多事想不明白,便宜阿玛走了,她才明白过来,阿玛在一天,这简亲王府就是她的家,都有它一席之地,阿玛不在了,她就成了一位暂时借居的客人,京城就是她兄弟们的家。
    二哥有家有孩子,三哥很快会有自己的孩子,连小弟若阳也成亲了,他们以后都有自己的生活,将来他们还会有更多的儿女,只有她是孤单一个人,漫无目的等着那位不知归期的故人。
    在这一刻,若寒无比清醒,理解便宜阿玛望着她,满眼难过和不舍,她突然憎恨起岳钟衍来了。
    他明知便宜阿玛雅布身子不好,却仍执意前往青海,明知阿玛过去,她就要守孝三年,三年后她都二十一了,他若再出个三长两短,迎接她的将是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他是英雄豪杰,他把所有的人都排在了她的前面,可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要求并不高,只想与爱人长相厮守,平平淡淡过一生,在她苦了累了的时候,有一个坚强温暖的怀抱让她依靠。
    岳钟琪得知简亲王病逝的消息,立马写信给他大哥岳钟衍,他很懊恼,不该让大哥代他去青海。
    高氏过来请他安寝了,岳钟琪很郁闷,他自小不喜欢这个表姐,矫揉造作得很,偏偏祖母和父亲心肠软,答应了这门婚事,若是他去了青海,说不定他就不用娶高家表姐了。
    原本在京城的人应该是大哥,大哥和若寒姐姐也成亲了,简王爷也不用带着遗憾走了。边山传来的浓郁的香粉味,瞟了一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高氏,岳钟琪心里实在憋闷得慌,理都没理她,推门走出了书房。
    把高氏气得绝倒,他们兄弟都心念念着那个林若寒,想着尚未过门的大嫂,高氏不禁有些幸灾乐祸,那个娴雅即便贵为郡主,处境也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夫君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岳钟衍当初拒绝娶她,就是为了那个林若寒,想到这,高氏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一丝讥讽地笑容,如今他岳钟衍照样还不是要娶那个娴雅郡主为妻。
    岳钟琪虽好,可惜是嫡次子,不能继承爵位,岳钟衍不肯娶她,只不过是岳家的一个借口罢了,嫌弃她家世不好,又被人退过亲,当不了嫡长媳。
    高氏暗暗求佛祖保佑,最好岳钟衍纳那个若寒为妾,到时她就设法挑拨那娴雅郡主好好教训她,一个孤女竟敢跟她这个知府之女做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岳钟衍听到雅布病逝的消息,心猛地一沉,四贝勒也是看在若寒和简亲王的面子,才会出面帮他说情的,他明明白白说过,若寒阿玛简亲王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能和若寒在一起,好好弥补他当年的过错,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去青海险地,他做不到心安理得留在京城。
    康熙四十一年九月,京城潭柘寺附近的一座庄园里,若寒正在水边垂钓,不远处小家伙弘晖和德隆正在练武。这几年,两个小家伙只要一休沐,就往她庄子里跑了,还美其名曰跟姑姑学武,强身健体。
    若寒翻了一个白眼,强身健体的话,学骑射也一样达到效果,他们根本是找借口溜出来玩。在这庄子里,若寒很少拘束着他们,她觉得男孩子就得野一些,这下两人就成了掉进米箩的小老鼠,简直是乐不思蜀,上树掏鸟,下水摸鱼,样样在行,还好两人晒不黑。
    瓜尔佳氏生下永谦后,身子骨有些不好,这几年若寒一直帮她调养着。她精力有限,顾不了两个孩子,雅尔江阿没了公爹压着,做事不着调,百无禁忌,后院又女人蠢蠢欲动,瓜尔佳氏实在放心不下,便把年长的德隆托付给了张氏和若寒。
    弘晖的所作所为自然瞒不过四阿哥的眼睛,若说雅尔江阿夫妻是因为信任若寒,四阿哥的举动就有些令人费解了。四阿哥胤禛素以严厉谨慎著称,居然也放任弘晖跟着若寒练武学医、种花养蜂,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若寒未生养过孩子,自然猜不出胤禛的心思,说来也不过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么多年,胤禛子嗣单薄,只活了弘晖和弘瑜两个儿子,弘瑜是去年春天生的,还是托了若寒的福,胤禛和乌拉那拉氏才得了个宝贝小疙瘩。
    弘晖自小病歪歪地,跟了若寒学武以后,身子骨越来越好,尤其是这两年,身子健壮地跟小牛犊一样,没生过一次病。夫妻俩看在眼里,乐在心底,自是愿意弘晖多亲近若寒,连康熙帝都默许了。
    自然其中也不乏眼红者,雅尔江阿的妾室伊尔觉罗氏就是其中之一,她挑唆着雅尔江阿,要把她所出的阿尔塔也送到若寒这里来。雅尔江阿巴巴地跑到若寒庄子里,还是说不出口,最终收刮了几大瓶玉峰蜜回去,给阿尔塔调养身子。
    春日的风有点大,若寒鱼没钓上几条,一头青丝却被吹得很乱。她散开头发,打算绾个发髻,没想到一用劲,那根木簪就折断了,是她最喜欢的那根牡丹花木簪,若寒心里不由自主猛地咯噔了一下,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岳钟衍出事了。
    若寒忍不住心烦意乱起来,岳钟衍不会真得出事了?她再也坐不住了,写了一封信让小家伙弘晖带回给胤禛,请他帮忙打听一下青海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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