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朕非你不娶

44 蹊跷


对于某些人,天生就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气度,同时也伴随着常人所没有的神秘,比如我身边的“英爷”。
    隔天醒来,英爷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封言那张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不禁感叹,好在有封言,要是我的人身安全交给神出鬼没的“英爷”,迟早得歇菜。
    刚走到户部门口,萧蕴宁正好也刚到,“侍郎大人,果然是深藏不露,蕴宁这回可眼拙了。”
    我蹙眉浅笑,打了个招呼 “萧大人。”
    “姓洛的,你别太目中无人。”
    我回头望了望,抱歉的是我确实目中无人了。
    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裹着雪白的狐裘围脖的少年,还牵着四条凶神恶煞的狼狗,狼狗蹲在地上不时的发出“呜呜”的低吼。
    这是哪根葱?
    我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这位是……”
    萧蕴宁幸灾乐祸的笑着,“侍郎大人,这可就不该了。这位是户部的郎官,洛阳鼎鼎大名的容四少,禁军容卫慰家的公子。”。
    我微微颔首,“失敬,失敬,容大人。”
    容四少忽然逃出半个窝头,摸着他的狗,流气的坏笑,“小卿子,窝头到底上不了台面,给你吃正好。”
    封言一听,立时拔剑,杀气腾腾,几只狼狗狂吠不止,容四少马上站起来高呼:“我喂我的狗,与你何干?”
    我横手拦住封言,似笑非笑,“封言,你这就不对了,人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能反过来咬狗?”
    说完我甩了甩袖子向户部走去,这可真是他自找的,起早遛狗顺便讨骂。
    “你……你这个……”
    我觑了萧蕴宁一眼, “怎么,萧大人还不上职?时辰可不早了。”
    萧蕴宁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没出声。
    我轻笑一声,萧蕴宁,说难听的话羞辱别人?
    不喜欢和不擅长是两回事。
    我坐在内堂之上,公文叠的像座小山,户部官员人来人往,事无巨细都向我请示,我轻笑着一一批复。
    萧蕴宁确如老妖所说年轻气盛,这回又想“撂挑子”给我个难堪?
    恐怕最后难堪的会是你自己,户部的实权可是你自己交出来的,我看你如何拿回去?
    黄昏时分,终于打发走了所有人,我并不急着回去,端坐在桌案旁,悠哉的品着茶。
    若说我现在是累的坐不住,萧蕴宁就应该是急的坐不住了吧?
    萧蕴宁站在堂前,面有难色,“洛大人,下官……”
    我一抬眼,淡淡的笑道,“萧大人这一天哪里去了,可忙坏了本侯。”
    萧蕴宁一改以往的高傲,“洛大人,蕴宁……”
    我亦不急,把早就斟好的茶递给了他。
    萧蕴宁接过茶,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大人早就知道蕴宁会来?”
    我轻点了点头,继续品茶。
    萧蕴宁半晌后方才苦笑一声,“蕴宁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祖父所言极是,大人确非蕴宁可比,大人的两全之策,蕴宁自叹不如。”
    我轻一蹙眉,转而一笑,“萧相高看卿仪了。大人与卿仪年龄相仿,又同朝为官,若是大人不弃,你我兄弟相称可好?”
    萧蕴宁重重点头,叹服,“大人气度过人,蕴宁也不矫情了。蕴宁虚长大人两岁,恬居兄长。”
    我放下茶杯,整了整衣衫,“如此甚好,萧兄,小弟先行一步,剩下的,劳烦萧兄了。”
    萧蕴宁一怔,有些难以置信我这么轻易的把实权又交还给了他。
    我说过他非要干我该干的事情,我是求之不得。
    老妖的策略精准有效,萧蕴宁出身名门,自视甚高,少年得志,恃才傲物。
    收服他的最好办法莫过于“战胜”他,而且要“完胜”。
    我压低了声音在萧蕴宁耳边说,“萧兄,小弟有一言,有些话要三思,莫要连累令祖……犯大忌。”
    他和我的闲谈不经意透露了一个讯息,萧相在皇上身边有眼线。
    我上给皇上的奏折,短短一日,萧相如何得知?
    监视皇上,可是最犯忌的。
    萧蕴宁顿时吓的脸色惨白,僵直的点了点头。
    我笑着摆了摆手,“放心。”
    我回到府邸,天已黑透了,收服了萧蕴宁我心情格外好,于是让封言在巷子口就停下了马车,月色下慢慢散步回府。
    老妖说过我能否在户部立足就看我能不能镇住萧蕴宁,今天这一番深谈意味着我和萧蕴宁冰释前嫌了。
    我在户部最艰难的日子过去了,剩下的就是“按员外郎大人的意思办”,我要在户部做第二个崔静。
    正当我想的出神,巷子里突然冲进几驾马车,跑的飞快,要不是封言把我拉开,险些被他们一波带走。
    放眼望去马车竟然进了老妖的府邸。
    我转头问,“封言,那府里最近忙什么呢?深更半夜老是听见有人搬东西,少渊不会又想把谁扫地出门吧?”
    封言望着马车,对我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我略微想了想,觉得似乎不对,老妖这几日不在府中才是。
    前几日他才对我说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连昨日的大朝都没露面,不会哪只猴子想趁山中无老虎的时候称一称大王吧?
    我快步上前,叫住了正要往府里走的管家又安,“刘管家,这是搬什么呢?”
    又安转头见是我先是一愣,马上上前行礼请安,“奴才见过侯爷。”
    我一摆手让又安起来,抬步往里走,“殿下在么?”
    又安快步上来,躬身回话,刚好挡了我的路,“不巧了,侯爷,殿下不在府中。”
    我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又安,又安不自在,连忙说:“殿下一回来,奴才亲自去请侯爷。”
    我眼珠一转,扭头往回走,“无妨,也没什么要事,既然殿下不在,那本侯先回府了。”
    又安微微舒了一口气“奴才恭送侯爷。”。
    如此一来,就更蹊跷了!
    我先前就以老妖幕僚的身份一直住在老妖府上,又安再清楚不过。
    按常理即便老妖不在,我要进去,他也不该拦我,尤其是他还趁老妖不在往府里运东西。
    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哎呦……”
    “公子……”
    “侯爷……”
    封言和又安同时尖叫一声,连忙搀扶我起来,连进出的马车都停在门口不动了。
    我一手拉着封言,一手按着停在边上的马车,龇牙咧嘴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揉了揉屁股,摇了摇头,“又安,该扫雪了!”
    又安吓的不轻,叫骂着招下人出来扫雪。
    封言搀扶我到房间,垫上两个坐垫扶我坐下,“公子,摔着哪了?属下去叫雪落来看看。”
    我急忙招手叫住封言, “封言……少渊府上最近有些不对,等到晚上你翻墙去打探打探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封言猛一回头,低沉的问,“公子……是让我,监视主子?”
    我微微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主子现在不在府里……你明白么?”
    老妖眼皮子底下,我左次三番的都没玩出什么新花样不是?
    问题是他现在不在,他府里的人又鬼鬼祟祟的往府里运东西,日近年关,使臣将至,若是有人要借此来算计老妖呢?
    不得不防。
    封言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伸出掩在广袖中的手掌,黑乎乎的一片。
    这正是我刚刚在老妖府门口借故跌倒,扶着马车时蹭在手上的。
    我用手指捏了捏,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煤?
    老妖不在,他的管家鬼鬼祟祟的买了十几马车的煤?
    这么多煤,用来干嘛?
    我显然不能说服自己这是储备过冬的,储备用得着鬼鬼祟祟的入夜运进王府么?
    我焦急的用指节敲击着桌面,理不出头绪。
    这么多煤,难道用来放火?
    不会不会,放火用油不是更好?
    到底用来干嘛?
    这件事实在蹊跷,封言要是打探不出个究竟,我今晚没法安然入睡。
    既担心老妖被人算计,也担心自己睡着睡着,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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