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花

第2章


可是那时我哪又会知道,两个哥哥会成为我生命中多么重要的人,一让我想起就会温暖心疼的人。相里夫人是爹爹的二夫人,爹爹正室悬空,相里夫人诞育了爹爹仅有的两个儿子,所以其实是掌家的夫人。
  
  等我真正能下地走路没问题的时候,已经来到唐朝大半年了。这期间我试着从谈话间跟周围的丫鬟仆从、娘亲姐姐甚至是爹爹来打探,希望能得到一星半点的信息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是否有归路回到现代,可是全无头绪。我就思忖着如果想要找到办法回去,必须有长远的打算,首先要能好好的控制这个身体,做好明空,不然自理能力都没有,什么也是做不成的。于是我每天早晨跑步,由走到慢跑,由十几分钟到一个时辰,中午做体操,仰卧起坐,下午再练瑜伽。而且我央求了娘亲不要再给我不合理的疯狂进补,而是慢慢调理,并且多吃青菜水果。
  
  当我住进了这个年轻的身体,被周围的人当做小女孩对待,我的心态也变得放松的稚嫩起来。允许自己有了很多小孩子的任性。除了我锻炼身体和减肥的毅力——真是吃了很多苦头,我的心情是很轻松愉悦的。当又大半年过去,贞观八年,明空满十一岁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可以适应了这个身体和这里的生活。我也变成了身躯虽未玲珑有致但却圆润并不肥胖,脸盘圆滑眉清目秀,皮肤上佳的少女一枚。姐姐见我如此,很是欣喜,也赞扬我的怪方法有效。可是让她一个大家闺秀,跟着我穿很薄的亵衣,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做瑜伽,那比让兔子吃肉还难。她每每宁愿在我瑜伽练了一些时候时,端杯香花茶给我,在一旁静静的看我。
  
  别人不小心掉进了异时空什么感觉什么心情,我管不了。至于我自己,既然不打算求死,就只能好好的活着。认真愉快地过现在的生活,间或找到一条自己更想去的路。之于我,那便是回现代的路。
  
  那个时候虽然有到了唐朝的荒唐,但岁月静好-----我只是一般的侯府小姐,虽然身体病得虚弱,但是前路很长,值得期待。
  
  我挑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远山,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想念——南英……他在哪里了?他好不好?再见到他,我会不会如从前一般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大大,记得留个爪印~评论评分都成噢,多谢!开始选作者出版权限的时候选的比较低,所以积分系数低,积分很慢,希望能慢慢被看见吧。
关于武则天的出身和父亲:很多小说电视剧把武则天的父亲描述成一个普通的木材商人,但是其实武士彠虽是木材生意商人起家,但是受高祖李渊重用,武德七年就被封为一品应国公。唐书中有载:“贞观中,累迁工部尚书、荆州都督,封应国公。”历史上记载的是武士彠贞观元年开始任利州都督,后来贞观五年任荆州都督到九年死,也并没有出使吐蕃开通贸易的事情,但是文中后来会记载为何会如此,这是行文的一个需要。
☆、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次见到程南英,是在我十一岁的三月里。后来我一直也想不清楚,究竟是我走进了他的命里,还是他走进了我的命里。
  
  那个三月里,过午春日慵懒,我照例院子里练瑜伽,丫鬟们都知道,不曾打扰。院子里的樱花树正是满树粉簇,一阵风吹过,漫天的樱花雨洒落,说不出的妩致风流……
  
  我在院子里最高大的一棵樱花树下铺了毯子,松散地挽起头发,穿着粉色的薄衣,在毯子上面尽力舒展。送出头颈和胳膊,尽力延伸,并且呼吸吐纳,很想把春日的生机,和满院的芬芳都吸进胸腔里,把体内的污浊都呼出来。是了,瑜伽。
  
  樱花花瓣纷纷洒落,春日的暖阳洒在身上,我舒展在毯垫上,只觉得生活惬意,几乎忘却了自己的境遇。
  
  我摆了一个瑜伽里很高难度的动作,身体朝下,却弯折腰用手去握住双腿,整个人反着弯成了一个椭圆。所幸明空还只是个小孩子,身子柔软,经过我一年多的锻炼努力,这个动作做来也毫不费力了。
  
  我用双臂拢住腿,还能闲着的手,很得意地去接刚刚落下的樱花瓣。
  
  一、二、三、四、五、六、七……当我左手里接到第七瓣樱花时,从圆月门里看到了一个颀长淡定的白色身影……那一刻定是我鬼迷了心窍,我竟然觉得那白色的身影有光霞笼罩……
  
  我嘭的翻下来,很没形象的五体投地,刷地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正对着圆月门里的来人。我一般并不愿意让旁人看见我做瑜伽的动作,更何况这里是武府的后院,怎么会有不认识的人进得来?
  
  心里有些疑惑有些警惕地打量来人,却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睛。我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情绪层次却又让人觉得平淡无波的双眼。他的眼睛颜色较常人浅,是浅棕色,但在阳光下是有些琥珀色的,冷淡、孤独、骄傲、好奇、寂静,这些东西一瞬间在他眼里流转,最后只剩下温和的平淡。
  
  他这样盯了我一瞬,薄唇微抿,浮起一个淡到几乎没有的笑容,那笑容里隐约藏了些凉薄,他说:“明空?”
  
  笑容凉薄,可他的声音竟那么……浓郁。对,浓郁,我想不出一个更好的词形容那个声音,连带着用那个声音说出的我的名字,都变得低沉缓慢起来,仿佛时间减速,周围的风停止了流动。我仿佛被他施了定身咒,一动也不能动。
  
  此时他却对我眨了眨眼,他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仿佛眨眼的速度都比常人慢些,我没想到一个男子的睫毛可以长得这样好看,只看呆住了。
  
  他的轮廓较常人深,阳光在打在他高挺的鼻子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快有圆月们那么高了,一身月白的长袍,深栗色的头发衬得皮肤越发白。我先发现了他的挺俊与美好,才注意到他的年龄,他看起来也不过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已经这样好看,几乎已经有了青年的味道。且那周身的气质,我平生未见,仿佛白日里的月光,高洁出尘,却冰凉清冷得让人仰视,让人触手不及。
  
  见我呆呆看着他,他走了过来,俯身蹲下,向我伸手。我吓一跳,微微后仰,他却只是拂过我的头顶,迅速地摘下了几瓣樱花花瓣。终于绽开了一个真正落进眼底的灿烂笑容,说道:“你是明空。你这是在练什么功夫?”
  
  我回过神来,知道他在问话,却一时想不出怎么回答这个仿佛谪仙落凡尘一般的人,我磕磕绊绊道:“我,我就是。是明空…”。他笑容更深,唇角上扬,“然后呢?”
  
  我楞:“什么然后?”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冬雪初融:“然后这是什么功夫?”
  
  “哦!”我才反应过来,欺他是古代人不知,照实回答道:“这是瑜伽功。”
  
  “瑜伽…”他低沉的声音说着这两个字,在他唇间,好像这两个字也变得阳春白雪起来。“这是中原的武功吗?”
  
  我噎住,太……该不会真的是神仙来着吧?听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中原武功?可是一个如春日花、冬日雪一般的男子问我:瑜伽是中原的武功吗?实在不知是该发笑还是该惋惜。
  
  我只好解释道:“这不是中原武功,这只是府里一个老嬷嬷教我的练身体软度,呼吸吐纳的,…,体操?”
  
  “何为体操?”他又发问。
  
  我心里哀叹,却只好道:“所谓体操,就是操练身体的一种功夫。” 说着我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也怪我,忍不住使用现代词汇。
  
  “那这瑜伽功是源自何处?”看来他有个好问的“好”习惯。
  
  我不知道这时唐三藏有没有从天竺取经回来,这里的人知不知道印度——也就是天竺。我如果说是中原,他会不会又问我是谁发明的。我还是照实说:“是源自天竺国。”说完打量他,看他是否知道天竺。
  
  只见他神色微敛,点点头,“想不到武大人府上的嬷嬷竟然懂得天竺功夫。”
  
  我听着别扭,却只好接着胡诌,点头:“嗯嗯,那个嬷嬷有一些西域的血统。”
  
  他颔首,终于放过这个话题,却问道:“你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大家都去了你爹爹的寿宴了。”
  
  我不答反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到卿惠院来?”
  
  他不知为何忽然神色有些幽深,回答道:“程南英。我爹是武大人的朋友,今日来参加寿宴的。”不过稍瞬间他就又温和了神色,仿佛我刚才花了眼。“没想到,刚从昆仑回来,就遇到你这么古怪有趣的丫头。你应该叫声我程大哥。”他蹲在那里,温和地笑道。原来只听一个人说话就可以觉得这么如沐春风——果然世人都是肤浅的,对美男不免疫。
  
  从昆仑回来?听起来像个侠客的意思。我忙问道:“你为什么从昆仑回来?是昆仑山么?你在那里做什么?”我一连串的问题急急问出,完全真就是个十一岁小姑娘的样子。
  
  问完我撑着地,想要站起来,这时程南英忽然伸手,握住我的胳膊,一把就把我拽了起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