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媚倾天下

第59章


“那个小女孩你分明认识,对不对……”
“奴才……奴才……”
“你若不说也可以。你并非不知道这长门宫关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宦官竟然和这里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不知道西门阙知道了会怎么想……”
“奴才斗胆……奴才哪里敢和这里的人牵扯上什么关系……只是……只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而已……”黄公公原本就有些惶恐,听到我这话,吓的更加战战兢兢。
“一面之缘?不知你这一面之缘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我紧紧逼问。
黄公公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直起身子看着我:“她是先皇的薄太妃娘娘,名叫薄湮,奴才只记得五年前她还是一个刚满八岁的小女孩,现在出落的如此亭立,奴才也是刚才才识出了她,请贵妃娘娘明鉴!!”
“薄太妃?她才不过十三岁,与先皇年龄相差甚远,怎么会在这里?你可不要蒙骗我。信口雌黄。”
“她是太后娘娘的亲外甥女……当年入宫的时候还是胡国舅亲自差人送进宫的,奴才怎敢蒙骗贵妃娘娘……”
胡清宁一直都把持着后宫,胡国舅更是钳制了朝中重权实力,既然不惜将自己才过八岁的外甥女送进了宫,怎可能任由落入冷宫,无人过问?除非……
“黄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瞒着先皇,将薄太妃安置在这等地方,还不快从实招来,你当初到底是如何瞒着先皇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黄公公见我看穿了此等阴谋,面色大变,脸上再次渗出滴滴汗珠,连忙匍匐着头,惶恐道:“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
我抖了抖衣服,在一旁的栏杆旁坐下:“站起身来说话。”
“奴才不敢。”
“既然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何不敢?”
黄公公将头埋的更低:“是奴才做了亏心事,奴才愧对先皇和皇上的一片信任,奴才有罪!”
“既然如此,那你就跪着回话,好好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
黄公公抬起头来,抹了抹鬓角的汗水道:“五年前胡国舅试图将年仅八岁的薄太妃安置到后宫,钳制太后娘娘的势力,却被太后娘娘识破。薄太后进宫不久,有一天晚上,未央宫的珀离找到奴才,要奴才……要……”黄公公脸色巨变不敢往下说下去。
“要你怎样?”
“珀离传了太后娘娘的话,要我配合她们,设计陷害薄太妃。不然……不然就要抖出奴才的短事。”
“所以你为了求一己之私,配合她们设计陷害还不过八岁的一个小女孩?”
“求贵妃娘娘明鉴,奴才也是迫不得已……”
我真的不敢想象,胡清宁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连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而且这个小女孩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女。
“你们是怎么陷害她的?”
“太后娘娘让奴才在薄太妃册封之夜,在合欢酒里下毒。”
“好大的胆子……”
我猛然站起身来,吓的跪在前面惶恐不安的黄公公一个怔愣,跌坐在地上。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求贵妃娘娘饶命?”
“你们竟敢如此草菅人命?陷害他人,亏你们也能想得出如此办法!莫旷呢?难道他就如此昏庸无道,相信那毒是一个才过八岁的小女孩下的?”
黄公公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埋着头跪着:“那时边关紧急,皇上心忧战事,没有时间去理会。而且……而且,皇上早知薄太妃是胡国舅故意潜入宫中的眼线,为的就是利用后宫,进一步把持朝堂,所以……所以……”
“所以他也就顺水推舟,不惜牺牲了一个才过八岁的小女孩?”
“谋逆皇权本是死罪,但先皇仁慈,留了薄太妃一条命,只将她关在了长乐宫……”
“仁慈?如果他是仁君,怎可能连一个小女孩都要担惊害怕……”
胡国舅不是和胡清宁串通一气吗?两人本就一宗,又怎会出现利用薄湮去钳制后宫,掌握朝堂之说?难道他们之间另有蹊跷?
我正欲向黄公公问个究竟,远处却传来一声长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此音洪厚,似在眼前又似在千里之外,转身间只看到满园依然如幽灵般飞扬的白绫,却看不到除我和黄公公之外的任何人。
第五十一章 白头皇妃今犹在,不见帝王葳蕤言
此时远处忽传来一阵笑声。如同刚才的那一声叹息一般,寻不到声音所在的准确位置,但听在心中,却莫名的有一种安然。不如西门阙发动丹凤时那般心浮气躁。
薄湮从房里跑出来,跪在地上,面朝西南,双手合十满脸是泪:“师父,你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出这红尘之外!”
忽然声音笛声停止,从远处的屋顶飘然而下一白袍僧人,此人眉目高昂,如红尘之外的仙人,站定在薄湮面前,依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师父……”薄湮抬起头来,满脸的期盼。
“浮生若梦,万事随缘。刚才这‘浮生若梦’曲是老衲为施主所授的最后一首曲子,此后你我师徒缘尽,再不必相见。”说着他解下腰间的笛子递与跪在面前的薄湮。
薄湮伸出手欲接过那笛子,但又似心有不甘:“师父,徒儿愿随师父出落红尘之外。”
“你虽与佛家有缘,但红尘为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他矍铄的眼眸一转,捋了捋耳鬓垂下的发白的发:“切不可再有轻生的念头!”
薄湮终于接下那笛子,含着泪,深深的埋下头去:“徒儿记下了!”
可想而知,一个薄弱的女子从八岁开始,呆在这样一个阴森冷然的地方,整天担惊受怕,与死人为武。是什么让她失去了求生的念头?恐怕她所担心的不是自己会不会死去,而是多活了多久。这样的日子,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白袍僧人转身欲走,却被我叫住:“大师请留步……”
那僧人转身,眼光流转,定睛看了一眼我,还没等我再次开口,便道:“心无旁骛,静若止水,才不会被外界的事物所干扰,才可心如明镜。”
“大师的意思是?”
“佛本有缘,佛本无缘,一切皆一舍矣……”
心无旁骛,静若止水,才可心如明镜,不被外界的事物所牵绊。但我似乎时常身不由己,总会受一些事物的牵绊,无法真正做到心由己控。
潦子也曾送我一字为“舍”要我舍去不必要的牵绊。只是有些事情,看不清,辩不能,若真正心无旁骛,恐怕很难做到。
正待我还在思索时,眼前的白袍僧人早已飘然而去。看这僧人的气质,应该不是一般的游僧,这宫中怎么可能出现僧人?看他来去无影,又不会被侍卫发现应该是对宫中极其熟悉之人。
他,到底是谁?
薄湮看这僧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悲痛之中,我示意罗绮将她扶起。薄湮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我,满眼的感激又要跪下。我连忙将她扶住:“切不可跪我。”
“刚才要不是这位姐姐救了我,薄湮恐怕难以听到师父的‘浮生若梦’曲,也恐难活在人世,再有求生之念。还望姐姐受湮儿这一拜。”说着她便还要跪下去。
“湮儿不必如此,生命本无常,我也是有缘才和你相遇。刚才大师也说了,是湮儿尘缘未尽,我也是刚巧遇到而已。”
薄湮看着我坚定的眼神,便起身不再坚持。
此时我才发现,面前的这位女子虽然蓬头垢面,但丝毫没有破败之相。虽然长久居住在冷宫之中,却仍然周身贵气。亭亭玉立,温婉尔雅,另有一副出落凡尘之外的美态。
从湮儿的口中我们得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位僧人是什么人,只是偶听他提起自己的法号为“无法”。
五年前湮儿刚来到冷宫的时候,被这里的人所欺负,甚至有一次差点遭侍卫的凌辱,幸好被那位僧人所救。以后的每过几个月那僧人都会来冷宫一次,并且话语禅机,鼓励湮儿活下去。
同这次一样,僧人每次都会教湮儿一首曲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当湮儿在这充满死亡的地方担惊受怕时吹起那些曲子,便不再有恨,不再有怨,不再有怒。
我似乎明白了那白袍僧人离开时最后的一句话:心若旁骛,静如止水。当湮儿吹起那“浮生若梦”曲,似乎在让人收敛起所有的七情六欲,掩饰住大喜大悲的情绪。
第二日,黄公公招来了守卫长门宫的侍卫,召集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长门宫,整整上千人,有白头老妪,青葱幼女,更有像澄虞那般疯疯癫癫的不知所思的女子。他们都曾是一朝选进宫中的妃子。但有的人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便终老此地。
我发现她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是意识清醒的,很多人装疯卖傻,都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想起生平所悲。也有些人沉郁寡欢,心心绪低落。
我告诉她们,只要三个月之内能够医治好那些疯癫的姐妹,她们就可以出去,此后便永远自由。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长门宫,从来都是有来无回。除非皇帝亲自下旨赦免,否则这里便是她们的人间炼狱。
正在此时,小玄子带来了西门阙的圣旨,此事原委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大家听闻皇帝的圣旨,无不感激涕零。就连一直坐在长廊上,抱着一只猫从不说一句话的白头老妪也开了口,眼圈红润:“你真的可以救我们?”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三个月后便再也没有长门宫。”
一时之间长门宫里沸沸扬扬。
我挑出几百个心思缜密的女子帮忙协助就医。当听到我说治疗不需要药物时,他们都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薄湮道:“钰姐姐,虽然湮儿八岁时就在长门宫,从来都没有踏出过一步,但湮儿也知道生病没有药是绝对不行的,怎么可能不吃药就能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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