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轻易言爱

十四


    14
    教室里我又因为某句话惹的值得敬畏的朱晓梦同学动武,她那胖嘟嘟的魔掌向我的耳朵袭过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举起双手投降并且张开五指护住耳朵。朱晓梦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有日内瓦公约这回事,她继续攻击俘虏。我不能接受这种非人道的行为,我要反击。我敏捷擒住她入侵过来的手,她的手又柔又滑,不知怎么地心底里就涌上来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我握着她的手,没错我握的是一个正在发育女孩的手。我不知是松开了她的手还是丢开了她的手,只听得“叮咚”的一声,她的手撞到了课桌上。又是“咚”的一声雷响,这次是从我后背传来的。我同桌撅起小嘴,抖动着她的两只手。
    哎,一个女孩疼成这样真是让人心酸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哼,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刚才吃奶的劲的揍到你背上了,你不疼。另一个声音更大。我觉得后背隐隐作痛后来竟疼得越来越厉害。可她终究是一个女孩,她要揪耳朵由她好了。声音再次响起不肯平息。揪耳朵,怎么可以,每次和她有肢体接触不都会有怪怪的感觉吗,这不就是你最近的烦恼么。这个声音彻底惊动了我。
    上次与杨棍对话,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我不把那些烦恼的事放在心上,一段时间后自然会消停。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喂,我说咱别打打杀杀的行不,难道和平与自由就不能勾起您那么一丁点的向往。”我大度的抛出橄榄枝。
    “和平与自由。”朱晓梦眼里闪着光。“好啊,好啊,可每次都是你把这里开辟成了中东战场。”朱晓梦把自己野蛮途径美化成高尚的止战之战。
    “怎么就是我了。”
    “谁要你说我的。”
    “我那不是夸你么,把你说成精灵那是好话啊,你不懂?”我来了精神。
    “你干嘛说我是野猪精。”朱晓梦呜咽着,很不满这个新称号。
    “因为在所有动物中只有它最像猪了,你说猪多可爱是吧。现在还那么地有身价,好几十块呢。又不能简单的叫猪精,不是有个鸡精了么,搞不好人家还以为又出来了一种新的调料品种。”我娓娓的描述着,朱晓梦听的“噗嗤”一笑。
    “那为什么叫野猪精呢?”
    “这个野猪么,你看动物世界里面有哪只野猪不是晃悠悠的出现在朝阳与落日下。我这不是直接说你可爱、高贵、优雅么?你咋就不知道?”我透过称号表面深刻的给她剖析本质。
    “反正不好。”朱晓梦嘟着小嘴。
    “不行那咱换一个得。”我渐渐的忘了要干嘛来着的。
    “那换啊,好好的换一个。”朱晓梦天真的憧憬着。
    “野猪仙子。”
    “什么,你这混蛋我要把你的嘴拿去拖厕所。”
    女孩子就是有优势,没有谁规定女孩子动口不动手,所以男生和女生交锋通常都要受到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
    朱晓梦全身的怒气凶猛的传播到我皮肤的那一刻起我明白了我的使命,我是来做和平使者的,是来避免和她肢体冲突,是来避免由肢体冲突产生的那种烦人的感觉的。
    “你看你多冲动,又破坏和平。”我义正言辞的斥责朱晓梦。
    “哦,我又冲动了啊。”朱晓梦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我反省的很及时,属于暴力中止。
    “你这样子和平的工作很不好展开啊。”我难堪。
    “那怎么办?”
    “若人生只是初见。”
    “什么意思?”
    “从这一刻起,我们两个人要把对方当成陌生人来对待,您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舞刀弄枪的吧。”
    “当然不会了,这倒是一个值得试试的好办法。”朱晓梦看到了曙光。
    她态度坚决说“不会”这让我质疑,我们刚开始同桌的时候她就拿个尖圆规威胁过我,不过她还没圆规扎我算起来只能说是冷战比现在可好多了。
    “也就是说你同意了么,同意了就给个表情。”
    朱晓梦使劲摇头,扎马尾辫的蝴蝶结扑腾个不停。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大惑不解。
    “国外这个表情表示肯定么。”朱晓梦认真的解释。
    “可这在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上,您有点爱国意识行不。”我晕,人类也真麻烦偏偏就可以把摇头与点头搞成两个完全相反的意思。
    朱晓梦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别跟我玩表情游戏啊,这虽然有歧义但就那意思,咱自己心里头可得明白。”我谨慎的啰嗦了一句。
    朱晓梦又点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
    朱晓梦还是比较遵循游戏规则的,她居然坚持了十二分钟,而不幸的是这其中她有六百秒在做英语题。她第一次打破这种规则是无意为之。
    “喂,字典拿来。”朱晓梦眼睛盯着习题,手伸向我的领域等的却是一句话。
    “怎么不说‘喂,人民币拿来’呢?要知道咱现在是陌生人关系,您应该说‘同学,有词典的没,要是有借我用一下’”我本来很入戏的但被她突然搅出局。
    朱晓梦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开我的课桌自取所需,她嘴里还念念有词。
    “英语这么差还把词典藏这么好,不经常翻一翻怎么提高成绩。”
    “某些人英语倒是可以,要是没词典经常翻一翻怎么提高成绩。”要是陌生人我也是这么一句话。
    “可事实是你有词典么,我怎么就不能经常翻一翻?”朱晓梦一句现实话想把我驳的哑口无言。
    “我看你还不太搞得清状况,我们现在是陌生人的关系,我的东西不是陌生人说拿就拿的。”我平静的强调我们此刻陌生的关系。
    “那还给你。”朱晓梦生硬的把词典丢过来,词典很有个性的站立着随着书页“哗啦啦”的张开词典瘫了下去。
    “生气啦,那生我的气然后再把自己气死。”我认真的看着朱晓梦的脸试图找出她情绪波动的轨迹。
    男人心大海洋,女孩子的心小肚鸡肠。我慌了神,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却无意在身旁安了个定时炸弹。
    “真生气啦?”我再次问道。
    “早就用完词典了,也该还给你了么。”朱晓梦笑嘻嘻的说。
    “那就好。”我内心波涛汹涌但说出来只有这三个字。
    朱晓梦第二次打破规则是有意为之。
    朱晓梦发着呆,很好我们陌生了。两分钟后她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胳膊上。
    “您又怎么了?”我瞪着她。
    “我想到我的一个朋友他这个时候都要说我长的丑提醒我不要太高傲,我则揍他几下提醒他为人不可太嘴贱。”
    “废话,这人就是我,但我今儿个没嘴贱,陌生的小朋友,您得好好的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我懊恼。
    “今儿个没嘴贱不代表以后不嘴贱,你有这个能力嘴贱,想不想嘴贱只在你一念之间,我这不是给你打预防针的么,帮助陌生的同学克服不良恶习是值得表扬的啊。”朱晓梦振振有词,而这种台词平时是我的。
    我深知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我不睬她任由她歪理,一段时间她一个人单调乏味了自然消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没想到她这么坚持不懈。不到一个小时我身披数创,而这数创还绝不重复,她有时在我头上敲木鱼,有时称我不注意往我头上洒一把撕碎的纸屑我注意了她便猛的一搓我的头发和纸屑便乱成一团,有时没创意了干脆一脚踢过来而她还有很充分的理由,“谁叫你爱理不搭的”。
    “大婶,求您了咱不是陌生人吗。”我哀嚎。说完我又吃了一家伙。
    “谁跟你是陌生人了,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朱晓梦这个滥用武力者她还不满意了。
    “好好,你是长的很丑的朱晓梦同学。”这句话宣告了我计划失败,我在现实面前一败涂地。没办法我的计划要是再不破产,我本人说不定要破头了。
    “嗯嗯,这还差不多,你最后一句说什么来着的。”朱晓梦眉开眼笑,拳头微微拽着。
    无论如何我都少不了一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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