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轻易言爱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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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最近变化蛮大的,是因为说要开运动会了。这是校长在喇叭上热情洋溢说的,去年他没有说,前年也没说,他单只今年说,这绝不是他偶尔在电视上看到萨马兰奇激情演说后的心血来潮,这是我从他那句只要参与了的都会有一份参与奖的鼓励语推论出来的,这句话和我没多大关系,我身子骨不壮实,虽说用过一段时间的臂力器但仍上不了台面。校长演说完毕后,一个多星期的大晴天。张大力再次展现了他的无所不能,他干起了体育老师的活,马耀华一有时间就去和张大力呆在一起干公益活,成了张大力最忠实的小喽啰。荒芜操场的那种苍凉的美感被他们破坏得一干二净。
    暖暖的太阳底下的我显得懒洋洋,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新的。
    “跟朱晓梦怎么样了。”一人已走到近水楼台,到我旁边。我说:“哟,性长啊。你也来进行光和作用,还能怎样,就那样呢。”“还就那样呢,三天两头就换位置坐你旁边,她不会是在追你吧。”性长眯着个眼问我。我想起前几日的经历,不由自主的说:“哪有的事,我倒是想呢”,“不是我不提醒你啊,华哥一直着重强调我班男女关系问题,你得注意喽。”“还有,快运动会了,想不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下啊?”性长借故调侃。“别了吧,就我这肺活量斗嘴损人还行,要真运动在跑道上,非给人家捡鞋子不可,那不是太幽默了。”我认真的说,这事儿调侃不得。性长不死心,继续开着玩笑:“标枪,铁饼,你就不想考虑考虑。”“唉呀,你是不是觉得我脑袋不灵光四肢反而发达了。”我坚持自己的立场,丢班级丑的事咱坚决不做。“找鸡去。”我搪塞了一句回教室。
    朱晓梦的目光很柔和,看着我说:“怎么这么早就进来了,不是还没上课么。”我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不是太想你了么,一秒都舍不得离开。”朱晓梦皱了皱鼻子:“刚才明明看到你和你的狐朋狗党聊的挺投入的。”我说:“是啊,我们刚刚在聊我班女生何人脸皮子最厚,后来结果不同,感情破裂,没啥好说的就进来了呗。”“那你说是谁呢?”“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朱晓梦狠狠地瞪了我几眼。“你们刚才明明在谈运动会的事。”朱晓梦拆穿我。“偷听别人谈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哦。”我倒打一耙。“唉,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我的语气认真起来,既然她听了还是说出来好些。“你说吧,我听着。”“你说吧,你明知道我那个你,你又不那个我,不是该离我远一点么?”。朱晓梦的语气很淡。“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不是你哥们么,干嘛要离你远点。”我一怔,不说话了。“你参不参加运动会的。”她转移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当然得参与了,难道还可以偷跑出去不成,我班的运动健儿在我的呐喊助威下肯定会如同坠入深茅坑一一奋勇(粪泳)前进。”“哼,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朱晓梦搬出古语教育我。“要我去参加百米跑,也不是不可以,主要就是得要个人在我跑完后给我一个热吻,帮我人工呼吸。”我看着朱晓梦的嘴唇,一脸坏笑。朱晓梦察觉到了我这种很不老实的表情。泼了我一盆冷水。“哼,想得美,去死,神经。”
    鸡忙的不亦说乎,他的脖子高速的扭动着接过两位女生的话茬。托华哥的福,鸡现在的同桌是徐菲坐在后面的却成了谢玉。鸡在两位女生的甜言蜜语下,失去了抵抗力完完全全的忘了自己是多少千克级别的,他跃跃欲试,因为美女是渴望英雄的。两位女生的柔情眼神继续挠动着鸡的心,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奔向那明知会贻笑大方的悬崖。
    性长正在那儿守株待兔,却没想到是鸡这只兔崽子,性长上下打量着鸡,那眼神就像是又来了个新同学。性长叹了口气。“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啊”。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可鸡就是鸡,可别说,人家的眼神那么坚定,一副保证完不成任务的贱样,豁出去了,死了的猪总是不会怕开水烫的。鸡拿起性长手中的名单,萧洒的大名出现在上面令他诧异。鸡问性长:“开什么玩笑,他都参与。”性长反问:“开什么玩笑,他都不可以参与,想当初我们和他对骂车轮战的时候,还是林儿在音量上胜过他的,人家的肺活量那叫一个大啊。”鸡说:“没搞错吧,他一个星期有五天不睡觉在网吧搞通宵。”“那不是更能说明别人精力旺盛,是最佳的人选么。”“他从来都没有碰过臂力器”“人家身体爆发值已达到饱和,不屑于玩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只有你这种细胳膊瘦腿的人才会热衷于那样的东西。”“他说要参加运动会的语气那么漫不经心,你相信。”“我当然相信了,潇洒这种主动请缨的行为是出于热爱班级的赤诚之心是值得我们大家相信并且鼓励地,不像某些同学是出于恭维女生而将班级荣誉不值一顾的可悲之心。”“哼,他要是第一了,我就长的不帅了。”鸡愤愤的说道。
    放眼望去,潇洒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或许还沉浸在昨日通宵网游的刀光剑影中,其口水若悬河,顺着坡度为百分之一的课桌蔓延下去……
    我透过卷着的书本看到一只戴着厚眼镜的眼睛,我轻声的问道:“看够了没。”朱晓梦脸上带着笑容继续的用那本卷着的书本解剖我的五官。那种笑容我很熟悉,我去动物园看到捡到什么就吃什么的猴子还有动作迟缓的熊猫时我都会露出那样的笑容。“你的眉毛好看,眼睛也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很好看。”我看了看我面前笑的甜美的那位。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回报了一个更加甜美的笑容。我神色坚定地说道:“不去。”朱晓梦撤了书本,脑袋向我逼近,又是一个授受不亲的距离。“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啊,一张元谋人似的脸,还这么顽固,都说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报名了。”,“我这不叫顽固,叫坚决,是为了班级的名誉抵抗各种youhuo的积极行为。”“好了,要是你去了,我就介绍一个美女给你,让你一见钟情的美女。”“听起来不可抗拒,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你的这副尊容,你的那个美女只会让我一见终情,想要我去敲木鱼吧,不好意思我太留恋红尘,阿弥陀佛……”我闭上眼睛,拇指扣住掌心默念。
    又是一节由自习改装的体育,我在路上缓慢步行,享受着来之不易自由的呼吸,朱晓梦在后面行的更缓慢。“咳咳,慢一点,结伴而行么。”,“你的意思是我的胳膊该搂着你的肩膀么”朱晓梦二话不说,抬起脚来就要踢我。我如临大敌跑的不慌不忙,朱晓梦盯紧目标,不离不舍。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操场。我拉过想要踢我一脚的朱晓梦,一个不明飞行物体和她擦肩而过。我揉揉眼睛,看到了跑道上三个急速的家伙。
    我震撼了,我彻底的震撼了。鸡,潇洒投胎似的环绕在跑道上,性长追命般的贴在二人的身后。偶尔在跑道一角尘土飞扬,这种现象以前中学集体慢跑的时候会出现。朱晓梦的一脚踢在我腿上。“后悔了吧你,可惜班长已经把名单交上去了”。“哼,他们也就三分钟的热情。”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三分钟后夜色降临,本来该热闹非凡的210冷清了,寝室的棍子们不甘寂寞,窜寝室的窜寝室,宵夜的宵夜,我一下子一个人了,我想了一个很不恰当的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处境——独守空房。
    我开始嗑瓜子,我数着自己嗑过的瓜子壳瓣,嗑一粒瓜子会有两瓣壳。我翘着腿嗑略感不爽,我换了个姿势我睡在床上嗑,但这与姿势无关,我在尝试站着嗑和趴着嗑之后,还是感觉不对劲,我收集完一百颗瓜子壳,瓜子壳的堆积已颇具规模,堆在顶上的瓜子壳寂寞的往下划着。原来是我口渴了,我得要喝水,寝室里有白开水,被我忽略。
    我走在通往目的地的路上,脚却异常的舒适,我正踩在靠近操场的鹅卵石的路上。奇怪的是我明明打算去超市。据说在沙漠容易迷路的原因是,缺少参照物,自己坚信迈出的步子欺骗了自己,偏移了一定的距离。可我不是在沙漠,四周建筑林立。我给了自己一个解释,心要是空洞,去哪都会不知所措。
    路灯下的树影错落有致,在奔跑的人群中它有节奏的跳跃着,鼓舞着发泄体力的健儿们。排山倒海的气势也顺理成章的扑面而来。那三个家伙气喘吁吁的跟着前面的人死磕,很不要脸的步别人的后尘。鸡突然大吼一声,提高了那么很有限的一点速度向旁边内环挤过去,在内环的潇洒用迈开步子挤在鸡的前面表达了他的不满。鸡不甘落后硬是把自己的身体像烙饼一样紧贴在潇洒的前面。几个来回后,性长落后了好远。性长加速了,性长不是粗人他是胖人,加速后的性长动能特别大,他前面的几位察觉到这种阵势纷纷让出内环来。性长也很方便的揪住了甩他好远两根棍子的衣领。这下好了,他多了两股可以让他加速的不需要消耗自身能量的力。性长得意的朝着路边的一个人打招呼。我朝那个方向看过去,那是个女生,那是个能让鸡突然亢奋的女生,她正是徐菲。正是她的微笑给予鸡敢于和潇洒叫板的动力。这种动力由于鸡并未向徐菲摊牌我就姑且叫作暗恋的力量吧。潇洒依然以一种翻墙过后怕被保安发现的速度稳定着,鸡落后了,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性长还揪着他的衣领与他同速前进。好家伙,共同进退啊,鸡不吃这一套,他抖擞精神,但主要还是为了抖掉抓住他的衣领的那只手。性长失误了,性长没有再次抓到衣领,但性长并没有落后,他紧跟着……
    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希望的苗头,但也仅仅只是苗头而已。如此情况在重复多日以后运动会就要开始了。棍子们体质也看不出明显的强化,也不知他们准备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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