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认真的语气,北堂德润只觉得好笑,心底柔软得宛若一滩水,温柔的抚摸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深情的在她的耳边坚定的说道,“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悸动,谁也动摇不了它的心意。”
说着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颗心强烈的跳动,温热了她的掌心。
“润,我不喜欢花想容,很不喜欢。”
穆流苏任性的在他的怀里蹭着,耍着小孩子脾气说道。
她从内心深处就在排斥着花想容,说不清楚为什么。
“不喜欢也没关心,你爱不喜欢谁都可以,只要你觉得高兴。”
“别闷闷不乐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保准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再向我提纳妃的事情。玄月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有的是人想要取代他们的位置。那些老学究如果妄图将他们的女儿弄进宫来巩固他们的权势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的官当到头了。”
北堂德润幽深如同寒潭的眸子里有着骇人的暗芒涌动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宛若带着魔力的漩涡,转眼就可以将人沉溺其中。
“那我不担心这些事情了,你要处理那么多的国事,我却还要让你担心这担心那,我真的很没出息是吧。”
穆流苏忽然也觉得自己很没意思,自嘲的扯着唇角笑了一下,从北堂德润的怀里出来,又恢复了往日清新明媚的样子。
“恩,流苏,我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担心,我都能处理好的。你别忘了,整个醉城那么多的力量都为我所掌握,要是那些仗着资历蠢蠢****的朝臣真的有什么不轨之心,他们就连后悔都来不及。你应该知道,爬到朝中重臣的位置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可是撤掉一个人只是在朝夕之间。”
北堂德润害怕她心里还在担心,继续耐心的和她解释道。
“我不想那些事情了,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得很好的。”
穆流苏璀璨的眸子像天上的星辰,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以前那么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没道理后面的小风小浪还处理不好。”
“你能这样想最好。到了晚膳的时间了,你饿了没有,我们去用膳吧。”
北堂德润将心事藏得好好的,不让自己将那些阴霾消沉的情绪带给心爱的妻子,柔声问道。
“那我让若语去准备饭菜。”
穆流苏说着,就朝着外面高声喊了起来,“若语!”
“娘娘。”
“我饿了,让人去准备饭菜吧,皇上也要在这里吃晚饭。”
简洁的对若语下了命令之后,她挽着北堂德润的手在椅子上坐下,忽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认真的仰视着北堂德润,“对了,我让人到青州城去查花想容的父亲最近有什么动作了,我想应该从那边可以知道她们回京城的目的吧。”
北堂德润看着她的眼睛,缱绻的抚上她的脸颊,哑然失笑,“既然流苏已经派人去了,那我就将我的兵马给撤回来吧。你手上那些人比较不容易引起怀疑。”
穆流苏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忍不住搂着北堂德润精瘦有力的腰,软软的说道,“你总是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不对你好对谁好。”
北堂德润轻轻拍着她的脸,脸上浮起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没有任何征兆的将她拦腰抱起,惹得穆流苏发出一阵阵惊呼。
“我们吃碗饭去。”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心都跟着柔软了起来,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心情愉快的吃完了晚饭,北堂德润又去御书房忙着朝政去了,穆流苏心情平静的回到玉藻宫里看书,心情却没有下午的时候那么慌乱烦闷了。
她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做到冷静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也别想伤害她还有她所在乎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花想容一直安静的在宁寿宫里跟着礼仪嬷嬷学习规矩,空闲的时候就陪着太后学学插花,念念佛经,一切都平静无常。
蔷薇让人暗中监视着她好几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行为。很多时候穆流苏甚至都已经产生了一种错觉了,似乎花想容并没有住在皇宫里一样。
一直到第十二天的时候,蔷薇才有消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娘娘,花夫人今天早上让人送了好几套换洗的衣服给花想容,还送来了很多的花草茶。”
“你们检查那些衣服了吗?确定那些衣服里面没有夹杂着什么东西。”
穆流苏听着蔷薇的话,防御的本能几乎在同一时刻就调动了起来,警惕的问道。
“花想容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想要隐藏的迹象,很坦然的在太后面前将所有的衣服都摊开了,里面根本就没有夹带任何东西。还有那些花草茶,她自己率先就拿着泡了喝,还大方的赏赐给宁寿宫的宫女们喝。”
蔷薇老老实实的答道。
穆流苏冷笑了一下,“你觉得花想容在宫里还会少衣服穿吗?至于从家里将衣服送过来给她穿吗?有些时候越是坦然就越说明有问题。如果她心里没有鬼,那么有必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吗,她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问题,本身就说明了她觉得有人不相信她。否则她没有必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那属下立刻就带人去将那些衣服给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蔷薇听到穆流苏这么说,脸色变得庄重了起来,立刻想要折身回去将事情查清楚,却被穆流苏给止住了。
“别去了,就算你翻烂了所有的衣服都查不到任何线索的。”
穆流苏眼睛里涌动着寒冷的光,“你要做的就是继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要是我猜测得没错,隐忍了这么多天,她应该也要行动了。”
花想容不可能做没有目的的事情,她也绝对不是闲得发慌了,所以进宫来玩闹一番。要么她是为了爬上北堂德润的床,想要成为宫妃,要么就是想要从宫里得到很重要的东西,要么就是谋财害命。
除开这三点,她实在想不出花想容还有什么用心。可是她看起来也不像是想要成为北堂德润的女人,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爱慕,这些日子也没有看到她主动出现在北堂德润的面前过。这一点她倒是真的很有把握。
“是。”
蔷薇只觉得越来越心惊,那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
“娘娘。”
即将要退出玉藻宫的时候,蔷薇忍不住又轻声唤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
穆流苏温和的看着蔷薇,轻声的问道。对于忠诚于她的属下,她从来都不会太过严厉和苛责,而是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对待她们,像是家人和姐妹。
“要不要多派一些暗卫保护娘娘的安全?我总觉得这个花想容太过恐怖了。要是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我们还好防备,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干,这样子才是最让人害怕的。我担心她要是哪一天发疯了想要伤害娘娘那可怎么办。”
蔷薇的脸上充满了忧虑,征询的问道。
穆流苏沉默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轻声的说道,“不用。如果连这点阴谋都承受不了,这点胆量都没有,本宫还有什么资格站在皇上的身边。”
“可是······”
蔷薇还想再说什么,看着穆流苏不容置疑的脸色是,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那娘娘一定要小心,不要着了小人的道了。属下先回去监视花想容了。”
穆流苏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脑子还在苦苦的思索花想容的目的,脑袋里面却乱得像一团麻,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她的情绪又开始变得厌烦的时候,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若兰喘着粗气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传到她的耳中,“娘娘,若兰回来了。”
穆流苏眼睛亮了起来,急切的说道,“快点进来。”
下一刻,若兰飞快的推开了门,满头大汗的阖上门,急匆匆的走到穆流苏的面前,“娘娘,你要百花阁查的消息回来了。”
她将手中的信封递到穆流苏的手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等待着穆流苏接下来的命令。
穆流苏握着信封的手紧了紧,看到风尘仆仆的若兰时,觉得很心疼,轻声说道,“先喝口水吧,一会我还有话要问你。”
若兰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擦着脸上的灰尘,也不再客套,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拖着疲惫的身躯靠在椅子上休息。
穆流苏抽出信封里面的纸,认真的扫过白纸上面的黑字,眼睛里闪过幽深的暗芒,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很久。
“若兰,你是说花月痕重病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露过面了?”
穆流苏捏着信纸问道,疑心渐起,他是青州城的城主,就算是生病了也不可能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露过面啊,这根本就不符合情理。
“是啊,现在青州城的所有事务都交给花月痕的长子花铭影打理。似乎花铭影还挺有才华的,将大小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人民百姓都赞不绝口。不过花铭影不是穆如茵的儿子,而是花月痕原先的通房丫头,现在被抬成二夫人的小妾所生的。”
若兰的语气里有着幸灾乐祸,脸上都掩饰不住笑容。让那女人仗着是小姐的姑姑欺负了小姐那么多次,真是太讨厌了。活该她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
穆流苏听着若兰的话却没有笑,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应该啊,如果花月痕真的重病,那穆如茵和花想容怎么不留在青州城里照顾他,反而抛下花月痕回到京城了。而且她总觉还有哪里不对劲,花月痕一个多月前就重病了,那个时间正是他们逼宫杀了北堂修,处理掉北堂静轩的时候。
时间上会不会太过巧合了?这中间似乎还藏着让她还想不到的秘密。
“小姐,事情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吗?难道里面隐藏着惊天的大阴谋?”
原本得意的笑着的若兰看到穆流苏凝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着急了起来,惴惴不安的问道。
“花月痕连着一个多月不露面就已经够不正常了,哪怕是重病,也不可能不露面。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不是重病,而是被人控制了。”
紧紧的捏着那张纸,穆流苏的声音里透着忧愁,如果是这样,那么穆如茵和花想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到京城就能解释得通了。要么是穆如茵带着花想容回来寻求强有力的帮助,要么是受了别人的威胁回来办什么事情。
“不会吧,这么严重?”
若兰惊骇得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处理事务的人可是他的儿子哎,难道会是花铭影软禁了他的父亲想要夺权?”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的是太耸人听闻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究竟事情是不是这样的还不知道。或许是花铭影想要成为青州城名正言顺的掌权者,要么他的背后还有人操控着。”
这么多天过去,事情终于有了一点眉目,她不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总算还是不错的。
“对了,你们除了监视花月痕的一举一动之外,有没有注意花铭影到底在干什么。花月痕不可能无缘不顾的得了重病,在他生病之前和什么人接触过,你们查了没有?”
这封信上并没有说明,穆流苏觉得好像漏掉了一些什么,而那些东西则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去查了,据说青州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很是得到花月痕的赏识,花月痕还想将他收到自己麾下为己用,可是那个公子好像是神仙一样,忽然出现在青州城中,忽然又消失了。见过他真面目的人要么无缘无故出现了意外,要么辞去了官职远走他乡了。”
若兰想着想着也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认真的回答道。
“是吗?”。
穆流苏低声喃昵道,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那最近花铭影有没有和谁过往甚密?他都在忙些什么?”
“都是处理青州城的事情而已,没看到他有什么异常的,平日除了去军营,更多的时候就待在城主府里,有时候也会到下面的县衙去探查民情。”
若兰认真的想着这些日子观察到的事情,老老实实的说道。
“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了吗?你再想想,就连最细微的事情都不放过,好好回忆。”
穆流苏神情异常严肃的看着若兰,充满希望的眼神让若兰觉得压力沉重,只好转动着脑袋回忆起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觉得异常,愧疚的说道,“小姐,真的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我已经很努力的想了,什么都想不到。”
她甚至不敢去看自家小姐的眼睛,害怕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会布满黯淡和失望。
“没有就没有了,你先下去休息,这些天你也很累了。要是一会想起了什么事情你再来跟我说。”
忍住内心的失望,穆流苏柔声说道。她不能对若兰太过苛责了,况且这件事情本身就错综复杂,哪里能一下子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得清清楚楚呢。
“是,小姐。”
若兰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着,走了好几步又停下来,歉意的转过身对着穆流苏说道,“小姐,若兰很抱歉没有给你带回来最重要的情报,我让您失望了。”
“没有的事情,你不要想多了。能查到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很开心了。让你亲自跑到青州城去,辛苦你了。我没有失望,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哪里能一下子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呢?”
穆流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小姐也不要太费心神了,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若兰下去了。要是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若兰去做,我一定为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若兰咬着唇,转过身飞快的走向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朱红色的门关上之前,她听到了轻轻的一声好。
寝殿里就只剩下了穆流苏一个人,她捧着那封信反反复复的看,一边回想着若兰所说的话,斟酌思考了很久,脑中有什么飞快的划过,快得让她想要抓都抓不住。
就在她想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若语敲响了房门,“娘娘,花小姐求见。”
穆流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打起全部的精神对着门外面喊了一声,“知道了,你先给她泡杯热茶,让她在正殿等一会,本宫换一件衣服就出去。”
花想容来得正是时候,她还有些话想要问她,或许能从她的话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呢。
穆流苏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脸上浮起了清浅温柔的笑容,飞快的走出了出去,刚才那些忧心忡忡还有消极的情绪也都被她收敛得干干净净。
“想容,你来了。”
走进正殿的时候,她就看见犹如鲜花一样美丽的花想容端正着身姿,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细碎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纤细莹白的手指端着茶杯,轻轻的晃动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恬静柔美的味道——却也让穆流苏觉得分外的不舒服,不是出于对女人的嫉妒,而是基于她的第六感。
“想容给皇后娘娘请安。”
花想容听到穆流苏略带着笑意的声音,抬起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仪态万方的站起来,恭敬的给她请安。
“坐下吧,我们本来就是姐妹,没那么多虚礼。”
穆流苏指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不慌不忙的寒暄着,“这些日子宫规礼仪学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很苦,要是太过辛苦了就别学了。依着想容的品貌才华,名门望族少女应该会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不会呢。”
“回娘娘话,没有很辛苦。想容还是学些规矩比较好,省得不小心冲撞了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多会一点东西总不会害了自己。”
花想容嘴角轻轻翘起一丝柔柔的浅笑,清脆甜美的声音像是枝头欢快歌唱的黄莺,沁人心脾。
“你是不是怪本宫让你娘亲受到委屈了?心里在怨怪着我?”
穆流苏认真的看向花想容,直截了当的问道,差点将她吓了一大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条件反射的否认道,“根本就没有的事情,怎么会呢?想容不得不承认,娘娘的态度的确是激烈了一些,也让娘亲在宁寿宫丢失了颜面,可是这一切都是娘亲应得的惩罚。谁让她没事胡乱的瞎猜呢,那些话说出去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想容心里还是有数的。根本就不能怪皇后娘娘,都是娘亲任性惯了,口无遮拦,祸从口出,怨不了别人。”
即使心里恨得要死,花想容的脸上依旧是一副言辞恳切的神情,言之灼灼的说道,别人根本就看不出她在说谎。怎么会不恨呢?那是给了自己生命的娘亲,被人毫无尊严的训斥,一点情面都不留,当时她看得都想哭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是掌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上和皇后,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连高傲如娘亲,也只能尊严尽失的跪在地上,灰溜溜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这段时间她们的境遇简直是从天堂落入了地狱,真的好辛苦,辛苦得她都快要崩溃了,每天晚上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你不怨怪本宫就好了。”
穆流苏自己也端着热气腾腾的茶,轻轻的晃动着,“想容,其实流苏姐姐对姑姑并没有什么偏见了,当年的事情你们也不用耿耿于怀,我不想去计较。对于姑姑的事情也请你谅解我,若是这些事情是在定国将军府里发生,过了也就过了,可是这里是皇宫,我不能姑息纵容。”
言笑晏晏的两人嘴里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那画面怎么看都怎么虚伪。
“我理解娘娘的难处,真的。虽然看到娘亲那样我心里难受得像是在滴血。”
花想容幽幽的说道,袖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尖利的指甲抠着掌心,敏锐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才没有让她失态。
“对了,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穆流苏不再去想刚才的话题,淡笑着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娘亲从宫外让人捎了一些青州的茶叶进来给我,我就想着拿一些来给流苏姐姐尝一尝。都是青州特有的花草茶,别的地方都很少能买到的。”
花想容让丫鬟拿出茶叶,放在穆流苏的面前,热情的说道,“流苏姐姐,想容泡一杯给你尝一尝好吗?”。
“这些粗活哪里能让你去做呢,若语,拿着这些茶叶去沏壶茶来。”
穆流苏止住了花想容的动作,将茶叶让若语拿下去泡茶了,自己却像是不经意般的问道,“对了想容,最近姑父身体可好?怎么没有跟着姑姑一起回京城来呢?爹爹好久都没有见过姑父了,对他很是想念呢,前些日子还在念叨着呢。”
花月痕曾经是穆煜雄的部下,是以她才会这样说。
淡淡的语气,透着漫不经心的感觉,穆流苏低头拨弄着茶盏,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的锁住花想容的眼睛。
花想容没想到穆流苏会这么问,忍不住怔了一下,眼睛里飞快的浮起了一丝痛苦,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又反应过来了,心底咯噔一跳,背后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本能的看向穆流苏,发现她一直盯着碧澄澄的茶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时,才镇定下来,浅笑着说道,“爹这些年来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青州城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他操心,让他很辛苦。前段时间因为太过操劳还生病了,吓得我和娘六神无主。幸好后来请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才将爹的身体调整过来,不过却不能太过操劳了。所以现在有些事情爹都是在背后下了指令,然后具体的执行则是让大哥去做。这样也能分担爹的一些事情,不让他太过辛苦了。后来等到他的身体好转了不少,我和娘亲才放心离开青州城,回来看望太后,流苏姐姐还有舅舅。”
娓娓动听的声音,又夹杂着一丝担忧,穆流苏听着忍不住在心里为她拍手喝彩了,说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分真一分假,显然花想容将说话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
“真是可惜了,要是姑父也回来那就好了。”
穆流苏惋惜的说道,“姑姑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吗,那个大哥是小妾生的儿子吧,他掌管城里事务的时候有没有给你气受,对你好吗?要是他趁着姑父身体微恙的时候欺负你,你一定不要忍着,跟我说,我给你主持公道。”
“想容在这里谢过流苏姐姐的关心了。大哥倒是没有给想容气受,对我和娘亲是极好的。娘亲才是城主夫人。想容是嫡出的大小姐,大哥不敢乱来的,真的没事。”
花想容笑着说道,眼睛里一片诚恳,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澄黄色的茶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烫在她的手上,疼得她好看的眉微微蹙了起来,飞快的伸出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擦掉了手上的水渍。
穆流苏视若罔闻,却隐约明白了花想容这段时间在青州过得肯定不是很如意,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失态。怪不得穆如茵想要让她进宫当妃子,难道是想着从这里得到强有力的后台,好让自己重新在青州城内站稳脚跟吗?
那是穆如茵的想法,那么花想容呢,她到底想做什么。
“没受到委屈那就好。”
穆流苏点点头,刚好若语沏了茶上来了,清淡的茶香氤氲的飘散开来,让人心旷神怡。
“娘娘,表小姐,请喝茶。”
穆流苏端着新泡好的茶,凝视着茶杯里盛开得灿烂的花朵,笑着说道,“果然是好茶,香气清新又不甜腻,茶水清透,看着就很好喝的样子。”
当着花想容的面,她将茶水一饮而尽。
“是啊,青州的花茶在整个玄月国都是有名的,流苏姐姐要是喜欢,下次等我回到青州的时候叫人多送一些来。”
花想容看起来兴致很高,高兴的说道。
“好啊,不然下次我去青州那边游玩好了,长这么大我都还没有出过京城呢。”
穆流苏嫣然笑着,和花想容说了很多话,一直聊了很久,等到后者离开了玉藻宫,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
或者花想容想要从皇宫里拿走什么东西,还是想取他们的性命也不一定。
现在她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花想容和穆如茵在青州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所以才会回到京城来。
“娘娘,她送来的茶你怎么也敢喝了啊,要是她······怎么办。”
若语满脸忧虑的看着穆流苏,紧张兮兮的说道。那个花想容奇奇怪怪的,她要是毒害小姐,小姐刚才喝了那么多的茶岂不是出事了。
“她没有那么愚蠢,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她绝对逃不了,她怎么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来?”
穆流苏好笑的拍了拍若语的脸,心里对她的关怀很是受用。
“那也要提防她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虽然当初表小姐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在那个娘亲的****之下,谁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若语还想说些什么,北堂德润清润如水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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