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弑天下

第七十九章 心动


因为天晚了,云安与月华就宿在了观中的厢房里,等到第二日清晨起来,完成了第一天的清洗才离开,马车上,云安的手细细嫩嫩的,可是上面布满了很多的红痕,月华嗔她,“活该,让你逞能。”但还是很心疼的捧起她的手吹了起来,云安只笑不答。
    那些红痕都是清洗菩萨像时被刮伤的,虽不重,可现在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等回到王府时已近下午,云安下马车被月华掺扶着,可是却在抬头进府时与高景溪撞了个正着,也不像是要出去的样子,更像是站在那很久,眼中隐着怒气。
    “去哪了。”开口他就问,云安收回手,将手缩进袖中。
    她苊婉一笑,道:“你在等我呀。”她俏皮的问着,越是这样高景溪的脸色越是难看,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昨晚他去东厢房找她没找到,只听春嬷嬷说她出去还没回来,结果一大清早在去,春嬷嬷说还没回来,他就从东厢房出来后一直在门上守到现在,“我要出去,谁在等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反正就是觉得不放心,她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爹曾经也教过他一段时间的武艺,就如她说的,等个一年半载,彼此休离了,也就不拖不欠了……他不欠她的,只是同情?
    可又有些不像,他也不否认她离开后的那些年,虽有辛兰若在身边,可是他还是会不时想起有一个叫萧锦绣的丫头。
    “那……对不起……”云安的心还上略沉了沉,却还是笑道,“我昨日去了紫霞道观,看那里山清水秀就带着月华在那住了一晚。”
    他的眼神暗沉着,只淡淡道:“随你,不过你也要注意规矩,以后去哪里先通知管家吧,他会让人送你去。”说完,他欲走,云安从后叫住他,道:“高景溪,我以后一个月都可以去那吗。”
    还是一句随她,就拂袖离开了王府,可为什么不问一句为什么要去那里一个月。
    她还是将笑挂在嘴角,只是苦涩也渐渐渗进坚强的笑里。
    黎国自高直继位来,朝纲腐败,忠良一个接一个被陷害,在朝廷中,人人自顾不暇。
    在民间饥民遍野,穷寇四起,于是,贪官污吏到处横行。
    军营,帐中。
    “郭老将军镇守阮天关近三十年,没想到这次也难逃此劫。”夏誉不无痛心的道,却想到这些高直的暴行,初登基那时,是做了几年勤政皇帝,可后来却越发荒淫起来,整日沉迷酒色之中,这次也只是郭老将军没有及时回朝,便被安了个谋反的罪名,“天要其灭亡,必先要其疯狂。”
    “我很乐意看到他这样。”高景溪狭长的眸子一眯,笑意中带着几分狡黠,“越是这样越是在给我们机会。”
    夏誉点头赞同,又道:“就看看你与高尧谁能越忍得久些。越晚起事,对我们越是有利。”
    “花……高长欢是不是快成婚了。”高景溪起身,走进月色下,夏誉看他一身寂寥的样子,儿时玩伴现在也只能如此称呼,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战场上的敌人。
    “替我送份大礼给他。”
    “看着你们三个长大,花宝喜欢锦绣,锦绣喜欢你,而你呢?”又喜欢着谁呢。
    高景溪眉心微皱起,淡淡道,“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事。”
    夏誉绕过他走出营帐,前面传来他的声音,“景溪,不要做让后自己后悔的事,如果后悔了,到时候你会怎么样。”
    “我不会对她后悔。”他实则非常清楚他与锦绣之间的事,也就只有夏誉敢如此道明白。
    锦州,王宫。
    雪白的墙壁上只有一副已有些腿色的丹青,画中女人体态轻盈,一身雪白,如同云朵一般,孤立梅花树下的身形那样轻巧,那样飘忽,那样绝美……
    高直长久的盯着画卷,几乎已经看痴了进去,手握着小玉瓶的手在瓶颈处不断摩挲,声音幽幽远远的,“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来这里了,可是每次都反悔……”他的手抚上那画卷的一处,是女子的脸颊,“汶儿,你是不是还很恨我,恩……”
    “一定是的,我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对她也不好,你该恨我的。”高直冷笑着转身,径直坐回了空旷宫殿中的那唯一一把椅子上,“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他此生已经将这个纠结深种进心中,就算死也不可能会在走出来了,“如果你给我机会,我会待你好的,我会成为一个好丈夫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给我。”
    他眼中布满血丝,疲惫得就像一只斗兽,骇人的眼神阴冷的注视着殿中的一切,忽然起身快步走到殿前的一桅黑幕前,将其撩开,里面四一方矮几,夜明珠的光辉照耀着整个房间,矮几上只一个白色玉盒,他走近,俯身坐下,将脸帖近它,手轻柔的摸过白玉盒,“就是化成了灰,我也不会将你给他。”
    “等我崩了,你必与我同龛同穴。”
    “去哪了?”
    一进们就听见高景溪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云安抬眸看去,他果然坐在她的贵妃榻上,双手撑在双腿上盯着她,云安混身一怔,楞上了好一会才醒觉过来,“你怎么来了。”
    “管家说你现在每天很晚才回府,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就来回我。”
    “我跟你说过的,我每日要去紫霞道观礼佛一个月。”云安解释道,看着他微微发楞的神情,果然,忘记了吧,这就是高景溪,对不喜欢的事物根本不会上心。
    “是吗?”想了想,高景溪好象记起来,云安走进屏风旁,脱下披风,他下意识的转身,交代着,“过几日你要随我去德州。”
    “什么事。”
    “小宝成婚。”
    “……”心咯噔了一下,沉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道:“哦,是吗?”
    “恩。”高景溪很想从她低垂的下脸下看出点什么来,可是她依旧垂首,也就做罢,“早些休息吧。”
    “恩。”
    高景溪走出屋后,又折返回来,眼中情绪复杂,问她:“萧锦绣,花小宝要成亲了,你是不是不高兴。”
    “……”她为什么要不高兴。
    后来她说句什么来着啊,想想真是觉得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好象是:“高景溪,我对小宝,就像你对我。”从期望到觉得奢望,在到现在的彼此冷漠。
    “有些东西我要不起,就像对你和小宝。”
    高景溪在这时,上前一步,将她困在屏风前,眼神流转着打量着她,许久后道:“花小宝跟我说你变了,果然没有错,萧锦绣你真变了。”手轻轻抚上她的眼帘,睫毛不自觉得煽动着,撩在他指腹上,心跟着一阵一阵的悸动,“眼神失了光彩,连说出的话都没了自信。”
    想起以前,她说什么来着,傲气十足的表情就像阳光下的钻石,她说,高景溪,娶我吧,我娘亲找庙祝算过我是旺夫命。
    她怔怔后退,躲开他的指,“高景溪,你不要这样。”不要扰乱她的心,他并不喜欢自己,而且他们有约定,一年半载后就休离彼此,可为什么现在他要这样。
    高景溪冷冷开口道,指怃然停留在她眼帘下,默自一笑,收回,“萧锦绣,好好跟我说话,就像以前一样,不然我整死你。”
    整死她?意思是,要打她?
    “高景溪,你是不是要打我!”云安心里一惊,连后退两步,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双颊,纯真的脸上可能是因为害怕并未泛白,而是泛起些红晕,高景溪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这丫头从小就是这样,一被吓就会满脸通红。
    从东厢走回清风阁时,夏誉已站在他书房外,像是等了些时候。
    “怎么不进去。”高景溪退门进去,夏誉也跟着进去,手里拿着东西,放在他书桌上,“你试试这个药。”
    “是什么。”高景溪看着那一小瓶东西,打开一闻,幽香满屋,很特别的香味,一闻就有股沁心之感。
    “是用玉珠草治炼的。”夏誉回道,走上前,看了眼小瓶,继续道:“是锦绣那丫头好不容易在紫霞道观干了一个月苦差帮你求来的。”
    “她?”心被什么撩了一下,“什么意思?什么苦差事。”
    “她做什么了。”
    夏誉摇头一笑,拍拍他的肩头:“你呀,她如此对你,你看你是如何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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