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茨希尔纪事

第32章


  任深深怒:“你骂谁呢?我怎么不懂事了?”
  纳温果断转移了话题:“快要到时间了,该去父亲那边了。”
  任深深又苦了脸:“不去行不?”
  “不行!”纳温一手揽上她的腰,轻松抱起来往外走,“已经讲好的事情,决不能失信。”
  “是你们讲好的,又不是我!”
  纳温面无表情地回道:“因为你没有专心听,我只好替你回答了。”
  眼看着就到了父亲大人的书房,任深深拉了拉纳温的衣领:“放我下来。”
  纳温皱眉,犹豫:“你的脚还没好。”
  任深深恨铁不成钢地捏着他的脸颊,咬牙:“你在替我跟你父亲示威吗?说我不懂礼貌,你这就懂礼貌了?”
  纳温也不再坚持,两个人一起在父亲书房门口停了下来,敲门:“父亲,我过来了。”
  “进来。”男人的声音如深谷跫音,果断利落,音量很自然地集中在两个字符上,干净得不带一丝拖沓。
  任深深紧张得双手紧紧抓着纳温的衣服,半垂着脑袋,一边分出心思观察大元帅的书房,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父亲的问话。
  “坐吧。”元帅大人再次发话,任深深赶紧在纳温身边坐下来,双手也缩了回来,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坐着。虽然不能期望躲过元帅大人的火眼金睛,但是表面功夫一样得做足,要不然丢脸的就是自己。
  “深深?”元帅大人转向她,问道。
  “是。”任深深紧张得舌头都要打结了,但是也稍微听出了些许不同,面前的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已经尽量用他最温柔的语气来跟自己对话了。
  “我听说,你跟纳温,是在学校认识的。”元帅大人手指轻点着桌面,似乎在尽力寻找着容易沟通的话题。
  任深深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嘿嘿笑起来:“那时候比较傻,纳温又多疑,才扯到一块儿了。”
  纳温嘴角一抽,抬了抬眼皮,心说这怎么说话呢?
  元帅的脸色也缓和下来,眼角带了浅浅的笑意:“仔细看,深深确实不太像男孩子。不过第一次见面,匆匆看了一眼,我倒是没注意到呢。”
  “哈?”任深深结巴了,“难难难道,您儿子喜欢了男人也没关系吗?”真开明的大人物啊。
  纳温使劲咳嗽了一声,手指从背后绕过去,使劲掐了一把任深深腰上的肉,不要讲冷笑话!
  任深深皱眉,也毫不客气地进行反击。
  “呃?”元帅大人微愣,随即干咳了一声,解释道,“那个时候,纳温应该还没有这样的意思。”
  元帅的话一出口,两个人的暗斗就自发自地停了下来,认真聆听教诲。
  任深深抓了抓头发:“哦,我说呢。嘿嘿嘿,我想多了,抱歉。”
  元帅点头,想得不仅多,而且很不正经。不过他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却并不代表不能接受年轻人的想法,即使是帝国高层的污点,被眼前的少女当做笑话一样讲出来,元帅也并没有觉得不妥,行为发生了,造成的后果,自然也要去承担。
☆、29谁的阴谋唱响
  虽然一直谈论温馨的话题是很不错,但是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总也觉得不安。任深深踌躇了好大一会儿,心神不宁地听着纳温和他父亲的对话,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能抓到重点。
  “……深深觉得呢?”元帅大人突然转过头,和蔼地问道。
  “哎?哎?”任深深回神,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脸颊不可抑制地红起来,小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在听。”
  元帅严肃的脸庞微微变得柔和一些,脸上的表情未变,看来不怎么介意:“深深有烦心的事情?”
  任深深咬了咬唇,垂下眼帘,最终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说:“车祸的事情,还有一些现场的状况是你们不知道的。前段时间我跟纳温说过,不过那时候我略微有些记忆混乱,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在那个地方呆了这几天,无所事事地呆着,记忆却又开始清晰了。”
  元帅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再睁开眼,一双眸子更加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任深深禁不住抖了抖,慌忙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手脚却不知该往哪里摆放。
  纳温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既然觉得很重要,那就说说吧。”
  任深深点头,睫毛微微颤抖,依旧低着头:“那天阿秋失控,查恩斯说是人为的,并不是他们的本意。我也相信在一般状态下,阿秋是绝对不会做出危害别人性命的事情来。但是,我也问过那边的医生,SNG的状况是很稳定的,绝对不会因为几句挑衅或者遇到某些不大顺心的事情就会暴走。”
  “那天我看到暴走状态的阿秋,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只知道破坏,尤其对于金属或者目标比较大的物体。而且,若那个人真的是阿秋,就不单单只是暴走状态了。阿秋只有十三岁,可是我在车祸现场看到的那个人,至少有二十五岁。”
  “原来是这样。”听完之后,元帅大人倒也没太大的惊讶,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手指轻点着桌面,似乎在思索。
  纳温拉了拉任深深,两个人打算静悄悄出门去。
  元帅大人又说了一句:“纳温你先出去,我想详细问问深深,当时的情况。”
  纳温皱眉,有些不大放心,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得父亲?但是事先就说过,他只是承诺让父亲跟深深见个面,并没有要求父亲替他做决定。不过在看到任深深也示意他先离开的时候,只得点点头,先推门出去了。
  “纳温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对待任何人都一样。”元帅看着任深深,淡淡说了一句,精光闪亮的眸子直直盯着任深深。
  犹如一盆冷水淋下,任深深僵硬着一张笑脸,心里不停为自己打气,绝对不要在这里丢脸地哭出来,然后淡淡回道:“我明白,我知道自己的斤两。那么,我先出去了,打扰您了。”早就预料道德结果,不是吗?那么,有什么好伤心的?
  “累死我了!”一出门,任深深就甩开纳温的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也不顾自己想要批评的人就是面前这个人的父亲,“你爸爸话真少,什么都不说清楚,面部表情又那么匮乏,我哪里猜得到啊?”
  纳温立刻大声咳嗽了一下,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是他爸的书房,你出来的时候房门都不关牢,这跟当面说他爸是“面瘫”有什么区别?
  任深深瞪他一眼,瘪了瘪嘴:“对不起,我应该憋住的。”
  纳温嘴角一抽,干脆耳不闻为净,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来,说:“刚才那件事,你还隐瞒了一些情况吧?”
  任深深立刻瞪眼,快速反驳:“没有!我全都说了!”
  纳温也不急着反驳,只是说:“保留的那部分,是关于你自己的事情吧?那么,你可以选择当成一个人的秘密来处理,你不说我一定不会问。”
  任深深嘟嘴:“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纳温转头看着她,忍不住又开始叹气:“不是‘好像’,我在你身上花的时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在乎,也会记在心里,怎么会不了解?”
  任深深脸红,然后嘴硬地反驳道:“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纳温抱起她:“我们回房继续说,刚好很多事情我也想听你亲口说明白。”
  任深深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了。”
  “你走得太慢,浪费时间。”纳温不咸不淡地拒绝。
  “你想问什么?”任深深坐在床沿,双脚不安分地晃来晃去,“快点问,说完了我要回家。”
  纳温皱着眉按住她的双腿:“别动,先把鞋子脱了,勒得太久了对脚腕不好。——早上不是跟你爸妈说过了吗?你弟弟已经回学校去了,扬的伤势也不大要紧,都回去正常上课了,这些你不用担心。”
  “我想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任深深看他:“什么?”
  “我们的事情,你为什么犹豫?你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天晚上为什么又愿意?”纳温问的很直接,任深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不喜欢,只是现在有很多顾虑嘛。”任深深抓了抓头发,也觉得这事儿摊开来说清楚,对双方都好。
  “什么顾虑?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任深深踹他:“你智商高了不起啊?劳资又不是没脑子,自己的事情还搞不定多丢人!”
  纳温懒得躲,正巧被一脚踹到胳膊上,只好站起来坐到她旁边:“所以呢?你什么意思?无债一身轻是不错,但是,在那之后,你也含糊其辞,你把我当什么?”
  任深深心虚:“你又没吃亏,再说我们也未必就真的合适,所以,就当没发生过,对大家不是都好?”
  纳温握了握拳头,轻描淡写地说:“你去店里吃饭,吃了一大半再说‘不好吃’,要退货,店主会同意吗?”
  任深深囧了一张包子脸,狠狠咬牙:“所以我会勉强吃下去,有钱的话或许会丢掉换另外一家,但是第二次绝对不会再去那家店。”
  纳温牙齿咬得咯嘣响,果断压了过去:“果然是因为这个!我技术不好,那谁技术好?你还跟谁了?查恩斯?顾天令?还是那个妖艳大叔?”
  任深深瞪大了眼睛,委屈地咬着下唇,还不忘加大力气一脚踹过去:“滚!不用你教训我!”
  纳温闷哼一声,按住她的双腿,低下头强迫任深深与自己面对面,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寡淡:“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放手,你也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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