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畅有些微窘,虽然这屋子里的人都是相熟之人,不过萧澈的话问的这么直接一時让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招架。舒余昕和刘世珩则是一脸看戏的样子,聂拾儿在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处于神游状态,还真没有人给她解围。
“萧澈,不准没有礼貌。”萧奕淡淡的开口道。
吓的萧澈原本软软的靠在舒畅的怀里,立刻站直了身体,对于父亲,他一直都很怕,也很少与他相处,便是碰到了也只是简单的问安,很少多说什么,但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尊敬父亲的,因而萧奕一开腔,萧澈的小身子不由自主绷紧了。
舒畅自然之道他们父子俩的相处模式,根本就不像是亲人,以前她没权干涉,如今她却即将成为萧家的一份子,可不想身边的人这样子,况且,她也知道,萧奕并不是不爱澈澈,他只是不懂的表达感情,不懂得如何同孩子相处。
想到这,舒畅一把将萧澈拉回了怀里,也顾不得心里涌起的那一丝丝羞涩,轻抚了他的脑袋道:“澈澈想不想有一个人每天陪着你练字,给你准备好吃的,给你准备新衣服,给你准备新玩具,陪你下棋玩耍啊?”
舒畅刻意放软了声音,澈澈靠着她的怀里,闻着淡淡的薄荷味,也就忘记了萧奕就在一旁:“澈澈想要,姐姐之前在扬州的時候就对澈澈很好,可是一回到京城就见不到姐姐了。言琥滤尖伐拾儿姐姐说等到姐姐做了澈儿的娘亲,就能一直陪着澈儿了,是不是?”萧澈满脸期盼的望着舒畅。
舒畅微微点了点头,小声的问道:“那澈儿喜不喜欢姐姐做澈儿的娘亲?”
澈儿连连点头道:“喜欢,澈儿以后也是有娘亲了。”
欢呼雀跃的话语听在舒畅耳里却有些涩然,忍不住抱着澈儿白净的脸颊,在他脸上亲了两口,弄的小澈澈的小脸微微有些泛红。。
萧奕看着二人的相处,突然觉得整颗心都在发烫,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翘了儿起来。
……
品过茶之后,刘世珩便将澈澈一把抱住,然后对其他四人说道:“这庆云居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你们自己随便看,我带澈澈出去玩了。”这明显就是欺负他这个孤家怪人嘛,坐在里头才半个時辰,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只好哀怨的抱着另一个小电灯泡走人。
刘世珩走后,舒余昕便拉着聂拾儿去园子里欣赏锦鲤,将屋子留给了腿脚不便的萧奕。
“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现在还会疼吗?”舒畅扫了一眼萧奕的腿,然后问道。
“不碍事了。”萧奕的目光一直放在舒畅的身上,深秋的阳光透过古朴的窗子照进来,映的舒畅的脸更加的莹润剔透,直叫萧奕移不开眼来。
舒畅的脸有些发烫,便是她自诩胆色过人,可任谁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看着都会不好意思的,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傻兮兮的陷入爱情的少女,舒畅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萧奕,不无抱怨的说道:“你干嘛写信只写四个字啊,这样很没有诚意,还是你根本没话跟我说……”
舒畅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到对面的萧奕站了起来,以极慢的速度绕过桌子,走到了她跟前。
舒畅瞪大了眼睛,一手掩着嘴巴,她一直以为萧奕将会一辈子都不能行走,甚至考虑要不要将轮椅提前面市,可萧奕却走到了她跟前,虽然走的缓慢,虽然看上去还有跛。
“我也很想你。”萧奕的手搭在了犹自震惊的舒畅的肩膀上,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舒畅突然见眼眶一热,不知是因为萧奕重新站了起来,还是因为萧奕的这句话,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萧奕一下子慌了手脚,紧张的拿手指替她抹去眼泪,却见舒畅的眼泪越掉越多,“你别……哭啊,以后……我要写信……一定会写满纸的,你……别生气了。”舒畅在他面前从未流过一滴眼泪,这让他很是不知所措。
舒畅见萧奕无措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的,额头更是急的连汗水都出来,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轻轻的捶了他一下道:“傻瓜,你没听过喜极而泣吗。”
。萧奕见舒畅终于止住了眼泪,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不喜欢你哭。”。
舒畅知道萧奕说不出什么动人的情话来,可他的行动,他的寥寥数语却总是能打动她。
“好了,你快坐下吧,你的腿应该还不能站太久。”舒畅一边说话一边扶着萧奕坐下,看了一眼他的腿,嗔道,“你怎么这么性急,这肉都还没长好呢。”当初那伤口刮掉了多少腐肉,舒畅是看在眼里,便是要复建,也不能那么性急啊。
“我不想让人抬着迎娶你,更不想让人笑话你。”所以才会伤势还没痊愈便开始练习站立,练习走路,每天承受着锥心的痛楚,便只因为他听到有人说舒畅是/data/k2/vsqF.png嫁了个瘸腿王爷,他怎么忍心让她受这种委屈。
舒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怔怔的望着萧奕。
萧奕见舒畅愣神的样子,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双臂箍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的开口道:“我舍不得放手,即便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也舍不得,所以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尽快站起来。”
204 一家人
言琥滤尖伐 舒畅的手紧紧搂着萧奕·这个男人总是很沉默寡言·这个男人没有多余的甜言·语·可这个男人用他的行动表示着他的爱·这让她如何能不沉溺其中·
她何其有幸·才能穿越時空遇到这个人·整颗心激荡着阵阵··让她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将头蒙在他的胸膛·传出的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我很感激上天·让我遇见了你·但我更感激你·让我驻进了你的心底··
舒畅说完了这句话·便轻轻的推开了萧奕·好让自己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我很爱你···
萧奕如遭电击般的僵在那里·舒畅的话·还有眼神中直白的爱意·让他整个人都有几分恍惚·萧奕小心翼翼的捧着舒畅的脸说道:·再说一遍··
语气微微有些颤抖·不敢置信·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唯恐这一刻的幸福只是一场梦·
舒畅唇角微微上扬·有些话第一次说出口后·第二次、第三次便容易多了·
·你没听错·我说我很爱你··舒畅看着萧奕的眼睛·吐字清晰的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要不要再听几··遍··呜·舒畅的话消失在萧奕的唇间·
萧奕的吻炙热无比·几乎要将舒畅吞噬·舒畅感受到了他浓烈的感情·还有夹杂的感激·感激她能爱他吗·这个傻瓜·舒畅微微叹息了一声·张开唇回应他的吻·
萧奕觉得胸腔涨得满满的·舒畅说她感激上天·他才是该感谢上天的那个人·能让他拥有她的爱·让他的人生不再只有利用和冷漠·天知道他有多渴望这一份温暖·这一份爱·
萧奕的吻由浓烈渐渐的变淡·最后成了轻啄·抵着舒畅的额头吐出两个字来:·谢谢··谢谢你让我拥有有爱的人生·谢谢你让我不再孤寂·谢谢你让我觉得活着真好·
·傻瓜··舒畅嗔道·手却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头靠着头·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和爱意·
··
時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先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直到萧奕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往窗子的方向激射而去·
·哎呦··窗口的人·痛呼·然后是人体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舒畅走到窗子边·推开一看·却见到刘世珩躺在地上·旁边则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澈澈·舒畅实在是很无语·这刘世珩竟然有听墙角的习惯·还带着萧澈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实在是··太欠揍了·裁·团幻·
刘世珩见舒畅拿眼刀子刮他·不由得讪笑道:·我只是经过·真的·我什么都不看到··只差没对着神明发誓了·他是有心想看看二人的进展·谁叫他无聊吗·可是他忘记萧奕的武功还是在的·这一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舒畅懒的理他·转而对澈澈说道:·澈澈·别跟刘叔叔学·知道吗··
萧澈看了一眼狼狈的刘世珩·又看着舒畅点了点头道:·嗯·刘叔叔这样太丢脸了·姐姐·那边有个池塘·我们去钓鱼好不好··
舒畅看着萧澈一脸期盼的样子·想了想道:·嗯·澈澈等一等·咱们再叫上爹爹好不好··
·萧澈的点头如捣蒜·眼睛更是亮如星辰·和爹爹一起钓鱼·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庆云居的鱼池·亦算的上该茶楼的一大景观·坐在鱼池边上钓钓鱼·配上一壶好茶·几样点心·这样的生活最是闲适不过了·
伙计很快将东西都准备好了·一大一小两根钓竿·一小罐鱼饵·一壶好茶·四碟精巧的小点心·
舒畅他们选了鱼池的西面·这儿属于私人的地方·不对外营业·但景色绝对漂亮·
舒畅有心让他们父子俩多多交流·便瞪了一眼欲跟上来的刘世珩·人家亲子日·你跟上来干什么·
刘世珩回了一个哀怨的眼神·不待这样的·澈澈本来是他的玩伴·现在你们将他带走了·我怎么办·
舒畅撇了撇嘴·什么怎么办啊·凉拌·有办事自己也去生一个·
刘世珩眼睁睁的看着舒畅和萧澈一左一右扶着萧奕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咬咬切齿的暗骂萧奕不讲朋友意气·
·澈澈·你请爹爹教你怎么上鱼饵好不好··舒畅拍了拍萧澈的脑袋道·
萧澈有些犹豫·舒畅鼓励指了指一边的萧奕道:·你看·爹爹是不是很熟练的样子·姐姐可是不会钓鱼的·鱼饵怎么弄也不知道··
萧澈这才拿着小钓竿·跑到萧奕跟前道:·爹爹·您教澈澈怎么钓鱼好不好··眼神有些瑟缩·更多的是孺慕·
萧奕接过萧澈手上的小钓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舒畅·明白她这是要缓和萧澈和他的关系·便低头对萧澈说道:·好··
虽然只是一个字·萧澈的脸上却立刻绽出了笑容·萧奕的心一時有些怔忪·萧澈自从出生后·他便刻意疏远他·就怕这个孩子跟他相处久了·便与他一样只能活在阴暗处·因而他更多的是将萧澈交给刘世珩·刘世珩·格开朗·孩子跟着他也会开心的多·
可他忘记了父子这种血缘关系不是说断便断的·即便是他没有照顾萧澈·没有陪他玩·萧澈对他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孺慕之情·敬他、怕他·更多的是爱他·
萧奕手把手的教澈澈怎么样上鱼饵·怎么样动静说明鱼儿上钩了·要怎么收线鱼才不会逃脱掉·萧澈学的很认真·小脸红扑扑的·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爹爹·你看·是不是鱼儿上钩了··萧澈指着飘动的浮标·拉着萧奕的衣裳说道··
萧奕对他做了一个·声的动作·然后握着萧澈的小手·快速的收线·很快掉上来一天·手掌的鲫鱼·萧澈兴奋的连连惊叫·捧着鱼跑到舒畅跟前·嚷道:·姐姐·你看·我钓掉鱼了·我们晚上做鱼汤喝好不好··
舒畅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夸奖道:·澈澈真厉害·我们晚上就吃澈澈钓的鱼··
一整个下午·鱼池边上都是萧澈欢快的笑声·
205 送礼
言琥滤尖伐 十月二十日·镇国大将军顾震轩又一次凯旋归来·同時押解了萧瑜几一干叛变的大臣回京·一路上浩浩荡荡·高宗皇帝亲赴皇城大门迎接··
金銮大殿上·高宗皇帝痛心的看着底下站着的萧瑜问道:·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三弟你为何要做这大燕朝的罪人啊··
萧瑜冷冷的睨了皇帝一眼·冷笑道:·你不用在那摆出一副慈悲心肠·成王败寇·既然输了就没什么好说的··
西翼然很·萧覃长叹了一声·道:·三弟·朕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这样做·实在太让朕寒心了·你不认朕这个哥哥·朕还是念着咱们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说完这句话·萧覃便不再看萧瑜·而是扫了一眼百官·沉声说道··萧瑜之罪·实属死罪·但太祖爷爷曾经教导兄弟阋墙·便是家族之祸·父王也曾说过一个皇帝若是连自己的亲人都容不下·那又有什么胸襟容天下·朕也不忍心下这死罪·便将三弟收押在陈太妃娘娘的容和宫吧··
萧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萧覃·当初父王便夸你仁善·果然是个仁善之人·便是这样的大罪也不要我的命·反而让我住在容和宫··
萧瑜的目光满是讽刺道:·便是住进了容和宫又能怎么样·那外头不知道会有多多少少的人看守我·仁善·我看你是善于玩弄帝王权术·我已然是废人·便是或者对你来说不过就是多养一个废人的事·可是却能为你搏这仁善的美名·你果然好算计啊··
萧覃仍是一脸难过的样子:·三弟非要这么恶意揣测·朕也没话可说·来人啊·带他去容和宫··
很快上来两个侍卫·将萧瑜拉了下去·
这次的谋逆之乱·萧覃只杀了几个带头的大臣·其中便是包括沈家的沈惟·以及带兵叛变的徐天保·其余之人都是流放漠北·
一時之间满朝上下以及大燕朝的百姓纷纷夸奖高宗皇帝为人宽厚·
舒畅听闻萧覃的这一处置之后·心里暗道·萧覃到底是从小便是作为大燕朝即位人培养的·这玩弄起人心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只是顾震轩这一次押解回京的人当中·竟没有沈长兴·这让她的心底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時间很快就进入了十二月·翼王府邸修葺好之后·萧奕便从景仁宫搬了出来·经过了这几个月的修养锻炼·他已经基本上能不靠人扶着慢走了·只是还不能多走·也不能走的很快·
不过光是这一点便足够聂拾儿围着他细细研究一番·待问清楚他每天的锻炼之后·不由得咋舌叹道:·这该有多痛啊·你果然不是人··
这话聂拾儿是在翼王府的乔迁之日说的·这一天·整个翼王府都格外的热闹·便是高宗皇帝也亲自前来为胞弟贺喜·其他的官员自不敢怠慢·便是没有资格收到请柬的人·这礼也是毫不含糊的送上门来·
舒府自然也收到了请柬·不过舒畅却被二太太据在家里·舒畅和翼王已经有了婚约·在二太太眼里·订婚的男女在婚前见面那是不像话的(二太太不知道这二人在舒余昕的掩护下·可不止见了一面)
·舒畅无限怨念的看着父亲和大哥穿戴整齐后·出了门去·
回到偏院·舒畅窝进了暖阁·外头虽然出着太阳·这天却是干冷干冷的·入冬之后·舒畅的大部分時间便是在暖阁渡过的·
·绿乔·拿剪子还有针线过来··舒畅对着绿乔吩咐道·
绿乔很是惊讶·小姐已经很久没动过针线了·甚至连自己的嫁妆都是让几个贴身丫鬟帮忙绣的·这会要针线她自是万分惊讶·
待绿乔准备好这些东西后·舒畅将一块毛色纯净的兔毛放在桌子·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她担心萧奕膝盖上的伤受不了寒·便打算做一副现代的护膝来·好歹重点保护一下膝盖·
对于女红她压根一点都不会·因而穿越过后·她很少动针线·虽然针线不在行·但护膝也只是裁成合适的大小·再缝合起来最是简单不过·因而这东西倒不用绿乔她们帮忙·
舒畅很快便缝完了一双·想了想·又将剩下的皮毛做成了一副兔毛手套·丑是丑了点·好歹是她亲生做的·萧奕应该不会嫌弃吧·
·绿乔你去哥哥的院子将阿福叫过来··舒畅想让阿福帮她将东西送过去·若是叫其他人去送·肯定便会告知二太太·到時又会换来一顿责骂··
阿福很快便来到了舒畅的院子·行礼问道:·三小姐·有什么吩咐的··
·你将这包东西送去翼王府·今日他很忙·你就将东西交给小圆子便行了·就说是我恭贺翼王的乔迁之喜··舒畅将包好的护膝和手套递给了阿福·
阿福连忙点头应了·自去了翼王府不说·
等傍晚時分·阿福便回来复命道:·奴才去的時候·翼王府正忙着呢·本想将东西交给小圆子公公的·可小圆子公公一听是三小姐送的礼物·便着人去通知了翼王殿下·翼王殿下命奴才将这个东西给您·说是给您的回礼·另外还有一封信··
舒畅看过去·那东西像是一个雕刻精美的小盒子·呈圆形·有她半个手掌那么大·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只钻戒·没错就是钻戒·指环是银色的·上面有一颗闪闪发亮的不知名宝石·舒畅拿出来比对了一番刚好适合她的手机指大小·
这个時代戒指没有特殊的意义·但萧奕这个举动明显是学习现代人的·呃·难不成是刘世珩出的主意·打开那封信·只见上面写着:世珩说送你这个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舒畅的唇角弯了弯·这颗戒指虽然只能算是仿造钻戒·却也做的精致典雅·而且显然是准备已久·舒畅将戒指左手手机指上·透着灯光·那宝石几乎闪花了她的眼睛·
206 火
言琥滤尖伐言琥滤尖伐 舒畅陪着二太太在正院里用了晚膳·因为舒二老爷和舒余昕去了翼王府·用晚膳的便只有她们母子俩·
·你这颗戒指到是挺别致的··用过晚膳后·舒畅便陪着二太太说话·二太太眼尖的发现了舒畅手上这颗从未见过的戒指·
·呃·这是哥哥从聚宝斋给我淘来的·便是看中了它的特别··舒畅说起谎来·连眼都不眨一下·
·嗯··二太太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怀疑·轻啜一口热茶·才又说道··再过几个月·你便要去翼王府了·翼王也算是难得了·你要好好珍惜·不可像以前那么任·了··
舒畅这两个月极力扭转二太太对萧奕的看法·加上萧奕本身从原来的瘸一辈子到现在能站·能走·二太太对他最初的成见便也消失了·反而替女儿庆幸了起来·能找到这么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
舒畅点了点头道:·女儿省的··
二太太今日的谈·不错·拉着舒畅足足聊了一个多時辰·
·戌時·外屋传来舒穆和和舒余昕的声音·知道父子俩从翼王府回来了·二太太和舒畅便起身迎了出去·只见外屋里·舒余昕扶着舒二老爷坐在桌子边·正哄着舒二老爷喝茶·
舒穆和的两颊有些红·呼出来的空气带着浓浓的酒味·嘴里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显然喝了不少酒·舒畅又吩咐了丫鬟去准备醒酒汤·
·老爷也真是的·便是高兴也不能这么不顾着自己的身体啊··二太太忍不住嗔了舒穆和一句·又和舒余昕、舒畅合力将半醉的人扶到里屋·
二老爷的眼神有些迷茫·抬眼看着跟前有些晃荡的二太太和舒畅·一把拉住舒畅的手·笑道:·畅儿·爹爹给你找了一个好相公··
舒穆和今日因为心情好·这喝起酒来·便没了节制·
二太太的目光看向了舒余昕·问道:·你爹爹今日是怎么了·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舒余昕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酒味·只是没像舒二老爷那样喝的那么醉·
·今日·翼王府·竟有些不长眼的人打着送婢女的名头给翼王送了数十个美女··舒余昕说到这·便看向了舒畅·只见她脸色平静·眼眸中是全然的信任·
到是二太太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声问道:·翼王是怎么处理的··
舒余昕笑道:·翼王收下了那些人·当着送礼人的面·叫来了人牙子·那些人连马车都没下·就被人牙子拉走了·那些人可是个个价值千金啊·翼王又将刚得来的钱交给了王府总管·说是给畅儿的聘礼再添加一箱南海东珠··
萧奕这是用行动再次告诉大家·他有多看重舒畅·恐怕那些怀着其他念头的人经此一遭·也会好好思量思量了·
二太太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难怪二老爷得意成这个样子呢··
舒畅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萧奕从来都不是贪图美色的人·舒畅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因为美人而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待二老爷喝下一碗醒酒汤后·二太太便开口赶人道:·好了·你们父亲我会看着·時辰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连好没余·
舒余昕和舒畅这才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洗漱过后·舒畅躺在··看了看手机指上的戒指·不由得心里一暖·含着笑进入了梦乡·
未時·整个舒府陷入一片静谧之中·突然间东、南两处火光乍起·顺着夜风·火势蔓延的很快·将漆黑的夜空染成了一片血红·
·起火了·快救火啊··守夜的婆子猛然间惊醒·被这一片火光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她怎么会突然打起瞌睡来了呢·天·这么大的火·婆子整个人冒了一身冷汗·这样的失误·她全家的命恐怕都不久矣·
舒府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中·
·老爷·快起来·着火了··二太太被外头的吵闹声惊醒·朝窗口望去·外头一片混乱·连忙将兀自沉睡的二老爷拖了起来·
二老爷因为吃了酒·犹自迷迷糊糊的·听闻一声·着火了·整个人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连外衣都不着穿·便拉着二太太的手·往外头冲去··
等到了外头·犹自惊魂的望着烧了一半的房子·外头已经乱成了一片·有逃出来来的人组织救活的·也有受伤的人·哀叹的·
·啊·畅儿·昕儿··二夫人想起一双儿女·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二老爷已然清醒·看着火势的发展方向·心里一咯噔·连忙拔腿就往舒畅的院子跑去·二太太显然也看出了什么·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刚跨进院子·便被眼前的火吓的连身子都站不稳了·
舒畅住的屋子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二太太的心掉进了冰窖里·一把拉住二老爷的衣袖道:·老爷··老爷·畅儿·畅儿···
此時另一头的舒余昕也赶了过来·见到这副场景·便要往里头冲·被阿福一把抱住了:·少爷·少爷·这样的火·进不去了··
阿福知道自家少爷有多疼三小姐·可是这样的火·便是有丁点希望·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代替少爷冲进去的·可这火已然烧掉了整座房子·根本连进都进不去·
·二老爷·三小姐还没出来··白嬷嬷的嗓子已经哑掉了·她的神志到现在还是恍惚的·当她从睡梦中惊醒跑出来的時候·主房已经难以再救了·可小姐还有睡在主房的绿乔和螺儿没有一个出来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畅儿会好好的··二太太自欺欺人的念叨着·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二老爷一把抱住二太太·哑声道:·快来人啊··
一边安全逃出来的丫鬟连忙上前接受照顾二太太·谁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再过几个月就要出嫁了·可一场大火竟让喜事变成了丧事·这让舒家的人如何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時辰·几座房子都没法救治·最后只好用隔断的方式·防止大火蔓延·舒府在这一夜受创具甚·
207 伤心
言琥滤尖伐 直到天蒙蒙亮·梨香院的主屋里气氛沉重的吓人·一场大火·将整个舒府烧去了一半·悟昉院基本上都毁了·瑞萱堂则烧了一大半·十三个下人在这场火中受伤·另从废墟中抬出了八具根本无法分辨的焦尸·心么里他·
梨香院是几个唯一还算完整的院落·里屋里坐着的都是舒家的女人·
二太太神情呆滞的半靠在榻上·两个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等人则围坐在一边安慰着她·可二太太依旧是一副木然的样子·好似对外界的刺激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神色憔悴·手上的佛珠子握的紧紧的·舒家的主子当中唯有三丫头没有跑出来·包括守夜的丫头在内·那三具尸体已经只剩下三块焦炭了·一具尸体边上有一颗金刚石·二太太认出那是舒畅戒指上的宝石后·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母亲·二嫂这样子也不是办法·要不然遣人请个大夫来瞧瞧·三丫头已经去了·二嫂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三太太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这一场祸事他们三房都没怎么波及·三太太觉得二房就是乐极生悲·加上大房也损失不小·这让三太太这个被大房、二房压了多年的人隐隐生出了幸灾乐祸的心态·
当然这种心情只能压在心底·面上肯定是悲恸欲绝的表情·
三太太的话音刚落·二太太原本木然的表情猛然一震·从榻上站了起来·连鞋都没穿·推开大太太和四太太·几步走到三太太跟前·恶狠狠的问道:·谁说我的畅儿去了··
那神情好似只要三太太说出一个是来·她就要扑上去将人拆吞入腹·
三太太被这样的二太太吓的倒退了一步·喏喏的说道:·二嫂·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也是关心你···
老太太睨了三太太一眼·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茶碗砸了过去·厉声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三太太虽然在婆婆面前不得宠·但也不曾遭受过这种待遇·一時间脸色惨白·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舒欢一把拉着三太太退到了耳房·摊上了这么个糊涂娘·舒欢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雅·你过来··老太太心里也难受地紧·活到她这把年纪荣华富贵享尽·最怕的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二太太走到老太太跟前·哽咽的说道:·姑姑·畅儿不会死的·对不对·对不对··
老太太将她搂在怀里·不·老泪众横·姑侄俩哭成了一团·也惹得其他人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里屋女眷的哭声传了出来·偏厅里的气氛变的更加凝重了·
舒家的男人按着主次坐着·为首的舒老太爷眉头皱的死紧·扫了一眼儿子和孙子·问道:·你们怎么看··
·这火大的太不同寻常了··舒余力沉声说道··才短短一刻钟就能烧成这样·让我们连救火的机会都没有·这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蹊跷··
·舒家又不是普通的人家·值夜巡夜都安排有人·便是没注意烛火烧了起来也不会这么严重·舒老太爷的手紧了紧·对着底下站着的几个总管问道:·府里的下人都对了起来吗··
·总共失踪了三个小厮·四个丫鬟·人数上对了起来··福伯的眼眶有点红·出事之后·他甚至连伤心的時间都没有·想想三小姐音容·福伯的鼻子也酸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老太爷·翼王殿下来了··门口传来下人的通禀声·话音刚落·萧奕便走了进来·混身上下带着一股寒气·
·老太爷··萧奕对着屋子里的人微微颔首·然后看向舒老太爷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舒家的这场大火·甚至连皇宫都惊动了·这样大的火灾已经十几年都不曾在京都发生了·
·翼王·请坐··舒穆锋请萧奕上座·然后沉声说道··舒家瑞萱堂、悟昉院两处发生大火·三丫头的小偏院烧了个精光·她也没有跑出来··
萧奕整个人僵住·心脏一瞬间骤然停止·缓缓的转动脖子看向舒穆和·明明几个時辰前还在翼王府一起喝酒·可仅过了几个時辰·这位曾经风靡京都的美男子像是老了十几年·
萧奕的腿上甚至还带着舒畅送给他的护膝·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残留在上面的体温·萧奕猛然间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不·本王不信··
舒余力也站了起来·语气沉痛的说道:·翼王殿下·我知道这件事很难让人接受·但三妹妹的小院却是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如果可以我们全家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我要去看看··萧奕的眸子犹如泥潭里的死水·幽黑的让人心惊·
舒余力看了看舒老太爷·见他点了点头·方才道:·请翼王殿下跟我来··
萧奕没有说话·跟着舒余力出去了·
灵堂已经摆了起来·里头只守了两个下人·舒余力引着萧奕走进去·道:·火实在是太大了·样貌已经无法辨认了·只她手掌的位置有一颗金刚石·二婶婶说是三妹妹的戒指··
萧奕怎么会不知道那颗金刚石呢·是他今天傍晚才送给舒畅的·萧奕看着黑枯如炭的尸体·以及边上放着的那颗黑漆漆的金刚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结了一般·心好像被谁狠狠的剜了一刀·痛到极致·胸口闷到快要爆炸·喉头涌上阵阵腥甜·喷出了一口血来··
舒余力连忙上前扶住有些踉跄的萧奕·他没有想到翼王对舒畅竟用情至深·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心神俱创·便开口安慰道:·翼王殿下·节哀顺变·三妹妹便是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这个样子··
舒余力见萧奕像是魔怔了一般·双目··直直的看着焦尸·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翼王殿下·你没事吧··
萧奕却好像没有听到·舒余力怕他会出事·连忙对守着的下人道:·快·去请老太爷他们过来··
208 你有病
言琥滤尖伐言琥滤尖伐 舒老太爷等人匆匆赶来·见到萧奕这个样子也大为震惊·想要劝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劝起·
舒余昕一步一步走到萧奕身边·和他并肩站着·看着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从出事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这会一出声·声音却是沙哑的:·你相信这是妹妹吗··
萧奕的身子微微一颤·缓缓的转过头来·见舒余昕神色虽然憔悴·眼睛却是亮的:·我相信妹妹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这场火起的蹊跷·既然有人刻意放火·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是舒家的政敌干的·应该对祖父、对大伯或者对父亲出手才对啊·这场火·我们舒家失去最珍贵的便是妹妹·妹妹一个女子又怎么会轻易与人结仇·我想那个人的目标应该就是妹妹·若是这样的话·妹妹很有可能还活着·所以你不能倒下·妹妹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萧奕的神色僵硬的点了点头:·对·畅儿还等着我呢··
只有相信畅儿还活着·才能抑下胸口翻腾的气血·只有相信畅儿还活·他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萧奕对着舒老太爷说道:·没错·畅儿定是被谁捉去了·这场大火只是障眼法·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她已经死了·所以·老太爷·这场丧事务必要大办·要让那人相信我们已经上当了·他才会露出马脚··
舒老太爷叹了一口气道:·那找畅儿的事就交个翼王殿下了·我们舒府的人不好出面··
就当畅儿还活着吧·至少这样才有信念·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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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的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眼皮一直像是粘在了一起·怎么睁都睁不开·像是足足过了几个世纪·才缓缓睁开依旧有些涩然的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雨过天青的水墨帐子·
舒畅坐起身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开口喊道:·绿乔··
须臾·便有人将床帐撩起·舒畅抬眼望去·却是一个穿着秋香色禙子·娃娃脸的丫鬟·舒畅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声喝道:·你是谁··
那丫头却没被舒畅的这一声厉喝给吓倒·而是一脸温和的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绿乔都不记得了··
舒畅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越发的冷了·那自称绿乔的丫鬟却是一点都不怵·平心静气·静静的望着舒畅·
对视了半晌·舒畅移开了目光·床边的两个梅花小几·不远处的梳妆台·红木大衣柜·多宝阁·甚至连多宝阁上的摆设都一模一样·一觉醒来·房间似乎没有变·可这一切又透着古怪·
舒畅套上外衣·径直推开了房门·房子的格局和院子的布局也没有变·回到梳妆台前·看了看铜镜里的容颜·没有变·但舒畅却是很清楚·这里根本就不是她原来住的那个院子·可她为什么又突然到了这儿·是谁将她带到了这·
舒畅的视线移到了左手手机指上·没有·萧奕送她的那颗戒指不见了·
自称为绿乔的丫鬟却是一点都没受影响·殷勤的整理好床铺·然后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
紧接着便有几个穿着一色衣物的丫鬟捧着洗漱的用具鱼贯的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吧··假绿乔走到舒畅身边·柔声说道·
舒畅知道这些人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即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猛然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而又痛苦·舒畅捂着胸口痛的说不出话来·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屋子里的几个丫鬟纷纷变了脸色·捧着铜盆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乔姐姐·现在怎么办啊··
假绿乔的脸上也起了忧心·对着一帮不知所措的丫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小莲快去通知公子·其他人·还不快过来扶小姐··
几个人被她吼的回过了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行动了起来·
舒畅又被重新安置在了··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時间·舒畅才听到·假绿乔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晕了过去·是不是药效还没有过啊··
原来她是被下了药·难怪她连地方换了都毫无知觉··
·舒畅虽然闭着眼·耳朵却是听得脚步声走近·待丫鬟掀开床帐的時候·睁开了眼睛·立在床边的人正是沈长兴·他好似一点都不惊讶舒畅的突然睁眼·只是噙着笑看着她·
舒畅被他的目光看的一阵恶寒·缓缓的坐起身来·语气冰冷的说道:·你这是何意··
沈长兴那抹兴味的笑容转瞬间被深情所替代·皱着眉头道:·畅儿·你这是怎么了·这才病了几天·就把我给忘了··
舒畅被那声·畅儿·叫的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这个沈长兴真的太不正常了·自己亲身父亲被斩首·他不去救·自己弟弟被流放·他不管·却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将她从舒府偷运出来·他的心思还真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沈长兴伸手握住舒畅的手道:·你病了·这样对我·我不怪你·但你要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妻··去还都没·
舒畅用力的挣脱却没有摆脱掉他·只得看向他·冷冷的说道:·你是得了妄想症了吧·你才是有病的那个吧··
沈长兴却一点都不恼怒·对着身后的假绿乔吩咐道:·去准备早膳·等一下我和畅儿一起用餐··
舒畅看着自说自话的沈长兴·皱着的眉头渐渐的松散了开来·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么编造一个虚假的环境给我·编这么一出戏给我·我就会信了吗·假的永远都不会成真··
这边绿乔已经命人摆起了饭·舒畅不再看沈长兴·而是绕过了他·直接走到桌边开始吃了起来·只有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她才有力气思考如何逃离这个人·
沈长兴见舒畅不理他·便也走到桌子边上·意有所指的说道:·人生本就是一出戏·活在世上的每个人都是戏子·两个人唱完了这一辈子·戏便是人生了··
209 掐
言琥滤尖伐 舒畅没有说话·静静的喝掉半碗粥·吃掉五个水晶饺·拿帕子擦了擦嘴·就在沈长兴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時候·却淡淡的说道:·你注定只能唱独角戏··
沈长兴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跟着吃完了早膳·走到舒畅身边笑着说道:·说起来·最近京都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奉国公府前些時候发生了一场大火·烧死了舒家三小姐·听说她的未婚夫翼王亲自进宫请旨·让皇上准许以王妃的规格发丧··
沈长兴明明讲着舒畅的事情·可那语气却像是在讲一个不相关的人·目光灼灼的望着舒畅·可是舒畅远比他想象的镇定的多·面上竟还维持这一派闲适的表情·
沈长兴盯着她看了一会·才又说道:·畅儿好好休息·我等一下再来看你··说完静立了一会·见舒畅当他不存在似的·只得自行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后·舒畅才微微转动了有些僵硬的脖子·天知道沈长兴的话在她的心底掀起了多大的风浪·她以为沈长兴掳走了她·那么舒家和萧奕发现了她不见·一定会追查她的下落·她只要等·便能等到他们来救·可是现在沈长兴的话说的很明白·舒家和萧奕已经认定她死了·那她还有没有逃出这里的机会·
舒畅用力的握着椅子扶手·指节微微泛白·沈长兴现在还有耐·跟她慢慢磨·但若他失去了耐·呢·舒畅一想起那双邪肆的双眼·心就止不住的下沉·
一连三天·舒畅虽然好吃好睡的被关在这个院子里·但她的心渐渐焦躁了起来·三天了·她还是没有发现这个院子究竟在大燕朝的哪里·屋子里伺候的几个丫鬟都是受过训练的·一碰到敏感的话题就会避重就轻·她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而且日子越久·舒畅明显感觉到沈长兴的耐·渐渐告罄·她真的很害怕当沈长兴不再打算同她周旋的時候·那時她该怎么办·
晚饭的時候·沈长兴意外的没有出现·舒畅一个人用完了晚膳·
夜里·舒畅正对着梳妆台将头上的钗环褪去·却见到沈长兴却冲了进来·舒畅看沈长兴双目有些··心里的弦一下子蹦的紧紧的·随手将一根鎏金簪子握在手心·
舒畅面色凝重的望着离她几步远的沈长兴·这三天·沈长兴每天都过来和她一起用餐·虽然可以感觉到他的耐·正在一点点流逝·但她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爆发了·
沈长兴几步走到舒畅跟前·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妖艳而又残忍的笑:·他们说女人都是犯·的·你越是等待·越是温柔·她便越自以为是··
舒畅的心里升起一股恐惧来·沈长兴的样子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但她也知道现在不能表现出一丝怯懦了·想到这·舒畅盯着沈长兴·讽刺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囚·在这个鬼地方·还应该感激你·然后回应你··
舒畅轻轻的摇了摇头·换上一脸轻蔑的表情:·你说你爱我·你的爱难道就是体现在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吗·那我可以告诉你·便是你得到了这身体那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你连萧奕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舒畅说出这种话来·便是在赌沈长兴的骄傲·她知道沈长兴是一个极度自恋、极度骄傲的人·所以掳了她·还将她当上宾·企图以他本身的能力来打动征服她·这样的人·用激将法·要么便是成功·要么便是彻底的惹怒他·
·她总归还有五成的机会保全自己·
但这一次·她却赌错了·沈长兴听了她的话·眼中的暗红更深·嵌着下巴的手往下移·纤细的脖子·一手就可以握牢·手指慢慢的收拢·用力·
舒畅觉得胸腔的空气一点点的被挤了出来·脸因为缺氧而憋地通红·舒畅的脑袋闪过一幕幕和萧奕相识、相知的画面·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原来人临死之前真的会闪过人生最美好的片段·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舒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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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追查了这么几日·京都城里都没有任何异样·恐怕舒小姐已经出了城··方进说道·
萧奕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底下的几个老手下·却知道萧奕的内心绝对不是像他面上的表情那么平静·光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就让他们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旁边的舒余昕也是一脸凝重的样子·这几日·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势力·舒畅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踪迹·舒余昕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将事件从头至尾再理一遍·那人的目标是畅儿·到底是谁对畅儿念念不忘呢·
舒余昕的脑中闪过了一道光·对了沈长兴·妹妹曾经说过在扬州的時候沈长兴便对她表现出了兴趣·沈家人全部落网·唯独沈长兴还出逃在外·会不会是他做的呢·
·王爷·我觉得畅儿有可能是被沈长兴的人弄走了··舒余昕看向萧奕说道·
萧奕想起当初扬州城外·沈长兴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舒畅·便是后来手上·那眼里还是闪动着执着的光芒·
·传令下去·所有人往京都外围找·同時全力追查沈长兴的下落·从扬州开始找起·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萧奕冷声下令道·
·不用从扬州找起了··萧奕的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出奕上个·
萧奕和舒余昕循声看去·门口立着的人赫然便是顾少堂·
·我从扬州开始就一直在追查沈长兴的下落·几次找到他的落脚点·又几次给他先得了先机··顾少堂扫了二人一眼·大步走了进来··但从那几个落脚点来看·沈长兴这是往京都来了·所以子墨·你说的对·表妹很有可能便是被沈长兴抓走·他身边还有不少的势力·我猜可能藏在京郊的某个角落里·翼王大可以集中人手·寻找京郊方圆三十里的地方·我的人也可以让您调配··
萧奕也不和他客气·下令集中人手追查京郊附近的藏所·另一方面着手调查沈家的隐·产业·沈长兴已经很多年没回京都了·若他真藏在京都·这居所很有可能便是沈家以前不为人知的产业··
210 感觉剥离
言琥滤尖伐言琥滤尖伐 舒畅的思绪飘飘渺渺的·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她死了吗·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沈长兴那疯狂而又嗜血的眸子·舒畅伸手摸到自己的颈脖处·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难道她真的死了·
舒畅狠狠的掐了一下··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痛的感觉说明她还活着·
舒畅摸索着周围的环境·一张床·床边的小几上有水和食物·走出两步远·却发现脚踝处栓着一条柔软·却怎么也扯不断的绳索·因为有绳索的·锢·她的活动范围不能超过床的两步距离·
舒畅张嘴喊了几个人命·却听不到一丝回应·这是怎么回事·
她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却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不断包围着她·
这种黑暗让人察觉不到空间的界限·也感受不到時间的流逝·舒畅的心渐渐的涌上一股恐惧·而这种恐惧又在这完全密闭的空间里无限的放大·
舒畅的冷汗滑落额际·她知道自己的这种状态很不正常·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舒畅又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痛让她稍微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
却自空全·视觉、嗅觉、听觉完全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仅剩下痛觉让她有或者的感觉·随着時间的流逝·这唯一剩下的痛觉也在慢慢消失·即便是再用力的掐也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刺痛·舒畅心中的恐惧不断的扩大·她猛然间想起以前曾在一本心理书上看到过这种将人完全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即便心智再坚定的人也会渐渐的失去自我·感觉剥夺·没想到这种损人心智的手法·在这个時代便已经出现··
舒畅努力阻止自己再去想这种实验的后果·努力的依靠饥饿来计算時间的流逝·努力的注意着屋内的动向·想着只要有人送饭送水·她便多多少少能接触到外界的信息·
可是几天下来·她彻底的绝望了·送饭送水的人像是知道她的状况似的·每次都在她睡着的時候送东西进来·这个她唯一能和外界接触的机会都被切断了·
·一开始舒畅还能频着身体饥饿的规律·可是渐渐的她再也找不到那个规律·她根本已经想不起来她这个空间里待了多长時间·黑暗一点点的将她的理智吞噬·
舒畅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将不再是她·于是她开始回忆过去美好的日子·有前世的·也有今生的·快乐的日子想了一遍又一遍·在这屋子里的第七日·舒畅再一次开始回忆她和萧奕相识、相知、相许的过程時·身体却发出了抗议·心、肝、脾、肺犹如绞在了一起·舒畅止不住的趴在床沿呕吐·直到胃里的东西全部呕尽·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意识也短暂的消失了·裁·团幻·
舒畅再一次醒过来的時候·屋子已经被清理过了·连一丝腐败的味道都没有留下·好似刚才的呕吐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211 感觉替换
言琥滤尖伐言琥滤尖伐 舒畅开始出现幻觉·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好似不再属于她·她就像是旁观者一样·几度冷静的重温着惊马与萧奕相遇·一幕幕·心底已经渐渐没有了悸动·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舒畅知道自己的爱正一点一点的消失·她不要忘记这段感情·
·萧奕·舒畅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提醒自己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可她的注意力却在涣散·思想越来越薄弱·她头脑里的东西正在被组建·被重装·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让舒畅止不住的抬起手腕来·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撕下皮肉·钻心痛直入骨髓·冷汗爬满了舒畅的脸·浓浓的鲜血味道充斥着鼻尖·将舒畅仅剩的神智又聚拢起来·她知道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幻觉、自残、然后等着她的将是···
就在这時·一直没有声音的屋子出现了轻微的响动·舒畅不敢置信的望着声音的来源·沈长兴手里提着一盏光线微弱的灯出现在了那一头·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点着唯一的亮光·静静的看着她·
舒畅几乎以为她看见的是幻觉·就在沈长兴转身离开之际·她却惊慌了·沈长兴是她这些日子唯一碰到的活物·他不能走·舒畅跌跌撞撞的从·爬下来·不顾一切的靠近沈长兴·却被脚上的束缚给拉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丝光亮消失·屋子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舒畅忍不住痛哭失声·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渴望光亮·她渴望听到声音·她渴望触碰到人·就算那个人是沈长她也一样渴望·
舒畅开始期待沈长兴的到来·心灵、身体都渴望能够触碰到他·
过了很长一段時间·沈长兴又提着那盏灯出现了·舒畅看到他·叫着他的名字·想让他靠近些·可沈长兴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望着她·任由她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一丝反应·
·几天过后·舒畅再也忍不住了·她俯趴在··哭着求沈长兴多留一会·求他开口说话·可是沈长兴的还是一到時间便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丝心软·
于是·舒畅的整个生命只剩下了一件事——等待沈长兴的出现·好似唯有那淡淡的灯光才能填充她所有的空虚·
六天之后·舒畅不再哭喊·也不再恳求·见沈长兴再次出现在屋子里·对他露出了一个浅笑·这种笑·沈长兴从未在舒畅身上看到过·不·应该说以前的舒畅绝不会对沈长兴露出这种笑·
上道紧现··你来了··舒畅的轻轻的说道·像是恋人的呢喃·
沈长兴却缓缓的走近了她·
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这些都不再是幻觉·舒畅想要伸手触碰他·又害怕的缩回了手·
沈长兴知道她已经完全屈服·便慢慢的伸出了手握住舒畅的手·却被舒畅紧紧的反握·好像害怕他不见死的·紧地弄疼了他的手··
沈长兴微微用力·舒畅便落入了他的怀抱·像是贪恋体温的小猫·舒畅的脸蹭着他的胸膛·双手紧紧用力的抱着他的腰·
她终于是他的了·沈长兴的唇角微微上扬·
212 转变
言琥滤尖伐 沈长兴拥着舒畅走出了这间·闭了她整整二十多天的屋子·舒畅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竟然能在这里呆上二十多天·
因为长時间待在黑暗的屋子里·外头的阳光显得格外的亮·舒畅知道直视太阳对自己的眼睛不好·却依旧不顾一切的抬头看向阳光·即便眼睛被刺的流出了泪水·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最后还是沈长兴看不过去·捧着她的脸道:·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就再也不用回到这地方了··我意头他·
舒畅回头看累了一眼那黑漆漆的门·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将头靠在沈长兴的肩膀上·软声说道:·我不要再进这鬼地方··
沈长兴对她动作和语气上表现出来的依赖非常满意·轻轻触抚着她的长发道:·好·再也不进了··
送舒畅回到原来住的那个院子·伺候她的还是原来那几个丫鬟·
·你跟绿乔进去·好好梳洗一下··沈长兴拍了拍舒畅的手背·柔声说道·
舒畅见沈长兴欲离开·慌乱的一把抓住他的衣摆·连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沈长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道:·我不走远·就在花厅等你·好不好··
后面等着的丫鬟们很是惊讶的样子·她们从没想到主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那眼底的笑意好似完全出于真心的·
舒畅这才磨磨蹭蹭的跟着丫鬟进到了净房·
大浴桶正冒着热气·绿乔细心的往浴桶里滴加了几滴精油·才伺候着舒畅宽衣·
·温暖的热水洗去了身体的疲惫·擦拭身体的時候·舒畅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可怜兮兮的望向绿乔道:·我的葵水来来了··
绿乔连忙让小丫鬟下去准备·又让厨房准备红糖鸡蛋·
等舒畅再次出现沈长兴面前時已经申時末了·刚刚绞干的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因为屋子里烧着地龙·穿的衣服也不厚·露出了·的颈脖·
沈长兴看着这样的舒畅眼神攸的变深邃·指了指边上的位子·示意舒畅坐下·舒畅乖巧的坐在沈长兴边上·羞涩的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底下头去·脸颊微微泛红·
沈长兴轻轻的勾起舒畅的下巴·看着她娇羞的容颜·微微颤抖的红唇·沈长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慢的靠近·二人的呼吸都稍稍有些急促了起来·
·咕噜噜·奇怪的声音打断一片旖旎·沈长兴的身子一僵·然后看到舒畅一脸酡红·尴尬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出声·不舍的摸了摸她的红唇道:·还是先吃饭吧··
舒畅窘到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不一会·绿乔就将饭菜摆好了桌·又将一碗特地准备的红糖鸡蛋放到舒畅跟前·
沈长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颜色奇怪的鸡蛋·问道:·怎么准备这么奇怪的吃食··
舒畅的头都要埋进碗里·绿乔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姐葵水来了·吃这个东西才会舒服点··
沈长兴闻言挑了挑眉·本来还想今晚就玉成好事·看样子是不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不是肚子饿了吗·快吃吧··说着便先动起了筷·
碗里多了一块排骨·沈长兴抬头·见舒畅正冲着他笑·那眼底掩不去的是深深的依恋·沈长兴的心定了定·也夹了一块鲶鱼给舒畅·来日方长·他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用过晚上后·舒畅的脸上被露出了浓浓的倦意·毕竟经历那样一番心理的折磨·能撑到现在这時候已经算她体力过人了·
沈长兴好笑的看着·睡的正熟的人·即便是睡着了·那手还拉着他的衣服不放·依赖成这个样子·恐怕现在就算他想让舒畅离开·她也不愿意离开了
又过了三天·舒畅的身体和精神渐渐恢复了·唯独不变的是对沈长兴的依赖之情·除了睡觉·沈长兴若是一个時辰没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出现·她就会开始满院子的找他··
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如漆似胶·分不开的恋人·
沈长兴曾经在舒畅面前试探·的提起了萧奕的名字·舒畅却是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沈长兴的心彻底的放下了·他很清楚当人关在那个屋子里之后的心理变化·
其中中间有一段時间·会不断回忆人生中快乐的场面·一遍、两遍·几千遍·几万遍·直到超出了身体的负荷·在不经意之间·这种曾经认为快乐东西便渐渐的变质·身体潜意识的开始排斥那回忆的中心·所有的心理变化都是一步步的·
舒畅没有不记得萧奕·只是这一部分记忆已经转为她不愿意去触碰的部分·舒畅到目前为止的表现也完全符合沈长兴的料想·
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在天亮的時候终于停了·
舒畅围着大红色的披风·头上戴着·的昭君帽·手里捧着梅花暖手炉走了出来··
·那边的景色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啊··舒畅走到沈长兴跟前问道·
沈长兴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道:·当然了·那地方看雪景最合适不过了·我就是担心你冷到··
舒畅笑着皱了皱鼻子道:·不怕不怕·只要景色好看就行了·方正我冷了·到時你的披风都给我穿好了··
·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两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出了院子·这是舒畅几十天里·第一次走出了这个院落·原来这座院落竟是依山而建·整座山此時都被白雪所覆盖·远远望去·似与天际连在了一起·
沈长兴指了指上山的路道:·给你准备了软轿·若是走不动了·就坐轿上去··
舒畅点了点头·伸手挽住沈长兴的手道:·我们快走吧·我好久没在雪地里疯玩了··说着便往山上走去·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致·舒畅显得格外的活泼·调皮起开·还拿雪丢沈长兴·
走了一刻钟·在沈长兴的劝说下·舒畅还是该乘了软轿·没有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人耽误·一行人上山的速度快了很多·大半个時候后便到了玉山的山顶·
212 崖顶
言琥滤尖伐 ·到了··沈长兴扶着舒畅下了轿子·玉山的顶峰风有点大·但那白雪皑皑·覆盖整个山头·向远处看去·一个山头连着一个山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好似天与地之间只剩下这种纯白的颜色·
舒畅深吸了一口气·清清冷冷·刺的胸口微微发疼·
·怎么了··沈长兴问道·要对笑风·
·没什么·就是被这样的景致给惊住了··舒畅扬起一抹笑·迎着风·跑了出去·
沈长兴在后头扬声道:·你慢点·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悬崖·可别收不住力·掉下去了··
回应他的却是舒畅扔过来的一团雪·沈长兴佯怒提起一团雪追了上去·两个人在雪地里像孩子似的玩了起来·
好半晌·舒畅才一面穿着粗气·一面说道:·我投降·我累来了··等喘匀了气·直起了身子·掸落了身上的残雪·理了理稍稍有些凌乱的衣饰·信步朝前走去··
火红的身影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娇艳·风吹起舒畅身上的披风·竟给人一种乘风归去的错觉·
一直站在一边束手欣赏着她的身影的沈长兴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心慌·大踏步的欲追上舒畅··
·嗖——嗖——·凌空飞来两支箭止住了沈长兴的脚步·
几乎就在同一時间·崖顶很快被一群人包围住了·为首的一人便是神色冰冷的萧奕·
沈长兴这次上山并没有带很多人·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慌张·唇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道:·你还是找来了·可惜你来晚了··说着看向了不远处的舒畅对她伸手道··畅儿·过来··
萧奕的目光也看向了舒畅·嘴唇抿的紧紧的·刚才的那一幕幕直刺他的心窝·舒畅的笑声·舒畅的温柔·竟已不再是他的专属·
時间放佛凝滞了一般·舒畅站在崖边静静的看着两人·面色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她很清楚·那黑屋子里的二十几天将她的心理破坏的有多严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一样·对沈长兴·她恨·可是心底那种依恋已经扎了根·她不想输给自己·更不想输给沈长兴的手段·可是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那心里头的感觉·
而对于萧奕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不知道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有没有能力爱人·舒畅慢慢的看向萧奕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话来·
沈长兴没有等到舒畅的回应·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要上去·却被舒畅给喝住了·
··你不要过来··舒畅冷声喝道·随即像是失控般的大笑了起来·好半晌才止住了笑声·绝望的说道··你成功了·你成功毁掉了我心中的爱意·你成功让我对你产生了依恋·可是这样的我已经不再是我了·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厌恶·你想要得到我·可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毁了自己的人笑·我为什么要让一个毁了自己的人如愿··
沈长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再犹豫的靠近舒畅·却被顾少堂拦住了拦住了·两个身影缠斗了起来·那边沈长兴带来的几个随处也和萧奕的手下斗了起来·
214 黄泉碧落我都陪你
萧奕没有靠近舒畅·只是神色温柔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舒畅这些日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但他感觉的出来·舒畅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绝望·这让他很是心疼·他很想上去抱住她·给她温暖·却一动也不敢动·
舒畅的身后便是悬崖·风越发的紧了·卷起的雪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那羸弱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好似随時都有可能往后倒去·
萧奕的心一阵阵的抽紧·究竟是什么样遭遇才将你逼迫至此·想让道头··
·对不起·我说过要陪着你一辈子·可现在可能做不到了··舒畅的声音被风吹的断断续续的·随后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身子缓缓的往后倒去·
萧奕的脸色大变·足下一点·迅速的上前·在最后一刻·拉住了舒畅的手·舒畅的身影已然悬挂在山崖·
沈长兴眼见舒畅跳崖·心神大乱·想要上前查看情况·顾少堂却没有给他机会·既然萧奕拉住了舒畅·就不会放手·这一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为什么··萧奕感到舒畅依旧在挣扎·脸上没有恼怒·没有伤心·有的只是包容和温暖·
舒畅摇了摇头·脸色惨白:·我觉得好累好累·我不知道如何找回以前的我·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舒畅了·你放手吧··舒畅的心里充斥着自我厌恶的情绪·这种情绪让她不愿意去面对人·本来今日她就打算在这里结束自己的·只是没想到萧奕会出现·
萧奕对舒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吐出了一个字:·好··
舒畅的手一紧·然后身子被一个温热的身躯包围·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有萧奕那一句·激荡进心底的话语··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舒畅没有想到萧奕会这样子·一時间整个心像是被什么冲击了一般·震的胸口又烫又疼·不·她不能让他跟着丧命·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舒畅高声喊道:·不行·快停住··一面伸手试图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我陪你不好吗·黄泉碧落·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萧奕在舒畅的耳边低声说道·
舒畅的身子为之一震·一把抓住萧奕胸前的衣服·连连摇头道:·不·我后悔了·我不死·你也不能死··
萧奕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左手一甩·银色的鞭子勾住了不远处崖壁上的一棵树·舒畅感觉下坠的趋势止住了·人却因为惯·往崖壁的方向狠狠的撞了过去·
头顶传来一阵闷哼声·萧奕的背部重重的撞上了崖壁·可抱着舒畅的手一直都是紧紧的·
·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傻啊··舒畅抬头看着萧奕·只见他脸色有些白·可眼底始终带着温柔的包容·
·萧奕的手用力·脚下一点崖壁·两个人便稳稳的落在了那棵树上·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萧奕将扶着舒畅的身子·认真的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畅儿·知道你还活着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讲·以后再也不放开你了·所以你想活·我便陪着到老·你若想死·我便陪着你走那黄泉路··
215 生不如死
言瘕覔燁珷言瘕覔燁珷 沈长兴看到萧奕和舒畅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崖顶·整个人都呆住了·萧奕的功夫他领教过·不要说一个舒畅了·便是十个舒畅他也能救回来·可是他却跟着跳下去了·萧奕这是疯了吗·
顾少堂也被这一变故吓到了·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底·
沈长兴带上山的两个人已经被萧奕的手下制住了·五人一同上去围攻沈长兴·沈长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快手臂上就挂了彩·
起手死去·这一痛·沈长兴终于回过神来·陡然间招式变的凌厉了起来·顾少堂在一边看得分明·示意再上几个人一举将沈长兴拿下·另一面又吩咐人准备绳子·他不相信萧奕和舒畅就这么死了·一定要下去瞧过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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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随·这是萧奕做出的承诺·舒畅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萧奕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道:·若是累了·就歇一歇·我不会逼你的·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多久·一直都在····
·你··你·真的很傻··舒畅觉得心里的那道墙陡然间被萧奕的话击的粉碎·双手紧紧的抓着萧奕的衣服·那种掩在心底的恐惧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一下子喷涌而出··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那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知道那是沈长兴相处来的法子·我应该尽量保持冷静·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舒畅说到这·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那些恐怖的心理历程·她一直埋着·但她知道·她必须去面对·为了萧奕·为了自己·那些化脓的伤口唯有划开·挤出脓汁·伤口才能好起来·
舒畅断断续续的说着话·面色越来越苍白·萧奕的脸色却比他更白·为什么要让她承受那么多·萧奕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舒畅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太阳·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极力抑制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气·
他从来没有这样恨一个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他的心更痛·痛地几乎无法呼吸·那些日子她该过的多绝望·萧奕的眼眶一阵阵的刺痛了起来·
舒畅终于说完了那二十几天的经历·整个人像是脱离般的靠在萧奕的身上·萧奕环着她的手渐渐的收紧·紧到舒畅的肋骨都微微发疼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萧奕抱着她·一声声的道着歉·在认定舒畅的那一刻·他便在心里对自己说·一辈子都要护着她·可她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害·他简直无法想象·若他迟一天才找到这里·那等着他的将是什么·
舒畅仰起头望向萧奕·一滴水落在了她的脸上·下雨了吗·可是为什么雨水是温热的·
舒畅的手轻轻的抚上了萧奕的脸·感觉到指尖的湿意·虚弱的笑了笑道:·都过去了··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萧奕知道她是因为心神的冲击太过激荡·加上又从崖上掉下来·才会力竭的昏睡过去·将身上的大耄盖在舒畅身上·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发·像是起誓般的说道:·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一定··
·在这呢··萧奕的话音刚落·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顾少堂身上缚着一条藤条·从崖壁慢慢的攀爬下来·他固执的认为萧奕喝舒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去·然在树上发现二人的身影時·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顾少堂攀到树边·见舒畅像是没知觉·急着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萧奕摇了摇头·接过顾少堂抛过来的绳子·系在自己身上·学着顾少堂的样子·使劲的晃动了绳子三下·上面的人得到信号便开始用力·不一会几个人回到了崖顶·
崖顶上沈长兴已经混身是血·可是犹自做着困兽之斗·让他死在这些人的手里他不甘心·
当萧奕抱着舒畅上来的時候·沈长兴的眼睛亮了亮·想要靠近二人·却被方进等人拦的死死的·
萧奕看到沈长兴这个样子·身上的气势陡然间变冷·萧奕对着一边的顾少堂说道:·帮我照顾畅儿··
顾少谈点了点头·接过还是昏睡的舒畅·
吟龙剑出鞘·萧奕低喝一声:·你们退下··
方进等人快速的退至一边·他们都是跟了萧奕好些年了·可这些年不管是出任务还是杀人·他们都没在萧奕身上见到这样的气势·宛若来自地狱的阎罗·身上散发的寒气比崖顶的风雪还让人心寒·
沈长兴舔了舔嘴角的血·笑着说道:·我即便是死了·也会在她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这样也算是值了··
萧奕冷声说道:·一个人被狗咬了一口也会永远记得那只狗的可恶·而你只是畅儿生命中的一只恶狗··
方进等人差点在旁边拍手叫好·原来头不是不会说话·一旦说起话来却也能气死人·
沈长兴的笑瞬间冻结·提剑的手一甩·便开始攻了上去·二人本来功夫相当·可沈长兴早就体力透支·几招下来便被萧奕死死的压制住了·萧奕却没急着要他的命·一招毙命太过便宜他了·畅儿受的苦·他要一点一滴的讨回来·
萧奕像是逗弄老鼠一样的·慢慢的·一点点的折磨着沈长兴·挑断了手筋、脚筋·沈长兴再无力站立·手也握不住剑·像只死狗一样的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恶毒的盯着萧奕·他沈长兴何時受过这种折辱·
·你这样折磨我·是不是你心虚了·因为你怕畅儿心中有我·所以你心里不舒服·要靠折磨我出气··沈长兴的凤眸闪过一丝讥诮·企图激怒萧奕·
萧奕蹲·去·声音不怒不躁:·若你要这样想也无所谓·你心中很明白·当你企图改变畅儿的人格時·你便输了··说完也不看沈长兴的反应·站起身来对着方进等人吩咐道··看好他了·别让他轻易死去·有的時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216 回家
言瘕覔燁珷言瘕覔燁珷 舒畅的这一觉睡的很熟·好似整个身心都在睡梦重新洗涤一般·等醒过来的時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松软的大··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萧奕静静凝视着她的脸·
舒畅坐起了身问道:·我睡了很久吗··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显得略微有些沙哑·
·你睡了两天·我们已经回到舒府了··萧奕道··我叫丫头进来伺候你梳洗··说着萧奕走到了门边·
很快白嬷嬷领着两个丫鬟端着水走了进来·舒畅心里一黯·没想到她绿乔、红玉和螺儿都被她所累·一个死在扬州逃亡之時·另外两个甚至被活活的烧死·
·小姐·你终于醒了·老奴也就放心了··白嬷嬷一面给舒畅净着面·一面感叹着说道·
·嬷嬷·都是我·才会累的红玉她们失了·命··舒畅握住白嬷嬷的手·神色很是难看·
白嬷嬷顺势坐在了舒畅身边·摸着她的头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小姐也是受害者·更何况红玉几个也最是心疼小姐的·若是底下有知·知道您如此自责·也会不安心的··虽是这么劝慰着·两个人还是留了一阵眼泪·
就在这時·二太太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嘴里喊着舒畅的名字·
舒畅抬头看去·才短短一个月的時间不到·二太太原先保养得体的容颜像是多了很多皱纹·看上去苍老了很多·舒畅心里又是一恸·知道这都因为了她·说他都下·
舒畅上前去扶二太太·却被她一把拉在怀里不停的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亲·让您伤心了··舒畅小声着说道·这時她才觉得当初她不管不顾的跳下崖·得惹多少人伤心难过·
二太太抱着舒畅哭了一会·白嬷嬷便劝道:·太太·小姐回来是好事·该高兴才对啊··
二太太这才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对·对·是该高兴·来·母亲帮你梳头·咱们弄好了再去见其他人··扶着舒畅在梳妆台前坐下·二太太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梳子·细心的提舒畅梳理着头发·神色甚是欣慰·她的女儿还活着·她的女儿又回来·
半个時辰后·舒畅随着二太太去了梨香院的正厅·悟昉院和瑞萱堂还在修缮当中·二太太便暂時住在了老太太的院子·舒畅回到舒家·也是住在梨香院的西厢房·
梨香院的正厅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舒畅上前行礼·却被老太太拉住了手·怜惜的说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舒畅摇了摇头·最难过的時间已经过去了·当萧奕陪着他跳下去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不管多艰难·都不能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她的生命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老太太让舒畅坐在自己的身边·很是感叹的说道··你失踪的这些天·最难得便是翼王殿下·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彻底的好·却每天几乎不眠不休的找你·祖母活了这么多年·都从未见过这样情深的男人·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老太太一提到翼王·舒家的几个小姑娘都是一脸羡慕的望着舒畅·在她们的心目中·嫁人之后·若是能和夫君相敬如宾·也算是不错了·可是翼王对舒畅的情深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想象·这样的男人竟真的存在·她们如何能不羡慕·
二太太闻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舒畅昏睡的这两点·萧奕一直陪在身边·若按她以前的·子·是定不会让萧奕这么安然的待在舒家·陪在舒畅身边·可当顾少堂跟她讲了崖顶的事情后·她突然觉得礼教什么的·都可以摆一边了·女儿交给这样的人·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屋子里的人正说着话·便听得门口的丫鬟的禀报声:·老太爷来了··
只见舒老太爷面上带笑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却是萧奕·
·舒欢等未出嫁的小姑娘欲起身回避·却被舒老太爷制止了:·都是一家人·也没得那么讲究··
舒老太也在主位上坐下·又让萧奕在其右下首坐下·看了一眼老妻身边的舒畅·才摸了摸稀疏的胡子笑道:·这三月也快近了·皇上安排的婚期是在三月十五·刚在外头和翼王殿下提起婚事·翼王担心畅儿的身体·想请皇上推迟婚期·畅儿你怎么说··
舒畅稍稍楞了一下·才明白萧奕定是担心她心理创伤还为痊愈·怕她又逼迫自己·所以才会想着多给她些時间·抬眼望向萧奕·只见他正神色温和的看着自己·眼底的体贴和包容让她为之动容··
舒畅露出了一个笑道:·祖父·我不碍事的·不用为了我·特地去求皇上··
舒老太爷闻言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菊花:·好好好·不愧是我舒庆隆的孙女·这点挫折算什么·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平安喜乐的·翼王殿下·现在你没有顾虑了吧··
萧奕站起身来对着舒老太爷拱了拱手道:·一切都听舒老太爷的··他虽然很想马上和舒畅成亲·但他更在意的是舒畅的心情·遭受了那样的心理变故·他也不确定舒畅是否愿意马上嫁给他·因而才会在老太爷提起婚事的時候有此一说·没想到舒老太爷硬是拉着他来到了梨香院·
能得舒畅的允婚·他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恨不得马上将舒畅拥入怀中·
舒老太爷含笑看着两人·咳嗽了一声道:·既是这样·一切事宜便按照原先计划的那样·走·奕儿·陪老头子好好喝一杯·这样的好日子·一定要有酒助兴才好··
舒老太爷拉着萧奕出了梨香院·这样的孙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裁·团幻·
老太太被舒老太爷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好半晌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老头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然后语气一正·转头对大太太和二太太吩咐道··这些日子虽然很大家都很辛苦·但这婚礼可不许出一点差错··
大太太和二太太起身应了·
老太太又转过头去对舒畅说道:·这几天·你就好好的休养休养·其他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舒畅钻进了老太太的怀里·小声的说了声·多谢祖母·
217 婚礼(大结局)
言瘕覔燁珷 接下来的日子·舒畅每天努力的调整心理·她以前也曾经看过心理方面的书·尽量保持开朗的心·对于她的心理建设非常重要·
家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在忙着为她的婚礼做准备·反而她这个当事人却是最为空闲的·
時间很快便到了三月十四·舒府上上下下都是火红一篇·白天·宫里的皇后等纷纷送来了东西添妆·舒畅光是接旨都接了一整天·
第二天·天还没亮·舒畅便被白嬷嬷摇醒了·丫鬟怜香和惜月伺候舒畅在净房好好梳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礼服·坐在了梳妆台前·
不一会儿·二太太便带着全福夫人进来给舒畅梳头·大声轻便·
全福夫人笑呵呵的唱着梳头歌·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一面持着象牙梳配合着话·
二太太在身后含笑看着这一幕·眼泪却不知不觉的留了下来··
舒畅怔忪的望着镜子里的人·大红色的口脂衬的脸上更加的娇艳了起来·舒畅这才有即将嫁人的感觉·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做新娘·舒畅的心稍稍有些紧张了起来·
等梳妆完毕·二太太拉着她到一边的位子上坐下·感慨的说道:·我们畅儿是好福气的··虽说知道萧奕心意·但二太太还是免不了又叮嘱一番为人妻的道理·
过了一会·大太太等其他女眷也进来瞧了舒畅一回·
·花轿进门来·小姐该去拜别老太爷·老太太了··白嬷嬷进来提醒道·
怜香将喜帕盖上·和惜月一起扶着舒畅去了大堂·
这喜帕是萧奕特地命人在昨日送到的·一块可以透光的薄纱·他不介意别人看到舒畅的脸·却担心若是一片黑暗·舒畅的心里会不舒服·
到了大堂·萧奕已经等在那里了·舒畅透过薄纱望向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穿红色的衣裳·今日的萧奕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寒气·混身透着一股暖意·竟也不与这身红色相冲突·
二人上前与舒老太爷、老太太行礼·又和舒二老爷、二太太行了礼·
边上便有赞礼者扬着嗓子喊道:·吉時已到·花轿出门··
舒余昕背着舒畅上了花轿·只听得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花轿开始晃悠悠的往翼王府行进·
舒畅开始有点佩服古代的女子了·她和萧奕在这古代也算得上是异类了·属于婚前恋爱型的·两情相悦·她尚且如此紧张·那些连夫君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的女子·能将这拜堂的礼行下来的·可见心理素质比她好·
舒畅还在胡思乱想之际··花轿却已经到达了翼王府的大门口·翼王府正门大开·当今圣上亲自为自己的弟弟主婚·那些官员挣破了脑袋想要来翼王府观礼·
萧奕和舒畅牵着一根结着花球的红绸·走进了正厅·
·拜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二人隔着那层薄纱对望了一眼·才低下头去行礼·
·送入洞房——·
拖着长调的声音预示着拜堂礼结束了·
大红色的喜烛·大红色帐子床被·喜房内自是一片红艳艳的喜色·
萧奕掀了盖头·吃了和卺酒·丫鬟和喜娘们便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萧奕站起身来为舒畅取了头上的凤冠·又拉着她的手走到桌子跟前·给她舀了一碗百合莲子羹道:·饿了吧·快吃吧··
萧奕的淡定自若感染了舒畅·舒畅心中的紧张也也一点一滴的消褪·
·你不出去敬酒··舒畅等喝完了一碗粥·才记得萧奕作为新郎应该要去外头给客人敬酒的·
·我再陪你一会··萧奕其实更想留在新房不出去·奈何连皇上都还在席上·他若真不出去·也确实不像话·
舒畅将碗放在一边·笑着说道:·你快去吧·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萧奕这才点了点头道:·我让白嬷嬷进来陪你说说话·我很快就回来了··
萧奕出去没多久·白嬷嬷便走了进来·为舒畅卸去其他的钗环·帮她脱去身上厚重的礼服·换上轻便的中衣·舒畅便半歪在榻上·这么一天下来·还真是有几分累着了··
·嬷嬷·你去准备些醒酒汤吧··外头那一帮子的人·也不知道萧奕应不应负的过来·
白嬷嬷笑道:·小姐放心·醒酒汤老奴早就命人预备下了·不过老奴想着·这席上除了皇上应该没人敢灌王爷酒·估摸着也喝不醉的··
舒畅靠在软枕上·道:·那就好·嬷嬷我有些乏了·略躺躺·若是萧奕回来了·你就叫醒我··
白嬷嬷应了一声·便坐在小杌子上·守着舒畅·
萧奕再次进来的時候·见到的便是舒畅歪在榻上·睡的正熟·白嬷嬷看到她进来·想要叫醒舒畅·却被萧奕给制止了·
·嬷嬷先下去休息吧··萧奕轻声说道·
白嬷嬷福了福身·退了出去·体贴的帮二人带上了门·
萧奕坐到白嬷嬷原先坐的那个小杌子上·静静的看着舒畅的睡颜·鬂边垂落了几缕细发·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如玉般的··那微微嘟着的嘴氤氲的红润的光泽·犹如春天枝头上的桃花·
萧奕感到身子渐渐开始发烫·还有心理不断激荡着一股··她终于是他的了·那么美好的畅儿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萧奕的手轻轻的抚上了舒畅细致的眉眼·像是对待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瑰宝一般·舒畅像是有所觉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萧奕那炙热的眼神·那一向清冷的眼眸里挑动的着两簇火焰·
萧奕见她醒过来·低声喊了一声:·畅儿··
暗哑的声音撞进舒畅的心里·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清颤了一下·随即脸上、颈脖处染上一抹绯红·
萧奕伸手将舒畅抱了起来·缓缓的走向喜床·舒畅只觉得萧奕今日的胸膛格外的烫人·几乎要将她熔化了一般·
轻轻的将舒畅放在了··萧奕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脸·火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舒畅觉得脸上的温度又升了几度·羽毛般的轻吻落在眉眼、脸颊、最后留恋在嘴唇·
·唇齿相依·全都是舒畅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萧奕的吻一下子炙热了起来·仿佛要将舒畅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直到舒畅缺氧·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的人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气·连耳垂都透着一股淡淡的粉红色·萧奕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除了身上的外衣·放下了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床帐·
萧奕轻轻的执起舒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声说道:·畅儿·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的··
指尖感受着萧奕有力的心跳·舒畅看着神色认真的他·不由的仰起了身子·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只要你在·我便幸福··说完主动送上了香唇·
萧奕发出了一声低吼·一手不由自主的握上了舒畅胸前的柔盈·一手来到舒畅的颈后·轻轻一扯·胸前的肚兜飘落·萧奕的眼神攸的变黑·全身的血液似乎聚集在了一个地方·热地几乎爆炸·
吻慢慢的下移·落在了舒畅的胸口··的·上·开出了一朵朵娇艳的花·
舒畅觉得整个人像是要烧了起来·感觉到萧奕的手慢慢的滑落·身子不由得颤栗了起来·直到萧奕温柔的进入·她忍不住咛嘤出声·这一声·却将萧奕整个点燃了·动作开始有力了起来·
舒畅只觉的脑中一片空白·那一下下的撞击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出声·抱着萧奕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直到萧奕最后一次用力的撞击·舒畅忍不住仰起身子·咬住了他的肩膀·
床帐外头的大红喜烛犹自亮着·那小小的火苗欢快的跳动着·好似在为这对夫妻祈福一般·
番外 春嬉
言瘕覔燁珷 四月··明媚·正是踏春的好天气·
舒畅换上一身浅粉色的春衫·左手拖着穿着宝蓝色衣裳的萧澈·指挥着丫鬟们将东西准备好·嫁给萧奕两月有余·如今她这个翼王妃也算是皇室中最闲的当家人了·
萧奕是当今圣上的胞弟·论地位那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那些巴结讨好的人知道萧奕的个··便走起了舒畅的路子·新婚五天过后·便有这个拜访·那个邀请的·舒畅虽然可以推了邀请·但别人递帖子拜访·她就不好推了·
结果每一天应付那些人就弄的很疲惫·这样的日子过了十来天·舒畅还没怎么样·萧奕就先爆发了·将前来拜访的户部尚书夫人和女儿架出了王府大门·那老女人每天将自个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隔天就来王府·那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几个下人将这母女架出王府后·小圆子还在门口扯着嗓子道:·徐夫人·我们家王爷说了·翼王府是正儿八经的王府大院·不是青楼·院·你若想做生意·可以去其他的地儿··
一句话挤兑地母女俩差点喘不过气来·又不敢撒泼·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灰溜溜的走了·
随后·小圆子又在大门上贴出一张字条·上书:打着拜访幌子的人·来一次打一次·
舒畅真心被那张纸条给弄傻了·这古今中外·弄出这么一张纸条贴在大门上的·也就萧奕一个人了·
不过至此之后·那些拜访的人一下子少了不少·舒畅自然而然也闲了下来·于是便安排全家去郊外踏春的事宜·天过心有·
·娘·那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啊··从姐姐变成娘·澈澈的适应非常之快·每天晚上·还可以听娘亲讲故事·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他家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这个是用来烤肉的烤架·你爹爹的手艺可好了·等到了郊外·咱们就让他烤澈澈最爱的牛肉好不好··舒畅摸了摸澈澈的小脑袋说道·
澈澈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睛笑的像两弯新月·这样的日子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可以和爹爹还有娘亲一起出去玩·他的心一直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当中·
很快丫鬟们便收拾妥当了·总共安排了两辆马车·舒畅抱这着澈澈上了马车·不过一会·车帘动了动·萧奕也钻了进来··
·你怎么不骑马啊··舒畅见他进来·便开口问道·
·这路上也没什么好骑的·坐马车也好··萧奕对舒畅说道·然后目光停留在了坐在舒畅膝上的澈澈身上·皱了皱眉头道··好好的位子不坐·这样像什么样子··
澈澈连忙站起来道了声·是·然后在舒畅隔壁的位子上坐下·
舒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萧奕这绝对不是要做什么严父·而是借机寻茬·前段時间澈澈因为春季天气多变而感冒·舒畅便将心思都放在了照顾澈澈身上·澈澈也爱缠着她不让她走·甚至喜欢和她一起睡·
萧奕竟跟她抱怨·说她只顾陪着儿子都不陪他·而后萧澈一旦在她怀里撒娇或是缠着她的時候·总是端出一副严父的款来训斥萧澈·
一个大男人竟跟儿子吃起醋来·舒畅有些哭笑不得·以前她怎么都没发现萧奕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萧奕假装没看到舒畅的瞪视·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花茶·道:·畅儿·再过些時候·我们去江南住一段時间吧·世珩都已经将房子准备好了··
畅儿听到这话·一脸惊喜的说道:·你还记得啊·皇上肯不肯放你走啊··
·萧奕轻啜了一口花茶·道:·你的话我是不会忘记的·皇兄那我已经说过了·反正我留在朝堂上也没什么事··
这话到是真的·萧奕虽然被封了王爷·但却拒绝了皇上给的那些实权·完全是一个闲散王爷·从不争权弄势·从不将自己卷进派系的斗争·便是再朝堂上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大多数時间他连早朝都不去·留在家里陪着舒畅·
舒畅在院里看书·他便在院子里打拳·有的時候带着舒畅去京都附近转转·舒畅虽说是京都人士·但因为礼仪所限·去的地方也有限·现在为人妇·又有萧奕陪着·想去哪都行·
舒畅满眼笑意的看着萧奕·她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是幸福·有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人·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便会涌起暖暖的感觉·
·王爷、王妃·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马车已经驶到了郊外的清水岩·这一带的风景极好·不大不小的一桃花林·满树的花正开的热闹·桃花林的南边还有一大片草地·适合跑马·
舒畅选了一片柔软的草地·在树下铺下布巾·不远处又按下了烧烤架子·准备好了烧烤用的事物的必备品·萧澈此時早已经安奈不住·在桃林中东窜西钻的·春季踏青·烧烤看景·这是她前世想干却未曾干成的事·如今和她的家人在这一片蓝天绿树之下享受·舒畅的兴致也格外的高昂·
等小圆子燃起了炭·舒畅便兴致勃勃的挽了挽衣袖亲自动手·
萧奕也不阻拦·只是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她·因为炭火的原因·舒畅的脸红扑扑的·鼻尖沁出了几滴汗珠·眉眼间透着无尽的欢快·
萧奕觉得她就是他心中最亮丽的风景·只要看她心情愉悦·他便开心·
舒畅像是觉察到了他目光·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萧奕的眸上更添了几分温暖·
不一会舒畅便端着一个碟子走了过来·夹了一块烤好的牛肉塞进萧奕的嘴里·然后问道:·好吃吗··
很咸·而且另一面烤焦了·萧奕一口吞了下去·点头道:·好吃··
舒畅笑推了他一把·道:·我有几斤几两重·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你也不用睁眼说瞎话了·我过了干瘾·之后便不打算动手了··
萧奕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走到烧烤架前·动作熟练的烤起了舒畅爱吃的鱼·
219 春嬉(2)
言瘕覔燁珷 萧奕的手艺的确不是盖的·加上那些特制的调料·空气里很快便弥漫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引的人食欲大开·
萧澈大概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跑了过来·一头滚到舒畅的怀里道:·娘·好香啊·澈澈肚子饿了···情豪门豪·
舒畅笑着拿了怕自身帮澈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他白嫩的脸蛋·忍不住轻拧了一把才笑道:·很快就有的吃了·澈澈真是小馋猫··
澈澈嘟着嘴道:·澈澈才不是小馋猫呢··
萧澈的眉眼已经依稀有了萧奕的样子·舒畅不由得想到萧奕六岁的時候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吧·不过他的眉眼间应该不会带着这样明媚的笑容吧·
·在想什么呢··萧奕端着东西走过来·见舒畅怔怔的看着萧澈发呆·便开口问道·
舒畅回过神来·仰头对着萧奕笑道:·我是在看澈澈的五官越来越像你了··接过萧奕手中的东西·舒畅又对澈澈道··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萧澈吃了一块烤肉·咂着嘴直嚷着好吃·舒畅耐着心将烤肉切成小块了·萧奕便是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都能将野味烤的很美味·更何况是在这种精心准备过的情况下·用现代的眼光来看·萧奕便是一个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五好丈夫啊·
萧奕看着舒畅细心的将鱼肉的鱼刺挑了·然后放到澈澈的盘子里·温暖的阳光笼在她的脸上·就连那淡淡的绒毛也显得格外的柔软和美好·
萧奕在还为遇到舒畅之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只是依靠着本能在一次次的厮杀中活下来·可如今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在那段日子死去·他才能活着遇到了舒畅·才能体会这一刻的幸福·
舒畅又将一碟子处理好的吃食递给萧奕·却被她一把握住了手·
·畅儿·我们给澈澈添一个妹妹吧··以前他不懂如何同孩子相处·甚至担心自己阴暗的个·影响到孩子·可这一刻·他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畅儿的孩子·最好是一个长得像畅儿的女孩·萧奕一想到这·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傻笑·
舒畅忍不住弹了他额头一记·嗔道:·说什么呢·澈澈还在这··
萧奕的目光顺着往澈澈身上一看·这小子最是粘人不过·每天晚上都要畅儿陪着他睡才行·偏生畅儿又心疼他·对他的要求总是有求必应·生生的让他少了不少和畅儿相处的時间·明明是新婚·可为了这小子·有好几夜他都是独守空闺·
·澈澈·想骑马吗··萧奕问道·
澈澈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吃食·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只要是个男孩·骑马习武对他们来说·都有着无比的··
·让方进叔叔教你好不好·他的骑术是最好的··萧奕又道·
萧奕离开黑衣神卫的時候·还带走了几个不愿意再过那种生活的人·这些人都跟着进了翼王府做侍卫·方进便是如今翼王府的侍卫头领··
萧澈乐呵呵的跑去找方进学骑马·从来都没想过爹爹让他去找方叔叔·完全是因为有他这颗大灯泡在·妨碍了爹爹和娘的二人世界·小包子的心思还是单纯了点·
舒畅望着澈澈一蹦一跳远去的身影·毫不客气的吐槽:·你连澈澈都容不下·若是再生一个·指不定被你丢哪去呢··
萧奕一把将舒畅抱进怀里道:·那小子天天缠着你·我才嫌他·若你生一个跟你一样聪慧的姑娘·我捧在手心里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随便丢给别人··
舒畅很自觉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微闭着双眼·含含糊糊的说道:·生儿生女要看上天的安排·哪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清风拂过面颊·带着春的暖意·远处的河边·几匹马儿正悠闲的吃着草·偶尔打一个响鼻·
舒畅突然睁开眼睛·撑起手·道:·不如我们也去骑马吧·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确切的说两辈子加起来都没骑过马·
萧奕自然不会拂了舒畅的兴致·对着河边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朝着二人飞奔过来·堪堪停在一丈之外·
萧奕将舒畅扶上了马·然后教她如何才脚蹬·如何提缰绳·等舒畅慢慢走了几圈后·便足下一点·跟着上了马·
灼热的呼吸喷在了舒畅的颈脖处·弄的她心里像是有一直蚂蚁爬过·酥麻酸痒·各色感觉都涌了上来·舒畅有些微恼·拿手肘撞了萧奕一下·他这样子·她又如何专心的起来·
·呵呵——·萧奕轻笑出声·感到舒畅像是要脱离他的怀抱·知道再捉弄下去·某人就要恼羞成怒了·连忙止住了笑意·接过舒畅的缰绳·双脚一夹马肚子·嘴里低喝了一声··坐好了··
马儿一下子飞驰了起来·舒畅被萧奕牢牢的固在怀里·感受着两边的桃花树不断的往后退·半盏茶時间·出了落英缤纷桃花林·眼前豁然开朗起啦·想生才天·
蓝天草地·这样的景色让人的心胸都不由的开阔了起来·舒畅忍不住张开了双臂·享受这一刻飞驰的··
门·豪·萧奕见她这个样子·只得空出一手握住舒畅的腰·
半刻钟后·马的速度才渐渐的慢了下来·舒畅一脸兴奋·在这样的草原上享受速度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
奔跑变成了慢悠悠的踱步·萧奕索·放开了缰绳·任由马儿想去哪就去哪·
舒畅靠在萧奕的怀里·笑着说道:·这儿的景色真的太美了··
·这么喜欢·以后常来就是了··萧奕纵容的说道·
舒畅点了点头·感受着萧奕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低声说道:·只要有你陪着·便是一棵普通的小草也是美丽的··
萧奕没有说话·环着舒畅的手却更加紧了几分·
一望无际的草地·澄澈透亮的天空·温柔的春风·黑色的骏马·马上的依偎着的两个人·女的容颜清丽·男的身躯挺拔·组成了一副无与伦比的的完美画卷·
220 秦淮河
言芑瞟噶 五月·在萧奕几次三番的要求下·高宗皇帝终于答应放行·十来天的行李准备·去舒家辞别了一遭·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下江南去了·
舒畅现在既不用宅斗、宫斗·也不用担心经济问题·平常逗逗小包子·调戏调戏萧奕·小日子过的可悠哉来着·
罗江上·一行四艘船·载着舒畅他们南下·这一遭走的颇有几分看山看水的闲情逸致·一旦到了那些有名的风景地·萧奕总会命人停下来·带着舒畅一起欣赏一番·歇够了才会重新启程·
萧奕看着舒畅红光满面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几分郁闷·逛青楼·院·该兴奋的应该是他这个大男人才是·为什么他家娘子表现的如此猴急·
萧奕的眼神闪了闪·小声的说道:·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走吧··
舒畅和萧奕一走进去·萧奕的脸色就更黑了·只见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几个衣衫透明的女子扭着小蛮腰在那里跳舞·底下的几桌客人·基本上每桌边上都有一两个年轻女子在那倒酒嬉笑·
萧奕的话音刚落·便有一画着厚厚浓妆的老鸨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呦·两位爷是新来的吧·瞧着有几分眼生·不过不要紧·多来几次就熟了··
柳妈妈的眼睛又往二人身上溜了一圈·二人身上除了那一身衣裳别无他物·但那衣裳的料子却是不俗·加上二人的气度也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眼珠子一转·便乐呵呵的说道:·公子哪里的话·庸脂俗粉自然是用来招待这些俗客·二位还请楼上···情豪门豪·
·大家都称我柳妈妈··柳妈妈殷勤的说道·
舒畅见到萧奕的神色·双手环住他的颈脖子·整个人像是失了骨头似的偎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我就是想见识见识吗·更何况不是还有你陪着吗··
将那调皮的人一把按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那些个寻芳的主·有附庸风雅的书生·也有闹满肥肠的商人·只是一旦进了这里·书生也没了往日的文雅·摸着姑娘的小手·吟着·词艳曲·
这样一艘画舫分上下两层·内里空间极大·第一层便是普通客人吃酒听小曲顺便吃豆腐的地方·上面一层便是各色的包房·
舒畅笑着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跟着柳妈妈去了·萧奕的身形一滞·微微摇了摇头·莫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门·豪·舒畅却是看着台上的表演·话说那些个舞蹈跟现代的表演比起来·那是不够看的·不过在那披最稳之意不在酒的寻芳客眼中·只要姑娘的衣服穿的够手·小蛮腰扭的够带劲·他们就会欢喜的掏腰包·
李香君、柳如是、董小宛这些出自秦淮河的美女·舒畅那可是如雷贯耳·往常对着这些女子也只能靠着电视并想象·现在能够真正的领略见识一会·舒畅的心情还是很兴奋的·
三日后·翼王府的船停靠在了金陵最大的码头·舒畅为了这一遭见识·狠心的将萧澈小童鞋丢给了白嬷嬷·又换上了一身潇洒的男装·和萧奕一道去了那个颇有几分传奇色彩的地方·
舒畅拉着萧奕上了一艘据说是秦淮河上最出名的红袖画舫·
·这位妈妈不知道怎么称呼啊··舒畅笑的一脸和善·
舒畅环视了一圈·心里略略有些失望·若是李香君之流只是这样的·那也太让人失望了·
二人行至金陵一带的時候·舒畅提出要去秦淮河看看·萧奕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秦淮河·那是男人的温柔乡·畅儿怎么会想着去那种地方·
老鸨的目光多是停留在舒畅身上·萧奕身上散发的气势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只好从这个相对温和的公子身上着手·
二楼的环境远比一楼的清雅很多·柳妈妈一面引着路·一面乐呵呵的说道:·两位公子是要听曲呢还是欣赏歌舞·不是我柳妈妈吹嘘·这红袖楼的姑娘·那个个可都是知情识趣·金陵城里但凡有些面子的老板都喜欢到我们红袖楼来·不具听歌赏舞·也有谈生意聊正事的··
十里秦淮·果然名不虚传·一艘艘做工精致的画舫·两边的金粉楼台·灯影交错·直将那黑夜照的犹如白昼·不远处还盈盈传来女子的歌唱声和男子的嬉笑声·端的是一派热闹奢华的景象·
一番·过后·舒畅神色餍足的靠在萧奕的肩头·再次提出要去秦淮河看看的要求·萧奕哪里能够拗的过舒畅·只得答应等船到了金陵·便带着她去看看·
舒畅眼睛往台上一扫·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人说红袖画舫是秦淮河最出名的画舫·可是看着台上的姑娘·实在是名不副实啊··
萧奕实在后悔带舒畅来这地·那简直就是污了她的眼·
舒畅这一游玩便一发不可收拾·便是那些负有盛名的名胜古迹·即便不是顺路·都要绕道去看一遭·萧奕又事事都顺着她·横竖他们现在又不急·京里的那些政事他不用管·生意上的事又有刘世珩操心·他们只需要安安稳稳·悠悠闲闲的过日子就行了·
舒畅平常很少撒娇·不过一旦出手·萧奕是绝对绷不住的·加上那刻意的逗弄·萧奕黝黑的颈脖处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舒畅再接再励的含住了萧奕的耳垂·萧奕混身不由自主的一颤·
柳妈妈正热情的吹嘘着红袖楼的姑娘·隔壁一间名为·韶华·的包房的门突然打了开来·里面突然冲出一个穿着银红色薄衫的姑娘·那人来的突然·差点撞上舒畅·好在萧奕眼明手快·拉着舒畅后退了好几步·那人却是一头撞上了柳妈妈··
柳妈妈被撞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人却是跌坐在了地上·
姑名过后··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柳妈妈揉着被撞疼的小腹·连声骂道·
舒畅稳住了身形·低头看向那个姑娘·不妨那人也正抬头看过来·这一看·舒畅还真的不得不感叹·这世界如此之小·连逛个·院都能撞上一熟人·
121 幺蛾子
言芑瞟噶 那人的目光直直的停在舒畅的脸上半晌·显然她也认出了舒畅来·
·呦·原来是依依啊··柳妈妈定睛看清楚来人后·连忙换上了另一个表情·又上前将坐在地上的陈清芳扶了起来·
陈清芳却是一把推开了柳妈妈·换上了一副舒畅熟悉的清冷表情·只是那一身艳丽的妆容却和表情完全不符·
舒畅也不说话·只和萧奕站在一边·横竖陈家的人现在过的怎么样·她是没兴趣知道的·柳妈妈和陈清芳说了几句话后·便对舒畅和萧奕说道:·耽搁两位公子了·还请这边请··
舒畅不再看陈清芳·拉着萧奕跟着柳妈妈走了·
陈清芳冷冷的盯着二人消失的地方·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手心也不自知·要说她这辈子最恨的人·那就是舒畅了·如果不是她·她一个大家闺秀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原来陈家再陈清理功名被革之后·只能靠着原本积累的那点财富过活·陈清理在牢里关了三年·陈老太太少不得要往那里打点·加上陈家又是得罪了舒家的·有道是墙倒众人推·世上可没那么多雪中送炭的人·为了让陈清理少在牢中受点苦·陈家付出的代价可着实不小·
而另一方面留守京都老宅的陈家老二做生意陪了很多·甚至将陈家的老宅都卖了出去·一家人跑到杭州投奔陈老太的時候·差点没把她气死·只是事已至此便是打死了陈家老二也已经无济于事··
陈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情·自然也就耽搁了陈清芳的婚事·陈家衰败·哪里还有家势好的人家愿意上门提亲·但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陈清芳压根就看不上·在家里绝食赌气·陈老太太终究心疼女儿也不敢下狠心逼迫·这么一来二去的·陈清芳的婚事终究没有定下来·
陈老太太因为这些打击·整个人像是垮了一般·三天两头的病·在冬天一场风寒的侵袭下·终究没有熬过去·死之前连眼都不肯逼·大儿子还在狱中·二儿子一家像是米虫一样寄养在家中·只知花钱·不知赚钱·小女儿亲事也没定下来·陈老太太风光了十几年后·死時却是死不瞑目·
陈老太太死后·陈家便由陈家老二当家·当兄长的可就没娘亲那么好说话了·被媳妇唆窜了几句·便在赶在老太太百日之内帮陈清芳定下了亲事·定的便是杭州余杭县里的一户商户·
陈家老二和媳妇贪图那商户的聘礼·即便知道那人惯常爱打骂家眷也应承了下来·
陈清芳知道后一哭二闹三上吊·可哥哥嫂嫂又不是陈老太只会惯着她·闹将下来·还是要出嫁·陈清芳实在是心有不甘·她从小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以她的品·相貌即便是进宫为妃都不为过的·嫁给一个有·倾向的商户·她如何肯依·
眼见二哥二嫂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她便想出了一招以退为进·先是假意顺从·等陈家老二和他媳妇真的以为陈清芳认命后·买通了丫鬟·卷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逃了出来·
不过像陈清芳这种一直娇养在闺中的女子哪里知道世道的险恶·还没出杭州府便被人贩子给看中了·三两下就被拿下·卖到了金陵来·
陈清芳虽喜欢孤芳自赏·却是最怜惜自己的·命·也最受不了苦的·在刚开始的几天受了苦后便不敢再闹·以她的相貌和才情轻而易举的的便成了这红袖楼的头牌·
除了刚开始驯服她的日子·其他的日子柳妈妈对她都是客客气气·当她是小公主一样捧着·把那些假清高又都捧了回来·反正男人就是喜欢有点爪子的小野猫·
陈清芳在红袖楼的芳名便是柳依依·闲暇的時候她也常常在想·为什么她一个大家闺秀会沦落成为青楼的头牌·每每一想起事情的源头·她就开始恨舒畅·如果不是她·大哥不会蹲监狱·二哥的生意有舒家庇护也不会出那么大差错·娘更不会因为操劳过度而死·
所以说有些人的脑袋构造完全异于常人·除了将陈清理的弄进了牢房·舒家便没再痛打落水狗·可陈清芳还是将自己的不幸按在了舒畅的头上·
凭什么她在这里对着男人卖笑·舒畅却可以舒舒服服的换上男装出来·舒畅身边的那个男人·那种宠溺纵容的神情·凭什么她就可以那么幸福·
陈清芳紧紧咬着下唇·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冷了·
·小姐·你怎么在这·让奴婢好找··陈清芳作为红袖楼的头牌·自然是有贴身丫鬟伺候的·
小翠急道:·小姐在看什么呢·咱们快回屋准备吧·等一下徐公子就到了·那小祖宗可是怠慢不得的啊··
小翠的话像是猛然间提醒了陈清芳·時至今日她也认识了不少金陵城的达官贵人·可以利用他们好好让舒畅吃一个大亏·想她女扮男装逛秦淮河·想必也不好拿出舒家的名头·更何况她就算说了·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她·
陈清芳理顺了思路·心情突然开朗了起来·拉过小翠的手说道:·等一下·徐公子来了·你便这样说··
小翠的眼睛瞪地大大的·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小翠可不敢随意得罪这画舫里的客人··
陈清芳拿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若是你照做了·前个儿朱爷赏给我的那副耳坠子就是你的了··
小翠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应道:·小姐放心·不过传个消息·这点小事奴婢还是能办好的··
陈清芳也懒得计较她见钱眼开的个··叮嘱了几句·便抛下小翠往舒畅他们消失的地方走去·
在转弯处·恰巧又遇见了刚从·紫苑·包厢出来的柳妈妈·陈清芳迎上前去问道:·妈妈·刚才那两位客人可是要听曲··
柳妈妈点了点头·
·不如让依依去给那两位唱曲吧··陈清芳毛遂自荐·
柳妈妈疑惑的扫了她一眼道:·不是说徐公子要来吗·那可是金陵守备的嫡幼子·你伺候好他就行了··
·刚才小翠说·徐公子要晚点才能到·依依反正也没事·看那两位客人的样子定是第一次来红袖画舫·妈妈难道不想让他们见识到最好的·这样他们才会惦记着咱们红袖画舫··陈清芳嘴角噙着一抹笑·
陈清芳的琴棋书画是自小就钻研的·比起那些个为了讨好文人骚客的女子自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柳妈妈想了想应允道:·那你可仔细伺候了··
陈清芳笑道:·妈妈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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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拉着萧奕坐到靠窗的位子上·窗外是秦淮河绚丽的夜景·屋子里的装饰也极为雅致·舒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符合秦淮河出名·的历史噱头吗·得到也着·
河上的画舫一般都是动的·只是驾船之人极有本事·行进之時·船上的客人却好无所觉·
舒畅坐在窗口欣赏着这般流动的美景·心想若真有李香君这样的红颜助兴·倒也不枉今夜的这一遭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了开来·舒畅抬眼望去·那门边站着的人·不就是陈清芳·
舒畅的眉头皱了皱·虽然她不知道陈清芳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但陈清芳刚才的眼神明显已经认出她了·这回却抱着一架楠木琴·难不成她要来给他们唱曲·
陈清芳将琴放在琴架上·然后走至二人跟前·像是没发现舒畅打量的目光·对着二人福了福身·柔声说道:·妾身柳依依见过两位爷·不知道两位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舒畅见陈清芳虽然一副柔顺的样子·可眼底还是有一抹仇恨的目光闪过·心道·她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专门过来膈应她·别没膈应到她·却把自己恶心到了·
萧奕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女人是谁·但从舒畅和这女人的表现来看·也知道这二人定是相识的·这女人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那眼神已经完全将她出卖了·
·你不行·叫柳妈妈换一个人吧··舒畅还没开口说话·萧奕便冷冷的说道·完全无视陈清芳的美貌·
陈清芳心中一阵愤恨·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知道徐公子已到·心下一喜·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向前欲靠近·却被萧奕拦住了·
陈清芳稍稍使力·却撼动不了半分·再一用力·袖子的布料撕裂开来·露出了白嫩的胳膊·就在这時··紫苑·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却见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人年约二十岁·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金线绣麒麟的长袍·头上的束冠上镶嵌着龙眼大小的珍珠·腰上佩着麒麟玉佩·脸型微圆·端的是一派富贵样子·
这人便是金陵守备徐天德的嫡幼子徐临麓·金陵城首屈一指的纨绔子弟·
本来今日徐临麓便约了几个好友来红袖画舫听柳依依唱曲·柳依依是红袖楼的头牌·要订到她唱曲也不容易·不过徐临麓作为守备的儿子·自是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排队抽号码·
兴致勃勃的赶来·却被柳依依的贴身丫鬟小翠拦住·
·公子·小姐刚才正准备歌曲呢·却被两个外地的富商硬是叫去唱曲了·小姐不愿意·他们就亲自过来拉人·很是无礼·奴婢都告诉他们·您先约好的·可是他们却说···小翠说到这就没说下去·只拿眼偷偷觑徐临麓·
徐临麓一听整个人就炸毛了·这金陵地界还没有哪个人敢惹他的·这两个人外地人都敢和他叫板了·他若不给他们几分颜色瞧瞧·以后他徐大少还用在金陵混吗·
这不·也不用小翠说其他的·就恶狠狠的踹门而入了·
陈清芳一见徐临麓进来·一脸委屈的喊了一声:·徐少爷··然后眼底滑落一滴清泪·一副被人逼迫你要给我做主的神情·
徐临麓本身就满腔怒气·这会见美人这个样子·胸中的怒火更涨·冷声说道:·本事倒是不小·竟和小爷我争气起女人来了·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坏了有爷撑着呢··
身后跟着的几个家丁早就干惯了这种事·这会一听到徐临麓的话·一蜂窝的涌了上去·萧奕将舒畅拉至身后·这些人一看都只是一般的打手·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几个人甚至没有看清萧奕是这么出手的·身体的各个部位就遭到了重击·疼的倒在地上连声哀嚎·
徐临麓见五个人转瞬间就被撂倒了·气地脸都红了·可见识了萧奕的身后·又不敢上前·只得站在门边·指着萧奕骂道:·好·你有种·连我徐小爷的人都敢打·你可知道我爹可是金陵守备徐天德·有你好看的··
舒畅听到这话·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是古代版的·我爸是李刚··
徐临麓还在门口大骂·萧奕皱了皱眉·随手捡起一颗花生米往他的嘴里激射而去·
·啊··徐临麓痛叫一声·然后捂住了嘴巴·尽管只是一颗花生米·已萧奕的力道却也将他的大门牙给崩了下来·
·有本事你给我等着··这句话一般都是电视上的纨绔吃了亏·回家搬救兵之前撂下的·以显示他的不凡身份·可徐临麓的大门牙给崩坏了·这一句气势十足的话怎么都有些漏风·
·舒畅一个没憋住·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这一下徐临麓的自尊全线崩溃了·指着二人·气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晌·恶狠狠的瞪了舒畅他们一眼·跺了跺脚转身走了·连几个小喽喽都无暇再顾了·他要将整个守备府的人马都拉过来·他一定要这两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躺在地下的几个家丁见少爷都走了·看了一眼浑身寒气的萧奕·哆嗦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连忙跑了出去·
陈清芳压根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包厢里的摆设都没碰歪一点·就将人打发了·
这么一场吵闹之后·舒畅自然也明白陈清芳想借着别人的手来对付她·如果萧奕只是普通人·得罪了金陵城的徐家·那的确是不好办了·
舒畅扫了一眼神色变幻莫测的陈清芳·笑着说道:·我们走吧·这红袖画舫的花魁都这么作·其他人也没什么好看的··
陈清芳虽然不明白·作·是什么意思·但从舒畅的语气里也听得出这不是什么好话·更何况舒畅开口便是花魁·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听着尤其刺耳·
陈清芳冷冷的说道:·呵·得罪了徐家·也不知你有没有命走出金陵城··
萧奕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陈清芳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随即又逞强般的挺直了腰杆·
舒畅见她都到这地步了还端着一脸假清高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人的心理还真不是她这个正常人能理解的·
舒畅不再理会她·直接拉着萧奕出了·紫鸢··
才来到门边·便见到柳妈妈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两位爷这是要走·两位可不能就这样撒手啊·你们得罪了徐公子·可也不能让我们红袖楼背着祸啊·徐公子临走時可说了·若两位走了·我们红袖楼便要消失在秦淮河了··
柳妈妈急地跟什么似的·这她才出去了一会·这两拨人就闹起来了·这徐守备·她可惹不起啊·
柳妈妈身上那浓浓的妆被汗水给冲花了·脂粉味混着汗水味·那味道实在是不好闻·舒畅的胃突然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萧奕立马就发现了舒畅的不对劲·连忙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舒畅倒退了两步·鼻尖那股难闻的味道一直萦绕着·舒畅忍不住蹲在一边干呕了起来·
萧奕瞪了一眼还欲上前的柳妈妈·吓得她不敢再动·一手轻轻抚着舒畅的背·无声的安抚着·
柳妈妈稍稍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情况·那黑色衣衫的人明明长地一脸恶相·可一对上白衣公子就如此温柔·难不成是断袖·可断袖为什么还来逛青楼·
等一下·柳妈妈眯着眼睛打量着舒畅·这才发现白衣公子耳垂上分明有耳洞·敢情是那扮男装·
柳妈妈眼珠子一转·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留下这两人·免得回头徐公子回头找不到他们·却拿红袖楼出气·
·这位公子·既然不舒服·还请屋子里坐一会·我们画舫上有随行的大夫·不如请他来给公子诊治一下··柳妈妈这话是对萧奕说的·这两人大概是恋人·这男子那么关心白衣人·也许会急着想要看大夫·她不敢硬将人留下·连徐公子的家丁都没能在这人手上讨到好·她那些装装门面的打手又岂是这个人的对手·
舒畅没有吐出什么来·只是脸色依旧很难看·萧奕心中也有几分不放心·一把抱起舒畅往刚才的·紫苑·抱厢走去·刚跨出两步又回头对柳妈妈说道:·快将大夫请过来··
柳妈妈连忙点头应了·忙不迭的叫人去将红袖楼的专属大夫给请过来·
122 番外 人比人气死人
言芑瞟噶 萧奕将舒畅安置在·紫苑·临窗的榻上·开了窗·让外头的夜风吹进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舒畅轻啜了两口便摇了摇头·胸口还有点闷闷的感觉·对着窗户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才将那股作呕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见萧奕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便给了他一个笑·
舒畅他们这一来一回·陈清芳都还没走出·紫苑··可萧奕像是当她不存在似的·舒畅这会人也难受的很·哪有空理会一个心理扭曲的人·横竖萧奕在这里·她都不会吃亏·
陈清芳手里的帕子几乎被她绞成一团·她不知道这男人是干什么的·但这男人对舒畅的好刺痛了她的眼睛·从以前她就看不起舒畅·后来又将陈家的落难和自己的不幸都归结到了舒畅的头上·没遇到舒畅前她也幻想过舒畅的生活·她一个和离的女子无非就是青灯古佛·孤寂一生·这样一想·她的心才会觉得舒服些·
·可如今舒畅的身边却有一个这样的人如此待她·这让她的心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陈清芳几乎咬碎了一口牙·舒畅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不一会·柳妈妈便领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像她们这种地·一般的大夫是不愿意来的·不过·女也是人·也会生病·特比是那些开不得口的病·自然得有人医治·
这林嬷嬷早年相公是个大夫·她陪在左右·便也学了点·后来守了寡·她一个女人实在无以为生·只得到这种地方给这些人看病·因为是半路出家·医术自然不怎么样·
舒畅见这人虽然穿的干干净净的·脸上却是忐忑不定·便拉了拉萧奕道:·我好多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另请了大夫再看··
柳妈妈就怕听见这话·连忙堆起一脸的笑说道:·哎呦·这人都请来了·就看看吧·这会这么晚了·怕城里的大夫都歇下了···
萧奕皱了皱眉头·半晌才对林嬷嬷点了点头道:·你仔细着点··
萧奕已经尽量放缓了语气·却还是将林嬷嬷吓的抖了一下·柳妈妈推了推她·她才上前道:·还请姑娘将手递给我··
舒畅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再坚持·反正这会她那股难受劲已经过去了·这老婆子不靠谱的话·她也可以当听听过就算·
林嬷嬷将手搭在舒畅的手腕上·微眯着眼睛·看上去到有几分样子·
大半盏的時间过去了·林嬷嬷才缩回了手·看了看舒畅·又瞄了瞄面无表情的萧奕·道:·姑娘这是滑脉·已经有大半个月的身孕了··
别的毛病她或许不在行·可这号滑脉她可是特地认真的学过的·要知道青楼女子最怕的便是出这档子事·因而林嬷嬷这回的表情那是异常的笃定·
舒畅面上一怔·仔细想想·小日子好像迟了几天·难道这就有了·想到这·舒畅的手轻轻的抚上了自个儿的小腹·舒畅从初为人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才想到萧奕怎么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反应·他不是一直盼着生个女儿的吗·和回会着·
舒畅抬眼看向萧奕·只见他整个人像是完全呆滞了一般·好半天都维持着同一个动作不变·舒畅只看的脖子酸痛·还没见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得笑了笑·没想到萧奕还有这样傻乎乎的一面·
舒畅拉了拉他的衣角·戏谑的说道:·怎么傻了··
萧奕这才转动着僵硬的身子看向舒畅·震惊过后的狂喜·让他顾不得旁人·一把抱住舒畅·将头埋在她的颈脖处·喃喃的说道:·太好了·我要当爹了·畅儿·谢谢你··
萧奕的声音有些暗哑·好半晌才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道:·对了·昨天··昨天·我没伤到孩子吧··
舒畅的脸皮再厚·一想到昨天夜里船上的激情·脸也红了起来·轻轻拧了他一把·嗔道:·胡说什么呢···
萧奕却依旧不放心·此時他也顾不得林嬷嬷的医术是否高明·站起身来问道:·不知道内人的身子状况怎么样··态度比刚才来和善了很多·
·夫人和腹中的胎儿都很安好··林嬷嬷很有眼色的改了称呼·
柳妈妈在一旁听地只想吐血·原以为是两个公子·后来知道白衣公子其实是女的·看黑衣公子那副紧张的样子·便猜二人是恋人·没想着这二人竟然是夫妻·
丈夫陪着妻子逛青楼·这情形怎么想都很诡异·
陈清芳自然也目睹了整个过程·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这怎么回事·舒畅竟然成亲了·现在还有了孩子·陈清芳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喉头·上不去也咽不下·让她整个人堵得慌·原本·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难看的青色·
看着柳妈妈在一旁殷勤的端茶倒水·陈清芳才猛然间想到·这柳妈妈是怎么了·无利不起早的人竟然会对二人低声下气·说实话·陈清芳的脑子也不笨·稍稍转了两转·便想到了徐临麓身上·以她对徐公子的了解·今日这口气·他一定会讨回来的·妈妈这是在给徐公子留人呢·
陈清芳想到这·整个人就舒坦了·看着无处不围绕着幸福的两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得意吧·等一会徐公子带人赶到的時候·看你们两还有什么好得意的·最好将这两人包括肚子未成形的那坨肉·都打死在这·也好让这一家地狱里再做一家子·陈清芳不无恶毒的想着·
萧奕和舒畅这会哪里得空理会陈清芳的心思·萧奕一手扶上舒畅的小腹·身上的戾气尽数散去·只剩下脸上的傻笑和眼底洋溢着的浓浓幸福·上天竟如此厚待于他·让他能和舒畅厮守·还有肚子里的小宝宝·最心爱的人孕育着他的骨血·这让他如何能不感恩上天的厚待·
舒畅的心亦是暖洋洋的·将小手叠在萧奕的手背上·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却能感受到萧奕传递给她的爱·这让她的心像是注入了糖水一样·甜的连笑都止不住了·
223 番外 怀孕
言芑瞟噶 舒畅和萧奕说着话·却听得外头一阵好大的响动·不一会便有红袖画舫的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柳妈妈·不好了·徐公子带着一大队官兵包围了红袖画舫·说是要报仇呢··
柳妈妈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好歹她留住了人·虽然有点对不住这对小夫妻·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陈清芳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气终于彻底的顺畅了·这下子看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萧奕和舒畅却是完全不当回事·徐临麓没脑子·难道他老爹还是个没脑子的吗·得罪翼王·徐家这是有几颗脑袋啊·
陈清芳看二人浑不在意的样子·还以为两人这是又要借舒家的事呢·那她等一下定不能让徐临麓相信舒畅便是奉国公府的小姐·反正应该也没人会相信知书识礼的奉国公府的姑娘会来南京·还来秦淮河·
柳妈妈心里也在忖度·怎么这两人如此镇定·好似压根没将金陵城的徐家放在眼里似的·难道这二人的身份远比徐守备还尊贵·柳妈妈想到这·背脊里又出了一层冷汗·今个儿是招啥了·怎么尽是麻烦·眼角的余光瞄到边上幸灾乐祸的陈清芳·脸就黑了下来·都是她的惹得祸·若不是她来·紫苑··压根就不会有这后头的一系列事·
·轰隆·一声·这回不是踹门而入·而是将门直接卸了下来·
柳妈妈一脸心痛的缩到了一边·希望战火不要波及到她才好·
徐临麓这会气势汹汹的·只是嘴里的门牙没了·他也知道说话漏风·便不再放话·只是一脸得意而又愤怒的瞧着两人·旁边的小厮很狗腿的上前一步·指了指二人道:·你们两个是跑不掉的·若是聪明的赶紧跟我们少爷磕头赔罪·兴许少爷心情好了·还能饶了你们的狗命··
边上一个穿着军士服装的黑壮汉子却是皱了皱眉·徐家小少爷大半夜要带上两百个官兵·作为这两百个官兵的队长·他是拦不住·只得跟了来·可是现在他看到萧奕·却觉得徐公子这回定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偏那不长眼的狗腿小厮还说话这么难听·
临出门之际·他已经遣人了人去请徐大人·可这会却还没有到·赵勇对徐临麓可是了解的很·他若开口护着那两人·定会激地他怒气更甚·因而他虽是不满小厮的话·却只是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萧奕看了看那围着的一干官兵·冷笑道:·你们是大燕朝的将士·什么時候竟成了徐家的私兵了·还大晚上的跑过来给这样的人打群架·连自己的位子都摆不正吗···
萧奕一开口·赵勇便确定了心中所想·这样的人的确不是他们能够惹地起的·赵勇挥了挥手·围着的官兵瞬间退去了一半·
·这可将徐临麓气地够呛·也顾不得自己不方便说话·一巴掌甩在赵勇脸上·怒骂道:·连你也敢跟小爷作对·你是不是不想干下去了··
赵勇握了握拳·忍下了这口气·道:·小少爷·徐大人说过官兵调用超过五十就一定要向他报备··
徐临麓脸都气白了·刚才那个讨好他的小厮·连忙帮他顺了顺气·然后走到赵勇跟前·狐假虎威的说道:·少爷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比不识抬举··
赵勇能忍徐临麓·却不代表会任由一个奴才在他跟前嚣张·狠狠的一巴掌·与徐临麓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来说·这一掌直把人打趴下了·
徐临麓这一下炸毛了·拿起小厮手上的棍子正欲打赵勇·却听得徐天德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住手··
紧接一个五短身材·身材圆滚滚·嘴上留着两撇胡子的人走了进来·
威严无比的声音配上这样滑稽的长相·还真是给人一种违和感·
徐临麓回过头一看是自家老爹来了·脸上立马露出了笑·他的大靠山来了·
·爹爹·就是这两个恶徒将儿子的门牙打掉了·金陵城在爹爹的管理下一向都是繁荣安定的·岂能有这两个恶徒坏了爹爹的好名声··
徐天德没有接过话茬·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萧奕和舒畅的身上·对于自家儿子的个·她还是很了解的·便是打不过也会拿出他的名头吓人·一般人若是听了他的名头·自会赔礼道歉·可这两人不但没有吓倒·而且便是那么多官兵围船·还毫无一丝怯懦之意·这二人的身份定是不凡·
徐天德稍稍沉吟了一会·便挂上一副淡淡的表情道:·把事情说清楚·谁对谁错自有定论··
徐临麓显然很是吃惊·他爹不是应该义无反顾的站在他的身边吗·然后下令手下打掉黑衣人的所有牙齿·
舒畅看着这一场闹剧·揉了揉微微有些发胀的额头·拉了拉萧奕·可怜兮兮的轻声说了声:·我累了··孕妇熬夜对身体不好·
萧奕点了点头·现在舒畅一切以舒畅的想法为先·
萧奕上前几步走到徐天德跟前·沉声说道:·徐大人·若是真要算起来·贵公子的损失可就不是一颗门牙那么简单了·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辱骂皇家之人·纵容手下殴打王爷·他是有几颗脑袋啊··
萧奕的话一出·满室的人都惊住了·皇家之人已经够让人惶恐的可·还是王爷·徐天德一時冷汗浸湿了衣服·连忙拱了拱手道:·不知爷是上头的哪一位··
萧奕将怀里的一块玉牌给徐天德看了一眼·唬的他立马跪下来行礼·虽然他猜想这两位定是京里来的身份高贵之人·也许是某家名门世家的公子·却不想来人竟然是当今皇上的胞弟翼王殿下·
·下官徐天德参见王爷·犬子莽撞无力·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绕过他这一次··说着一把拉着徐临麓也跪了下来·
屋子里的其他人·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柳妈妈更是吓得连连磕头·这京里头的王爷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啊·黑衣人是王爷·那那个歪着竹榻上的人岂不是就是王妃·王爷带着王妃逛·院·还真是够惊世骇俗的·
陈清芳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王爷·这个男人竟然是王爷·那舒畅也就是王妃喽·为什么她的命会那么好·好像同時有几把刀子一起扎进了心窝·若不是倚在小小的角落里·前头又有柳妈妈挡着·这回那浑身气得发颤定会引人侧目的·
萧奕对着跪着的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徐临麓不过是一个无脑的草包·从他叫嚣着进门·就没在他手里讨到什么好·反而自己还弄掉了一颗门牙·因而他也没想将他怎么样·
只是徐临麓一个没有官位的人竟然可以随意调派守城的官兵·这徐天德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徐大人·本王到是不知这守城的官兵为何他一个没有职位的人可以随意调用·而且只是因为贵公子吃花酒和人起了冲突·这大燕朝的将士何時竟变成帮忙打群架的地痞流氓了··萧奕毫不掩饰他的不满·看这徐临麓的样子·显然是这金陵城的一霸·这些恶习·恐怕都是这徐大人惯出来的吧·
徐天德听了这话·刚站起身来的肥壮身子一抖·连忙点头道:·王爷·都是下官管教无方·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孽子的··
萧奕露出一抹冷笑道:·按贵公子今日的行径·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如果这会遇到的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会怎么样也就只有贵公子知道了··
徐天德抹了抹额头上不断滴落的汗水·对着一边跟来的管家冷声吩咐道:·罔顾法纪·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要重重的打··虽然打在儿身·疼在爹心·不过若能换回一条命了·就算将他打残了·徐天德也在所不惜·
徐临麓这回却是真真正正的吓傻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变成王爷了·然后他爹就要动手打他·
徐府的管家连忙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人将还在发呆的徐临麓架了下去·
萧奕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他的目的在于敲打徐天德·至于徐天德要不要罚儿子·他是不关心的·
萧奕回头看了一眼舒畅·见她的神色布满了满满的倦意·便不想在纠缠下去·睨了一眼徐天德道:·徐大人好自为之吧··
得小妈来·说完·便又回到舒畅的身边·扶起她道:·我们回去吧·这里太乱了不好休息··
舒畅顺从的靠在萧奕的身上·
徐天德就算有心想要讨好·此時也不敢上前去·只得让人安排马车送着王爷和王妃回到住处·从柳妈妈处知道翼王妃似乎怀孕了·又赶紧遣了一个大夫过去·
徐天德狠狠的打了儿子一顿·身边的小厮自然不能幸免于难·又仔细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才知道竟有红油画舫头牌挑唆一事在里头·自己的傻儿子三言两语就被别人当了枪使·这口气·徐天德无法从萧奕身上讨回来·便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到陈清芳的头上·
加上柳妈妈也因为这件事恼了陈清芳·她本就是砧板上的肉·柳妈妈给她几分客气也是因为她能带来更大的利益·可这回差点带来了灭船的大祸事·如果不是王爷大度·加上王妃怀孕了不愿多生事端·这才没有追究她们红袖画舫·但柳妈妈被这一吓也算是吓的不轻·满腔的怨气只能让陈清芳承受·
徐守备的怒气家上柳妈妈的怨气·后面的日子·陈清芳那是过的生不如死·偏偏青楼有的是法子让人没办法寻死·也就只能无止境的承受那些痛苦·终于三个月后·秦淮河传出了红袖头的头牌柳依依变成疯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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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后续事件·舒畅自然一点都不知晓·她当然知道那天的事情肯定是陈清芳掺和的缘故·无非就是嫉妒·在她看来·让陈清芳每天在无限的怨念中渡过·那就算是对她的惩罚了·
·姑娘·嬷嬷给你做了红枣燕窝粥·你吃点吧··白嬷嬷端着一盅点心走进了船舱·
舒畅现在可算是这些人重点保护的对象·原本萧奕想在金陵城买个院子·等舒畅生了孩子再回杭州的·却被舒畅无比坚定的拒绝了·生完孩子·那可是整整十个月啊·金陵城什么都没准备·这买院子买下人麻都麻烦死了·还不如回杭州呢·那里刘世珩都已经准备好了·
更何况他们走的是水路·一点都不颠簸·哪里会对孩子有影响·
在舒畅的好说歹说下·萧奕终于同意回杭州安胎·不过离开金陵前·还是在船上准备了一大堆药材和滋补的食物·甚至还雇了一个大夫跟船随行·
白嬷嬷变着花样给舒畅准备好吃的·萧奕也几乎一步不离的陪着舒畅·
舒畅吃了小半盅的粥·便说自己饱了·白嬷嬷也不勉强·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船舱·
舒畅望了望外头的天气·便道:·我想去甲板上走走··
萧奕先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嫩黄色的掐丝斗篷给舒畅披上·柔声道:·外头风大·小心着了凉··以前萧奕就很疼舒畅·现在舒畅怀了孕·更是将她当珍宝般·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滑·即便自己抱舒畅也不敢太过用力·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伤了这个娇嫩的人儿·
舒畅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放松点·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怀孕的是她·可她身边的人一个个比她紧张多了·尤其是萧奕·晚上怕她睡不好·踢被子什么的·都宁可整晚整晚不睡的守着她·天知道·她的睡相有多好·从小到大都没踢过被子·
舒畅都快觉得萧奕是不是患上什么孕前综合症了·成天紧张兮兮的·要知道他可是泰山崩于面而不会变色的男人·此時却总是因为她一个弯腰的动作而急的脸色全变·
萧奕小心翼翼的扶着舒畅出了船舱·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让舒畅一直呆在·不下来·可白嬷嬷说·怀孕的人要多走动·将来生产的時候才会少受苦·萧奕才会時不時的陪着舒畅到甲板上溜达··
河道两边的景色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些庄家树木什么的·不过即便是乏味的景色也比一直呆在船舱里强·
·咱们明天就能进城了·到時就不用只困于这么小的一方空间了··萧奕扶着舒畅安慰道·
·爹爹·娘亲··身后传来萧澈的声音·
舒畅转过身去·亲昵的摸了摸萧澈的脑袋·
萧澈笑盈盈的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颗糖果来·递给舒畅道:·娘亲·给你吃糖果··
·澈澈真乖·这糖澈澈留着自己吃··
萧奕大大的眼睛却闪着坚定的光芒:·澈澈是哥哥·这糖果是给娘亲肚子里的小妹妹吃的··
舒畅很是无语·这父子俩一个一口女儿·一个一口妹妹·就这样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定下了·别·
舒畅在澈澈的坚持下·将那颗糖果放进了嘴里·看着一左一右护着她的两个人·那甜甜的滋味由嘴里直涌向心间·
**********************
次日中午的時候·船便驶进了杭州府的码头·刘世珩亲自带了人在码头等候·因为萧奕早遣了人过来报信·刘世珩也知道舒畅怀孕的消息·自然是将马车铺的软软的·以防颠着了舒畅这个重点保护对象·
刘世珩之前对舒畅是有好感·也兴起追求过她的念头·不过舒畅和萧奕两情相悦·根本就没有他介入的余地·他和萧奕兄弟多年·自然也了解他·这个人除非不动心·一旦动心·那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人好·自己喜欢的人和最要好的兄弟能够幸福·他当然是敞开心胸的祝福二人·
萧奕的院子是全权委托刘世珩的·从建房到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刘世珩精心设计过的·古代的建筑融入了现代的概念·舒畅才进大门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每一处都是精致而又不失大气·加上刘世珩设计的那些有着现代特色的净房·真的是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舒畅他们到杭州后的第十天·京都舒家便装了几大马车的东西过来·有舒畅孕期的补品药材·还有小孩子的衣物饰品·应有尽有·二太太还体贴的给舒畅配备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子·照顾舒畅的饮食起居·
舒畅没有怀孕初期的孕期反应·照样吃好·睡好·真心觉得她身边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萧奕在杭州府压根就没事做·舒畅自然不能赶他·白嬷嬷是她的·母·舒畅对她向来都有几分尊重·她的话当然也得听·二太太特地从京都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老妈子是她作为母亲的一分心意·舒畅也没法拒绝·纠结了一大圈子后·舒畅不得不习惯身边围着这么一堆人·下个楼梯、弯个腰都会惊着许多人·
·宝宝啊宝宝·为了你·娘可是要坐整整十个月的牢啊··舒畅摸着还是扁平的肚子·叹着气感慨·
224 生产
言芑瞟噶 三个月之后·舒畅才真真正正体会了一把孕妇的辛苦·和其他人的孕期反应完全相反·头三个月好吃好睡的没有任何不适·可到了第四个月却吃什么吐什么·急得萧奕满大街的找能够做出合舒畅胃口的厨师·
杭州府数得上名头的大夫都被请过来看了一遭·也无济于事·
舒畅头三月被养出来的肉全都缩了回去·心疼的萧奕整夜整夜的失眠·舒畅自己也很郁闷·孕妇怀孕期间营养最为重要·就算她不需要·那个肚子日渐长大的孩子也需要·
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舒畅咬着牙·吞下那些闻着恶心的东西·即便是吃了吐·她也要再吃·
夜间·舒畅经过白天的折腾已经沉沉入睡·萧奕却是眉头紧锁的看着瘦了一大圈子的舒畅·眼睛里盈满了担忧·如果早知道舒畅会这么辛苦·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避孕的·在他的心目中·即便是子女也不及舒畅来的重要·
萧奕的大手轻轻的抚上舒畅微微有些显怀的小腹·低头亲了亲舒畅的额头·小声的央求道:·畅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种状况又持续了几日·京都方面又派人送来了东西·是各种孕期止吐的方子·不拒是乡野的偏方还是太医院挖来的方子·萧奕都让试了一遍·终于靠着太医院院正那里挖来的方子·止住了舒畅的孕吐·闲云楼包括舒畅在内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老实说再这么吐下去·她都开始要担心是否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又过了两个月·天气开始渐渐的冷了下来·舒畅的肚子像是吹气球般的鼓了起来·萧奕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趴在舒畅肚子处听宝贝女儿的动静·明明什么都听不到·他却笑地开怀·很傻气·但很窝心·
·好似又长大了点··萧奕让舒畅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摸着她肚子·轻声的说道·自从舒畅跟他说过胎教的重要·后·萧奕每次说话都可以放低音调·以前习惯·板着的脸孔挂上了笑意·整个人温和了不少·
突然萧奕的手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舒畅也小小声的·哎·了一声·萧奕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石化成了一座雕像·
好半晌他才轻轻的·不敢置信的问道:·刚才是小家伙动了吗··
像是回应他的问话一般·小家伙又是一记有力的勾拳·
舒畅将手覆在萧奕的手背上·笑着说道:·小家伙是在跟爹爹打招呼呢···
萧奕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冲击了他的心脏·让他一下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鼻子微微有些发酸·低头轻轻吻着舒畅的发顶·声音暗哑的说道:·谢谢你··
谢谢你肯爱我·谢谢你肯为我孕育儿女·谢谢你带给我巨大的幸福·
舒畅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紧紧的握住萧奕的手·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
原本萧奕打算在江南待上几个月·然后回京都过冬过年·不过遇上舒畅怀孕这事·恐怕他们这一两年都不用回京都了·腊月过年·虽然没有京都那么热闹·但舒畅一家四口加上刘世珩这个干爹·倒过的很是温馨·
在江南过年·舒畅不用进宫朝贺·也不用打点送礼·只用窝在暖暖的屋子里头养胎·还有三个月腹中的胎儿就要出世了·舒畅每天早晚都要在屋子里头走上大半个時辰·萧奕在一旁的看的紧紧的·那微颤颤的大肚子每次都看地他心惊胆颤的·
因为胎儿的压迫·舒畅的小腿和脚都肿了起来·晚上也因为这个巨大的负担·弄地她难以入睡·萧奕便花大把的時间按摩舒畅那些压迫的部位·即便是按上一整夜也毫无怨言·
直到临近生产的日子·舒畅整个人都丰腴了很多·萧奕却比以前瘦了一大圈·不过虽然辛苦·他却甘之如饴·
·三月初三的预产期·这一天·别庄里上至萧奕下至丫鬟·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两个产婆和一个大夫严正以待·精挑细选的奶娘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舒畅发动·
从早到晚·舒畅的肚子却没有任何反应·白嬷嬷宽慰着有些焦躁的两个人:·比预产期早两天或是迟两天也是常有的事·王爷尽管放宽心·产婆都在院子里侯着呢·耽搁不了··轻到说下·
白嬷嬷和大夫都是一样的说法··萧奕也只有将心放回肚子里·陪着舒畅·睡觉·
等到半夜的時候·舒畅突然被下腹的一阵痛给痛醒·几乎就在她呼吸改变的同時·萧奕也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萧奕见舒畅疼的额头直冒汗·连忙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须臾·睡在外面的白嬷嬷和几个丫鬟就走了进来·一见舒畅这个样子·也都忙了开来·
怜香和惜月将舒畅扶到隔壁辟出来的产房·不一会产婆也闻讯赶了过来·摸了一回肚子·查看了一回产道·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还有一阵子·先去准备点易消化的东西过来·吃了才好有力气生产··
旁边的丫鬟连忙将糖水鸡蛋端了过来·舒畅即便是没有胃口·也硬是逼着自己吃下了大半碗·
一个時辰之后·阵痛开始频繁·产婆便指挥着人准备热水·一面低声安抚着舒畅的情绪·
萧奕在耳房外头来回踱步·只觉得手心一阵阵的冒汗·一从里面出来个人·便逮着询问舒畅的情况·天空不知何時飘起了毛毛细雨·产房里的生产已经正式开始·伴随这舒畅的一阵阵··萧奕的心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起来·丫鬟端出来一盆染红的水·萧奕的身形不由得晃了晃·
不是说胎位很正吗·为什么会折腾这么久·萧奕深吸了两口气·也顾不得白嬷嬷和产婆的吩咐·一把推开了产房的门·
·哎呦·王爷·您不能进产房··白嬷嬷过来推萧奕·
萧奕见到·那个白着脸·双手紧紧握着拳的人·哪里还一的开脚步·几步窜到了舒畅身边·握紧舒畅的手道:·畅儿·别怕··
225 后来的后来,幸福一直在延续(番外完)
言芑瞟噶 舒畅只觉得身子像是要撕裂了般·还得配合着产婆的话·用力·原本紧紧揪着被子缓解疼痛的手被萧奕的大手覆上·舒畅想都没想的掐住了他的手·
·快了快了·看到头了··耳边传来产婆的鼓励声·
舒畅使出了最后的劲·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脱·撕心裂肺的疼痛也缓了缓·紧接着便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产婆动作利落的将孩子处理好·用襁褓包好递给白嬷嬷·
·恭喜王爷·喜得小郡主··白嬷嬷抱着孩子给萧奕贺喜·
萧奕却拿起帕子给舒畅拭了拭汗·道:·辛苦你了··
·快把孩子抱过来··舒畅满脸的倦意·但她还没有见到女儿·又如何能睡得着·
白嬷嬷将孩子放到舒畅的旁边·孩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脸蛋红红的·难得有一头黑亮的头发·舒畅偏过头去亲了亲孩子·然后看了看萧奕道:·得偿所愿了··
萧奕低头看着自家的姑娘·只觉得心里被爱填的满满的·
舒畅累了一晚上·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萧奕却是一看就看到天亮··的一大一小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即便是看上一辈子也看不厌·
舒畅醒过来的時候已经过午了·白嬷嬷一件她醒过来·便让人送来了天麻炖老鸭·舒畅喝了小半碗·便问道:·孩子呢··
·在隔壁呢·刚才孩子哭了·王爷怕吵到你·便将小小姐挪到了隔壁··
白嬷嬷正说着话·却见到萧奕抱着红色的襁褓走了进来·才一上午·这位爹爹便学会了如何抱孩子·小婴孩在怀里正睡的香呢·
萧奕将孩子递给舒畅·道:·看着眉眼像你·长大了定是个美人··
舒畅睨了他一眼·笑道:·这你都看出来了··才出生的小孩子眉眼压根就还没张开·加上一直闭着眼睛·谁知道眉眼长地像谁了·
萧奕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和宝宝的眉眼都是弯月形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很温暖··
白嬷嬷看了看这一家三口·对立在一边的丫鬟挥了挥手·几个人一道退了出去·将空间让给了这一家子·
·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没有··舒畅轻轻的拿手触碰了一下宝宝柔嫩的脸颊·见她淡淡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心一下子变地软软的·
·温暖·萧温暖你说好不好··萧奕拉过舒畅的手道·
·舒畅笑着点了点头·前世的记忆已经渐渐的淡去·这一生·她有一个相爱的人·这个人肯为她承担所有的痛·会陪她一起到老·如今他们的爱也已有了延续·这一生·有他·足矣·
**********************
五年后·
·萧温暖·你给我站住··自从萧家小恶魔会走会跑之后·舒畅端庄温婉的形象便成了笑话·几乎每一天都能听到她的怒吼·以及看得到一大一小追逐的身影·
萧温暖迈着略显肥短的小腿·小小的身躯在花园里东窜西窜的·要跑到书房·只要跑到书房就安全了·那里有他的靠山一号和靠山二号·
小身躯还没触到书房的门·就被一把捞了起来·舒畅手还没扬起·小家伙就放开了嗓门哭道:·爹爹·哥哥·救命啊·娘亲要打死你们最心爱的暖暖了··
·吱呀·书房的门打了开来··
从里头走出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萧奕一件湖色的长袍·随着岁月的洗礼·年轻時的那股戾气已经全数洗去·虽然五官还是一样的刚硬·看上去却不怵人·眉梢间洋溢着淡淡的温暖·
萧澈已经十一岁了·个头已到了萧奕的肩膀处·深蓝色的长袍·黑亮的眸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昔日稚嫩的孩童早已长成翩翩少年·
·畅儿·暖暖又怎么惹你了··萧奕几步走上前去·从舒畅手中接过萧温暖·女儿的五官长的很像舒畅·偏个·跳脱·爬树捉虫·没一点姑娘家的恬淡·舒畅让她写字·她就有本事将书帖给烧了·两母女几乎隔三天就要上演一场这样的戏码·
不过明白归明白·看着女儿白净的脸上挂着泪珠·哭的上气不接下去的样子·萧奕还是很心疼的·
·娘亲·妹妹还小·若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好·娘亲尽管说·我一定会好好教妹妹的··萧澈也走了上来·心疼的拿帕子给温暖擦泪·然后语气诚恳的说道·
舒畅狠狠的瞪了眼前的两个人男人·一个女儿控·一个妹控·就是这两个人护着·才让女儿养成了这么无法无天的·子·
·你自己说做了什么··舒畅睨了一眼还在萧奕怀里抽泣的人·才五岁的孩子·眼泪说来就来·萧奕便是知道她是假哭·也总是忍不住出来维护她·
·我把舒表哥吓哭了··萧温暖偷觑了一眼满脸怒气的母亲·又可怜兮兮的望向父亲·
萧温暖口中的舒表哥便是舒家大房的长孙·比萧温暖还长两岁呢·七岁的男孩被五岁的女孩给吓哭·这胆也忒小了点吧·萧奕心里暗道·
·她把一大盒蚯蚓·足有几千条放人家的被窝里·人家能不哭吗··舒畅在一边恨恨的补充道·
萧奕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几千条蚯蚓·也不知道这丫头哪里搞来的·
·暖暖为什么要吓他··萧澈轻声问道·
·他说暖暖是他的妻子·就一定要听他的话·可他长地那样难看·暖暖才不要嫁给他呢··萧温暖说完这句话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奕的脸色便地十足的难看·她女儿才五岁就有人觊觎了·凭舒家那个小胖子也配·不对·这世界上那会有配得上暖暖的男子·
·暖暖不嫁·放心吧·爹爹不会让你嫁给舒家那胖子的·以后他若再这样说·你就拿虫子吓她·让他不敢再有那个念头··
女也眼长·舒畅很无语的看着萧奕拍着温暖的背·安慰着·如果这也算是安慰·
萧温暖这才破涕为笑道:·爹爹·那暖暖是不是没有做错··
·当然了·我们暖暖没有错·对于那些觊觎你的人就该下狠招·才会让他们断了念想··
萧澈展开双臂道:·暖暖·这些天哥哥帮你捉的蚯蚓没有了吧·来·哥哥带你去捉··萧澈还在考虑要不要给妹妹养几条无毒的蛇·对付那些七、八岁的小男孩应该更有杀伤力吧·
萧温暖露出了一个甜死人的笑容·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泪眼汪汪的看向舒畅·母亲还没有原谅她呢·
六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她·舒畅无力的摆了摆手道:·去吧··
回娘家的時候·大堂嫂提出要结亲家的意思·却给她拒绝了·暖暖还小·她还期望着暖暖长大的時候能遇到一个像她父亲一样深情的人·她的亲事由她自己做主·
舒冬翔竟然说这种混话·呃·的确该·
萧澈和萧温暖同二人行了礼之后·便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舒畅看着女儿一蹦一跳离去的身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子也不知道像谁··
萧奕上前将舒畅搂进怀里·笑着说道:·那就是我们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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