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这个秘密
看着窗外幽幽的月光,胭脂还是觉得清冷,放眼望去,引凤阁张灯结彩,一片红彤彤的灯笼烛火氤氲了夜『色』。
深吸了一口气,驱不散胸口里的浮躁,于是想要院落里去走走。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她的心境吧!
一手伸出,看着掌心莹润的冷月光,缓缓握住,掌心虚无。
这时,胭脂听得那一侧有窸窣的声响,不禁皱了皱眉,然后便听到嘻嘻呵呵的笑声,放眼看去,看到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抱着什么,全身衣衫虽然华贵,却沾染了尘泥,看起来有些像似疯子一般……
“嘻嘻嘻……哈哈哈……”那人抱紧了怀中的软物,然后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
胭脂心底那一刻的惊慌淡去,“你是……萧落雁?”是她吗?庵堂一别,便不知道她的下落,据说是被那群盗匪掳掠走了,却不知道后来如何……
“萧落雁?”她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隐匿在披散的『乱』发中的双眸满是好奇和陌生,“你在说我吗?”
胭脂心底有些疑『惑』,“你……”
她懵懂了一下,眸光中渐渐掠出一丝清醒,“是我……我是萧落雁……我是九王侧妃……我有个公主的女儿……我还会有个太子的儿子啊!”
胭脂眸光看向她怀中的针头,虽然离得有一段距离,可是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孩子,而且如今看她饱受刺激之后的模样,那不成是那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吗?“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眸光有些『迷』离,侧着头想得『迷』惘,好似思起了回忆,不禁摇头,更加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怀中,不禁一吓,然后猛的扔掉,“这是什么……”地上的不过一个枕头。
胭脂看她好似疯掉却又还有几分清醒的模样,不禁低叹,“你还好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很好吗?”萧落雁又不禁疯狂大笑,“不过你比起我来,似乎也没那么幸运!什么正妃之位,到头来还不是一场虚空?今夜,可是他们补过的洞房花烛夜,前些天皇后还亲临让人布置,哈哈……你和我都是失败的人,我们的都是那么得卑微低贱,或许这就是命吧!”
胭脂静静地看着她,“我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儿不一样?”萧落雁嘲讽道,“虽然我失去了孩子,可是至少我还有一个公主,我的身份还是侧妃,即使王爷不理我,我依然有我的位置,可是你呢?你有什么?孩子没了,王妃的头衔没了,王玥儿的介入注定你连王爷的恩宠都会失去,如今的你,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吧。”胭脂淡淡道,不想再多说,因为多说无益。“你说得对,你至少还有一个女儿,那以后就别再抛下她了!”然后转身便想回房。
萧落雁一声叫住她,看她虽然停下了脚步,却没正眼看自己,不禁扯了扯唇瓣道,“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甘心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吗?”
胭脂没有回头,“你想说什么?”
萧落雁笑了笑,“王玥儿真是聪明,那夜我被山贼掠走,饱受凌辱……”
胭脂顿了顿,“那不是你的朋友吗?”
“哈哈,什么朋友?也不过以前下三流时候混过的人罢了!他们能来必要好处,只是你溜得极快,他们将我和孩子一并带走,后来又被围剿,你可知道我收了多少苦?!”
胭脂一时无言。一切,不过自作自受。
“我也知道你一定认为这一切都是报应,可是,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萧落雁冷笑,“就是王家人害死的!可是王玥儿却要装得贤良淑德地将我带回了王府之中,说是为了小公主,为了王爷,可是我知道,她分明知道我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你知道吗?我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他们灌我喝下了不孕的汤『药』,王玥儿也不过想要看着我在她的眼皮之下悲怆罢了,还能够显得她贤良淑德……哈哈,看起单纯的人,心思也是非一般的重!其实女人都一样!”
胭脂笑笑,“其实你不用太多想,我不知道王玥儿是怎么想的,可是她一定不会有看你悲怆的闲情逸致。而且,回到王府也是你的心愿,不是吗?”她已经无可退路了,那个皇子的存在始终也没隐瞒住,王家人下手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权势争斗,又岂是一个女人的小小心思就能够震住的?而且像皇帝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可信,本是风流遗留的种,在这自己都岌岌可危的环境下哪还能顾及的那么多呢?而她最后的下场,也不过如此惨淡而已,现实总是残酷,怨不得命运,只怪她自己看不清……
萧落雁有些恼,此刻她一身白衣青丝散『乱』地浸润在月光之中,因为波动的情绪更显得几分狰狞可怖,“哼,我原以为你还有些骨气,却不想到了今时今日,你如此摇尾乞怜,难道这样王家的人就能够允许你的存在了吗?别天真了……”
胭脂默然以对,“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从来就明白……”
“是吗?”萧落雁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的内心是否一如你现在这般冷静,你看那一边是多么得热闹,而这里只有冷月叹息,若是你真的冷静,就不会那么晚都睡不着而四处逛『荡』了。不过我告诉你,王爷今晚宿在王玥儿的房中,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里面的烛火熄灭了,他们已成了夫妻。”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波动,她笑,“我不懂你的希望来源于哪儿?是因为相信男人吗?我就是一个例子,男人,从来都是不可信的……亏我从前就明白,只是遇到了皇上,有了皇子……”
“或许你从来就不相信男人,你只是太相信了你自己,太相信你手中的筹码了。”而那个孩子却也因此丧生,不该如此的,孩子何其无辜,可偏偏……老天总是那么得无情……
“或许吧。”萧落雁眼底也有些『迷』茫,只是,心底不甘心,她还有机会吗?一个不能再生育的女人,一个注定得不到丈夫的宠爱的女人,她不知道还有怎么样的机会……
只是,谁都不愿意躲入黑暗的角落,自生自灭……
…………
……
如此,便是一夜。
一大早,那边被派人来让一起用早膳。
胭脂到了那里,看到了朱邪子御和王玥儿端坐在首座,他的眸光淡漠疏离,而她唇角勾勒着淡淡的羞赧,眼底眉间洋溢着浓浓幸福。
胭脂觉得心头被撞了一下,再看旁边还坐着继续神『色』呆滞的萧落雁嘴巴里喃喃念着什么,一侧还有朱邪芷萱,一手攥着母亲的袖口,眸光怯怯的,完全没了往日的跋扈嚣张……
她是最后一个入席的了,王玥儿看她到来,便道,“胭脂姐姐,你怎么那么晚来?我们都在等你了。”
“对不起……”胭脂低头欠身轻声道。
“嘻嘻。”这时,萧落雁天真地指着胭脂笑道,“她的眼睛黑黑的,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昨晚这里好热闹,我也没睡好……嘻嘻……”
胭脂睇了她一眼,不禁微微皱眉。她意有所指,她自然明白,无非想要让她窘迫,可是那又如何,“嗯,昨晚是睡得晚了些,今早起得晚了些,所以迟到了,还请见谅。”
“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快些入座,我还怕你不来呢!”王玥儿笑着道,“我本是让人叫了付公公来的,今早也算是团圆的家宴,他又是姐姐你的长辈,只是他推说惶恐不敢同坐,我便不勉强他了。”
胭脂入座,“谢谢……王妃体恤。”这句话叫出口,心底还是说不出的滋味泛动。有些不明白,以如今她的背景和身份,她根本不必讨好任何人,更也不必委屈自己,只是她却处处将自己放到最低,反而让她觉得极其不自在的。
静默用餐,耳边听得都是王玥儿的话语,胭脂刻意让自己的视线避开他们,却还是避无可避,好似温馨柔和的一家人,只是涌着不可言说的诡谲……
好不容易熬完了和乐家宴,胭脂便借故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着平复着心情,以后有一段长长的时间,总要习惯的,至少心底还有一丝安慰,她还有未来……
脚步有些漫无目的的,却听得那一方喧闹四起,远远望去,应该是一群小厮在赌博笑闹,本来她不想多管的,只是那嘈杂的声音,她好似听到了付公公的声音,忆及过往,顿了顿,脚步还是往那边而去。她记得朱邪子御最厌恶的就是仆从聚赌,以往有发现便会驱逐出府……
不论如何,这个时候,他总不好惹事生非,自己有些后悔,或许她该给他一笔钱,然后让他远走高飞,毕竟这个地方也非安生养老之地……
那群人不断喧哗着,顾自辩驳得面红耳赤,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而来。
只是胭脂还未看到付公公,竟然看到了另外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熟稔的容貌让她一时怔住了,昔日的噩梦恍然惊醒,虽然时常回忆犹如隔世,可是此刻那些过往砸来,也足够让她头晕目眩地站不住脚跟。
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却不想背后撞到了一人,那人一声惊呼,赶紧跪了下去,“王妃恕罪!”惹得那些人纷纷回头而来。
付公公看到她的到来,想到当初她和老太婆同一阵线厌恶自己的赌博,心底不禁有些心虚,只怕她怪罪了自己,便要将自己赶出府去……
于是谄媚着一张笑脸上前道,“夫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身后的人个个表情倒也微妙,胭脂眸光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些佣人并非九王府的旧属,看着那一点猖狂,想必是王家陪嫁过来的家丁,包括——封安。她也有些奇怪他为何变成了王家的家丁,若非他回视的视线也是这般饕餮狰狞,她还真会以为那不过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只是感觉到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那里也有震惊、恍然,微微沉淀之后便是那份让人不安的捉『摸』不定。
王家人有王家的轻狂,甚至就连家丁仆从也是如出一辙,胭脂倒也不畏惧那些人沉压压的气势,只是淡淡道,“这里禁赌,你们好自为之吧!”也不想再多做逗留,眸光扫了一眼付公公,他自知要跟上。
只是那些人中却有人挑衅,“虽然我们仆你是主,但是王妃都没有发话,只怕我们还轮不到你来管束!”
“我不过善意提醒,你们尊不尊从都与我无关,我也没有那般闲情来管束你们。”胭脂淡淡道。
那人闻言,以为她是退缩,便笑道,“那就多谢了,我也想善意地提醒夫人,如今王妃当家,夫人也该认清自己的地位,我等还轮不到王妃来教训。”
胭脂看他得寸进尺,不禁淡淡嘲道,“我很明白打狗应该看主人的道理。”
那人闻言一愣一怒,“你说我们是够?”
胭脂不理会他的暴怒,狗仗人势无非也就是如此,早已习惯了,何须气到了自己。
这时,封安脸上心底已经百转千回,早就听闻有这么一个下堂王妃的存在,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她,人生真是百转千回,竟然没想到在这里相遇,而且她的身份还是……
脸上一片安谧,然后好言劝那人道,“好了好了!我们毕竟是奴仆,不可逾越,到时候王妃若真的知晓,也未必帮我们。”
那人(色色 想要争辩,心底也起了几分谨慎,于是便也襟口,虽然脸上还有些不忿。
然后封安几步上前,弯腰行了一礼,仰首对上她的眸子,“都是下人一时不敬,还是夫人莫要介怀。”嘴上柔和,眼底也是柔和,好似拔刀相助,好似有一种施恩,更好似久违的人有一种默契。
胭脂不禁皱眉,却也不想多想,在这里,他总不敢太过大胆吧?转身而去,付公公皱了皱眉,随即跟她去了。
到了一处安谧之地,胭脂寻了一处坐下,心底似乎有些考量。
这种静默让付公公有些不安,然后低头道,“夫人,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手痒,还请夫人恕罪……”
胭脂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如我为你寻一处养老的地方,再给你一些银两,然后送你出府去吧!”
闻言,付公公心底大震,原来果真如此,不禁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夫人可是嫌弃我给您丢脸,这才要将我送走?”
胭脂摇摇头,“我也不是什么富贵的人,也不想自诩尊贵,又怎么有立场嫌弃你的身份?只是这里终不会是安宁之地,我怕……”
付公公摇摇头,“我一定会安分守己,还请王妃不要送我走!我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人了,这王府了至少有你,我早已将你视如己出,心里就当你是我的女儿……若是夫人将我送走,不论多少富贵,我活着都是孤单无味……”他怕的是到时候彼此划清了界限,一旦他再沦落,她便不会再理会他了吧?更何况偌大的王府,他得了几分尊重,自觉地自己一下子身份非凡了不少,到了外面,谁也不会如此尊崇他吧?他并不是很怕王家的人,因为这里是九王府,王爷待他如上宾就好了。
胭脂虽然怀疑其中有几分真假,可是还是有些动容,“也罢,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皇家万事莫测,我也飘忽不定,若是一旦……”
付公公是下定了决心,“那我更要留下来了,我老婆子死的时候我恨自己没有留在她的身边,如今又怎么可以抛下你独自去安享晚年?”
胭脂有些无奈,“如此也罢,只是王爷想来厌恶王府聚赌,你要小心为上,不要触怒了他。”
“我知道了,我已经也不会再犯了!”付公公忙不迭地点头。
…………
……
是夜。
流云楼内琴声缓缓流泻,她选了一个喜庆的曲子,却弹不出那份欣欣,多少带出了些许心情的凌『乱』。
第二个夜晚,纤纤十指不断拨弄着琴弦,眸光却有些漫无目的地投向黑夜里,夜『色』漫无边际,她却好似能够看透黑暗,看到某些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或许,悲伤的不该是她,只是虽然心知肚明,可是不论换了谁都难以淡漠以对吧?
一曲终了,心绪仍起伏在曲调微颤中,乃至没有注意到身后不断接近的人,直到那黑影直直地扑向她,伸手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身,那调戏的声音很耳熟,也很可恨,“琴声哀怨,道尽凄凉,被冷落得滋味不好受吧?寂寞的滋味难熬吧?”
胭脂身子僵了僵,神『色』却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他的到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缓缓地起身,双手拨开腰间的缠绕,转身,眸光冰冷。
封安愣了愣,因为她如此冷凝的眸光,没有惊讶,没有惊慌,波澜不惊地甚至连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只是这么冷冷的,看得人脊背发寒。
他顿了顿,然后扯起笑脸道,“怎么也算是故人重逢,除却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们还是姻亲亲戚,你可知道我后来娶了你妹妹?你为何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没有姐妹,所以也不会有你这个妹夫。”胭脂也随他冷笑道,“你要我有所表示,我该有什么表示?你又指望我能够有什么表示?是你害我被逐出家门,是你害我天涯飘零,是你害我没有了一个女子追求幸福最初的贞洁,我之所以受了那么多苦,都是你害我的!”
封安笑了笑,“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若是没有那一夜我害你,你又怎么机遇巧合地有了今时今日的富贵荣华?!”
胭脂挑眉,“那么说,我该还是要感激你吗?”
“那你可知道我为你亦受了很多苦!就因为你,那南宫尔誉整垮了封家,破灭了我当官发财的梦,让我变得一无所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他觉得那一晚让你大肚的人是我,可是谁又知道那一夜阴差阳错地我跟另外个女人……”话语戛然而止,然后神『色』变成那种可憎恶心的温柔,“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也是这般,最终还沦落成了王家的奴仆,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怪过你……”
胭脂不禁觉得可笑,冷嘲一声,“那么说,你我今日重逢便是天定的团圆吗?”
封安点点头,眸光也有些肆虐起来,“团圆?说得好!你我本就是一家!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多么想你,如今的你更是美艳迫人了……”一手抚上她的下巴,“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今夜我们真是该要好好庆贺一番我们的团聚……”
胭脂的眸光变得冷鸷……
封安只觉得喉间一冷,眸光往下,只觉得抵在喉咙上那利刃在烛火中闪烁着犀利的冷光,“你……别……”
胭脂却重压下了匕首,锋锐的锋芒沾染上一丝殷红的血迹,她忽然觉得无比舒畅,“我也在想该怎么面对这重逢,可是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为你准备的!”
封安低低呻『吟』了一声,有些怨恼道,“我不过看着你可怜,据说你沦落青楼,虽然好命被九王爷收了,可如今也不过人走茶凉,你以为这几天晚上他会来你这里吗?比起王家家大势大,你也不过一个随手可收随手可丢的侍寝女人罢了!”
胭脂恨声道,“即便是我被天下人轻屑,但也绝不让你再欺凌!你以为我不敢真的动手杀你吗?”
封安道,“我是王家的人,如今王家小姐是王妃,她才是王府后院的当家,你敢杀我,王家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胭脂冷冷道,“这就不用你关心了!这里是流云楼,即便我只是一个随手可以丢弃的侍妾,但毕竟是王爷的女人,你一个下人,竟然胆敢『乱』闯家眷私地,那么杀你是全我名节,若是不杀你,王爷也会处置你,到时候只怕你会死的更惨,你不过王家一条狗,即便王爷不杀你,王家的人只怕也会除你而后快,以来全保甚至讨好王爷。你觉得呢?”
“你……你果真与以往不一样了……”封安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冷血无情,也深深知道她所说都是真实的,一时间有些惶恐,“是我唐突地以为可以再续前缘,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说,我好歹是你妹夫,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妹妹孤寡一辈子吗?”
胭脂唇角掀了掀,“你以为她会为你孤寡一辈子吗?”
封安有些恨恼,他当然知道不可能,反正当初他是纨绔的时候她便想着甩了这段姻缘,如今他落魄至此,若非他机警地在隐瞒了自己一无所有的条件下先半强行地扛了花轿迎人,此刻只怕自己裘家这单薄的靠山都没了,虽然,裘家如今也是日已西山……“你放过我吧!好歹我早上还为你解了围,再说你若真的杀了我,即便我怎么也难逃一死,可最后王爷颜面还会受损,你和王家的关系也会僵化,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我就当做你我从不认识,这样如何?”
胭脂看他眸光滴溜溜地转着,不禁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筹码无非就是旧事重提,只是王爷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你若非要触霉头自讨没趣,那么死的人肯定只是你而已!”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反复听着这样的事情……
胭脂想了想,然后将手中的匕首松开,“你走吧!记住你的话,我和你从来就不认识。”
封安顿了顿,眸光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最后还是悻悻地走了。
胭脂看着手中仍残带着鲜血的匕首,随手松开,匕首落在了地上,她步向窗旁,窗外依然是漆黑黑的夜『色』,带着浓浓的孤寂,那一方,依然可见一片通红……
…………
……
封安小心翼翼地出去,心底有些生闷,却也无奈。
这时,黑暗中蓦地闪出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哪来的狗奴,竟然敢私搭……”低沉的女音戛然而止,那女子瞪大了眼睛。
封安被吓了一跳,眼前的女子长发凌『乱』,衣衫雪白,在这他心虚的当口,还真以为自己见了鬼!“你、你是谁?!”
萧落雁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转身想要避开,却不想那一边惊动了侍卫,一时间断了去路,想了想,转身拉着封安往另外一边跑去!
封安被吓得差点没屁滚『尿』流,于是哀求道,“这位鬼姐姐,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闭嘴!”萧落雁低低道,“你想死吗?再吵侍卫就都要往这边来了!”
听她如此说话,封安才发现地上隐约还有些影子,这才稍稍放心,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讷讷问道,“你是谁?”
萧落雁本不想再理他,不过听他这么说心底又有气,转念想了想,狠狠地瞪着他,“你也认识那个女人?三更半夜进去,她竟然放了你出来,你们原本就认识?是否做了什么苟合的事情?!”
真是世事无常,她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真是没想到上天又把他送到她的面前,只是这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呢?让她从了他,下辈子再与他有所牵扯?不,看他的样子,比之初见好似更加落魄,她又怎么可能会自降身价呢?!或许,这代表着她可以再找个可以的利用的人,对,一定是这样的……
从她一系列的反应,封安觉得有些奇怪,“你认识我吗?”当时她拦住自己的时候分明好似含着敌意或者想要揭发的,可是再认清自己之后反而帮了他,这是为什么?
萧落雁笑得有些冷,“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男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曾经有那么多男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她却只记住了他,或许是因为他夺走了她的初夜,还有他们之间有个女儿,虽然这一直是秘密,可是在她心中一直犹如明镜。
封安不由自主地凑近看她的容貌,除却有些苍白憔悴,她也是一个媚丽的人,尤其这双眼睛含弄风情,不禁让他身子有些紧绷。或许是今日的种种让他的回忆回到了过去,所以一下子他竟然记了起来,“你是……丛中笑……那一夜……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问你的,你怎么会在这里?”萧落雁道,“我是九王爷的侧妃,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什么……”封安一时有些怔忪,“你们……你们竟然都……”
“你果真认识她!”萧落雁肯定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刚才去又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去叙叙旧情!”若是光明正大,就不必选择这种时候。
封安有些犹豫地看着她,心底想了想,才将两人的关系告诉了她,只是心底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自从自己被钦点成为小小姐陪嫁的仆从,他便想尽办法弄清了九王府里的情形,人物则是最基本的……
据说,这个侧妃当初也是青楼中人,一夜临幸之后便被带回了王府,九王爷随即出征,她产下一女,因为丈夫的功勋,她的女儿便被赐封公主,因为她身本洁也被赐封了侧妃……
若是对象换成了她,想着事情前后,总觉得不对劲,好似其中有什么蹊跷……“你……怎么会……那公主……”
萧落雁也明白他的怀疑,不禁笑了笑,“你不必如此费神猜测,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的女儿……”她看着他,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眉『毛』一挑,“也就是你的女儿……”
“你说什么?!”封安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你、你疯了吗……”虽然他是这么怀疑,可是当她宣布答案,他还是觉得惶恐不安……
萧落雁不屑地笑笑,“怎么?害怕了?你该害怕的!若是这个秘密一旦大白天下,便是欺君大罪,不过我们轮不到皇上来处决,到时候就可能被王爷给……”她眸光虽然带着笑意,可是寒意也越来越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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