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心头

第34章


她并不想让他进这屋,这屋是她父母生前的,而她父亲丧生于他的轮胎下。
沈继添肯定不是那种死皮赖脸之人,他没有说话,看着门口的男士皮鞋转身离开。
许喜关了门,坐会餐桌前。
“什么事情啊?怎么没进来就走了?”林灵为没有看到那样天雷地雷的狗血镜头而暗自失望,多好的一次机会啊。
“不知道,可能是关于晏菲的事情吧。”许喜给自己乘了碗汤,“喝点汤吧,这我是紫砂锅炖的,只是时间可能不够,早知道应该早点准备的。”
林灵吃完饭便要走,正好楚昊下班就顺便接她回家,许喜也没有拦着,放下碗筷,在落落脸上又亲了一个,“来,和干妈说再见。”
落落只是笑,看着许喜笑,更加欢畅了。
林斯墨没有立马就走,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两人,林斯墨倒是有些局促,但是许喜一点也不觉得,“你去看会电视吧,我收拾下桌子。”
可是,他并没有照做,而是端着碗筷跟着许喜一起进了厨房。
许喜家的厨房是老式的,窄,容不了几个人,许喜看着林斯墨进来了,便要他出去,边说还边去接他手上的东西。
可是林斯墨却不肯,顺手就握住了许喜的手。
那手还是和以前一般大小,只是粗糙了,这一握,缩进了三年光阴。
许喜知道这气氛不对了,至少林斯墨的眼神便不对,他看着她,好像模糊了双眼般,低着头,开始追寻许喜的唇。
许喜头一偏,移开来,不看他。
到底是没吻到,那时候她在他怀中的时候,他怎么吻都行的,一股酸涩从穴道喷涌而出,压的他加重了呼吸。
“斯墨,我和你说过的,我们回不去了。”她开口,没有任何眷恋,像是再说一件公事,好像彼此已经达成了共识,便不能毁约。
“我知道。”他哑然出声。只是,只是我在想,许喜,也许还能往前迈一步也说不定。就像在这样小的厨房里,我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能陪着你一起做饭洗碗。就像以前无比珍惜的每一次幸福。
林斯墨走了,许喜却没想到送林斯墨回来的时候,还能在自家的楼道上看见沈继添和他身边的行李箱。
许喜并不打算理会他,毕竟他自己刚刚走掉的。
拿钥匙开门,沈继添既然也让开道来,只是关门的时候,那门无论为何也不再关不上了,许喜回头,沈继添的手有力的握着门的手把。
许喜用力,他更加用力,正如以往任何一次沈继添的来势汹汹,他固执而坚决的站在门口:“今天开始我搬回来。”
许喜瞠目结舌,他说搬回来就搬回来,他当这里是他家啊,可笑的是她把他扫地出门,他既然这样就轻避重地说他要搬回来。
“沈先生弄错了吧,这是我家。”
“许喜,我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我不想再多说。你问晏菲出没出事,我告诉你晏菲还在也没醒。”
那他为什么还要搬回来,难道是说怕她跑路吗?怕她真的是伤害晏菲买刀杀人的元凶趁着受害者无任何知觉的时候逃跑,他便二十四小时来监看。
“那你找警察来吧,没有批文和搜索令,我是不会轻易让人住进我家的。”说完她用尽全身力气关门,倒是沈继添比她快,在大门关上之际已经闪身进来。
也不说话和解释,连鞋都不换,直接就走了进去,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司机打电话:“你可以下班了。”
第四十四章 一切都不重要
沈继添打完电话转身看向许喜,许喜半响不说话,这般欺人太甚。她握紧五指。
“沈继添,我求求你了。我没能力,不追究了行吗?”她失声哭了出来,全身没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成了一团泥。“你就菩萨心肠,大慈大悲吧。我没有对晏菲做任何事情,那天她以上司的身份命令我出去陪她,我不能拒绝。中途我本打算走的,其实我真的想她出点事情,我不是圣人,当年她害了我父母你是帮凶,我没有理由不去想她会遭到点横祸。”看着沈继添高高在上的眉宇紧蹙着,她又说:“是,你要说我没有证据。我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不然你以为我不采取正当的途径吗?还能看着她在我上面作威作福?我也知道,即使我有足够的证据,你总是有办法把他变成假的。所以,我没有做任何事情。可是,她出事真的不是我干的。你若是怀疑想替她报仇,你就得用尽你的权财去好好的抚慰公安系统或者用你自己的手段……可是,真的不是我。”
许喜不知道怎么累了,良久沈继添没给她回应,既然在地板上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是在床上,许喜想着昨晚上失控的行为,这算不算是她又一次卑躬屈膝。
你看,她总是没用。哪怕是面对陷害了父母的人,她也只能祈求。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其实女子膝下又何尝没有?
只是她总是没办法。
可能是昨晚哭过的缘故,眼睛肿的厉害,又得去出门上班见人,不得已从冰箱拿出冰块服着。冰块凉,可是怎么样也没有她的心凉,她边拿着冰块,边找沈继添的身影。满屋子并没有看见她。
许喜算是松了一口气,想想沈继添总算不是烟油不进的那种人。
你想想,发生这么多事情如果还能同住一屋那许喜也只有服自己了。
上班的时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也顺顺利利的挨到了下班。
一进门就发现有老人的鞋,许喜看着熟悉,这不是许妈妈的还能是谁的,一抬眼,果然客厅上坐着许妈妈。
许喜懵了,“妈,你怎么回来了?”
这疗养院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把人送到家里了,也不打个招呼。
许喜急急忙忙做到许妈妈身边:“是不是缺钱了?”
许喜妈妈却只是笑,一切了然于心的样子,“傻孩子,人都说床头吵床尾和,你和沈先生吵架怎么就吵了这样久也不让步。”
许喜这才发现,沈继添从她卧室出来,可能是刚刚去换了衣裳。他身上只是简单的家居装。
许喜站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沈继添似乎对身上这衣服并不满意,嫌弃的捋衣袖:“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你怎么会有钥匙?”
“配的。”
许喜妈妈听不下去了,倒是劝着许喜:“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听话呢,刚刚妈妈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她有些气不过,你说沈继添都能亲自去请她当和事老了,证明他在想找台阶下,可是许喜怎么就是不明白了,还是拆台。
前面一段时间她也以为沈继添和许喜真的是分手了,她想毕竟沈继添挺优秀的一个人,许喜又有自己这样要负担的包袱和还在读书的弟弟,看不上许喜是正常的。许喜一说分手她除了埋怨自己和心疼自己的女儿,也就再也不能做什么了。
可是今日,沈继添是亲自走到了她病房,毕恭毕敬,许妈妈至今还是记得他的那一身称呼,“妈,我和许喜吵架,你能搬回去住会劝劝许喜吗?”
一听这称呼许妈妈就有些懵了,她觉得女儿这辈子总算能找个人了,不管沈继添和她吵架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许妈妈觉得沈继添能有这一声称呼证明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的。至少他是承认许喜的,包括承认她这个母亲。
她二话没说就来,不是为她后半生有着落,她现在这样,其实什么时候走都行。只是,至少还有两个孩子,许毅都还没读大学。她总不忍心,也算残忍的要许喜去负担一切。
“妈,我不是这意思。”许喜看着她母亲,她不能和她说沈继添和当年的事情有关系。
“那就少说一句。”
许喜还想说什么,门铃响了,沈继添的秘书走来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几岁看着挺壮实的一个妇女和二十出头般的小姑娘。
看见许喜笑了笑,向沈继添报备般:“这是看护和保姆。”对身边的妇女说:“以后你要照顾的就是许老夫人。”显然她就是看护了。
那妇女比较不拘小节,直接说:“许老太,你好,以后就由我照顾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说。”
那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玉婷。”
许喜没想到家里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她家本来就不大,加上客房才三间卧室,以前她,许毅和父母亲正好。现在一下子住进了这么多的陌生人,要是她家房间大还好,可是才这么点大的地方就住一个保姆一个看护。许喜顿时觉得拥挤,而更加让许喜不舒服的是沈继添替她决定这些事情。
当着许妈妈的面她根本就不能捅破,好不容易挨到夜深人静,许妈妈要睡了,许喜才等着洗澡出来的沈继添。
“我以为你走了。”因为害怕许妈妈被听到她压低了嗓子。
没有开灯,沈继添夜盲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他伸出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可是这房间不熟悉,只记得大概位置,他根本摸不到开关的位置。他记得以前许喜总是会给他在的任何地方都留灯。
“先给我开灯。”他放弃自己摸索。
许喜不得已将灯打开,灯一开,许喜就看见不远的沈继添。
沈继添走到床边,既然就打算休息。
“你还没有回答。”
“不需要回答,我说过我会住下。许喜,你母亲还在这,你总不能赶我走,至少你不能用昨天晚上说的理由赶我走。”
许喜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为何沈继添既然善心大发的去接她母亲,不过是威胁许喜的砝码而已。
真是可笑,亏得她还以为,也许是沈继添在弥补自己而已,在知道的那一瞬,她的第一反应真的是也许是因为沈继添良心不安在向她证明他可以做些事情弥补伤害。
许喜那一刻丧失了说任何话的冲动,她哑然的走出房间,一切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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