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的爱情故事

75 小K的番外(三)


那天晚上无疑是一切后续事件发生的源头,因为是老板生日,经理级的人热情邀请他一起去庆祝,才不到十月份,中国的市场就提前完成预定目标,老板只是淡淡一笑,似乎这并没有改变他郁郁之意,开完会后他只是默默坐在原位上,看着手中的Christina刚给他送过来的私人手机,抬头望了我一下对一位经理说道:“好吧,让酒店准备吧。”
    我们一行要了一间大包间,老板有些来者不拒了,不停地喝着酒,戴维也显得有些沉默,等到结束的时候,老板已经双颊菲红了,他又翻出手机来看着,这个手机自从拿到手后他时不时都会看一下,最终手机一直是沉寂着,他叹了一口气,吩咐我:“去跟酒店要个房间,太晚了我不回去了。”
    等到第二日许阿姨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老板刚起床,正面色苍白地吃着早餐,沉默又阴郁:“喂,是我。”
    电话里许阿姨说了一通,威廉神色大变,直接站了起来,带起了桌布,连带着碗碟哗啦全倒在地上了,有些色拉也不可避免地落到他身上,他却是浑然不顾。我内心一紧,难道出事了。许阿姨的电话不长,老板挂断了之后,面色更加苍白地拨着电话,被人按掉了,他又接着拨打,如此反复了几次后,他踉跄地跌坐了回去,无比沮丧地对我似是自言似地:“她已经不接我电话了,她离家出走了,我昨晚应该回去的,我不知道,她会给我做晚餐庆祝我的生日。。。。”
    他靠向椅背,伸手揉着眉心,神色落寞无助,静坐了一会才对我说道:“小K,先回去吧。”
    车子停在门口时,许阿姨与另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已经是静候着了,老板面色如水,细细地问着一切,在车子上稍事休整他应该是恢复了些元气,问完了之后便转身进了屋内,我停好车后进去时便看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轻抚着沙发上叠着的毯子,刚才清洁工就告诉他昨晚夫人就是在沙发上等了他一夜。
    “小K,帮我找到她,她应该还在S城。”老板低着头沉声吩咐道。
    “好的。”我面色肃然地应道。
    时间很快过去了,我分析着各种可能性,老板只是无神地靠着沙发,手机又在他手中,我知道他在发短信,每隔一会便试着去拨打她的手机号码。
    查到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李静时,我松了一口气。他亲自给那个女生打了个电话,言词恳切,以前帮过夫人的这个朋友,对方被老板的慎重与诚意说服了,挂了电话后老板便起身说道:“快去备车,我们去她家等,夫人既然说了会去,不会食言的。”
    谁知说完后修长的身躯便晃了一下,我伸手扶住他劝道:“先生,你早饭没怎么吃,现在已经是快中午了,先吃点吧,夫人要等到她朋友下班才会碰面的。”
    他的蓝眸扫了我一下,垂头苦笑了一番说道:“好吧,让许把夫人昨天剩下的食材给我再做份红酒牛排。”
    我们是两辆车一起过去的,夫人所在的小区比较落后,与门卫沟通后只能长时间停一辆车,老板点了点头:“没关系,你跟小R在另一条街的停车场等着吧,我要跟她单独谈谈,再带她回去。”
    中国人不是有句俗语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头和。而且似老板这样的态度,怕是这个和肯定不会有太多问题的,可是事实证明,我的预测失准了。再接到老板电话时,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快速地用法语跟我交待着:“事故。。。肋骨断了。。。地点在哪里。。。夫人没事”
    我准确地抓着这些关键点,与小R匆忙赶到了,我的专长是快速反应,遇事冷静,救护车被我当成了跑车来开,来到现场之后小R更是去处理已经傻坐在地上的卡车司机了,我迅速观察了一下,更是无语了,从现场痕迹来看,明显地是老板自己为了夫人让自己撞上去了,他真是为了爱这个女人连命也不要了。夫人更是大眼里噙满了泪水焦急地问我老板的情况,更是显得楚楚动人,这个女人连伤心都是那么漂亮异常,老板怎么能放弃呢。
    老板更是在昏迷前仍是念念不忘她,我知道他口中的保护什么意思,他是怕在他手术时这个女人会过于自责而伤心,或是有什么别的变故,所以在上救护车时,我推着她上了车厢,让她亲眼见到,这样岂不是为老板所做更为感动呢。当听到她在后车厢里慎重告诉急救人员她的妻子身份时,我总算是了然了,看来老板这下车祸最终把她给挽回了。
    中国人都说,近朱者亦,近墨者黑。老板的两个亲兄弟,戴维与陈军义同时都爱上了夫人并不为奇,术后麻药过了后,老板半夜醒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急着问我:“她,她怎么样?”
    “她只是有些皮外伤,加之受了些惊吓,医生给她打了针睡着了。”
    “哦,那就好。”老板长会舒了一口气,因为术后加之失血,脸色苍白与疲惫,在那样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疼得昏厥的,他却一直强撑着,估计还会笑着安慰着说自己没事,真的是一点也不愿让副驾上的夫人担心。
    午夜的病房是异常安静的,我坐在床边,刚才的几句话让他闭上了双眼,我以为他又睡着时,却见他闭着眼展颜一笑,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笑过,是那么的满足与幸福地自语着:“她说她一直爱着我的,真好,她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我的眼中突然升起了一阵涩意,这是在我见过事故后的情绪崩发,我用着生平自认最有感情的情绪回道:“嗯,是吗,挺好。”此时在我眼前的老板居然稚气得像个孩子,不再是那个站在顶端俯视众人的商界奇葩了。他仍旧有些兴奋,全然不顾麻药后的疼痛,一直跟我说着等出院后要带夫人去哪,要怎么样才能安排好一切,要让夫人见家人,最好再在教堂办个温馨的婚礼仪式,他不舍得让太多人见到她,怕她见到太多人会紧张,婚后要住在斯莱庄园里,祖宅可以偶尔看看,因为那里会每天开放三小时给游客,夫人肯定不喜欢陌生人常来住的地方光顾。我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经历着这一切的匪夷所思,慢慢地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于睡着了。
    成功地把两只碍事的狼赶走后,夫人冲我感激地笑笑,知道两个彼此相爱的人经历挫折后仍是在一起,这也是一件值得一起开心的事情。我没想到的是,事后我才想起原来这一切的幸福还是有着变数,我没想到Christina是个‘内奸’,夫人见到了Lotus,那个谎言没在老板面前没成功,却在夫人面前成真了。
    不停地有着重要人物来探望老板,我只是觉得老板的病房春意盎然,是夫人在的缘故,老板养病的下午,我从病房未掩的房门里看到夫人娇小的身子缩在老板怀中,两人靠着床背,读着圣经,她居然把圣经批注得惨不忍堵,可是老板却笑得很开心,未受伤的胳膊圈着他,时不时略显笨拙的(因为还缠着绷带)宠溺地吻一下她的额头,有时又为她说着圣经里面不着边的话哭笑不得。公司的经理层看到我时也是笑得非常开心,因为最近老板心情非常好,严苛的老板很多时候非常变通了,老板希望每天下午都有时间跟夫人在一起,所以这些人精们都知道来汇报的时候速战速绝。
    只是有一次我在休息时偶尔发现夫人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忧伤而孤寂,仿佛下一刻要消失在这里,很快她发现我在门口,转头冲我璀璨一笑,整个休息室因为她的一笑顿时生动了起来,我见过很多美人,但就是她的这种笑容与众不同,似是让你忘记了世上所有一切的痛苦。她的嗓音更是好听,此时她满脸诚恳地说道:“小K,你是个好保镖,这次威廉受伤,幸亏你到的及时赶到,谢谢你。”
    我因为她的夸奖耳根红了,险些接下上话:“没事,夫人,这是我的工作。”
    “嗯。”她点了点头,起身走到门口,我退到了室内,忽然已出门口的她转身又说道:“那就一直这样做你的工作吧,好好照顾他。”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快,我几乎来不及看清她的表情,这样的话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很快推开了老板病房的门,笑着柔声对等着她的老板说道:“威廉,糟了,我都忘记我昨天圣经读到哪里了,你要是也不记得的话,我就回去上班了,呵呵。”
    “就你调皮。”老板微眯着眼注视着她说道,趁她走到床边,一只手拉过她让她直接躺在了他怀中,“今天上午事情有点多,有些累了,陪我躺一会吧?”
    “好吧,看你这么累的份上,就同情你一下下好啦。”她半撒娇半怜惜抵着老板的脸颊说道。我忍住没笑出来,老板自然是看到伫在门口的我了,假装着严肃冲我示意,我自是意会中关上了病房的门。
    看他们如此如膝以胶,我为刚才臆想的不好预感有点可笑,自是很快抛之脑后了。事实上我觉得我是不是看到如此安逸幸福的生活,警觉性也变差了许多。
    老板出院前的倒数第二个夜晚正值我守夜,寂静的夜晚,我坐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突然有些感慨,也许我也应该找个女人试着结婚看看了,幸福的生活谁不期望呢。就像老板,他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生活就变得多姿多彩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分享了,生命才有了意义。
    深思中的我突然听到了低声说话的声音,接着响起了女人细细的娇吟声与男人愉悦的低喘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如此魅惑与撩人,我无语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老板居然还有心思来这么一出,明天就出院了,他居然如此地克制不住。我的耳力比通常人原本就要好很多,他们传来的声音更是让我有种口干心躁,我低咒了一声,走到走廊尽头试着避开这个声音,我是不是应该跟老板建议下,给我们也增加些精神福利之类的。
    可是我的福利申请没来得及说出口,就遇到了大灾难,应该说是老板的大灾难。夫人第二天要去公司整理一下资料,据说她准备不上班了,专心陪护老板,这让老板更开心,她有一次跟老板聊天时说起觉得老是有保镖跟着像黑社会似的,所以这次老板便心软只让司机送她去了,她有预谋的,在那个平常不过的白天,下午的时候老板一忙完公事就给她打电话时,手机已经是显示无法接通的状况了,老板一下子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很快又抓住电话拨了一个号码:“Alice,有见到Ella吗?她说要去公司,我怎么电话打不通了,是不是大楼信号不好?”
    显而易见地,那边的回答情况很糟糕,至少老板的脸色越来越发白,等通完电话后,平素神情镇定的他只是茫然地坐在那里,足足有半个小时未发一言。天色亦是阴暗了下来,我跟另两位随从皆是静伫一旁,暗暗的休息室中威廉终于站了起来,他打开了灯,白炽的灯光下他的脸色仍旧苍白,他慢慢地沉声吩咐我们:“小K,通知市政厅帮助我们,去火车站,飞机场以及她可能去的地方查访,所有的保镖与暗桩取消休假,人员由你来统一安排,就是找遍全城也要找到关于可能与她有关的一切线索。。。”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疲惫奔波了一夜的我们收获并不大,只是知道她的银行帐户的存款没有了,她提了一笔二万的现金,其余的十几万一笔汇给了她的父亲,机场没有她登机的信息,火车站人流太大,还需慢慢排查。我跟老板汇报道:“她带的现金不多,估计很快会现身的,她随身并没有带太多行李,还有她父母那边已经安排人员常驻了,她很孝顺,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跟家人联系的。。。遗憾的是那枚戒指在房间的床头柜放着,否则戒指上的GPS肯定可以定位到她。”
    老板却是无比沮丧地摇了摇头,因为一夜未眠蓝眸泛红,坐在病床上的他问我:“你知道她老家像她父母一年的日常开支是多少?”
    这个问题问得比较突兀,我顿了下回他:“她父母是非常传统的农民,开销并不大,一年一万块的日常开支足够了。”说到这里,我有明白他的意思,不确定地望着他。
    果然他了然地苦笑了:“她向来谨慎与聪慧,两万块现金没花完之前肯定会找到一个落脚的稳妥之处,而且这个地方我们绝对是非常难找到的,又几乎把所有的存款都汇回去了,你觉得她还会在不久的将来现身吗?”
    “那怎么办?”我觉得有些一筹莫展了,中国太大了,很多地方都是非常封闭的,如果她找个隐蔽的去处,加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又不能明着寻找,只怕三五年我们都探访不到了。
    “咳咳。。。”老板撑住床身轻咳了几声又说道,“现在我只希望她无意中带走的另一张我给她的那张□□能派上用场,但是我又担心她用到这张卡,这说明她遇到了非常特殊或是困难的情况。你今天稍晚点去一下银行,把这张卡管控起来,任何关于这张卡的动向必须确保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哦,好的。”
    老板虚弱地靠向了床背,我递过去一杯水,他喝了几口缓了些力气又问道:“查到她为什么突然出走了吗?”
    他果然读出了我的欲言又止,我试着平和着慢慢回道:“许阿姨说,你生日那天夫人给你打过电话,但是很明显那通电话被Christina忽略了,这也是你们出车祸的间接原因。另根据别墅门卫的描述,夫人几天前在别墅园区对面的咖啡馆见了Lotus跟那个孩子,我顺便查到了Lotus的入境记录与通话记录,是。。。”我看着老板脸色沉了下来,忍着冷汗一口气说完:“她跟Christina通话过,这两个人与小孩我都监管了起来,要怎么处理等你决定。”
    老板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缓和些神态才说道:“还真是处心积虑,我不想让Ella心有芥蒂才决定冷处理,反倒适得其反。通知哈维,让那家医院在一周之内关门,出具报告的医生吊销行医执照,再去监狱反省反省。把两个女人跟小孩送回S国,开除Christina,永不录用。让那边的人一个月内找到那小孩真正的父亲,找个地方让他们好好聚聚,我不想再见到这两个女人。”
    我点了点头,劝道:“先生要看你休息一会吧,我们会继续寻找,我相信夫人就是找到了,也不希望你这样地。。。”
    话没说完,病房的门被一股大力推开了,意想不到的是看到陈军义满脸带泪地冲了过来,他直接跪到了老板的床边,语气不顺地说道:“威廉,我对不起你。。。是我给她安排的行程,用假名订的飞机票。可是我做梦也想不到,那架飞机出事了。。。无。。。一生还。。。我。。。”
    “你说什么?!Ella在那架什么飞机上?!”没说完话的他被老板俯身直接提了起来,陈军义同样也是身材高大型的,老板这下用了狠劲,我暗叫不好,等我冲过去之前,老板快速挥出一拳,陈军义的身子一下子被甩出了一米远。我正好赶上去抱住了欲再次逼近他的老板,一边拉住他一边叫道:“先生,你的肋骨刚接上,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
    我的话被一阵笑声打断了,抬头一看,威廉正笑着,眼圈却红了,他喘着气喃喃地说着:“这不是真的,军义,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的Ella怎么可能这样就离我而去了,她还那么年轻,她不可能走得这么孤单,我。。。”
    他无法说下去了,接着是剧烈地咳嗽,“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高大的身躯一下软了下来晕倒在我身上,阵军义从地上爬了起来扶住他叫道:“威廉,你怎么样了?”
    我双目有赤红,冲他大叫:“快去门口叫医生!”
    他“哦”了声,冲了出去,嘴角还挂着被老板揍出的血。
    等老板再醒过来时,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期间戴维来探望了一次,把在走廊中埋着头郁闷坐着的陈军义给拉走了,他需在陈军义的军方后台再去机场看看。老板醒来后的表现也只是睁开了双眼,眼神涣散,片刻后闭上了眼睛说道:“小K,让戴维给我发份公函到董事会,就说我近期不能办公了,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另外帮我安排出院,我要去她老家T县。”
    看来老板是要亲自去夫人老家告诉她的家人这个噩耗了,考虑到威廉现在的状态,我们这次随行随了固有的保镖随从外又另带了一位医生。这一路对我来说真是漫长又压抑,我陪在老板坐在后排,全程他只是半依在位子上,很多次我看向他时发现他眼帘微动,却一路上未说片语,整个人沉寂得似是不存在似的,我不知道如何去劝说老板,只是感觉这样的情况下老板如果流泪的话会好受些,像这样倒是比较让人担心。
    老板面带戚然地独立前来,出发前又打电话让夫人的妹妹先行回家,说是有要事商谈什么的,等真正到的时候,夫人全家俱是等候了,关上了房门后,守候在门外的我只是听到老板的温厚嗓音说着中文,之后便是夫人母亲与妹妹痛哭的声音,期间还有老板说话的声音,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老板与那位敦厚的承受丧女之痛的父亲都眼圈微红的出来了。
    那个夜晚老板宿在了夫人先前住的房间,并没有回他置办的别墅,我被他赶了回去休息,让另一位保镖守夜。等我拿到从S城专程送过来的夫人信时,门口的保镖小声地跟我汇报:“老板昨晚一夜未睡。。。K,会不会有什么事?”
    “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对他说道,希望我手中的信能让他好受点,至少夫人不是真正的不告而别了。
    推门而入时便见到老板仍是合衣靠在床头,眼眶深陷,他的膝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相册,看到我时他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又无比眷恋地看着手中的相片,我走到床前递过那封信:“先生,今天一早收到从S城送过来的夫人的信,昨晚快递到别墅的。”
    “什么?”他茫然地抬头望向我,手中无意识地接过那封信,回神过来急忙展开信,走近的我此时才发现老板耳后的头发居然发白了!
    “先生!你的头发!”我心惊地叫道,可是他已经是在努力研读手中的信了,我扫过去一看,是封中文信,老板之于手写的中文读起来还是颇为吃力的。老板看完了信,又仔细地折好后放在床头的柜子里,这才望向我:“怎么了?”
    “你的头发白了。”我直接指出来,仍是无法完全平息下来。但是自从得知夫人不见后,老板除了昏迷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基本上没有入眠过,真的是伤心到了极致。
    老板挪了一下身子,面向镜子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想不到她还给我留了信,总算不是不告而别。”丝毫不在意耳后的白发。
    我无法想像像老板这样的人会跟着她一家人干农活,虽然面色仍旧苍白,比较放心的一点就是老板没有彻夜不睡了,只是轮到我守夜时,总会发现老板会在半夜起身,房间的灯亮了半个小时后灭了。有一次老威廉打电话过来问他儿子的近况,这阵子老板的电话都在我这里,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关机的,我告诉老板,他却示意不想接电话,我只好敷衍了几句便收线了。
    我只是觉得在老板身上某种东西已经死掉了,真正令它活过来是一周后戴维的来到。这个戴维说起来算是高智商的人了,可就是这个人居然做了一件很傻很较真的事情,他看遍了机场的录像,居然意外地发现夫人没有上那架飞机!
    当从画面上看到夫人出了机场后,我看到老板的眉头终于有第一次的展开,他对我们说道:“尽我所有找到她,找一年我就等一年,找十年我就等十年,找不到她我就一直守着她的家人等着她。”
    在这个简陋的屋舍内,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进来,一切都是停滞而慵懒的,可就是就在这一刻,我见到一个男人对他最爱的女人流露出了最坚定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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