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嫡妻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逍遥游


    当司马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皇宫之后,幽禁了司马思,对外宣称他得了暴病。而他自己则坐上了监国之位,代天子职权。
    七天之后,司马思因为“不治”而亡。司马林在诸位朝臣的拥戴之下,坐上了九五之尊之位。
    彼时,王缙之带着郑若正泛舟于太湖上。
    春光明媚,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湖面上吹来了徐徐湖风。王缙之身着白色绸缎长袍,墨发只用了一根发绳束住,随意的披在脑后。他站在船头,一手负在身后,笑意吟吟的看向远方。
    郑若传了鹅黄色春赏,袖子在手肘部用一根带子绑住,下面如同喇叭花一样松松的,她面前摆了一张书案,铺了一张纸。一手拿着笔,不时的看着船头上的人,在纸上描下几笔。
    最近,王缙之正在教她画画。别的都不教,单教她画他的样子。
    在毁了第十八张纸之后,郑若有些泄气的将笔随手一扔。
    “不论我怎么努力都不及九郎的半分,实在令人羞恼!”
    王缙之哈哈一笑,转过身,走到他身边一看案几上的纸张。只见上面哪有上面浩渺的太湖水,只有一只胖嘟嘟的小猪。他一愣,随即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
    郑若嘻嘻一笑,“怎样?像你吧?”
    “你呀,就是一个顽童。”
    郑若笑眯眯就是不说话,低头看了一眼那只小猪,心想和他确实挺像的呀。
    王缙之走到她身后,从后面环住她,一手握着她的手,将毛笔蘸满了墨。在纸上开始画起来,也不过是数笔,先是出现了连绵起伏的青山,山下一大片草地,草地旁是潺潺流着的溪流。再几笔,小猪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女子,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一把草正在逗弄着小猪。
    “我若是这头小猪,你就是这个喂猪的女子。”九郎一边画一边说,“记住了,可得将我伺候好了,可不许短了吃喝。”
    郑若小声嘀咕道:“还真是一头猪,一头懒猪。”说着,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趁他不注意之际,用手指沾了墨,飞快的转身,在他鼻尖处点了一下,又飞快地在他俩颊处各画了三条胡须。
    看着他一张俊美的天怒人怨的容颜,被自己折腾得如同一只花猫。她扑哧一笑,一个猫腰,从他的肋下钻了出去,离他远些了。她回过身来,道:“这会可不是小猪了,是一只花猫。”
    说完,还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王缙之哪肯罢休,拿着毛笔,就要去追。两人就在船上你追我往的玩了起来,索性这是一艘楼船,足够大,也不至于会让两人掉入湖中。
    蒋子敬和王明还有几个王缙之手下的幕僚坐在上面看着下面如同孩童一般嬉戏的两人,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要是让人知道这是名动天下的名士,王九郎,谁人会信?
    “我一直以为九郎有一天会成为王家家主,从此之后就会被家族所累,身上便没了这份洒脱。谁人会想到,为了一个女子,他就这样抛弃了谋划已久的权势,与她一起寄情于山水间?”有一人撸了撸下巴上的胡子,微笑着说道。
    另一人立即接上,“这样的九郎最是洒脱。那些功名最是累人,我却最喜这样的日子,有酒喝,有景看,当浮一大白!”
    “唉——九郎被一妇人所累,这一生也不知是幸乎?不幸乎?”
    “星守兄此言差矣。若娘虽是妇人,其见识胆魄却并不比你我差些许。只从她胆敢两次只身闯胡人大营,你我就拍马也不及。依我说,只有这样的妇人,才看看配得上九郎!”
    “是也。”有一人说道,“听闻,九郎赠给司马林的三个锦囊都是出自若娘之手。如今那司马林不仅退了淝水的胡人十万大军,更是坐上了九五之尊之位。九郎有这样的妇人相伴,此两人实乃是夫唱妇随。”
    的确,这两年来,王缙之别的都没做,就是带着郑若全天下的乱跑。在淝水遇见司马林却不是偶然巧遇,却是郑若有意为之。
    王九郎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他生性豁达,虽然司马思在他后背捅了他一刀,险些让他命丧黄泉。但他认为,他已经让司马思死了一位宠姬爱妾,一个儿子,还烧了他的老巢,也算是报了那一刀之仇。从今往后,两人各不相欠。往后,他便遵守约定,永不回建康便是。
    可惜,他愿意放过司马思,司马思却不愿意放过他。三番两次的买通游侠儿,或是一些死士,暗杀他。
    郑若意识到,若是司马思不除,她和王九郎永无安宁之日。是以,她和王九郎商议,辅佐司马林坐上皇位,杀死司马思。
    事实上,如果依照前世,司马林就算没有他们两个,也会在不久之后,遇见一个谋士,一样能大败胡人大军。而她,不过因为有了一世记忆,又有了王九郎这个名士在侧,抢夺了那个还未出现的谋士之功而已。
    而且,她观司马林是个有着仁心之人,有他坐上皇位,天下苍生有福。
    那三个锦囊是出自她手不错,却也经过了王九郎的过目。她虽然自诩肚中有几分墨水,却也不敢托大,毕竟淝水之战是关系着整个天下的大事。
    而王九郎对她的三个锦囊,刮目相看。知道她心中恨极了司马思,便也由着她折腾。不管如何,有他在一旁,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在他眼中,这天下,翻云覆雨也不过是等闲间。
    两人玩了一会,就有仆人过来想请,说是午膳可食了。
    这艘船,除了他们两个人,就是蒋子敬王明和三个幕僚了。去年,在王缙之体内毒彻底解清之后,郑瑾潇带着郑父在徽州安定下来,林三娘也留了下来,成为了郑若的嫂子。柳絮则和影一看对了眼,一同留在了徽州。为王缙之打点产业,这才有了两人的逍遥游。
    用过午膳,王缙之放了郑若午休。他则和蒋子敬他们到了一间改成书房的船舱。几人刚分主宾坐定,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清啸,不一会窗口传来了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众人再定睛一看时,一只鹰已经停在了王九郎的手臂上。
    他取下了铁环里的绢,细细看了一遍之后,他脸上挂着的清浅笑意一点一点收了起来。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值得他牵挂的。一是阿若无疑,另一个就是他阿母的死因。不可否认,两年前建康的一场夜战,王五郎的一番话,让他至今耿耿于怀。这几年,他并未放弃过对阿母死因的追究。
    要说这世上,他最恨的是谁?便是琅琊王氏。
    他出身琅琊王氏,可幼年便丧父,一年之后,又丧母。父亲长什么样儿,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对于母亲,幼年的记忆中,总是见她泪眼盈盈,看着自己的时候,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无限痛苦的样子。那时的自己并不懂,为何母亲脸上会有那么复杂的神情,长大些之后,又有些怪罪母亲,为何要抛下自己,让自己一个五岁孩童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受尽欺凌?
    再大些,才知道阿母的死另有隐情。可等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曾经知情的人,却一个一个的死了。这让他感到和蹊跷。让他坚定了要追查下去的决心,后来被阿祖知道,告知自己唯有成为王氏家主,才可得知府中一些秘辛之事,包括他阿母的死。
    “阿祖……要死了……”他轻轻吐出一句话,“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蒋子敬问道,“九郎,我们要回建康吗?”
    “司马思已死,那个约定倒也不用遵守。九郎,新皇登基,不如我们去看看吧。”其中一个幕僚说道。
    蒋子敬笑看着他,“星守兄好似迫不及待。”
    星守的脸红了红,倒也没多说什么。
    王缙之却已经知道他的心思。这些跟在他身边的幕僚,当初都是他的心腹,否则也不会跟着他逃亡了。只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抱负。他喜欢寄情山水间,有人却喜欢在更广阔的天地施展他的抱负,比如星守兄。
    阿母的事情查了这么多年,依旧毫无进展。若是不弄清楚,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安心。建康,却是不得不回了。
    事实上,两年前司马思对王氏一族的打压,也有他的身影。若不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天下第一氏族,又怎会衰败的如此之快?
    蒋子敬他们走了之后,郑若也已经睡醒了。
    王缙之脱了外裳,随手一扔,便上了塌,一个伸手就将她搂在怀里。
    郑若动了动身子,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道:“乖,别动。陪我睡一会。”
    郑若感觉出他的情绪不高,想必还是刚才和那些幕僚议事时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儿。而他的性子最是豁达,能够影响他的心情的事儿并不多,唯有一件,是他的心病。那便是他阿母。
    “建康那边有消息传来?”她拱了拱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低声问道。
    “嗯,”王缙之含糊的回答,“阿若,我们要回一趟建康。”
    “你去哪,我便去哪。”
    王九郎原本有些郁卒的心情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好了些。将她楼的更紧些,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郑若的脖子缩了缩,王九郎正伸出了舌在舔弄着她白玉一般的耳垂。一股酥麻感一直从尾椎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题外话------
    不出意外,明天完结。
    嗯,会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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