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侍妾很倾城

第53章


莫贤当她是一时兴起被自己不凡的容貌迷了心窍,边等着她失去兴趣自动离开。可只有蝶衣自己知道,纵使再漂亮的男子自己也是见过的,对自己大献殷勤的,更是不胜枚举。她爱他,不只是喜欢抑或兴趣那么简单。
  蝶衣整日地去莫贤的住处走动,这一坐就是五年。
  五年来,她早已由原来稚嫩娇羞的模样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真女子,及笄后绾了发,开了脸,也发了身子。比起原来的孩童模样,一招一式间更多了几分风流态度,比之原来的名气,倒是更响亮了几分。
  可是莫贤的样子倒是没有任何改变的,他不爱她,也依然是不爱她的。
  “程蝶衣,以后就不要来了罢。”第五年年端,莫贤突然说,伸手揉了揉她漆黑如瀑的发。他叫她程蝶衣,尽管她不姓程,也不知道谁是另一个蝶衣。
  蝶衣因为莫贤的触摸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从未跟她如此的亲近过,第一次却说着那么绝情的话,“以后就不要来了罢”。她终究是遭他厌恶了么?
  “好”蝶衣咬咬唇,极力克制着颤栗说。
  她从他的尚贤府一路跑回戏班去,惶急地连鞋子都要掉了。
  那一夜,蝶衣在自己的房内哭到晕厥。第二日,有个尚书到戏班子来要貌美之人,说是送给瑞王爷做妾的。蝶衣着一身红衣走出来,让在座的每个人瞪大了眼睛。
  红衣,他喜欢着红衣,因为过于肤色苍白,只有红衣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而蝶衣喜欢红衣,不过是祭奠自己的感情,或者,追随他。
  到了瑞王府的蝶衣没有刻意维护自己的贞洁或者肉体,可瑞王爷非但不碰她还礼遇有加——事实上他对任何人都算是好的,除了那个颜蔻色,可是偏偏他爱的人又是那个自己不肯对她好的颜蔻色,对自己礼遇有加也是因为那人的欣赏。
  要爱,何苦这般别扭呢。蝶衣想,可是自己对莫贤的那份感情,别说内心明澈如镜的莫贤,纵使是个傻子,也该明白吧?但是他不领情,自己又是何苦?
☆、番外:莫贤,你要往哪里逃(二)
  蝶衣再见莫贤,便是他来瑞王府为颜蔻色诊病了。
  凌霄寒的颜妃娘娘为了救要跌落下马的小世子,被惊了的马儿踢倒在地,险些小产。据说,瑞王爷把晕倒的小人儿拥在怀里,吓得脸都白了。
  “程蝶衣也在瑞王府么?”他问,依旧是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自己已经努力要忘记了,为什么他还会出现?这都是宿命的安排么?蝶衣气不过,便说“蝶衣现是瑞王爷的侍妾。自然是要在瑞王府的。”语气里是不着痕迹的伤感。
  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为何却有着咫尺天涯的距离感?是因为自己出身低微么?可是他一贯不畏权贵的处事态度来看,又哪里像是个在乎家境势力的?
  他跟颜蔻色倒是极亲近的,那样一个美丽神秘又不爱任何人的女人,任谁都会着迷吧?蝶衣见过他和颜蔻色聊得欢颜的样子,也见过他弹她的额头或摸她的发顶,很是随意的样子。她只觉得满心的都是醋意和难过。努力接近颜蔻色,去学她的一颦一笑时,却又发现她的人是极真极好的。
  “尚贤王爷看不上我这个下九流的戏子,对蔻儿倒真是情深意长。”她说他,恨得只是他的薄凉冷漠,倒是与颜蔻色无关的。
  “程蝶衣,我对谁用情都是与你无关的吧?”他奚落她,语气甚是寒凉。他甚少唤她,便是唤,也是“程蝶衣”三字,不是蝶衣,而她,也不姓程。
  蝶衣听着,强撑着的强硬便软了下来,她面对着莫贤,顷刻间红了眼眶,就要簌簌地落下泪来。“莫贤,你就真的对我蝶衣这般得看不入眼么?”
  可他还是视她为无物似的逃开了,头都不回。
  换作颜蔻色那样的性格,早就放弃了吧?当初凌霄寒对她不好,心里一百个喜欢也知道收拾了包裹细软离他而去。可自己,却是没有这份骨气的。世人都说她蝶衣自有一股处处留情的风流态度。可她。却真真的是最长情的。
  颜蔻色不是个多事的女子,最起码不是个爱关心别人是非长短的女人。可是那日她关心自己,便问了。那时,蝶衣觉得所有强装的笑脸都是假象,不被爱的人是最难堪的。
  可颜蔻色大概是在竭力撮合他们吧,她明知道二人的关系尴尬,还偏偏要在创办始航书院的时候请了蝶衣当夫子,也请了莫贤。蝶衣以为莫贤看到自己会转身离开,以他的性格即便是离开也没有人会有微词,可他却也不过是向她点了头,便离开了。
  “蝶衣,人我给你弄来了,怎么做要看你的本事了。”颜蔻色跟她耳语道,甚至悄悄地塞了一包麻沸散和一包春药给她。“我赌一万两银子莫贤是爱你的,也赌一万两银子你们会在一起。”
  可是她不相信!五年的软磨硬泡自己抛弃了多少女人的自尊和颜面,都没有唤醒他的心,如今就可以了么?莫贤是爱她的?她用了五年的时间都不知道的事情,颜蔻色又怎会知道呢?蝶衣把那包春药扔了去,却吞了所有的麻沸散。睡着了就少想些事情,睡着了就好了,她想。
  谁料,那药却是被颜蔻色那个机灵鬼调了包的,自己吃下去才发现,那根本就是春药!可是蝶衣的清醒也不过是倏忽间,马上便燥郁得浑身泛起了粉红色。她热得再也无法忍受了,只能在房间里拼命地撕扯自己的衣服。
  蝶衣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疯狂的,更不知道莫贤是怎样进来的。她抱紧他,把他持银针的手握紧,任他怎样扎也不许他找到穴位。她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又撕扯他的,把牙齿咬紧他的肩膀,直到有血腥味渗出来。
  “救我!”她说,手脚忙乱地撕扯莫贤的衣带。“莫贤,我爱你,莫贤。”她说,不断地有眼泪流下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地不爱我!你怎么可以把我看得那么卑微!我掏了整颗心给你,你怎么可以那样不屑一顾!”
  一切的一切都是控诉,莫贤攥紧她的手松了松,却还是心一横点了她的睡穴。两根银针对着胸口扎去,这春药的效用才算是消了。
  “颜蔻色,谁许你这样害她!”她昏迷中听莫贤歇斯底里的质问声。
  “对于蝶衣来说,我的伤害只是身体上的,你给的心伤,才是最痛的。”睡梦里她听到颜蔻色不冷不热的嘲讽,“莫贤,你可知道这药是我让她下给你的?这个傻女孩,她哪里舍得呢?你顾忌的不就是自己的容貌不会改变,不仅没有办法陪她到老,还会让他觉得你是个异类么?可你知道吗?长生不老的不是异类,无情无欲的才是。”
  不老,难怪五年来莫贤还是一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原来他是不会老的么?蝶衣迷迷糊糊地想,听也听得不甚真切,这一切,到底是怎样的呢?
  “莫贤,我只听你一句话。”颜蔻色向他施压。
  “若是不爱,我又怎会五年里日日在尚贤王府等她呢。”莫贤说,声音沧桑落寞。
  莫贤,这下,你要往哪里逃呢?
☆、番外,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父王,妈咪说学堂有事情要忙,不回府吃饭了。”
  被凌霄寒遣出去叫颜蔻色回府的两个孩子手牵手站在他面前,凌颜渊最先开口道。
  “是么?你妈咪就这么忙么?”凌霄寒伸手把小小的凌颜渊抱在了膝上,点着她精致的小鼻子问。又不回来吃饭了?她是恨不能一日三餐都在学堂里解决么?凌霄寒皱起了眉头想,这个始航书院在颜蔻色的眼里可是比他和轩儿、如愿父子三人重要的多了。
  “嗯,妈咪还说……还说……”
  “说什么呀?”凌霄寒看着用小手挠着头努力想事情的女儿,很是喜爱。
  一转眼三年就这么过去了,那些妃子们早就被凌霄寒用银两遣散了回去。虽说颜蔻色一直对此有些亏欠,可凌霄寒看连如愿都三岁半了,而轩儿非但没有被颜蔻色宠坏,反而长成了凌霄寒期待的男子汉模样,便心里高兴,根本再也容不下别人。
  “嗯……哥哥……”凌颜渊总也想不起妈咪让带什么话给父王,一时情急,便对着凌雨轩伸出手去。
  “乖。”凌雨轩小大人似的捏捏妹妹的手,对凌霄寒道:“父王,娘亲说莫伯伯七日后跟蝶衣干娘成亲,要您包个大些的红包。”
  “嗯!娘亲说要大红包。”凌颜渊重复说,拿湿漉漉的小嘴儿去啃凌霄寒的脸颊。凌霄寒笑,也去亲吻她的。
  兴许是凌颜渊尚在腹中的时候凌霄寒就费了不少心思,对于这个瘦巴巴却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儿甚是宠爱,比起对那时的凌雨轩,倒是还要好些。凌雨轩也不嫉妒,因为颜蔻色对他好,事事想着他,他便向颜蔻色对自己一样地对妹妹好,久而久之,小颜渊成了家里的核心了。
  时间还真是快呢,这下,连莫贤和蝶衣都修成正果了呢。始航书院都开了五家,他的蔻儿也越发地忙碌了起来,都要不着家了。凌霄寒在暖暖的阳光下微微眯着眼睛想,在颜蔻色“从天而降”以前,他何曾知道自己的生活会是这样简单幸福的呢?
  三年过去了,他看她努力操持着始航书院,看她为了他、孩子还有朋友们所做的一切,看她懂事的一面,撒娇的一面,有爱有恨的一面,看她的偏执,她的敏感,她的好和坏,他慢慢地理解了她关于“生命意义”的阐释,也越发地爱恋和依赖这个美丽坚韧又聪明的女人了。
  “启禀王爷,欧阳宰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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