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上蝶

60 君须怜我


即将复查,真是紧张啊,希望不会复发。明晚和老公飞关岛,其实因为手术的缘因,暂时不能下海游泳啥的,但老公坚持要带我去放松一下,且连高尔夫都不打了,只说要陪我腻咕着...好吧,那就去吧~~ 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新的一年,顺风顺水,身体健康!下周二更新照旧。唐煜掩好绫丝锦被,将帷幔放下,对两旁的婢女道:“有事唤我。”
    “是。”
    他举步来到隔壁房间,里面,霍家男人和萧何或站或坐,已候多时。
    待唐煜刚一坐下,霍进廷便迫不及待地问:“唐先生,若儿的记忆是何时恢复的?”
    “据我猜测,应是渡河离胥那夜前后。”
    “那您怎么一直不告诉我们?”进廷闻言显是有些激动。
    唐煜淡然道:“我尊重她的选择。”
    霍进廷一下噎住:是啊,她既然到今日才肯说出来,那么先前必定是不愿承认了......
    短暂的沉默后,唐煜一贯温润的声音响起:“今日,既然诸位都选择留在这里,那么有一事,我须得向大家说明...”他顿了一下,又道,“是关于若儿身体的。”
    屋内几个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凛然起来。
    “若儿身上的皮外之伤已愈,双手断筋续驳,较常人脆薄纤弱,无法负重,日后生活恐会有一定影响。”唐煜缓缓道,“只是,这并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血蛭?”闻言,霍南朔和霍卓珏同时低喃出声。
    唐煜点点头:“血蛭其实是一种蛊虫,相传乃隐居西极之地的异族制作人皮偶所用。”
    “人皮偶?”霍进廷难以置信地重复着。
    唐煜沉声道:“血蛭进入时触感极微,不易被察觉。它寄居在人体内,以血肉为食。初时寻常人并不会有何特异感觉,渐渐地会日感疲惫,精力减退,体消形骸,仍无丝毫痛感。直至血肉噬空,外表不见丝毫损伤,只余一具空皮囊,整个过程根据血蛭数量的多少而长短不一,又因载体而异,有时或可长达年余。待血肉尽空,该异族随即会从口腔将药材填充人体,使其经年不腐,制成皮偶。”
    几个男人的表情愈发凝重。
    “然若是血蛭寄居于习武之人,则会随真气而疾速游走于血脉,噬痛之感尤甚於刮骨,是以再不能妄动真气,一身功力形同荒废。倘若强行运力,则会真气反噬,走火入魔。”唐煜面色沉然,道,“若儿中了血蛭后,定不止一次试图鼓动真气挣脱桎梏。我检查过她周身筋脉,受损极重,已无法再控制自身真气运行。”
    “那会怎样?”霍进廷的声音已无法自抑地微微颤抖。
    “她修炼的乃纯阴真气,从丹田沿脉络上行反噬,会渐渐冻结她周身血流,待上行至心脉,冻结心跳,则回天乏术。你们应已察觉,她自回来后,体表之寒尤甚从前,便是真气失控所致。”
    沉默的空气里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跳跃的烛花“啪”地一声爆开,令平静的表象龟裂开来,剥露出寸寸绝望。
    霍家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瞟向坐在外侧的萧何。
    萧何冷冷地道:“青幺谷从未有过此等歹毒蛊物。”
    唐煜替他解释道:“血蛭来自西极之地,三国之中亦属罕见。我推测,姚绿儿应是从胥宫中取得此物。”
    霍进廷一拳砸在桌上,眦目欲裂:“殷坤那个老匹夫!明刀明枪打不过,便搞这等阴毒玩意!这次若被我擒到他,定将这血蛭喂上几条,让他也尝尝这嗜血噬肉的滋味!”
    身侧的霍卓珏沉吟着问道:“倘若散去一身武功,是否便可无恙?”
    唐煜颔首:“不错,根本之法,便是散功。但若儿所怀纯阴真气已练至巅点,强沛非常,强行散功其体必受重创。须得以寒玉为床,将之徐徐导出,方不会损伤脏腑。”
    “哪里可寻得这寒玉床?”霍卓珏追问。
    “我师父当年游走天下,曾到过位于离胥交界最北之处的雪山中。那里积雪长年不融,更有千年寒冰堆砌成案,剔透如璃,色泽湛蓝。师父曾感叹:‘修极阴之功,籍其上,一月可抵一年。’”
    “我去过那里。” 一直沉默的霍南朔忽地开口道。
    几人同时侧首看向他。
    “那里,便是若儿的家乡。”他神情复杂,沉沉道。
    几个男人皆怔住。
    半晌,霍卓珏轻轻叹道:“那般惨痛的记忆,不知道若儿会不会想回去。”
    “由不得她。”萧何的声线冷漠如常,霍进廷忍不住对他瞪过去。
    “若儿的身体无法承受日夜赶路,就算即日出发,此去恐也要至少数十日。”霍南朔思索着,问道,“先生,我们有多少时间?”
    “我无法推测出准确日子,但眼下另有一法可暂时压制她体内阴气反噬。”唐煜修长的手指轻扣在桌沿,道:“若儿曾经问过我,为何每次欢好之后,总觉真气似有消减之势......”
    屋内几个男人的表情陡然变得古怪起来。
    唐煜似未留意般,继续说道:“女子因体质之故,往往在武功造诣上难登巅峰。然若儿的师父天赋异禀,聪慧过人,籍女子天生体质殊异,取长补短,修成纯阴之气,可与男子的至阳真气较于伯仲。若儿从三岁开始,以处子之身修炼,心智净粹,加之自小长于极寒之地,恰恰符了纯阴之体必须之本。这也是为何后来危急之际,她能一举击败她师父,其实那时若儿的功力已在她师父之上。”
    “这门功夫锁阴驱阳,一旦至阴之体大成,可致终生不育,此点想必你们皆已知晓。”唐煜环视了下众人,道:“然另有一途径,可使阳气破入,便是与男子交.合。男人巅峰之际所出的元阳至纯至刚,进入女子体内,阴阳相得,如水火既济。这亦是为何每回欢.好后,若儿会自觉真气减弱之故。”
    几个男人闻言各自似若有所思,神情中皆几分恍悟几分了然。片刻尴尬的寂静后,霍南朔轻咳了一声,问:“所以先生的意思是,如果和若儿同.房,便可暂时压抑她体内的真气反噬?”
    唐煜颔首:“正是,但只限一时,并非根除之法。”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中,半晌,霍进廷似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问道:“先生,你怎地到今日才说?那之前倘若我们都走了,若儿怎么办?”
    唐煜云淡风轻地一笑,并未答话。霍南朔和霍卓珏却已同时开口喝止:“廷,你话太多了!”
    霍进廷被兄长喝得一怔,脑中再一思索,已然回过味来:唐煜与若儿的关系亦非同一般,如果若儿不想承认他们,那这种事,有唐煜一个在,也够了。
    他懊恼地皱皱眉,暗自嘀咕:“这丫头,恁地这般狠心绝情!”
    无人留意他的抱怨,几个男人都在凝神听着唐煜的话:“...纯阴真气乃自行修复,令幽关缩守,紧窄尤胜处.子。是以每一次於她而言,皆如初承。若儿性情坚忍,对疼痛的忍耐异于常人,再痛亦不会多言。希望各位加诸於心,务必徐徐图之。”
    闻言几个男人皆不免动容,连一直神情淡漠的萧何都蹙起了剑眉,霍进廷更是一脸愕然,不自觉地喃喃道:“次次皆如初承?那岂不是......如何受得了?为何从未听她说起...”
    他的话勾动了几个男人的心思,各人皆自陷入沉思。
    良久的沉默后,霍卓珏起身,对唐煜长揖一礼:“多谢先生提点。”这一礼,自是代表了霍南朔在内的霍家男人。唐煜并未推辞,起身受了这一礼。霍卓珏与霍南朔交换了个眼神,又道:“我与大哥商议过,尚有一事,想征询唐先生和萧门主的意见。”
    ......
    这一夜,下人们被勒令退於十米之外,不得打扰,连茶水都未曾送换。屋内烛火长燃,整夜未熄。
    另一侧的屋中,沉睡中的少女翻了个身,不知作着什么美好的梦,樱色唇角弧起,甜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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