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王爷傲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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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卿是到了灼华将近一个月之后才知道北堂墨已经是两儿子一个闺女的爹了,在她对着北堂墨把眼睛瞪圆到极限的时候,北堂墨默默白了她一眼,淡淡定定又意味深长地给她一句,“你以为我是他吗?”
    不管对外人还是内人,北堂墨极少提自家孩子,仨孩子都不大,外面传言也更偏向于神化或魔化这个新皇帝本身,所以鲜有他家孩子的消息。book/top/
    跟据彦卿和绮儿闲着没事儿联合收集起来的仅有的相关信息,彦卿得出的结论是北堂墨根本就没把当爹这个事儿当回事儿。
    因为据可靠消息称,这三个孩子出生时北堂墨都是在家的,但他是该干嘛干嘛,一句跟孩子沾边儿的话也没问过,产房的边儿都没靠近一下,第一次见孩子都是在给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了。
    刚听说的时候彦卿还以为是因为孩子的妈不受他待见,但后来带着八卦的心情向如沐求证的时候才知道如今灼华国二皇子的亲妈就是这把她稀里糊涂塞上轿的姑娘。
    连自家孩子都能这么无视了,彦卿压根儿就没指望北堂墨会出现在自己临盆的现场,所以提前一个月就给自己预订了接生婆,
    知道那俩人忙,本来也没想惊动任何人,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悄悄从外面请来的接生婆会因为突然发现是来给公主接生而紧张得要命,越是想小心谨慎越是错误百出,直到彦卿自己都觉得这个疼法不对劲儿了才不得不让绮儿去宫里叫人。
    北堂墨到地方的时候更确定自己这个决策很适合用那些文武官员在朝堂上忽悠他的时候说的那些词来形容。
    还没见着她的人,一推门就扑面迎来的血腥味已经让他心里一阵发『毛』了。
    还好他来了。
    还好没让他来。
    唯一让北堂墨稍微放心的是这女人依旧极富穿透力与破坏『性』的喊叫声。
    她还有力气叫成这样,应该问题不大。
    其实大声叫得久了,那声音在自己听着都不觉得是自己发出来的了。彦卿在自己鬼哭狼嚎的叫声中隐约听到有人把她请来的那个不靠谱的接生婆厉声骂了出去,感觉神经在感受这从没经受过的十二级疼痛之余感觉到有人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腕,之后仅有的混『乱』不清的意识迅速做出判断,通过塞满了自己声音的大脑对身体下了一个指令。
    闭嘴。
    这时候敢直接进来骂走接生婆接着一声不出就给她把脉的人也就是有北堂墨了。
    北堂墨到了,那他应该也在附近了。
    从她怀孕起他就一直担心得要命,再加上他母妃在这件事儿上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要是让他闻到血腥味的同时还听到她这种叫声,彦卿不敢确定在她把生孩子这事儿搞定之前北堂墨会不会需要先分分神去抢救他。
    看着刚才还叫得跟杀猪似的女人在被他按住手腕之后突然就紧咬住嘴唇不出声了,北堂墨吓了一跳,迅速在脉象上确定情况还在自己控制之内之后才意识到这女人在想什么,一下子想到南宫信一病就往外躲的行为,不禁啼笑皆非,这俩人还真是两口子啊……
    “你能喊成什么样就喊成什么样吧,我把他留宫里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还是不出动静。
    那人要是真想干点儿什么,一沓子北堂墨也甭想拦住他。
    “他在宫里给我批折子呢,怎么也得有百八十本,还有人盯着他,批不完不会让他出来。”
    依旧不出动静。
    她比北堂墨还清楚这人批折子的本事。
    “我出来前叮嘱如沐了,没我的消息批完了也不让他出来。”
    这还差不多。
    于是,北堂墨就在这女人愈发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中淡淡定定地把屋里其他『乱』七八糟的丫鬟都轰了出去,就留了一个绮儿,一个他从宫里带来的专管接生的医女,连等着抱孩子的准『奶』妈银翘都被打发到外面偏厅候着了。
    绮儿从没这么零距离接触过生孩子现场,但她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这秤生的难度有多大,光看那个看起来就技术扎实经验丰富还心理素质过硬的医女都紧皱着眉心满额细汗的模样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何况还有彦卿那劲儿头越来越弱的喊叫声。
    但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北堂墨『摸』了她的脉之后就从头到尾没再碰她一下,就杵在一边儿抱手看着,偶尔在医女略有慌『乱』的时候淡淡然地蹦出几个很简略的提示『性』的字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整个过程中绮儿一直在琢磨,南宫信知道北堂墨是用这样的态度给彦卿接生的那北堂墨往后的日子得是多么惨不忍睹,所以她觉得这才是北堂墨不让南宫信亲临现场的根本原因。
    对这场生产,彦卿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尽力喊,一直在听那医女的话努力保持清醒,不停地使劲儿,她还记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像是婴儿啼哭的动静,她想睁眼看看这一晚上的劳动成果,没睁得开,后面的事儿就不知道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劲儿都用完了,身体上从来没这么累过,精神上却又从来没这么轻松过,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长,格外沉,格外安稳。
    这倒是很符合她以前的习惯,平时觉很少,藐成一件很耗时耗神耗力的事儿之后就打赏自己饱饱地睡一觉,不定闹铃,自然醒,就像是一场重生似的,为过去画个句号,为未来养精蓄锐。
    要不是惦记要见见那个自从在她肚子里扎根起就闹得天下大『乱』的小东西的真相,彦卿觉得自己肯定还能再多睡至少一倍的长度。
    努力说服自己睁开眼睛,视线渐渐清楚起来的时候就发现眼前的场景跟自己睁眼前脑补得好像有点儿差别。
    没看到身边有熟睡的婴儿,没看到屋里有悠悠晃晃的摇篮,也没看到有为她娘儿俩忙活的仆婢,屋里甚至连灯都没点,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森白的光亮就只看到那一个人。
    南宫信伏在床边,抓着她的手,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彦卿一瞬间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立马想收住手上将要做出来的动作,但还是没来得及,被他抓着的手刚抬了一下就彻底把他惊动了。
    看他带着一脸还没来得及掩饰的疲惫在一丝慌『乱』中抬起头来,彦卿居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一片昏暗中怔怔地看着他。
    好几天没见着他了,本以为再见到他的时候会看到他作为一个父亲把刚出生的孩子抱在怀里时满是幸福的笑容,但这一刻的他脸『色』被深夜的月光衬得苍白得透明,看起来更像是满是担忧惶恐,而且是比他父皇驾崩前他做噩梦那会儿还要清晰浓重。
    被他的手抓着,彦卿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有着对他来说明显过高的温度,还带着不易觉察的细微的颤抖。
    南宫信像是犹豫了片刻,又像是迫不及待,但最终还是轻轻蹙眉极尽沉静地开口,声音带着久病的微哑,“还是你吗?”
    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他纠结这么半天说出的会是这么一句话,彦卿正儿八经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一问是从何说起的。
    他一直记得当日她在重华楼第一次说起自己是谁的时候说的那邪。
    他怕她走,怕别的女人来。
    彦卿也说不清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只是突然一下子觉得很知足。
    反握住南宫信的手,彦卿轻笑着用一个问句回答了他的问句,“你说想要个女孩,是女孩吗?”
    几秒的沉寂,南宫信没回答,俯□来把她抱得紧紧的,那种紧到好像怕一松手她就跑了的紧,深深吻她,深到好像要跟她融为一体的深。
    彦卿轻轻地应和着他,等这个吻浅了,彦卿盗了他一句台词,“陪我躺会儿吧,抱我一会儿。”
    南宫信点头,上床和衣躺在她身边,把她的身子小心又紧紧地搂在怀里。
    彦卿把被子盖过他的身子,南宫信就这样静静抱了她好一阵子才在她耳畔轻轻开口,“我就知道……你不舍得不要我。”
    贴在他怀里,彦卿能清楚地听见他『乱』七八糟的心跳声,“我睡了很长时间?”
    “三天了。”
    毫无悬念地破了她有命以来的睡眠记录了。
    轻抚着他隔着几件衣服都能感觉出发烫的身子,“那你呢,睡了多久?”
    南宫信很诚实地轻轻摇头。
    北堂墨说了句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醒,他就一直等着,等到今晚实在撑不住了才不知不觉『迷』『迷』糊糊伏在床边睡着了。
    彦卿抬头轻吻他棱角愈发分明的脸颊,哄婴儿一样轻声道,“睡吧,我陪你。”
    孩子的事天亮再说也不晚,这重逢之夜还是留给这个等了她三天三夜的人吧。
    南宫信还是摇了摇头,怜惜地轻抚着她温软的腰背。
    她费了那么大劲儿把这个孩子带到世上,这会儿怎么可能对孩子无牵无挂?
    她留下来,他就很满足了,剩下的一切他都心甘情愿满足她。
    “孩子有『奶』娘带着呢,是个女孩,很健康,辛苦你了……”
    “好,明天一早我让人抱来看看。”
    南宫信的声音像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清浅而满是水一样的温柔,“她很漂亮。”
    彦卿轻笑,“你怎么知道她漂亮啊?”
    南宫信声音里也带了一分笑意,但绝不足以冲散本质里的认真,“银翘说孩子长得很像我,你说过我好看。”
    彦卿觉得自己某个部位被毫无预兆地默默闪了一下,“你记『性』倒挺好……”
    “你说的我都记得。”
    听着这人把这句男人圈里标志『性』的花言巧语说得如此真诚笃定,彦卿忍不住笑道,“那我还说过什么啊?”
    南宫信仍然用那种认认真真的声音回答,“你说过,让我给孩子想个名字。”
    这话她还真说过。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以自己在文学艺术方面的造诣给孩子取出来的名字在这个社会里肯定属于不可持续发展型的,所以为了让自家孩子不至于一出世就有个很二的开始,她很果断地把这个大权交给了这个好歹是比她有学问多得多的。
    “你让了?”
    南宫信清浅蹙眉,“四弟和北堂墨都急着下旨赐她郡主封号,为了册封入籍,我只能先自己做主给她取了个名字,你若不喜欢我们再给她换。”
    “叫什么?”
    “南宫念,”南宫信微微迟疑了一下,轻轻补了一句,“牵念的念。”
    很多年后彦卿才知道,南宫信在那时选了这个“念”字还有另一重意义。
    如果她那时就那么不管不顾地睡下去了,他余下的生命里除了对女儿的牵念,就是对她的思念。
    而这会儿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念儿”这个名字听起来轻柔舒服又不张不扬,很像他的女儿。
    “不换了,我喜欢,”彦卿笑着轻吻他的侧颈,“我觉得她肯定也喜欢。”
    南宫信总算是牵起了浅浅的微笑,微颔首像吻一块稀世美玉一样小心地吻她的额头,停在眉心,无声轻叹,笑意又化成了担忧,“还疼得厉害吗?”
    彦卿微怔,“什么疼得厉害?”
    “听你叫了足有四五个时差,不是疼得厉害吗?”
    彦卿借着微弱的光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直在外面,没比北堂墨晚多少。”
    彦卿hold不住在南宫信怀里翻了个身,几乎把南宫信压在了身下,把眼睛睁到了极限盯着他,“北堂墨说你在宫里给他批折子啊,还有人盯着你”
    “我批完了。”
    就算他在那个时候还真能静得下心来批折子,也不可能有那样的速度吧。
    “北堂墨可是说给你留了百八十本折子呢啊……”
    南宫信轻轻点头表示情况属实,然后依旧诚实认真地道,“我写了九十三个“知道了”。”
    彦卿突然很想求张北堂墨见到那些折子时候的表情真相。
    “……那如沐呢,北堂墨还说没他的信儿如沐不会让你出宫的啊。”
    南宫信轻抚着她柔滑的肩背,浅浅蹙眉像是琢磨了一下,“就算她是同情我吧……”
    彦卿一惊,瞬间想起那人惊天地泣鬼神的自虐史,忙道,“你干什么了?”
    “你别急……”南宫信苦笑着把她搂回怀里,“我什么都没干,好得很……不信你就亲自检查,我保证不反抗。”
    他还真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儿都能调戏她
    “你说的哦”
    “嗯……”
    彦卿真动手解他的衣服,他还真躺那儿一动不动,他不动,她就继续脱,一直把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退下了这人还是一副躺那儿给她检查的一本正经的模样。
    彦卿看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使坏,伸手从他胸膛慢慢抚过,轻轻下移,还没抚到他脐上南宫信就淡定不下去了,慌地按住彦卿的手,“不许胡闹你的身子还不行……”
    彦卿坏笑地看着已经有些喘息不定的南宫信,贴近他身子在他耳后轻吻,“我知道啊。”
    南宫信微阴着脸『色』,“那你还……”
    “我也没说我会善后啊。”
    “……”
    贴着他还因为发烧而发烫的身子,看着他一阵红一阵白还一阵黑的脸『色』,彦卿也不敢再逗他了,就乖乖窝在他怀里让他抱着。
    本就熬了三天三夜,精神一放松下来又被彦卿闹了这么一出,呼吸一匀称下来南宫信招呼也没来得及打就昏昏睡着了。
    昏暗中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疲惫却安然的睡颜,彦卿轻轻吻平他微蹙的眉心。
    这个吻像是唤醒了他,但还是没敌得过浓重的睡意,南宫信眼皮动了两下,到底没睁开,只把彦卿抱得紧了些,梦呓一样轻道,“别走……”
    “不走。”
    一家人凑齐了,这就是家,不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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