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陪你在这坐坐。”很小很小的声音,几乎哽在喉咙里,不知他听见了没?
司寇墨一直喝着酒,喝了有五杯,才开口,道:“你想坐,这里就留给你。”
起身,拿起桌上唯一的酒杯,说着就要离开。
原本就冰凉的桌子瞬间空无一物,像是掏空了她的心,一滴泪落在睫毛上,却是不愿离开,似乎怕自己的主人孤单。
纤细的手已捏住了那绛紫色的衣袍,还是不敢抬头,道:“不要离开。”
声音依然哽咽在喉咙里。
宵焰只是转了身,不知为何,他不愿看到这样的水夜月,与那个坚强的她……一点都不像。
白玉的手紧捏着酒杯,许久,才又重新坐下,旁若无人的继续喝着酒。
水夜月坐在旁边,嘴角划开苦涩的笑,无声,却诉说了一切。
纤细好看的手伸出,没有被伤过的一丝痕迹,缓慢又带有些犹豫地覆上了司寇墨即将端起酒杯的手,有些微凉沁入了她的手心。
“这样喝对身体不好。”仍然是带着害怕的声音,很小很小。
却惹得司寇墨一怔,迎向睫毛处那欲坠不坠的清透泪珠,嘲弄的话已脱口而出:“本王的事轮不到你管。”
星眸微闪,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泪珠终于承受不住清冷的气氛,滑落,溅到石桌上,晕开了一片,纤细的手缓缓褪却,想要平静的相处,真的是……很难。
失了温热的手一颤,又立刻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下去。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你不要生气。”
“既然知道我要生气,为何还问?!”他的视线不在她身上,在哪,水夜月看不透。
“或许我可以帮你。”她急忙开口。
“帮我?”喃喃一声,继续喝着酒,不再做声。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晚上不能睡,或许我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她的脸上是担忧,更多的是关心,司寇墨看的出,连一旁站立的宵焰也看的清楚,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似乎她的关心都是多余的。
“夜月,不必自作聪明,只要你死了,本王的这病就不治而愈了。”
他……竟这么的讨厌她,不惜拿自己的病开玩笑,放在石桌上的手颤了两下,觉得透骨的凉,随即动了动,放在了桌下自己的腿上。
“你要去哪里?”见司寇墨突然起身,连酒壶都不再拿起,心里一紧张,话也有些尖锐了。
司寇墨看了她一眼,濯黑的眸沉了又沉,不再看她,兀自走向前,道:“宵焰,清疏阁。”
原本已经起身的水夜月,一听这,双腿突然软下,硬生生地摔在了石凳上。
绛紫色的衣袍在韵暗的夜色里格外的不清晰,但在那双清亮地黑眸中格外的透彻,因为那双眼,满满地就那一个身影,一个走的极快,走的匆忙,似乎那边出了事般的匆忙,终究是在离去了,越来越远,脱离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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