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士很危险

  金雀听完可栗吞吞吐吐说，以后晚上可能会跟米利亚尔出去，金雀很贴心，自己帮可栗找好理由，用悲壮的表情看着可栗：「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麻雀与凤凰之恋，总是坎坷，你们晚上幽会我来遮掩，安心去吧……」
  虽然可栗知道金雀误会了，但也不好多做解释，只是叮嘱金雀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金雀用我什么都懂的眼神，拍胸脯保证，可栗放心的与米利亚尔溜出学院。
  「米利亚尔，这给你，这是II年级讲义，我提前跟斗瑞老师多要一份，你比任何人都聪明利害。」可栗把讲义往米利亚尔手里一塞：「也比任何人都努力。」
  其实米利亚尔在暑假时就已经先把II年级的课程自修完成，他还是接过讲义，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夹进讲义，再放回怀里。可栗觉得那羊皮纸有些眼熟，但没有多问，直接飞奔主题：「你准备的东西呢？我负责的在那个布袋里。」可栗指向墙角的布袋，里面有半人高的镜子、粗麻绳、量角器……。
  米利亚尔递一张小纸签给可栗说：「这是我计算出来的高度、角度、位置，架设镜子所需要长竹竿，我打算直接在那里就地取材，这里运过去太显眼。」
  「那就走吧。」可栗快速把纸签看过一遍，因为有画示意图，非常容易理解。把东西一扛，率先翻过学院围墙。
  到了枯树丛，两人把材料都先准备好，锯竹竿、固定角度、拉绳索，越来越近门禁，没有时间把设备架设到树上，可栗只好再次用最笨的方式，从地底传送法力在结界内聚集光息。
  米利亚尔背着昏厥的可栗回学校，用风息传递纸条到女宿阁楼，金雀很快就跑下来，接手可栗后，用『没想到你那么威猛』的表情打量米利亚尔，米利亚尔十分淡定，连解释都没有就走了，留下一堆异想给金雀。
  第二天，可栗起床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宿舍，脑袋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很平常的盥洗准备早自习，金雀一脸坏笑的打趣可栗：「昨天很累齁……」
  可栗：「真的很累，米利亚尔有跟你说什么吗？」
  金雀：「你放心，米利亚尔是个男子汉，这种事情不会随便跟人说的。」
  可栗：「那就好，你不要多想，也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喔。」
  金雀：「我了解！我了解！」
  两人南辕北辙的心照不宣。
  练术学院，两年一个单位，每位老师负责两个年级两个班，I、II年级同老师，上午单数年级上课，下午双数年级上课，以此类推。
  II年级，早上自修，下午才有课，人班同学有革命情感，第一天早自习就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可栗，你们也太杀、太牛了！城外庆典就是封毛村搞出来的吧，我阿舅带一家老小参观，吃、喝、玩、乐样样痛快，我也认为我们国风太严肃，街道井井有条、商家规规矩矩，最后一天全民泼水祈福活动，好像是西南少数民族特有，大家都玩翻了。」
  「谢谢支持，吃苹果……苹果好吃。」可栗只能尴尬笑笑，拿出准备好的焦糖苹果，不好意思说泼水祈福，是长老们又窜改第一次晒谷场事件，突发奇想的活动。
  「我还以为你会到『地班』，你不知道这几天『地班』的人多嚣张，说什么他们不收耍猴戏的人，我看他们就是眼红我们考试赢过他们，还比他们出名！」
  「我们都是用心血努力而来，他们睡大觉，我们苦练习，不就是家世比我们好一点，比咱早启蒙而已，还以为多利害，我们人班都是实打实拼出来的，不能再被人看不起。」石版非常有群众魅力，高声一呼，全班应和。
  马上就推举可栗、金雀、葡吉(谱曲君)当学习委员，定期要举办读书会活动，提升人班水平。
  可栗很有大将之风，站起来跟大家说：「我们首要目的就是下次升学考试，再次全班通过！」
  其它11人大声呼：「好！」
  可栗继续道：「中期目标，我们要创造历史，『人班』全数当上魔法学徒！」
  「好！」大家应和，欢声雷动，一会又安静下来等可栗讲长期目标。
  「长期目标…」可栗停顿：「长期目标……我还没想好，呵呵。」
  「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当魔导士啊！」
  「其实我希望能留在学校当老师。」
  「我希望能到研究院研究，我对魔法史很有兴趣！」
  「我要进魔法协会工作，那里可以接触更多不一样的事情。」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未来，气氛活跃愉快，各个充满斗志。
  最后可栗总结：「现在刚开学，课业并不重，第一期读书会一个月后，就来研究大家未来出路，想当老师的，就去找数据怎样当、有什么好坏处，以此类推，我们有十二人，每个人都分享目标，帮大家更早确立方向，这次我们的起跑点要比别人更前面！！」
  「好！！」大家一致通过。
  斗瑞斗志也无比高昂，学生懂事乖巧，尊师重道，『人班』成绩完全不输『地班』，所以今年II年级的讲义比往年都还厚实，费心加入深度补充，实践课程也提高一个层次。
  新学期就这样风风火火的开始了。
  米利亚尔直升III年级，上课与复习时间与可栗错开。加上斯欧助教曾经跟可栗说，要她不要让米利亚尔私下指导，晚上可栗也不再到米利亚尔那晚自习，表面上两个人已经没有交集。
  这点斯欧很欣慰，与玛各聊天时：「最近很多事情都不顺遂，可栗族人闹场、这期考生花招百出、繁杂事务一项接一项，总算有一件免强还行，我们最优秀的学生米利亚尔，终于不再被别人拖累。」
  玛各心里不以为然，一整个暑假米利亚尔没说几句话，孤孤单单在图书馆待一整天，可栗回来后才显出点人气，但知道斯欧对可栗有很深的偏见，多说无益，只好扯开话题：「这期考生？我也有听别的老师说，今年我没有当测试官，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报考的人数超过往年两倍，而且还很诡异，有人拿一盆水把石墙全部涂遍、有人对每块石砖吹气、更多人念奇怪的口诀敲石砖，最夸张是有人拿黑水要烧试场……」
  「有打听出来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道听涂说试验方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风声的。」
  「是喔。」玛各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打算说，无奈一笑。「开学了，一切都会变好吧。」
☆、第 31 章
  开学两个礼拜，可栗越来越憔悴，白天认真学习，晚上要去『喂食』，每次都要到魔力干枯才罢手，那只食光兽却再也没有跟可栗做任何心里交流，米利亚尔觉得可栗傻，从来不出手聚光，但还是每天爬到树上固定镜子让可栗『投喂』。
  几次以后，可栗已经不会昏厥，顶多就是虚弱乏力，金雀每次看到精神奕奕的米利亚尔，心里更加崇拜，原来天才可以牛的那么全面！
  可栗前半生(五到七岁)只知道要当魔导士，认识凯恩与陶冶姊弟后，认为该多看外面的世界。具体到底该怎么走？可栗不知道，决定到图书室查阅资料。
  学院图书室最显眼的地方，摆一排20多本装订精美的《魔导士福利好》，用意昭然若揭。
  可栗第一本就拿它来阅读，书中可栗了解为什么大家都想当魔导士，只要考上初阶魔导士，就先配有一栋位于『一天城别墅1区』的房子，国家每个月派送日常食物蔬果等民生用品，帮忙支付三位佣人的薪水、国外朝贡的礼品可以优先挑选、应邀参与特殊场合如：国王就职典礼……，其它还有诸多好处，例如参加活动可以插队的特权、万人景仰的目光……。
  整本书用磅数最厚的铜版纸彩色印刷，还是精装版，硬外壳、蝴蝶页、书签线、书耳……一应不缺，文字不多但图片精美，一寸厚的书不到百来页，文字不到五千字，漂亮的房型、美食、典礼、服装、珠宝、美男美女佣人……各种生动的图片塞满整本书。最后一面还是励志格言：『每升一等级，待遇倍倍翻。』
  那本只讲好处的书，把可栗眼睛给晃花了，还好她聪明又理智，逆向思考，往最偏僻阴暗的角落找，果然找到一本破旧的小册子《魔导士的义务》，可栗虽然没有看内容，但是心里嗝噔了一声，预感不妙。
  《魔导士的义务》又小又薄，前面几页又把《魔导士福利好》内容的五千字又写一遍，好不容易进入主题。
  第二章开章夹页警告：『当上魔导士再来看比较恰当。』可栗当然跳过翻页。
  第二页也就几个大字：『受国家福利，为国家尽力。』很合理，可栗点点头。
  再翻页：『为国家尽力，现出你法力。』可栗看得有些不耐烦，这本书就那么薄，还那么浪费版面！
  再翻页：『感谢我们的能力者，点亮城市路灯、调节公共场所气候、循环供排水系统、建构加急传输系统、研究新法阵、开发更大魔力、教育新人、传承贡献……』可栗脑门冒青筋。
  再翻一页，怎么是最后页，而且只一个大字：『完。』
  可栗有撕书的冲动，就这点屁事搞得神神秘秘，翻到最后版权页，要看作者跟编辑是谁，这样也能出书！？
  竟然是国家魔导协会编制、印刷、发行，而且还是最新现行版八刷，明显的抄袭还盖上版权章！？
  可栗看了一下时间，下午的课就要开始了，不得不结束今天的查询，这两本书不但没有让可栗立定当魔导士的决心，反而更加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