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栗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继续自顾自的说:“奥普、当恩还好吧?除了一开始你不认真饲养,后头倒是对他们有情有义,你一直都很细心仔细,我也不怎么担心。”
“……”
“游历其实也没有很难,你给我的金币大多都还留着,我很省着花。”说完掏出那个小麻袋,“竟然以后一起行动,钱还是给你保管吧。”可栗学乖了,这次不容米利亚尔推却,往他手掌一放,“金币沉重,是男人就该自己拿。”
“……”最后一句话砸出来,米利亚尔想要推回去的动作只好停顿,默默的收回钱袋。
“接下来有你一起行动,应该会更顺利吧,你真的确定要加入?其实有心就好,我还真不希望你冒险丢掉饭碗,魔导士远祖虽然不是很正派,但还算是福利很好的工作。”
“……”
“这次我去了海凌国,见到凯恩哥哥,其实不难找,他的屋子是仿照佣兵团规格建造,很有特色。”
“……”
“米利亚尔,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可栗又再一次跳跃式说话,让米利亚尔一噎,但却只能沉默。
米利亚尔没回答,可栗也不觉的难堪:“我是比较想跟你在一起的,你一直都是我的第一考虑。”
米利亚尔听到这里觉得很舒服,终于再次露出非常浅的微笑,但是不能应答,诅咒还在,现在还不能给承诺,可栗的心没走掉就好,等事情结束……。米利亚尔内心一暖,不小心忽略掉可栗那句话后话。
可栗虽然有猎者直觉,但是太复杂的情感也不一定能分辨到底啥意思,顶多能够知道米利亚尔对她有好感,但是又带有奇怪的纠结,可栗下了不太正确的结论,看来米利亚尔没有跟她一样想往情侣方向走,也许是想当好朋友、好手足,所以这个问题让米利亚尔很难回答,看来真的要考虑丹默札了,可栗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撇撇嘴:“好,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米利亚尔还没神通到了解可栗内心的弯弯绕绕,凭字面了解,可栗似乎决定等他,很难说现在的心情到底是该窃喜还是忧愁,耳圈有些发红。
可栗又继续跳开话题:“你身上的印记怎么办?跟我们走不会被发现吗?”
米利亚尔终于有能答上话的:“魔导士协会有组织小规模巡防光息壁垒的佣兵团,我会去报名,光明正大的带你们过去。”
可栗:“你跟丹默札一样,都把事情计划的很好,就听你的,丹默札没有暴露,又是资深佣兵,所以加入佣兵团应该不难,我要怎么混进去呢?”
米利亚尔:“一天城佣兵团据点认识你的人不少,虽然不一定会组成一团,但报名肯定穿帮。可可西亚山脉有瘴气,一般人接近不了,我那边有魔技士做的空气滤净围巾,你到山脚下扮作当地人,我会让他们雇妳上山做向导。”
可栗:“你想得真周到,我本来就会西南厘语,换瞳色、发色,再装成小男孩加上大围巾,除非很熟识的人,不然认不出来吧。”
米利亚尔:“嗯,虽然我们目的与丹默札相同,但不要太相信他,有事先找我商量,光之壁垒设立在可可西亚山棱线,换句话说,就在无石大陆与魔兽世界的交界上……”
可栗:“我懂你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是否要先启程?”
米利亚尔:“有一个传说,我也不知道真假,不用先启程,我自有规划。”米利亚尔脚步停了下来,看往可栗,“不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牺牲自己。”
“我倒觉得是你们想太多,其实事情从一开始就很简单,真是你们复杂化。”可栗抓抓头,“没什么好计较谁多谁少,都是我愿意做的,不算牺牲。谁说我没私心呢?帮助丹默札其实也是帮助我们,你知道我接触他的执念有多可怕,现在可能是关键时刻,如果现在不去化解,他们将不再惜命,几百个或几千个丹默札到我们世界大肆屠杀报复……我刚好遇上了并且有能力预防,能当作没发生?”
米利亚尔:“据丹默札所言,每次结界崩坏就是一场无石交易,这我相信,无石封印千年但不死族与魔兽世界持续延续生命,但有两点疑点,第一点:国际魔法协会是怎么取出封印的无石,第二点:为什么要掐断交易。”
可栗:“丹默札说过,我虽然是能力强大的纯血,但不是非我不可,用其它手法也行,就是复杂很多。水息壁垒远古意志所言,让魔兽世界灭亡而我们持续茁壮,将能享有对面资源。也许我们已经够茁壮,所以要灭绝对方了。”
米利亚尔沉思,心里有不好预感,密库里看到很多关于血液的实验,看起来是萃取带有某些能量的血液,每隔几年,没有战争的时代却有不少法力高强的魔导士消逝,各国佣兵团里好手云集,但却不曾考魔导士……
突然一阵风吹过,可栗不自觉打颤了一下,米利亚尔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可栗披上,深夜无人声,久别重逢的十五岁少年少女,少年温柔的把带有体温的衣服给少女保暖,虽然之前谈论严肃的国家大事,但这一刻,终于感觉到暧昧的情愫在两人间滋长。
可栗就像小崽子一样,磨蹭温暖清香的外袍,米利亚尔暂时不想其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可栗的头,可栗一脸满足幸福的说:“米利亚尔,我做的衣服挺保暖的吧,一层透气麻,一层吸汗棉,真该帮我自己也多做两件。”
米利亚尔伸出的手,瞬间改成敲可栗脑袋,完全不解风情的女人:“赶快回去吧。”
魔导士协会分配给米利亚尔的住宅是在别墅区最角落,那时只是喜欢僻静,没想到方便窝藏可栗,与一般的房子没有差太多,两层楼带小花园,除了整齐干净外没有任何个人特色,米利亚尔把可栗安排在东侧向阳房间后,独自一人到庭院等待。
三个小时后,东方露出曙光,丹默札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大门口,虽然越过围墙不难,但是丹默札还是没有直接翻墙,他有预感米利亚尔会等他,所以踢起小石子发出轻微的声音,果然没多久米利亚尔亲自开门并接过两人行李。
丹默札住的地方安排在米利亚尔房间隔壁,米利亚尔帮忙把东西放好后没有离去,丹默札知道他的意思,比了一下外面,两人回到庭院,米利亚尔帮两人倒了杯牛奶。
丹默札喝一口温牛奶:“可栗已经睡着了。”
“嗯,诅咒要怎样才能解?”
丹默札不疾不徐:“我们要先达成共识。”
“你很肯定?”
“还好,大家都是求生存。”
“你就确信我会为了生存不顾国家利益?”
“确信,因为你所谓的国家利益是少部分人肖想强大的魔法与长生,你们上层隐瞒多少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身为被剥削者的我们却清楚,让我们秘术师留下血脉是为了什么?能够在魔兽世界生存的只有拥有魔法天赋的物种,你们一般人到我们世界只有被能量撑死,所以侵占魔兽世界是为了谁?”
米利亚尔没答话,仔细判断丹默札所言。
“谈这些没意思,你的诅咒有两种解法,其中一种是完成你母亲意志,释放无石封印,不让我们骄傲的族群被你们所威胁,第二种方法我不想说,但我跟可栗立过血誓,所以在我死前一定会说。”
“都要死了还在乎说不说?”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确实是我表弟,而我也不想真让你早夭,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相信你所说的事实,但我不能相信没有掣肘的不死族是否报复或侵略,这不是你一个人承诺就算的事。”
“老实说,亘古仇恨不能马上化解,两边交好看现在不可能,连我们表亲都不信任,但可以随着时间世代慢慢淡化,你们怕我们报复,我们也怕你们再用纯血立下我们解不开的结界。”
“你会那么大爱希望两边交好?”
“不是大爱,是仅能这样做,你们强大远古封印我一个人能敲个洞已经很了不起,遇到可栗后,我觉得还有一种不需要背水一战的可能。”
米利亚尔握拳,声音提高一度:“所以你们原本打算第四次结界崩裂时全力一击?!”
丹默札难得露出温柔一笑:“可栗不是感受到了吗?你们都觉得她蠢被利用,其实她脑袋清楚的很,一个正常人脑袋再怎么抽,也不可能为别人害自己被全世界通缉吧。”
米利亚尔被丹默札提起可栗时的神情刺激到:“你用大军压境威胁我!?”
“你这话讲错了,重新想想你是不是搞反了。”
米利亚尔在庭院来回踱步,想藉此平静下来,冷静思考,不要被其他事物干扰,丹默札喝着牛奶慢慢等米利亚尔想清楚。
“你说要完全破坏远古纯血封印不太可能,那我的诅咒就不能破解,所以你拿两个世界大战来迫使我帮助你,阻止两败俱伤。”
“没错,就是威胁利诱,原本是只有大战才能抢回我们的尊严以及生存的可能,但是我们合作就有可能有新的办法,我是不死族的王子,可栗是开启无石矿脉的钥匙,你帮助两边世界生灵不受荼炭,我将告诉你第二种解咒方法。”
“谈判找我没有用,我不是权力拥有者。”
“我找你谈判,是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千百年下来,你们权力拥有者不被我们信任,你有无石大陆跟蚩缔鲁王族各一半的血统,你现在的所有血亲都在结界的另一边寻求繁衍的机会,任何能减少我们人民宝贵生命消耗在战争中的机会,我都要尝试,说真的谈崩了没有差,我们本就是放手一搏,不成功,就让我们两边一起殒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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