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妇杀手不太冷

第162章 完结(12)


        虞小心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霓虹灯,惊讶原来妖界也是如此繁华,街边上像是庙会一样,各种食物和小玩意,守信见她好奇,心情不错的陪着她逛。
    虞小心看着那摊位上烤的章鱼丸子,好奇的问他:“你们这里也吃这种东西?”
    守信淡淡笑了笑:“这只是障眼法,他们见人类的食物好看就把食物做成这个样子。”守信掏钱给她买了一串,让她捏在手里,衣袖一挥,一个个狰狞的丸子大小的妖怪被戳在牙签上,虞小心恶心的扔都来不及。
    “呵呵。”她的表情又让守信抱着肚子咯咯直笑。
    虞小心瞪了他一眼,知道被戏弄了,可是就是这一眼,让她看傻了,他笑的很好看。
    守信见她看痴了,停止了笑容,虞小心脸一红,快速转过身,他是妖怪啊,她在想什么呢一边走看见前面有个捞金鱼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蹲下来,看着对面和蔼的老人家一时间忘了这里是妖界:“老伯,来一个网兜。”
    那老人笑呵呵的把网兜递给她,虞小心自顾自的低头专心捞金鱼,人肉啊,他好久没吃到人肉了。老人一瞬间脸变成异常恐的扑向虞小心。守信一个冷眼过去,老人又变回和蔼的模样。
    虞小心全然不知道因为捞到金鱼而十分开心的对着守信炫耀:“看,我捞到了。”
    守信双手环在胸前,静静的看着她的笑颜,微微一笑,虞小心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把那鱼放了,起身拍拍手:“走吧。”
    “怎么不要了?”好不容易捞到的。
    “万一又是那么恶心的东西怎么办。”虞小心才不上当呢。之后的夜里守信还是抱着她入睡,却什么都没干,虞小心没在傻傻的一夜没睡,反而觉得守信这样的睡姿可能是因为缺少安全感,这样的王者也会觉得害怕吗?
    紫衣看着主子的寝室,一手泡着茶,这是她每天都练习的,他们妖不喜欢这些,可是主子喜欢,她看着粉雪淡淡的说:“自从那人类来了,主子睡的就很好。”
    粉雪看着她泡,慢慢学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没觉得那人类有什么好的。”
    紫衣板起脸训她:“我劝你收起那些小脾气,主子宠着我们是我们的福气,可是主子也不是非我们不可的,要是惹主子不高兴了,把我们赶出这里,你以为外面那些妖怪会放过我们?那人类对主子肯定不是一般的重要,你没看见她来的第二天主子就带她出去逛了一圈,就是明里暗里的让那些窥岂的妖知道,这人类是他护着的,让他们少打主意。你忘了上次被主子打伤的事了。”
    粉雪撇撇嘴不做回答。
    虞小心坐在庭院里,看着那樱花飘落,觉得这简直就是美的不似在妖界,而是置身在天堂,守信伸出手,替她把头顶的一片花瓣拿下来,因为太过靠近,虞小心的脸又红了:“谢谢。”
    守信发现她真的很会脸红,推开稍许:“你为什么会想做捉妖师的?”
    虞小心喝着紫衣泡的茶,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慢慢的忘记这里是妖界,而自己相处的男人是千年狐妖,她淡淡说起了自己的身世:“我父母都是被妖怪所害,我师父救了我,看我天赋不错就教我捉妖。”很简单的故事,守信看到她落寞的神情,将目光落在高处的楼阁之上:“我也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也许他们也被其他妖所害,也许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虞小心听了心里有些微微发酸,那样孤寂的表情,有又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指尖在触及守信的狐耳时,守信的耳朵不自在的动了动,她飞快的收回手,她在想什么呢!
    虞小心专心的看着手里的茶杯,突然想问:“既然你们有自己的食物,为什么还要去人界捣乱?”
    守信依旧慵懒的靠在舒适的软榻之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异常认真的她:“如果有一天你们人类没有了任何事物,会不会人吃人?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状况,妖吃妖,看似是妖界的生存法则,但是这样的循环最终的结果就是妖界慢慢的消失,为了生存,而且如果不是人类有自私贪婪的心,又怎么会让妖怪有可乘之机。”
    虞小心无话可说,那些被妖怪侵蚀的人类,确实都是因为自私贪婪,但是那也不能是妖怪来惩罚:“人类自然有自己统治者和法律来管理,如果妖界也有自己的王,有一套自己的体系,也许人妖两界就不用战争那么久。”
    如此大胆的想法,可是看着眼前尊贵异常的守信,虞小心觉得这想法并不荒谬,轿撵落下,虞小心依旧看着守信,守信在她眼里看到了坚定的信念,半响他起身快步而去:“那与我何干。”
    虞小心急了,快速的追在他身后:“你有这样的能力,就应该为妖界做出你应该做的事,不然你岂不是浪费上天赐予你的力量。”
    守信突然回头,眼睛中的冷光下的虞小心赶紧闭嘴:“我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上天赐予我的,是我寂寞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时间熬过来了,世人为我做过什么?他们曾经在我弱小的时候企图捕杀过我,我为何要回报他们,妖界如何弱肉强食又与我何干,我也曾经在这妖界的最底层挣扎度日,收起你天真的想法,人类是不是会灭亡,妖界是不是混乱,都与我无关,不要以为我让你留在身边,你就可以左右我的想法,天真的人类!”
    虞小心震惊的看着他,他异常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她难受的转身就跑,守信冷冷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阻止,她身上有自己的印记,不会出事的。
    粉雪看着那女人不自量力的与自己主子争吵,等守信离开,她悄悄的跟着虞小心,偷偷的抹去属于守信的印记,讽刺的笑笑:“让你勾引我主子,看你怎么死!”
    虞小心不停的深呼吸来忽略心底那一丝疼痛,她有些迷茫,为什么会心痛?她见过守信对人家的冷漠,可是当自己面对的时候,她竟然隐隐觉得委屈,守信那像孩子一般的笑容一遍遍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赶都赶不走,不会的,他是妖,她是捉妖师,本就是对立的,她不会喜欢那只臭狐狸的。
    “巨鳄,你看这是什么东西?”一个丑陋的三角怪滴着口水靠近虞小心。
    “老鹫,人家可是守信大人的人,你别动什么歪脑筋。”虽然这么说可是巨鳄还是忍不住看着虞小心发光。
    虞小心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跑那么远,都跑出了守信的庇护范围之内。眼看着越聚越多的妖怪,她皱着眉慢慢后退。
    只是后面也慢慢聚拢起许多妖怪:“她身上守信大人的印记都消失了,我看八成守信大人是腻味了,不需要了。”
    不知哪个妖怪先说起,刚才还有些顾忌的妖怪们快速扑向虞小心。
    “好久没吃人肉了,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对,杀死她!杀死她!”
    虞小心此时此刻才发现在妖界离开守信她什么都不是,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吧,一丝绝望从心底油然而生,看着扑向自己的妖怪,她闭着眼,准备承受被妖撕碎的痛,却在此时一道银光围绕在她周身爆射而出,周围的妖怪嘭一下炸开,跌散在四周。
    守信漂浮在虞小心的上方,环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那些不自量力的妖怪:“敢动我守信的人,你们都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冷淡的声音不大,却吓的妖怪跪了一地,一个胆子大的快速解释:“不是的,大人,我们是看她没有了大人的印记,以为大人不要她了,才…才…”
    守信看了一眼虞小心,她身上并没有自己落下的印记,他皱眉却没有追究印记的事:“那又如何!”
    “是是,是小的们错了,求大人大人有大量,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守信看着他们就厌烦:“滚!”
    妖怪们一溜烟的都跑了,只剩下虞小心和守信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守信落在她面前有些淡淡的歉意:“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虞小心被吓了吓一听到守信温柔的声音顿时扑进他怀里哭了:“吓死我了,长那么大我还没这么怕过,我以为我会被妖怪吃了。”
    守信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一直坚强的虞小心会哭成这样,轻轻的搂住她,心里无奈的叹气,罢了,谁让他放心不下呢,也许从她问他是不是寂寞开始,也许是她说会去陪他的时候,又或者那额头轻轻一吻:“我们回去。”
    虞小心哭累了很早就睡下了,她枕着守信的腿,眼角依旧挂着眼泪,看她睡的如此不设防,守信突然想笑,以为自己天天只是抱着她并不做其他,她就可以如此没有戒心么,轻轻的把她的头移到一边的软枕上,虞小心小声的轻呢几声,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睡得安稳,守信赤足落地,银发落地,扫去一室的寒意。
    他轻轻的开门,门又自动阖上,他缓步行于精致的长廊之内,风气起那号称永远不落的樱花随风片片落下,扫落了谁家的心事。
    紫衣远远的看着她家主子自饮自酌,那事情却是比那人类女孩来之前更加落寞。等守信合眼之后,她悄悄走过去,给他披上一件外衣。
    “紫衣。”
    “大人。”紫衣低头快速退后了一步,“扰了大人休息。”
    “我没睡。”守信微微坐起,看着远处掉落的樱花,古井无波的眼底一片死寂。
    “大人有心事?跟虞姑娘有关?”
    守信轻轻笑了笑:“紫衣你为什么要如此聪明。”
    紫衣也浅笑:“紫衣要是真的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懂大人此刻的烦恼,在紫衣看来大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况虞姑娘不就在大人身边,大人又何须烦恼?”
    “自古人妖殊途,何况她是个捉妖师,她的世界始终在那边,那里有她的亲人,在这里,她不会开心的。”
    “对紫衣来说,如果能有大人的爱,留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守信失笑的摇头,声音无喜无怒:“粉雪呢?”
    紫衣脸色一变,立刻跪了下来:“大人,紫衣知道这次是粉雪做的过分了,紫衣不求大人能放过粉雪,只求大人能看在紫衣的面子上留粉雪一条性命。”
    “我不想再看见粉雪,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紫衣重重的磕头:“谢大人。”
    虞小心睡了一个好觉,起来紫衣就伺候自己洗漱,而且她微妙的发现紫衣对自己的态度不太一样了:“守信呢?”
    紫衣轻笑:“有如此胆量敢如此直呼大人名字的就虞姑娘一个了。”
    虞小心奇怪了:“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像你们这样大人大人的叫,他就高兴了?”
    紫衣不作评论,虞小心左右看看又问:“守信人呢?”
    “大人去哪里我们做下人的又怎么会知道呢。”
    虞小心挑眉不语,她无聊的时候去守信的书房看看书,里面有很多关于妖魔的记载,只是她从白天等到晚上,从晚上又等到第二天白天,周而复始,一直到第四天她是在忍不住了,一把逮到紫衣就凶巴巴的问:“你一定知道守信去了哪里对不对!他在哪?”
    紫衣看着她笑着,其实心里也有些对她嫉妒,只是她看的清本分不想粉雪一样:“大人在旖兰院。”
    “旖兰院?是不是上次他带我去的地方?”
    “是的。”
    “臭狐狸,死狐狸,色狐狸,掉女人堆里就不用回来了!”虞小心嘴里埋汰,气呼呼的样子就跟守信说的一样像河豚,虞小心说的很小声,可是逃不过紫衣的耳朵,她轻笑出声,虞小心一阵尴尬,别扭的跑回房间。
    只是又一个日出日落,虞小心把守信院子里的花全拔光后在也忍不住了,拉着紫衣:“你打我去找守信!”
    “虞姑娘你知道我们做下人的没有这个权利。”
    “不用怕,你只管带我去,有什么我担着。”
    紫衣见她如此执着,准备了出行的轿撵,虞小心这次没有了上次的新奇,一心就想着看见守信怎么骂他,有他那样对待客人的么,放着客人不管,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花天酒地也就算了,还不只一天,他干脆死在女人身上别下来!
    她们的轿撵直接停在二楼守信的房间,虞小心见他左拥右抱,一个喂他喝酒一个喂他吃葡萄,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还有那个女人用她暴露的胸部对着他的手蹭啊蹭的,自己没长骨头啊,需要靠那么近做什么,一直压抑的火一下就窜起来,直接跳下轿子冲过去就把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拉开:“你倒是风流快活的很啊。”
    守信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坐着没有动,又瞟了一眼紫衣,声音中的冷意起了几分:“你把她带来的?”
    紫衣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自作聪明,看来粉雪的教训还不够,虞小心挡住紫衣:“是我让她带我来的,有什么火你冲我发啊,怎么,自己左拥右抱还不许人家看的!”
    “大人她就是那个人类?竟然对大人如此无礼!”那个穿着暴露的女狐妖见守信的注意被她吸引,有些不甘心。
    虞小心瞪了她一眼,一把拉过她的手就甩出守信的怀抱:“你自己没长骨头啊,我说话你插什么嘴,你家大人都没意见我有没有礼貌,你管那么宽做什么!穿那么风骚怕人家不知道你胸有几两肉啊!”
    女狐妖被她说的一愣愣的,眨巴着眼睛,守信见她的样子愣了一下,又抱着肚子咯咯笑起来:“她是狐妖,还是这旖兰院里的狐妖,你让她穿的跟你一样,不就没生意了。”
    虞小心本来就生气,被他一笑气就不打一处来:“笑什么笑!在这里风流快活留恋往返了是不是,烂狐狸!”
    虞小心骂完觉得委屈,转过身跳上那轿撵飞快的离开不让他看见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眼,一股属于守信独特的冷香从后面将她包围:“丫头,对不起。”
    虞小心抬起头看着他,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守信淡粉色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我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不去靠近你了,可是原谅我无法做到。”
    虞小心脸一红,轻轻抓着守信的衣服,心里复杂的说不出一句话。那天晚上她被守信搂在怀里,一夜都没睡,守信也知道她没睡,可是两人都默契的不再去提今天发生的事,守信和虞小心都不是愚笨的人,虞小心今日之所以那么气愤就说明她心里不可能全无守信,只是…只是…
    日子一天天的过,虞小心依旧跟守信打打闹闹,可是守信能看的出她并不开心,他知道她在想家,想念她的师父,所以守信决定送她回去。
    紫衣站在守信身边在她看来虞小心和主人两情相悦,没有主人的帮助,她断然没有回去的方法:“为什么?”
    守信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苦笑一声:“紫衣,你终究还是没有爱过,与其让心爱的人留在身边不开心,还不如放她离开。”
    “那么大人怎么办?”
    守信轻叹:“没有她以前,我已经过了九千多年了。”
    第二日,守信推开她的房门,虞小心已经穿上了来时的衣服,紫衣跟在守信身后把她的权杖递给她,守信抬起手,将她耳边落下的发夹到她耳后,然后微笑的拾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出去。”
    虞小心欲言又止,由着守信拉自己上轿撵,一路上她始终眼观鼻,鼻观心不忍心去看守信的脸,她害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不想回去。可是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师父还在等着她回去呢,她跟守信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的。这样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是最好的,她不停的自我催眠,突然听见身边的守信的轻笑声,她一看原来那通往人界的洞口已经到了,她小小的囧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他面前出丑。
    虞小心毅然走近空口,经过守信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将自己抱在怀里:“丫头,你真的打算不看我一眼了?”
    所有的坚持在他低语轻喃中化为无形,虞小心抬起手轻轻的搂住他:“我怕我舍不得走。”
    守信拉开两人的距离,在她的泪决堤之时默默的吻去那温热的泪,最后停留在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唇上,寂寞了千年后竟然还要将唯一走进心里的人儿送走,他心里有多少不舍,有多少痛,都不能表现出来,漠然退后,白色的衣袖一挥,那原本狭小的通道,散发着一股银色的光芒,他微笑的跟她道别:“去吧。”
    虞小心一狠心就走入那道光里,消失不见。
    守信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香,只是人已不在。
    虞小心一落地,就发现自己身处在当初的山洞,抬头看了一眼狭小的通道,她的手里多了一缕守信的银发,那是临走只是他留给她的,说如果发生意外,可以燃烧呼唤他,她小心的将银发收好,然后一路狂奔回到御影的住所。
    “师父!师父!”
    御影正和过磊的师父逆水,还有徐小敏的师父落飞说这话,听到虞小心的声音不可思议的转过头,虞小心一头就撞进他怀里:“师父!小心想你。”
    御影的眼眶也红了:“小心,师父以为…小磊和小敏他们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逆水和落飞却皱着眉看着能从妖界安然无恙回来的虞小心:“小心,你怎么从妖界回来的?那个通道可是连我们都无法进出的地方。”
    虞小心不说话,她不能把守信说出来。过磊和徐小飞正好从外面回来,两人一见到她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他们都以为虞小心被拖进妖界必死无疑了,过磊震惊过后是异常的欣喜,他一把拉起虞小心的手:“小心,你没事太好了。”
    徐小敏站着不动,看着虞小心心有不甘,她怎么不去死!
    虞小心抽回自己的手,回来的欣喜荡然无存:“师父,小心有些累了,能不能先去休息。”
    御影虽然也有很多问题,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爱徒,他点点头:“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徐小敏扒着落飞的手:“师父,小心怎么有那么大本事从妖界出来?”
    落飞看着虞小心的背影也若有所思:“这事一定要查清楚。”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话。
    入夜,虞小心躺在自己的床上,没有了守信的怀抱她竟然失眠了,从怀里拿出守信的银发,上面有他上的结界,所以能瞒过师父他们,他现在在做什么?一个人喝酒?虞小心想想突然摇头,那只色狐狸,没准自己一走又去那些狐狸精那里了。想着想着她又留下一行清泪,她好想他。
    “小心。”
    虞小心立刻把银发塞进枕头里,脸色有些尴尬:“师父。”
    御影的目光落在她背后的枕头里:“你藏了什么?”
    “没。”
    在御影严厉的目光中,虞小心只好把那银发拿出来,御影一看惊的后退了一步,立刻冲上去:“小心,你告诉师父,你在妖界遇上谁了,快说啊。”
    “师父…”虞小心能瞒任何人,也不会瞒着养育她的师父,只好将跟守信的事情说了出来,“师父,守信他从来没有杀过人类。而且通道也暂时被封住了,师父…”
    “妖魔哪有性善的!我看是小心你心思单纯被那狐妖骗了。”门被推开,逆水和落飞师徒四人就站在门外。
    “你们竟然偷听我跟师父说话!”虞小心怒不可遏。御影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可是徒弟这样说话太没礼貌了:“小心,不得对他们无理。”
    “通道只是暂时被封住了而已,那关闭的通道维持不了多久,一旦到今年的妖魔之日,群妖一起,通道又会再一次撕裂,但是现在你能接近千年狐妖就不一样了,只要你能杀的了狐妖,取到他体内的元神,集合了我跟你师父还有逆水,妖界通道就可以全部封死!”
    落飞的话句句敲在虞小心的心里,杀死守信?不,她不会做的。落飞的话成功引起了御影和逆水的思考,目前为止这倒是最好的办法。
    虞小心看着他们似乎都默认这种方法,急了:“师父,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守信他并没有什么过错,为什么就一定要杀了他呢。”
    御影看着爱徒,从刚开开始他就怀疑:“小心,你告诉师父,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虞小心默默不语,落飞轻哼一声:“守信守信的叫那狐妖,八成是了,我看那狐妖大概也对她抱着心思,不然怎么会把她安然无恙的送回来,人妖相恋本就天理不容,更何况你是捉妖师!你最好能杀了那狐妖,不然我们捉妖师不会容忍你这样的存在!”
    “落飞师父,小心只是被狐妖迷了心智,她会想明白的。”过磊帮忙劝着,大家先离开,虞小心的等他们都走了才对着留下的御影哀求:“师父…”
    “小心,其他的事情师父都可以依你,可是此事关系到你的名誉和人界的存亡,你莫要在任性了。”
    御影还是疼虞小心的,把守信的银发留了下来,虞小心看着那静静躺着的一簇银发,原以为回来是为了他好,哪知道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几天几人总是凑在一块计划着,他们把虞小心被关在房间里还给她喂了药,药需要定期解药,不然发作的时候人就会痛不欲生,但是御影还是三天两头的来劝她,过磊也来过,可是虞小心都无动于衷,后来她听到外面有争吵,无非是落飞要对虞小心用强,御影不答应,逆水保持中立,所以一连几天的谈话都无极而终,那天虞小心偷偷跑出去找解药,经过落水房间的时候听到落水和徐小敏的声音。
    “师父,那狐狸的元神真那么厉害?”
    “我也只是听说,不过只要师父拿到那元神,以后我们门派就会站在捉妖师界的顶端,无需在落于御影和逆水之下。”
    “可是,师父虞小心那死丫头不肯怎么办。”
    “虞小心只是个丫头,何况她犯得是大忌,我们有的是把柄捉住她。谁!”
    徐小敏快速开门,只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师父,好像是虞小心,她会不会听见了?”
    落水冷哼一声:“听见又如何,为师会怕了她一个丫头不成!”
    虞小心跑的飞快,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快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想起平日里落水的道貌岸然就毛骨悚然,他们师徒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她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她要把这件事告诉师父。
    第二天,御影把她叫去,所有人都在,他们似乎还想尝试劝说她,虞小心冷冷的注视着落水:“你不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什么为了人界百姓,为了三界安全,你不过就是为了一己之私,你想把守信的元神占为己有,让我师父和逆水师父奉你为尊吗!”
    她的一番言论像一颗炸弹一样,炸翻了一屋子人,众人纷纷看着落水,落水却不为所动:“虞师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想不到你竟然被那狐狸迷惑至此,为了维护他而不惜诬蔑我,我落水是怎么样的为人,你师父御影不是最清楚不过了。”
    逆水和过磊不自觉的点头,虞小心没想到他到此时此刻竟然还睁着眼说瞎话,而显然大家都相信他,而不是她这样一个小丫头,虞小心不敢相信的向着御影看去:“师父,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
    御影:“……”
    虞小心一收眼泪:“算了,你们不用再劝我,我是不会帮你们的,除非我死!”
    晚饭的时候,御影端着饭菜来到她房里,虞小心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御影叹了口气:“吃一点吧,你这样师父也心疼。”
    虞小心一听鼻子又一酸,怎么都是自己不对在先,让师父替自己操心:“师父,其实还是有别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
    “守信他有在妖界称王的能力,如果他能管理一个有序的妖界,让妖魔不在到人界作恶,那通道是不是能关闭就无所谓了。”
    御影笑她傻:“那么多年了,守信要是想称王还会等到今时今日。”
    虞小心一听御影的话有松动,立刻觉得这方法也许是可以解决的最好办法:“师父,我可以劝说守信,师父,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可以说得动他。”
    “你已经离开妖界了,要再想进去也难。”
    虞小心摇头:“我不可以进去,守信可以出来,师父你帮我保密好吗,暂时不要告诉落水师父他们。”
    御影皱着眉看着神色坚定的徒弟,最后无奈的点头:“为师就再信你一次。”
    虞小心破涕为笑:“谢谢你师父。”
    “吃吧,饿了吧。”
    虞小心开心的吃下这几天来的第一顿,一度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说服了守信,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只是,她还是太年轻,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信赖的师父会骗她,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亲手害了心爱的人。
    当她发现一切都是骗局,都是为了把守信骗来的谎言,当珏玉的光笼罩在守信周身时,她在守信眼中没有看到对她的憎恨,她不顾一切跑进珏玉的光内,眼角的泪水迟迟不肯落下:“为什么!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来,你这个傻子!傻子!”
    守信微微一笑,将她的拳头裹进他的大手中,轻轻呢喃:“因为我想你,丫头,想的我都快疯了。”
    “我也想你。”虞小心的眼泪落进他的白色衣袍,守信在珏玉的能量下,慢慢化成原型,一只巨大的白狐,蜷缩着身体,虚弱的眯起眼睛,虞小心的记忆一下回到了那年的山洞,她的心痛的无法呼吸,她仰天长吼:“啊!”
    突然她头上的发髻散开,头发无风自动,从体内爆发出强烈的灵力渐渐吸附这珏玉的光,直到那光芒全部消失。
    “她要自爆灵力!快阻止她。”逆水大吼一声。
    御影已经要冲出去了,捉妖师自爆灵力的威力十分强大,可是没有人会这么做,因为需要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虞小心眼角挂着泪,对着御影微微一笑:“师父,徒儿的命是你救的,现在徒儿还给你,徒儿不会看着守信因为而死,我希望徒儿的死能维持人妖两界百年和平共处。”
    虞小心驱动珏玉,将力量灌入守信体内。
    “嘭!”
    虞小心的身体犹如一道绚烂的烟火在空中散开,然后渐渐消失。
    守信渐渐恢复,那零星的金光落了他满手,空中传来虞小心的最后的轻语:“守信,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帝王,再见了,我的爱。”
    金色的光芒落在守信手中的珏玉之上,一点一点的全部落入,珏玉原本翠绿的光突然爆射出一股强烈的金光,然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守信的手里,温热的感觉一如虞小心的体温。
    守信轻轻的将它握在手心,清冷孤傲的眼睛缓缓扫过他身后站立的每一个人,虞小心的力量让守信的功力再上一阶,他成功突破了千年的关口,此时此刻他要对付这群人易如反掌,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召唤起元神,用自己的万年元神滋养着珏玉中的那团金光,然后轻轻的交给御影:“也许这也是她的希望。”
    御影小心的接过珏玉,他知道那是虞小心未灭的灵魂,守信用他的元神滋养,百年之后小心将会重生。
    守信银袍一挥,一道闪过而过,落水和徐小敏一口血喷射而出,绝气倒地。
    守信连尸体也不看一眼,冷冷说道:“死不足惜。”然后他消失在他们面前。
    三百年后。
    三百前妖界产生了第一位妖王,他以绝对的实力让所有不服的妖魔甘心臣服,他用雷霆之势收服了妖界大大小小的势力,然后他站在妖界的最顶端,维持着人妖两界的平衡,将妖界发展的更加繁荣。他就是第一位妖王,守信。
    只是当他独坐高台之时又有多少人了解这位看似风光的妖王的寂寞。
    龙虎将各地收上来的奏折堆放在高台之上,紫衣推门进来,他严肃地脸上有一丝缓和:“王呢?”
    紫衣笑笑,不做回答。龙虎抓抓脑袋:“这是送来的奏折,大多数都是建议王娶王后的,紫衣姐,大家都传三百年前王喜欢上以为人类捉妖师,是不是真的?”
    紫衣睨了他一眼:“这话可别让王听见了,你知道他的做事风格,少说话多做事。”
    龙虎赶紧点头:“是,紫衣姐教训的是。”
    紫衣看着没有人的空坐,低声叹气,王又去看她了吧。
    一个脸红扑扑的小女孩,梳着包子头悄悄的留到东山,脸颊因为生气而鼓鼓的,嘟着小嘴,一边走一边抱怨:“师父最坏了,只交师兄们捉妖,玉儿也是他徒弟啊,为什么就不交我,哼!玉儿今天就捉一只回去给他看看!哎呀!”
    女孩被脚下绊倒,趴在地上嘴一瘪想哭,树枝上原本看着她发笑的银发男人突然眉头一皱就想下去扶她,谁知道女孩哭了两声发现没人理她又爬起来,拍拍自己裤腿上的草屑,小断腿在地上踩了两脚:“坏草草!竟然让玉儿摔跤!”
    “呵呵。”
    “谁?谁在那里,快出来!”金玉儿死攥着手里的权杖,挡在胸前,企图要些安慰,师父说现在东山的要怪都不厉害了,而且自从妖王诞生后,妖怪们只吃东山的动物不吃人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金玉儿看了一圈终于在头顶的树枝上找到了发出笑声的男人:“你的头发是银色的,你也是妖怪吗?”
    守信微微笑着:“你说呢?”
    “你能下来说话吗,我抬着头好累!”金玉儿对他招招手,却不料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她一跳,她从上到下把守信看了个遍,在她这个年纪还不懂好看不好看,只是顺手就去摸他的满头银发:“你的头发真软,他们说头发又细又软的人脾气都很好。”
    守信认真的想了想:“可是我的属下都怕我。”
    金玉儿耸耸肩:“可见他们在说谎骗我,我叫金玉儿,你是妖怪吗?你能让我抓吗?”
    守信坐下来让金玉儿不用仰着脸跟自己说话:“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不能被你抓。”
    “哦,那太可惜了。”金玉儿有些遗憾,“我要回去了,不然师父要着急了,你叫什么名字?”
    金玉儿一转身,人就不见了,她嘟嘟囔囔的:“这年头妖怪真没礼貌,走也不打个招呼。”说完她操着短腿往回跑。
    守信飘在她刚才停留的地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出来那么久,应该回去了。
    春暖花开,一转十五个年头,守信再一次驳回了众妖臣希望他娶王后的折子,他面无表情的快步走在行宫之中,身后的紫衣需要小跑才可以追上他的脚步,守信突然停下,表情凝重的消失在原地,紫衣愣在原地,鲜少在她主子脸上有这样的表情,除非跟那个女人有关。
    金玉儿慌张的到处跑,她明明前一刻还跟齐师兄在一起逛街的,怎么就被拉到妖界了呢,周围强大的妖气压的她无法喘息,可是身后一股莫名的东西似乎在追逐着她,她不明所以的往前跑,只有一个想法,今天如果被抓到了一定是死路一条。
    在妖界她身上属于人类的气息也同样吸引了其他妖,可是因为妖王的规定,不许吃人,所以他们忍着心底的渴望不敢去触犯妖王的权威,但是他们还是忍不住好奇。
    金玉儿一头撞进某人的怀里:“放开我!”
    “别动!”守信宽大的披风兜住了他的脸,直接把金玉儿包在他的披风中,金玉儿发现身后一直跟随她的那股神秘的气息突然间就消失了,就真的不动了,守信的眼睛扫过街上的所有死角,也没发现什么,可是金玉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我才不要跟你走,放手!放手!”莫名其妙!
    守信也不管她挣扎,拦腰把她扛在肩头,正想举步离去,金玉儿剧烈的抖动扫落了他兜在头上的披风,银色的长发,不怒而威的俊颜,街上多有的妖魔立刻跪下,齐声感到:“参见妖王陛下。”
    这一声像是一道闷雷把金玉儿劈的外焦里嫩,妖妖妖妖王?
    守信无奈扛着肩上的女人消失在原地,街上一下就炸开了锅,关于人类捉妖师的传说再一次传开。
    守信将在肩头不停拍打自己的女人扔在寝殿的床上,金玉儿愤怒的盯着他:“你做什么把我抓到妖界!”
    守信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看着她,想起和她相拥而眠的日子,几百年过去了,她终于鲜活的出现在他眼前,几百年个日夜,即便是想象她向现在这般横眉怒视着自己都是一种奢侈,此时此刻他多想把她抱在怀里诉说他几百年来的思念,可是他害怕,害怕吓到她,强忍着这样的冲动,他握紧的拳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袍之内,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留在这里,不许出这个门。”
    “凭什么啊!喂!妖王了不起啊!喂!”
    守信关上门后,抬头轻舒一口气:“龙虎。”
    龙虎突然出现在守信身边:“在。”
    “去查查金玉儿为何会出现在妖界。”
    “是。”
    金玉儿郁闷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在梳妆台上,看见一些女人的首饰,都是十分精致的,她有些爱不释手的在手把玩。
    “那些东西妖王每日都会拿来细心擦拭。”
    金玉儿吓了一跳,赶紧回身,紫衣把食物端进来:“虞姑娘跟以前并无两样,不对,现在应该称呼您为金姑娘了。”
    金玉儿听不懂她的话:“什么虞姑娘,金姑娘的,你们妖王为什么要抓我来?人妖两界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捉妖师们都对妖王的所作所为敬佩有佳,难道妖王现在想反悔?”
    紫衣呵呵一笑:“金姑娘多虑了,王只是请你来做客而已。”
    “既然是客人,也要看客人是否出于自愿吧,我现在就要回去,你让妖王来见我。”
    紫衣微笑着放下食物慢慢退出寝殿,金玉儿跟上却发现门始终打不开,气氛的用脚踢了两下。
    午夜过后,紫衣轻声提醒守信:“王,已经很晚了,明日在批吧。”
    守信看了看天色:“走吧。”
    妖火在前面引路,走到寝殿的时候,守信让紫衣退下,自己消无声息的进屋,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人儿,轻轻的坐下:“丫头。”白皙修长的指尖在触及金玉儿脸颊的那一刻慢慢收回,收入衣袍之内,然后起身,银发垂落了一地,金玉儿其实早就醒了,因为不知道守信想做什么所以她装睡不响,就在守信起身背对她的一刻,她张开眼睛,看见了那一头落寞的银发,他的背影是如此寂寞而哀伤,之前的姑娘说他每日都会擦拭那些首饰,那是他心爱女人的东西吧。
    一早紫衣过来伺候金玉儿洗漱,金玉儿看着那些首饰突然问:“你昨日叫我虞姑娘,那是你们妖王喜爱的女子么?她是不是死了?”
    紫衣笑了笑,金玉儿又问:“妖王绑架我是不是因为我长的跟那个虞姑娘很像?”
    紫衣笑着摇头,这金玉儿竟然如此聪明:“不是很想,是一模一样。”您跟三百年前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王。”紫衣才说完,守信就走了进来。
    他轻轻勾起嘴角,那笑容如海棠花开一般芬芳:“我领你去宫里走走。”
    金玉儿有些嫉妒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在过些日子吧。”守信轻轻的说道。
    金玉儿生气的走在前面既然不能自己选择,干什么不过的舒服一些,在宫里总比关在这小屋子里舒服。
    守信让紫衣别跟着了,自己走在金玉儿的身后为她介绍她敢兴趣的东西,金玉儿走着累了,被一片樱花林吸引了目光:“这里真美,这个季节樱花应该全落了。”
    守信望着她在樱花林里穿梭,不停飘下的樱花轻柔的落在她的肩头上,惹来她开心的笑声,他伸出手替她拿掉头顶上的一片花瓣,望着她俏丽的脸颊出神。
    金玉儿收敛笑容,扫开他的手:“如果因为我长的像你死去的爱人,你才这样望着我,那么请你清醒一些,她是她,我是我,我金玉儿不是别人的替身。”
    守信将那花瓣扔了,双手藏在衣袍里交握于胸前,深邃的眼神淡然的望着她:“我从未把你错看成她人。”
    金玉儿不爽的离开,守信站在樱花树下没有去追。
    “王,让金姑娘就这样离开好吗?”紫衣在身后有些担心。
    “无妨,她走不出皇宫的,就让她在这里逛逛吧。”
    “王,您为什么不告诉金姑娘。”
    “她说的对,那些曾经的过往都只是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她只是金玉儿,我一味的把我的意志强加于她的身上,对她不公平。”
    “可是紫衣还是不懂,金姑娘和虞姑娘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而且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难道这样就对您公平了么?”
    守信淡漠的不说话半响才问:“龙虎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守信的眉头微微蹙起。
    喧闹的街头,一个白袍之人整个兜着脸,快步穿梭在个个街道,然后快速闪进一个撕裂的洞口。
    一进洞内,她就把披风拿下来,妖媚的脸竟然就是被赶出去的粉雪,洞里一条巨蟒见她回来,黑雾一闪,变成一个俊逸的男子,只是那眼中的阴毒之色,是在好看也掩盖不了的,他一股黑雾突然射向洞口,龙虎被迫现形,男子一掌拍晕:“被人人跟踪了竟然不知道!人呢!”
    “被妖王带走了。”
    蛇俊一把勾住粉雪的下颚:“是你说只要有了那个女人的血,我就能突破千年,就能跟守信一样成为万年妖王!”
    粉雪甩掉他的手,掩饰这眼底对他的不削:“我是这么说了,谁让你自己没用,让那个女人跑了!现在还来怪我!”
    蛇俊一把掐住粉雪的脖子,蛇信子在粉雪的脸上轻轻舔弄:“小狐妖,你最好清楚自己是在跟谁说话,本尊要弄死你,简直不花什么力气,说!现在有什么办法!”
    粉雪有些害怕,揉了揉脖子:“那女人是妖王的软肋,只要抓了她我们不怕治不了妖王,只是她被看管的很严,只有想办法让她自己离开妖王。”
    蛇俊挥挥手:“这件事你去办,我的属下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只待我突破万年之后攻打妖都。”
    粉雪重新戴上帽兜,看了一眼已经身亡的龙虎,然后消失。
    守信这几日每日都陪在金玉儿身边,被派出去查探的人都是有去无回,让他越来越担心这背后的阴谋,金玉儿看了一眼将死的棋局,耍赖的把棋盘弄乱:“不来了,不来了,总是我输一点意思都没有。”
    守信呵呵笑着:“我让你你又说我故意输给你没意思,赢了你也说没意思,没见过那么难伺候的人。”
    金玉儿被说的脸一红:“我又没让你伺候,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我师父该担心了。”
    “不急!”现在放她回去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
    “你当然不急!哼!”金玉儿生气的不理他。
    “我带你出宫逛逛。”
    金玉儿立刻来了精神,她抓着守信的手:“真的?”
    守信失神的看着她的手,金玉儿想起自己的失态,赶忙收了回来,这几天的相处让她渐渐对他放下了戒心,看她笨的。
    “走吧。”
    “哦。”金玉儿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对什么都好奇,到了一个新的空间,总是想看看妖魔们是怎么生活的,不过她惊喜的太早,因为她发现妖魔们跟他们人类也没差多少,只是他们买的小吃变成了一个个小妖怪而已。
    守信被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迎了进去,金玉儿抬头一看旖兰院,她咬牙切齿的暗骂守信,果然男人都花心,说什么一直无法忘记死去的爱人,结果还不是在外面胡乱勾搭!她没好气的跟了进去,就见一个女狐妖立刻贴上守信,那样子似乎没长骨头一样,狐狸精!
    守信搂着那女狐妖的杨柳小腰,纱缦放下,外面的丝竹之声被隔绝了依旧吵闹,女狐妖贴着守信的耳畔,从金玉儿的角度看过去,两人就是在打情骂俏。
    “王,有人禀报,在妖都的东南方向,聚集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蛇军。”女狐妖给守信添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
    守信一口喝下:“有没有查到是谁带领的?”
    “据说是千年蛇尊蛇俊。”
    蛇俊?他应该还不至于自不量力:“继续查,暂时别轻举妄动。”
    “是。”女狐妖看了一眼金玉儿的方向,轻笑,“王,你再让她喝下去,恐怕要醉了。”
    守信目光落在金玉儿身上,那厮已经喝的两颊绯红,他无奈的起身,将她扶起:“别喝了,你喝醉了。”
    “骗人!我又没喝酒。”金玉儿东摇西摆的站都站不稳。
    “你喝的是梅子酒,虽然没什么酒味,可是很容易上头。”
    “是吗?”金玉儿神情呆呆的看着守信,那可爱的表情让守信呼吸一滞,快速横抱起她消失在原地。
    守信忍着冲动把她放在床上,想自己出去透透气,谁知道喝醉了的金玉儿没啥酒品,搂着守信就是不放手,还傻兮兮的抱着他的脖子:“你长的真好看,比我师兄还好看。”
    “你哪个师兄。”应付着金玉儿,守信问的也不认真,就想快点摆脱她,让自己出去喘口气,压下心底的燃起的**。
    “就是齐师兄啊,那天我跟齐师兄原本在约会的,结果被你莫名其妙的拉到了这里,呵呵。”
    守信突然觉得心里发酸,她说喜欢,她喜欢别的男人?
    金玉儿见守信不挣扎了,将脸埋进他的脖子里:“可是我觉得好奇怪,我明明是喜欢齐师兄的,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会觉得心痛,为什么眼神就不自觉的被你吸引,你是狐狸精是不是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法!你快说!”
    守信苦笑的把她拉下来,金玉儿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守信不想让她的呼吸紊乱了自己的心跳:“我要是能施什么妖法,最希望的就是能留下你。”
    金玉儿突然留下了一行清泪:“守信,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是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能喜欢你,我已经有齐师兄了,所以我要回去,我怕再留在这里就会爱上你,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守信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将她死死的搂紧怀里:“丫头,你到底让我如何做才好!”
    “我想回去。”金玉儿告诉自己不能受到诱惑,可又贪恋这他身上的冷香,借着酒意恣意而任性的要求。
    长长的沉默之后,守信轻轻的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金玉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轻轻的回道:“谢谢。”
    守信将唇落在她的额头之上,然后静静的离开,金玉儿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没入红色的枕头里,消失不见。
    第二日紫衣送金玉儿回去,她等了一回没有见到守信,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这样是最好的,紫衣无奈的叹息,她陪了王这么久,一直都看见王为她默默的付出,可是这个女人却全然不知,送金玉儿走的时候紫衣只是淡淡的对她说道:“希望金姑娘不要后悔才好。”
    没等金玉儿说什么紫光一闪,她已经回到原来消失的地方,那边齐家武开心的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玉儿你终于回来了,你失踪了好几天,我找了好久,担心死了,我都没敢回去,你去哪了?”
    金玉儿感受到齐家武的担心,微微一笑,这样才是最好的:“我去东山抓妖怪了。”
    “那你也要跟我说一声啊,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
    金玉儿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好啦好啦,下次不敢了,我们回去吧,不然师父要急了。”
    妖都,东南方向的山洞里。
    粉雪一查觉到金玉儿的离开立刻通知蛇俊:“这次一定不能在失败了。”
    蛇俊皱眉:“不行,她的师父太厉害,现在动手要被发现的。只能等她再一次离开她师父才能动手。”
    粉雪阴冷的咬牙:“那不是还要等一段日子?妖王好像已经发现什么了。”
    “不急,她既然离开了妖王,就不可能一直留在她师父身边,应该等不了多久。”
    这几天金玉儿一直不太开心,她坐在院子里发呆,齐家武捧着一束鲜花,红着脸在众师兄妹的起哄下走过去,然后单膝跪地:“玉儿,嫁给我吧。”
    金玉儿失神的看着齐家武手里的花,如果换了以前她应该会很开心的答应吧,她跟齐师兄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开心不起来。
    “师妹,还想什么呢,快答应啊。”
    “就是就是,齐师兄对你一片真心,你们早该在一起了。”
    金玉儿回神,不让别人看出什么异样,接过花笑笑:“好。”
    齐家武红着脸搂着金玉儿由着师兄妹们调侃说笑,幸福的拉着金玉儿把这个消息告诉师父去了。
    “师父师父!玉儿答应跟我结婚了。”
    御华并没有十分惊喜,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很平静的让齐家武先出去,然后他拉这金玉儿的手问:“玉儿,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嫁给家武吗?”
    金玉儿幽幽的回道:“齐师兄一直对玉儿很好。”
    御华看着金玉儿叹息:“如果你想好了,师父也不说什么,这块玉就当师父给你的陪嫁礼。”
    金玉儿摸着手上的珏玉,随后坦然的笑笑,既然答应了齐师兄,她就应该把在妖界的事情忘了,专心做师兄的新娘。
    之后几天金玉儿和齐家武一直在忙婚礼的事,这天两人一起下山去买要用的东西,金玉儿离开御华,让蛇俊终于等到了机会。
    齐家武见到一家做嫁衣的店里挂着一件十分好看的红色嫁衣,欣喜的问金玉儿:“玉儿你看,那件嫁衣肯定适合你。”
    他回头,却没见到金玉儿的人影,就跟上次一样,金玉儿又消失不见了。
    金玉儿突然被抓到这陌生的山洞里,对面那个对她吐着蛇信子的男人让她恶心的想吐,还有他身边站着的妖媚女子,为什么看着自己的样子如此恶毒,自己明明不认识他们。
    粉雪突然大笑用力拉扯着金玉儿的手:“虞小心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我看这次妖王还救不救的了你!”
    “上次也是你们抓的我?”金玉儿神色一凛。
    “上次是你好运,让你逃了,让妖王先一步找到了你,这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知道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都是因为你这个卑贱人类!虞小心我今天就要用你的血血祭蛇尊!我要让妖王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去死,让他尝尝那痛苦!”
    “我不是虞小心,我是金玉儿。”
    粉雪讽刺一笑:“看来妖王对你真的爱到骨子里去了,也对,你前世的记忆确实不怎么美好,他不会忍心让你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不过我可没那么好心,我要让你死也死在痛苦之中。蛇俊,开始吧,妖王很快就会发现她的,你要在他到来之前完成进阶。”粉雪一掌拍在金玉儿的后脑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侵入她的脑袋,被封锁在最深处的记忆想洪水一般涌出。
    于此同时一股黑色的烟雾绕在金玉儿周围,她的血一点一点被吸食而出,金玉儿痛苦的无法动弹。
    守信心中一动,第一时间就感应到金玉儿出事了,他没来得急交待任何人就消失了,循着金玉儿微弱的气息,等他赶到的时候,血祭已经完成了大半,守信见到那被红黑血气缭绕的金玉儿,顿时大怒,瞥了一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粉雪,一道银光似箭一般射出,守信银色的长发在空中乱舞:“本王,当初就不应该姑息你!”
    粉雪一声叫喊还卡在喉咙口,人就被狐火烧的连灰都找不到,守信愤怒到极点便是异常的冷静,他的整个人被银色的狐火包裹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蛇俊,此时此刻无法动弹的蛇俊,立刻召唤出他的巨蛇军团,一时间成千上万挑巨蛇吐着蛇信子向守信攻击而去,可是那些冲锋陷阵的巨蛇在碰到他的狐火的那一刻就化成灰烬,一波一波的蛇扑倒之后,他们开始变的不敢轻易靠近。蛇俊此时满眼通红,这就是万年的力量吗?无法抗拒的力量!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就要成功了。
    可惜守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宏大而不可抵抗的元神之力爆射而出,将那无法抵抗的蛇俊直接弹开,撞到对面的石壁一口血吐出,倒地不起,守信异常冰冷的看着他,好像看见了一摊尸体一般,属于王者的威压让蛇俊几乎无法反抗,他抱着奄奄一息的金玉儿,一只手缓缓抬起,手心凝聚的那一团光让蛇俊害怕的直想跑,他不该胆敢挑衅妖王的力量,他企图求饶:“妖王,是小的错了,都是那女狐妖挑唆的,不关我的事,妖王饶命!”
    银色的光淹没了他求饶的声音,众蛇妖一见头领都死了,纷纷惊恐的散去,守信无暇去顾及那些小喽啰,抱着金玉儿瞬移回自己的寝室,他急切的将自己的元神之力输入她的体内:“丫头!坚持住!”
    稍稍清醒的金玉儿拉住他的手,制止他疯狂的行为:“守信,没有用的,不让在浪费你的元神了。”
    守信抱着她的头满目的痛:“对不起丫头,是我不好,是我疏忽才让你再经历了这样的痛苦。”
    金玉儿虚弱的笑着摇头:“不,是我不好,我怎么能让你等了那么久之后再把你忘了,守信,对不起,是我任性的要求你背负这么沉重的担子。”
    守信深吸一口气也无法阻止眼里的泪水,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阻止她离开自己:“丫头,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开心的活着,就算你忘了我,忘了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
    “守信,你真是个傻瓜,如果还有来世,我希望你能忘了我,我希望自己能无爱无恨……。”
    “王!”紫衣从外面冲进来,只看见守信抱着金玉儿的尸体一声不吭的抱着。
    长长久久的压抑,属于妖王的威压从这个房间慢慢散开,直至弥漫了整个妖都,紫衣因为太过接近守信,直接被压的跪在地上无法动弹,妖都之内所有妖魔都齐齐向着那宫墙的方向跪倒,他们能感受到来自妖王的巨大悲伤。
    “啊——”
    一声嘶鸣般的悲鸣!
    那个站在众妖顶端的男人,是怎样的伤痛才会发出如此撕心的痛苦。
    紫衣因为这一声悲鸣而轻轻落泪,她的王,此时此刻她似乎能感同身受,如果可以她宁愿代替金玉儿去死!只求能平息妖王的伤痛。
    她突然看见妖王竟然召唤出体内的元神,他嘴里吟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但又熟知的东西,他在召唤神明,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紫衣拼尽全力爬起来企图冲过去拦住守信,可是仪式已经开始,不可能在停止,她被那道神圣的光反弹开来,眼睁睁的看着月神降临。
    那一袭白衣胜雪,周身散发着银白色光的女子缓缓张看眼睛,看着守信的眼睛无悲无喜平静犹如上古的铜镜:“狐妖守信,你本有万年元神,妖界也在你的治理之下十分昌盛,为何要走到如此地步。”
    守信恭敬的给月神跪拜,然后淡淡的开口:“小妖愿用万年元神做交换,只求能做一回人类,能和玉儿相守一世。”
    月神似是无奈叹息:“你可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转世为人你将失去所有记忆,而金玉儿临死只求也祈求下一世无爱无恨,你们能否相遇也是一个问题,还要失去辛苦修炼的万年元神,你真的愿意?”
    守信又是一拜:“求月神成全。”
    月神静静的看着守信,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如此谦卑的祈求竟然只是为了圆一世情缘,罢了罢了!月神玉手一招守信的元神被她收入怀里,一只雪白的狐狸被她抱在手中。
    紫衣急了冲了上去:“王。”
    月神看着她阻止她上前:“妖界会再一次动荡,你且好之为之。”
    月神将昏迷未醒的守信安放在森林里,然后消失,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内,月老头手里拿着红线笑眯眯的等着她回来,月神没什么好脸色:“你交代完的事情我给你做了,下次别再提跟你打赌输了的事情!”
    “行了行了!守信的元神你不会真的收了吧。”
    “没,封印了而已。”真不甘心,跑一趟连个好处都没有。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你也不是做一回好人么,老头子我要赶紧回去拉红线了。”他乐呵呵的看着那小白狐被人类母亲抱回去了,好好努力吧,守信,这一世可不好追啊!
    安静的病房内,封白缓缓张开眼,眼里有了记忆的沉淀,刘卿狐担忧的拉着他的手询问他的状况:“小白,你还好吧。”
    封白落的目光落在她温柔的脸上,前世固然他为上位者,却总是孤独一人,转世为人,他却有了父女兄弟:“妈,我没事。”
    封杀也松了口气:“我就说没事,妈你瞎担心。”
    封存笑他:“你自己还不是担心的要命!”
    病房里充斥着封杀的大嗓门,封白看了眼病床上的黑夜:“妈,你们先出去好不好。”
    刘卿狐示意封杀和封存跟自己出去,把空间留给封白和黑夜。
    封白安静的坐在黑夜的床边,想起她三世都为自己受了伤微微一笑,手轻轻拂过她完全没有改变的容貌,一样的清丽可人,只是这一世她脸上不再有那么多鲜活的表情:“傻丫头,真的不爱不恨了么。”
    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脖子里是象征着他们婚约的珏玉,刚才御妖给自己解除的除了封存的记忆还有他的元神之力,原来月神并没有将他的元神之力收走,就是知道有一天他会用它来救自己的爱人,他招出元神之力,缓缓的透过珏玉输入黑夜体内,原本宏大的妖力被珏玉的能量转换成黑夜能够吸收的力量,慢慢的修复和温润着黑夜受损的经脉。
    直到所有的元神之力全部转化,封白才有些累的趴在黑夜床边睡着了。
    封杀在门外焦急的等着:“妈,老四都把我们赶出来三个小时了,里面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不会自责的想不开吧。”
    刘卿狐拍了他一下:“乱说什么!”不过她也有些担心,轻轻的推开门,却看到封白握着黑夜的手静静的睡着了,她微微一笑,阖上门。
    “走吧,我们明天再来。我想黑夜应该没事了。”
    “真的?我也要看看。”封杀要进去,却被封存拉走。
    清晨太阳光从窗户里钻进来,被窗前的高树筛成了斑驳的淡黄,落在黑夜的前额,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黑夜缓缓的张开眼睛,手一动就发现被人抓在手里,她望了过去,看见抓着她手的男人正抬起头打了哈欠,用她不熟悉的笑容跟自己打招呼:“早啊。”
    黑夜有些不明所以,这个人的态度怎么变了那么多,她淡淡的点头:“早。”
    “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或者喝点水?”
    “水,谢谢。”黑夜由着封白替自己把腰部垫高,然后看着他拿着水壶出去打水,还是一头雾水。
    御妖和子墨这个时候进来,很久没有见到师父的她有些开心,表现在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眉头舒展了一些:“师父,师兄。”
    御妖温和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感觉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是师父救了我么?”
    御妖摇头:“师父没那么大本事,是守信大人救了你。”
    封白吗?黑夜不语,子墨见她醒了却很开心:“子夜,这次你好了就跟我和师父回去吧。”
    “不行!”打完水回来的封白直接替黑夜拒绝。
    子墨瞪了他一眼:“我问我师妹又没问你。”
    “我是她未婚夫,我跟子夜有婚约,所以她不能跟你回去。”封白替她倒了杯水,然后递给黑夜,“喝水。”
    黑夜接过水愣愣的看着他,封白轻笑一声:“喝吧。”
    “哦。”黑夜低头专心喝水。
    “未婚夫又怎么样,师妹还没嫁给你呢!”子墨就是看不惯他那个人,“师妹,你说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去。”
    御妖也无所谓她是回去还是留下,全看黑夜自己的想法,黑夜觉得这事根本没什么好商量的啊,她刚要回答,封白就先开口了:“子夜,你要是走了,谁来保护我呢?”
    子墨瞪着他,他的元神都没了,那些妖怪哪还稀罕吃他,他可以再无耻点么。
    黑夜本来就没想离开,而且封白说的对,自己走了谁来保护他:“师父我还是留下来吧。”
    御妖好像早就知道答案了:“那为师今日就动身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知道了,师父。”
    御妖拉着子墨要离开,子墨不甘心的大喊:“子夜,你不要被那狐狸骗了,子夜…”
    之后的话就听不见了,封白把门一关,十分良好的隔音效果把一切闲杂人等的声音统统隔绝掉,黑夜转头只看见封白一排白牙,她有些不习惯:“我想出院了。”
    封白替她削苹果:“再住两天好了,反正不花钱。”
    黑夜不懂拒绝,封白把苹果递给她,她就吃,可是她真心觉得奇怪,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我为了你受的伤才对我那么好的话,其实不用的,你也救了我,我们算扯平了。”
    封白替她把嘴边的苹果削拿掉,黑夜严肃的脸颊不自然的红了:“丫头,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扯平的,我说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只是正式追求你而已。”
    黑夜不解的歪头看他:“为什么?那个女歌星呢?你不是喜欢她吗?”
    封白有些汗颜:“子夜,我们能不提那女歌星吗,那只是我犯的小小错误,而且我跟那小歌星也只是吃吃饭,并没有其他的,你就原谅我一次不行吗?”
    黑夜更不懂了:“你没有错,为何要我原谅你?”
    封白无奈的叹息,如果这是要惩罚他前世犯的错,那他也认了:“好吧,你只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求你就好了。”
    “为何要追求我?”
    “因为我想让你嫁给我。”
    “我们本就有婚约,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嫁给你。”
    封白有些头疼:“我想你因为爱我才嫁给我,而不是因为婚约。”
    “为何要我爱你?”
    封白直接用嘴堵住了她不停发问的唇,黑夜一时间忘了呼吸,就这么呆呆的让他吻了个着,封白见她傻傻的样子,满意的笑了:“其实你的嘴除了不停的发问,还有更美好的用途。”
    黑夜依旧疑惑:“你为何要吻我?”
    “哈哈哈,老四你也有今天!”从外面进来的封杀和刘卿狐刚巧听到这些,刘卿狐忍着不笑,封杀却很没品的直接笑出了声。
    封白见到他们来,坦然的拂了拂有些皱了的衣服。黑夜点头对刘卿狐打招呼:“伯母,我想出院,我已经没事了。”
    刘卿狐乐见儿子跟黑夜好,笑着把问题丢给儿子:“你问小白,他同意你出院就没问题了。”
    黑夜看着封白,眼里有丝请求,封白对她笑了笑:“让美丽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她说没问题我们就出院。”
    黑夜乖乖的点头:“好。”
    王美丽给黑夜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身体已经全无大碍了就批准出院了,封白为了伟大的追妻计划特意请了假陪着黑夜,而两人诡异的约会就开始了。
    看电影。
    封白:“看爱情片吧。”据说能增进感情。
    黑夜抬头看着满屏幕的电影最后张开金口:“僵尸片。”
    封白:“也好。”
    两人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看到一半的时候,封白看见所有的女伴看到恐怖的地方都往自己男朋友怀里躲,心里有些不平衡,在一看身边的黑夜两只眼睛镇定的看着屏幕,嘴里还吃着爆米花,哪有一点要害怕的样子,无奈他只好往黑夜怀里躲。
    黑夜见他凑过来,不解的问:“你很冷吗?”
    封白微微一笑:“我害怕。”
    黑夜由着他往自己身边凑,没说什么。
    游乐园。
    封白:“要坐旋转木马吗?”看人家小情侣多开心。
    黑夜一直盯着鬼屋的入口,封白也看见了:“想去?”
    黑夜点头:“没见过。”里面总传来女孩子的叫声,很恐怖么?
    封白:“那就去吧。”
    黑夜领着封白走在前面,惹来工作人员的侧目,进去的一般都是男朋友走在前面的,可是他们眼睛都要掉下来的看着诡异两人组的对话。
    封白:“子夜你拉着我点,我害怕。”
    黑夜:“哦。”
    鬼屋里的路很狭窄,仅容一个人通过,进去前工作人员问他们是要人领还是自己走,黑夜当然选自己走,一路上红绿的光将气氛渲染的十分阴森,不停的有一些使人发颤的诡异叫声传来,偶尔还有人伴的鬼一路上摸你的腿和肩膀。
    封白不喜欢人家摸他,有人凑过来他就一脚踹过去。完全忽视墙壁上挂着的不准殴打工作人员的牌子。
    有一对小情侣经过他们身边,女孩凑着男孩直嚷嚷害怕,男孩虽然也害怕可是硬是撑起面子要保护女孩。他们也十分惊愕的发现封白竟然贴着前面的女人,嚷嚷害怕,一同鄙视一个大男人还怕鬼,越发的发现前面十分镇定的女人还能如此面无表情,真勇敢。
    突然一个化妆成死神的男人满脸是血的大叫出现在四人面前,那对小情侣吓的抱头蹲在地上,封白也借机一把抱住黑夜,将头埋进她的胸前,黑夜依旧面无表情,可怜那死神大叫半天,面前的人没有反应,他郁闷的不知道应该继续吓唬她,还是转身离开……还是离开吧。
    黑夜拉住他:“对不起,你能等等么。我们迷路了,你给带个路吧。”
    死神觉得自己好悲剧,没吓到人,竟然还成了指路的了。两个小情侣直接跟上,女孩大着胆子问黑夜:“姐姐,你不觉得可怕吗?”
    黑夜不解的皱眉:“有什么可怕的,他的脸上的红色颜料一点都不真实,一看就是假的,为什么要害怕。”
    女孩:“……”
    从鬼屋出来,黑夜站在一个捞金鱼的摊子旁等买水的封白,封白买了水见她看人家捞的认真,笑着问:“想试试吗?”
    黑夜难得露出小女人的表情:“可以吗?”
    封白扔了十块钱,把网兜递给黑夜,她蹲着眉头蹙起,红润的小嘴因为屡次没有捞到而不太高兴的嘟起,直到最后一个网兜了还是一条金鱼都没捞到,她手里捏着最后一个有些犹豫,捞完就没了。封白善良的接过来:“我来。”
    黑夜立刻把位子让给他,自己半蹲的站在他头顶看他捞,渔网插进水里,一瞬间金鱼就捞到了,她惊愕的发现原来如此简单,封白让老板把金鱼装袋子里,然后递给黑夜。
    “要送给我?”
    “当然。”
    黑夜开心的接过袋子:“谢谢。”她欣喜的看着袋子里游来游去总价值不会超过一块钱的红色小金鱼,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封白看着她的笑颜宠溺的笑了,他的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条小小的金鱼就可以让她开心。那天玩了一天,黑夜回到家就睡了,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她床头的鱼缸里,睡梦中的她不在那么严肃,温润的肌肤泛着如玉般的光泽,封白坐在她的床头,伸手拨去她脸上的碎发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丫头,晚安。”
    封白离开后,黑夜张开眼睛,摸了摸额头上的余温,想起刘伯母的话,转了个身继续闭上眼。
    世纪饭店的包厢内,刘卿狐不紧不慢的泡着功夫茶,这是她最近新报的课程,整个包厢内除了她泡茶的声音之外,没有别的任何杂音,所以茶壶到出的水听在邹小容耳朵里异常的刺耳,可是她还是强装镇定始终保持微笑,对面的女人再厉害也不能吃了自己。
    刘卿狐当然不能吃了她,其实她不太喜欢这样,电视剧里长那么演,婆婆不喜欢的女人就给比钱让人家滚蛋,但是现在儿子都不喜欢她了,她做这种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的了,何况对面的女人并不安分。
    刘卿狐把泡好的茶递给她:“邹小姐。”
    “伯母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小容就可以了。”
    刘卿狐笑笑:“我们没那么熟的关系,还是客气点好。”刘卿狐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扔在她面前,不削的继续笑:“你跟杂志社胡编乱造的时候怎么就那么不客气呢,瞧瞧都说了些什么?说我儿子对你始乱终弃?说他玩完就甩?据我所知你可还没爬上过我儿子的床,怎么就那么不甘心,把没有说成有?”
    邹小容盯着那份资料有些发颤,她明明交代过那个记者要秘密的发出去的,刘卿狐讽刺的笑着:“你以为我封家会让这种报道流出去?你也太看高那三流的报社了。”
    刘卿狐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邹小容看也没看里面的东西就一脸手上:“伯母为何要用钱打发我,我这么做也是爱封白才会如此,我的爱情就那么不值钱么。”
    不亏是女演员,眼泪就哗哗的下来了,刘卿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拿钱打发你那还是抬高了你,我没那么高尚,对付你这样的女人何须要钱,看清楚信封里的东西,自己好自为之。”
    刘卿狐觉得对看她一眼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拿起包就离开了,邹小容打开那信封,里面有她成名前不堪的照片,她吓的赶紧把信封塞进包里,立刻跑着离开了饭店。
    封白恢复上班的第一天晚上,他让黑夜在楼下等他去拿车,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开着跑车的小青年在跟黑夜说话,他没好气的把黑夜拉上车,黑夜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男人,怎么突然好想有些生气了:“你怎么了?”
    “以后别跟那种男人说话。”
    “他只是问个路。”
    “他是借着问路的借口跟你搭讪,笨丫头。”
    “那又怎么样?”
    封白的怒气被她傻傻的回答一下子浇灭,他原本还想慢慢的等她爱上自己以后才跟她结婚,可是现在看来这傻丫头好像永远都不会开窍。
    黑夜没等他说话,眼神犀利的盯着东南方向,然后直接下车:“你先回去。”说完人就不见了。
    封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作茧自缚,原本以为不告诉她他的元神已经全部给了她,她有能力关闭妖界的通道的,是想骗她能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身边的妖突然不见了,频频去外面捉妖去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入夜,黑夜的身影出现在封家屋顶上,一直被她追逐的女狐妖也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黑夜淡淡一笑:“姑娘,上千年未见,你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你认识我?”黑夜之所以没有对她进行攻击,就是察觉到她并没有恶意。
    “我以前是守信大人的侍女,我叫紫衣。”
    黑夜皱眉:“你是来找守信的?”
    紫衣摇头:“千百年来会如此直白的唤大人名字的就姑娘你一个,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即便你每一世都忘了大人,他依旧爱着你,你何其幸运,大人说过,爱一个人不是要将他强留在身边才算是幸福,只要知道他过的好,过的幸福,那便是他的幸福,以前紫衣不明白,只是上千年过去了,紫衣也明白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大人过的好不好,他过的好,便是紫衣的幸福。”
    黑夜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何为每一世?”
    紫衣轻笑:“既然忘记了就不要在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了,大人说过所有的痛苦都让他来承担,你只需要负责幸福就好,真的很羡慕你,如果可以紫衣也希望用这上千年的修行换去一世和大人的相守,可惜…大人说过,他希望和你的是生生世世。”
    紫衣突然靠近黑夜:“黑子夜,放弃捉妖师的职业吧,大人已将元神给了你,以你的力量加上我的就可以封闭妖界的通道,紫衣只求你能照顾好大人,他值得你为他付出,这是你欠他的。”
    “你要助我关闭妖界通道?”
    紫衣点头:“是的,三日之后月食之日就是最好的时机,我等你。”
    紫衣消失了,黑夜依旧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然后下了屋顶,她坐在她的金鱼刚面前想了很久。第二日封白一早上就拉着黑夜跑去珠宝店,一进去就让店员介绍钻石戒指。
    黑夜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钻石忍不住问:“为何要买钻石。”
    “因为我想跟你结婚。”
    “小姐,钻石代表男人对你的爱,钻石越大说明他对你的感情越深。”这导购员纯属瞎掰,可是封白不介意:“把最大的那个拿出来。”对他的傻丫头就要直接一点。
    “好看嘛?”导购员笑眯眯的,大生意啊大生意,没有女人会嫌弃钻石大的。
    黑夜看着那遮了她一个手指的钻石真心觉得不好看:“不好看。”
    导购员顿时脸黑了,那姑娘眼瞎。
    封白直接把卡拿出来:“就这个,大一点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黑夜看着封白想起昨日那女狐妖的话:“守信,你真的爱我?”
    封白身体一颤收敛唇边的笑容:“丫头,你想起来了?”
    “没,对不起。”黑夜摇头。
    封白微微一笑:“没事,我还是喜欢封白这个名字,它代表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为妻。”
    黑夜沉默了一会重重的点头:“那我们结婚吧。”
    远处的仁爱医院里,封杀那张扬的红色法拉一阵风似地停在医院门口,他冲下去找到王美丽就拉她上车。
    “去哪?”
    封杀一脚油门就向着民政局而去:“去登记,今天老四要向子夜求婚,我们不能让老四赶在我们前面结婚,我可是哥哥。”
    “哪有结婚还要挣前抢后的,不去,我一会还有手术呢。”
    封杀一个急刹车,可怜兮兮的看着美丽:“妹子,我爱你,你难道不想嫁给我么?”
    王美丽脸一红:“想。”
    封杀立刻笑逐颜开:“走,登记去。”
    世纪酒店里,风驰公司举行着被评为全球十佳企业的庆功宴,封存热情客气的应付着向他表示祝贺的客人。
    一声轻柔的女声,阔别多年又重新在他耳边响起:“封存。”
    封存看着那一袭紫色礼服的女人,成熟了也自信了,他浅浅微笑,他的小暖回来了。
    一口吞掉手里的红酒,他不太优雅的撤掉领结,扔给身边的秘书:“这里交给你。”
    “老大你去哪?”
    封存抱起惊呼中的夏暖大喊:“登记结婚!”
    刘卿狐伏在封云肩膀上假哭:“孩子们都大了,不需要我这个老妈子了,结婚那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一声,他们是不是嫌弃我了。”
    封云无奈的抱着老婆,眼神扫过几个惹他们老娘哭的儿子,让他们自己解决。
    封亮替弟弟们安抚:“妈,不是还没办酒呢吗,只是登记而以,小存他们说了婚礼有你操办。”
    刘卿狐立刻来了劲:“你们说的,怎么办都由着我弄。”
    封杀郁闷了,看到老哥结婚的架势,看来老妈是不会让自己太安生的。封白和封存无所谓,反正证领了就好。
    封亮回家后把事情告诉了林曦君,她有听没听的回了几句,封亮无奈爬上床,林曦君突然抱住他:“小亮,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封亮的瞳孔渐渐放大,心里激动的搂着老婆,傻了。
    林曦君笑他那傻样:“小亮,你是傻子么?”
    一场盛大的婚礼,封家三子同一时间结婚,高朋满座,极尽奢华,礼炮齐鸣,可是我们的女主人去了哪里?
    “放开我,我要去参加儿子的婚礼。”千里晴空之上刘卿狐使劲掰着封云的手。
    封云温柔的将老婆搂紧怀里:“小狐狸,孩子们都大了,接下来应该是我们享受二人世界的时间了,你不是想去环球旅行么?”
    刘卿狐放弃挣扎看着这个深情款款的老男人,她的爱人,拥有何之有幸。
    封家的故事在继续,幸福,就是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请牢记本站域名: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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