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媚·养女成妃

第10章


连利扬沉默片刻,缓缓回答,“谢皇上不杀之恩。”提起瞳瞳,他语气有不经意变化。
慕容尉迟笑道,“你有两个女儿,听说最疼爱瞳瞳,朕如今也明白为什么。瞳瞳很讨朕喜欢,朕后宫那么多女人,没一个及得上她。朕准备封她为妃,将来为朕生下龙裔。”
蓦的,连利扬身体朝着慕容尉迟方向一动,铁链撞击石壁发出巨大响动,琵琶骨与脚踝的倒钩毫不留情撕扯骨肉带起大蓬鲜血。
他几乎吼起,“她是个孩子,罪臣该死,求皇上放过瞳瞳!罪臣全族性命还不能平息皇上的怒气吗?”
“密谋造反的逆臣死不足惜。”慕容尉迟语气淡然,“朕想知道的,你宁死不说。不说就不说吧,对朕并无多大意义,朕只想要瞳瞳。”
“兰心不会让你这么对瞳瞳的。”
慕容尉迟语气骤然冷冽,“朕要她,谁敢不准!”
☆、对情爱,疯狂固执到可怕
“不能,你不能碰瞳瞳,你会后悔的!”连利扬嘶吼道。
“后悔什么?”慕容尉迟笑出声,“每晚她都睡在朕怀里,夜里醒来若朕不在,她还会哭着找朕,她离不开朕的。”
慕容尉迟的话对他造成极大刺激,连利扬仿佛成了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拼尽全力要挣脱铁链。
一时响声大作,他四肢伤口鲜血淋漓,将他染成血人还不自知,不能自控的继续狂性大发,石洞封闭,血腥味浓重的散不开。
慕容尉迟的笑容渐渐隐去。
走出刑房,宗霆等候在一边。
“微臣该死,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治愈宣威将军。”
慕容尉迟不以为然淡笑道,“比朕预期好很多。”刚被关在刑房的连利扬中了奇毒,眼睛被刺瞎,喉咙被灌药不能说话,只比死人多口气而已。“朕得不到的,旁人同样也得不到,何必着急。”
还是平素表象那个慵懒漫不经心的慕容尉迟,他耐性超乎常人的好,三年等过,也不差多等些日子。
他知道,连利扬多活一天,就有人会比他更着急。
******
远郊四周树木郁郁葱葱,最小的也有几十年树龄,庵堂掩在树丛里多出几分与世隔绝的清幽僻静,连映瞳刚到第一天就出了状况。
“这天气梧桐飘絮的厉害,郡主千万不要再出去。”厉璇关闭所有门窗防止飘落进梧桐毛絮。连映瞳呼吸不畅,喉咙痒的难受止不住咳嗽,更糟糕的她眼睛落入飘絮,不过揉了几下反而痛起来。
“小祖宗,不能揉。”慕容兰心见状心疼至极拉住她的手不给连映瞳再碰眼睛。
厉璇在行李中拿出瓷瓶递过去,让连映瞳深吸一口。
她照做,药清凉入肺,喉咙顿时舒缓良多。一时疲惫困倦加剧,连映瞳沉沉入睡。
“这入了眼睛可麻烦了。”慕容兰心担忧。
“公主不必担心,皇上一早就特意吩咐奴婢准备好些药,就是怕郡主在庵堂小住吸入梧桐毛絮或迷了眼睛不舒服。”
“皇上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梧桐树?”
“起先郡主身子不大好,每次出行前皇上都会派人巡视路线和住处,对郡主身子不利的东西,就要及早做准备。”
慕容兰心听了一怔,思忖会儿道,“璇姑姑,阿麟有你带大,他对常宁到底是怎么想的?”
厉璇表情平淡,只说,“公主看着皇上长大,您知道皇上个性,看中的从不会放手。”见慕容兰心脸色微动,她顿了顿低低一句,“或者说慕容氏的每一个人,哪一个对情爱不是固执疯狂到可怕。”
☆、疼在心里九年的他
慕容兰心安排她住在后院,靠近后山,大白天的也安静非常,最重要这里没有种植梧桐,她不必再受罪。
    少了以往监视她动静的人,她觉得呼吸舒畅。唯一不舒服的,她仍旧为易江南的事心情郁闷。
    厉璇解开缠绕连映瞳眼睛的最后一层纱布,她慢慢张开眼睛,转动眼珠,不再疼了,就是眼前景象还有些模糊。
    “要不了多久就看的清楚了,郡主再忍耐一下。”厉璇见她还是闷闷不乐,临行前想必又和阿麟闹的不愉快。“山后有一大片蒲公英,郡主很喜欢的,奴婢带你去转转?”
    “嗯,谢谢璇姨。”
    后山出乎意料之外的美,尤其那一片长势喜人的蒲公英,远远望过去,像覆盖绿草间的初雪。微风吹过,蛛丝状细软的毛随风起舞,洋洋洒洒飞满四面。
    她吹着玩,表情快乐的像个孩子,十五岁该有的笑容。
    山里凉意丝丝袭来,连映瞳不想过早离开。难得她开心,厉璇不忍心破坏,“奴婢给你拿件斗篷来,郡主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走。”
    “知道了璇姨。”她坐在一侧,模样乖巧听话。
    的确她很听话没有乱走,等着璇姨回来的时候,她却差点被人呵斥赶走。
    那人厉声道:“这片地是我家主人专有,这些用来入药的东西被你糟蹋,你好大的胆子!”
    连映瞳依稀看到来人也是侍卫装扮手里弯刀出鞘对准她,显然这个人不是宫里带来的侍从,大概是王孙侯门的随从。
    见她无动于衷,那人口气更不友好,“快走,不然小心双手不保。”
    这一句无疑令连映瞳来了火气,动不动就砍断人的双手,和慕容尉迟一样令她厌恶。她索性说道:“山里的东西天地生长而成,怎么成了你家主人专有的?再者,这在南溟地境,就算要成为私有,那也属于南溟帝王。你主人若不是皇上,就更没资格说这里是他的。”
    “伶牙俐齿的丫头,找死!”来人被她一番话呛住无法反驳,恼羞成怒中挥刀刺向她。
    刀锋挟带风声一并朝着连映瞳,她身形不动唇边一抹淡笑,浓丽眉眼斜睨,气势惊人,“你敢!”
    那人心神一动,莫名被她的气势所惑,手里力速无故放慢半分。刹那间,刀口被人用内力震开。
    “放肆。”
    耳边再度响起的男声寒比冰霜,似乎哪里听过?
    连映瞳抬眸,头顶树木的茂密枝叶割开艳阳,碎落成点点细金晕染男子一身好似鎏金。他正巧垂眸,四目相对。
    她眨眨眼睛想尽量看清楚,突然眼前清明,一双碧绿眼眸如翡翠通透若水,就这样毫无预警映在她眸中。
    疼在心底九年的名字,一下子冲出心底禁锢,溢在唇边。
    “玄之......”
☆、一句认错人,阻止不了她
眼前这张容颜,与九年前相比褪去少年的青涩,深邃五官多了成熟稳重,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觉。碧绿色眼瞳目光沉静,听了她说的话浓眉微拧。
尤其注意到连映瞳眼神紧紧盯着他的脸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男子不苟言笑的唇角抿紧成一条直线。
“走吧。”男子嗓音低沉吩咐道,又轻轻咳嗽两声。
“主子,您的药......”侍卫话说一半被男子眼神喝止。
连映瞳缓过神,见他要走,不由喊道,“玄之!”
她一时着急抬脚要追,因为突如其来的激动脚发软,山间杂乱石块磕碰受伤未愈的脚,她重重摔倒。
男子正欲转身,见她摔倒,只是匆匆掠她一眼,裹紧厚重大氅,“你认错人了。”说完继续转身就走。
取斗篷回来的厉璇方才见这一幕心惊,慌忙赶来去扶她。
“郡主,伤到哪里了?”
顾不得膝盖疼痛,一心专注在他身上,连映瞳疾呼,“玄之,你别走!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男子脚步停下转身,厉璇看清是谁,立刻行礼道:“奴婢见过闽越王爷。”
“原来是厉姑姑,好久未见,姑姑可安好?”
听上去他认识厉璇良久,口气没先前冷漠。
“承蒙王爷还记得奴婢,一切尚好。”
“你是宫中内司女官,怎么会在这?”
“奴婢如今伺候常宁郡主。”
终于,他瞥了眼连映瞳,厉璇会意,“王爷,这是安陵王的女儿常宁郡主。”
“成俊的女儿长这么大了?”他很漠然的应了一句。
“郡主,这位是闽越王爷,你的叔父。”
连映瞳愣住,眼前这一幕换做她弄不懂。
闽越王?叔父?!
这一声叔父没机会喊出口,他突然咳的厉害,匆匆离开。
她脑袋乱成一团,他说她认错了人。可那张容颜明明就是玄之。
玄之是爹爹故友的儿子,据说出生商贾之家。今天见到的男子是王爷,两者身份南辕北辙。
整个下午她问璇姨关于闽越王的事,奈何璇姨嘴巴严密。慕容尉迟没选错人照顾她,该她能知道和不能被她知道的事儿,璇姨非常有分寸。
她睡不着,既然璇姨不说,她就再问别人。
玄之,是一直支撑她走下去的希望。
连映瞳凡事要弄的清楚明白,两人仅仅容貌相似?亦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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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姑,我是常宁,你睡了吗?”
连映瞳脚伤未好又添新伤,白天摔的挺狠,走路就疼。她搂着慕容兰心,依偎皇姑姑怀里她有种特别安心温暖的感觉,就像以前爹爹抱她那般。
☆、他根本是禽/兽
她的伤处淤青了好大一块,慕容兰心搓揉她受伤膝盖格外心疼。阿麟命人准备数十种药带来,绝对有道理。
    厉璇的话突然浮现耳边,慕容兰心凝向身边连映瞳,如最恣意盛开生机勃勃的蔷薇,年轻朝气,吸引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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