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哪怕遇到一百件不如意的事,也好过碰上一个人品没下限的家伙。而田欣不知道前世造了多少的孽,这样的人一来就是俩。
本是高高兴兴地来钓鱼的,结果鱼跃水面,谁能想到竟是鲨鱼?
惬意的午后阳光中,远远走来了艳丽的左安安和一身名牌的孟琳,俩人的鱼线都纠结在一起,却毫不在意,依旧有说有笑的,一看就不是来钓鱼的。田欣一下子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靠,怎么忘了,左安安上次集体相亲就选了风林会所呢?左安安是这里的会员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哎呀,这不是田欣么?好久不见了——”左安安离了好远就开始打招呼,“从土楼回来,就没见过你了吧。”
田欣讪讪笑着,左安安突然自己把自己都笑的呛住了。“哎呀,瞧瞧我这记性,假面舞会不是也见到你了么?怪就怪我只注意看孟琳了,呵呵,都没记住你也去了。”
孟琳在一旁笑而不语的,田欣努力咧着嘴,心里早已问候了她们俩祖宗十八代。
“对了,怎么最近也没看见丘sir陪着你?”左安安还不肯善罢干休,故意提起这话茬儿,然后一拍脑门,“哟,瞧我这记性,太不中用了,听说你被丘sir给甩了是吧,哎,你也别难过,下次有集体相亲,我还叫上你——可惜,我就不能参加了,我前面有追赶的目标,后面有穷追不舍的,我实在应付不过来了。”
那个叫何伟的傻小子最近对左安安殷勤的很,而公司里都看得出来这一向高调的左安安对卢俊特别的起劲。不管是她前面追的那只狐狸,后面追着她的那只熊,都是她这高明猎人的猎物——当然,这只是公司坊间流行的版本。
被左安安这么揉搓了一顿,田欣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加上孟琳在一旁那皮笑肉不笑的恶心嘴脸,更是让田欣满心的不爽,回头一钓鱼竿投进去,搅得一池春水乱了套,一旁阳伞里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喂,你好不好照顾一下旁边人地感受的啊——”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田欣眼睛瞪得溜圆,阳伞下,惺惺作态的猥琐男杜伊,还能有谁?
“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僵尸似的一直跟着我?田教练!”
靠,老娘也正想这么问候你!
杜伊那不高不低却格外有穿透力的嗓门,在孟琳那鬼眼和左安安这花花肠子面前九曲十八弯的转悠着。
田——教练?
听到这个称谓,左安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忍不住的贼笑起来,而孟琳的眼睛则眯成一条线,在田欣那煞白的脸上捕捉着信息。
她不需要捕捉,田欣的行动已经说明了问题,只见她一脚飞起,将那胡说八道的男人直接踢进了养鱼池,随着周遭一阵的尖叫,杜伊再一次被田欣暴力相向,这一次还是跌入刚破冰的湖水,被大刑伺候了一把。
田欣阴着脸灰溜溜的跑了,孟琳却没有,一向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多说一句话的她,来到池边观看营救,然后在这个快要冻死的男人满牙还打颤的时候,突然特别镇定的问了一句:“你叫她——田教练?”
左安安捂着嘴笑着,“这事你问我最清楚!”
说罢,咬咬耳朵,只见孟琳脸色突地一变,“你这白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左安安被孟琳骂的一愣一愣的,只见她眼中的狡黠慢慢汇聚,仿佛终于找到了蛇七寸似的,满眼都是狩猎的利光。
左安安知道,孟琳是打算动手了。她不免的,有点可怜田欣了。
可那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幸灾乐祸。
“我说嘛,她一个普通的小文员,天天都忙得不见人影,什么集体活动也不见她参加,原来是在外面打工。”孟琳鱼没钓上来,钓上来一个不能见光的真相,心里别提多舒爽了。
“是啊,她干这见不得人的行当好久了,最少也有个七八年了。”左安安吸着果汁也特别带劲儿,一脸邀功,“也不知道她都被多少臭男人摸过了,哎哟,想想那种臭气熏天的地方,我这心哪,就抽的疼。”
孟琳脸上依旧不见特别欣喜的表情,似是有点愣神。
她想起了太多的事,想起了公司拓展训练的时候,那个女孩让人惊艳的一跳;想起了传说中丘sir脱臼的胳膊;想起了方才她那极其凌厉的一个飞腿。
手指紧紧的相扣,眼珠子东转西转,左安安感觉迎面而来的冷风,伴随着报复的战栗。虽然,她并不知道孟琳想要报复田欣什么——一个是走在总裁身边的红人,一个是在健身中心那种鬼地方混迹的家伙,有任何交集么?
孟琳知道,只有孟琳知道,她们的交集在哪里。从卢俊开始安排田欣住院时、给江恒急匆匆打出的那通电话,从丘sir五次三番被捉弄的遭遇,从那天假面舞会上、遥远阳台上那两个背影——
孟琳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骄傲不允许她对别人说一星半点儿,尤其是在左安安面前。
她永远都是运筹帷幄的那个。
“我们该怎么办?直接把事情捅到郝刚那边去?”左安安自告奋勇,孟琳却笑着摇了摇头,左安安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捅破她,是觉得她都不值得我去操心,既然你也看她不顺眼,那索性就捅上去好了嘛——”
“你太小看她了。”孟琳拄着下巴,另一只手玩弄着斜插在杯子上的那片柠檬,慢慢的用指甲,钻了进去。左安安心里一颤,“那——那你打算?”
“我觉得这种回馈客户的法子挺好的,我打算向公司提议也搞一个。”孟琳慢悠悠的说,“总裁们不是说过么,公司员工要加强体质。”
“你打算——”
“我打算来一个突然袭击,组织公司的人去健身中心参观。”孟琳慢慢裂开嘴角,“在某个下班后的傍晚,不期然的邂逅,真是太巧了。”
左安安愣了半响,脑补着那幅画面,然后得意的,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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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田欣总觉得眼皮子在跳,也分不清是福还是祸。
上班没多久小莫又充当着传话筒,走来走去的在统计,又是人事资源那些人没事搞得培训,又是在下班后,又是“自愿报名,鼓励参与”。
田欣照例是say no。
“喂,这也不好吧,什么培训都不参加,你年底考核怎么办?”小莫明知道她要去干什么,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其实田欣也有点心里没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兼职的事儿被孟琳发现后,这心里就一直不踏实。仿佛有一块雷云,它一直漂浮在头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是铺面一盆狗血。
“好吧好吧,今天培训什么?”田欣看了一眼自己那小本子,今晚倒是没有什么重要客户,逃一次应该也无伤大雅。
“今天培训——呃……”小莫一下子哽住了,抬头看看田欣,“加强身体素质。”
……
小姐俩忍不住同时噗嗤。
“小莫,不是我不想参加……”田欣将小莫调了个身,拍拍她的屁股,“驾!去找别人吧!”
小莫蹦蹦跳跳走了。
这兴许只是公司又一次走过场的做戏罢了。田欣很快就将这件小事抛到了脑后。下了班,听着好多同事又在抱怨这飞来横祸,她低调的开溜,一路顺畅的到了健身中心,利落的准备好,做完一个体测,又安排了一个营养师咨询,正是准备私陪课程,咣当一声撞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两个让她十足尴尬的人:卢俊和梁文静。
他们本是有说有笑的,走廊里和她正面相迎,三人都立定站好。田欣开始嘴上磕巴:“你们——你们——你们好了?”
田欣的本意是,你们和好了?
可这话在心里有鬼的俩人耳朵里,就变成了,你们勾搭上了?
梁文静脸一沉,愤愤的骂了一句:“死江恒!看老娘回头不弄死他——”
田欣心里咯噔了一下,咦,奇怪了,这卢俊和文静吵架,关江恒什么事了?
正是三个人都满脑子浆糊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子喧嚣,健身中心的主管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赶快赶快,来人了来人了!”
“啥?”田欣满头黑线,不知他在说啥,总管一把拽住田欣,抱歉的对两个大客户笑笑,将她一个人拽到一边,“小田啊,我们全城健身的春天来了,刚才一个大巴拉来了我们的新希望啊!”
田欣一脸鄙夷的看着主管,不客气的说:“我只听说过团购电影票的,什么时候健身中心也开始团购了?话说就我们这座小庙,容得下那么大一车佛么?”
“哎呀呀,要是这一车都是财神,那我们就算把屋顶拆了也要迎难而上啊!”主管满脸春光,“你知不知道,他们可是一大财团的,每个人都是白领啊!”
田欣更不屑了,在格调公关这么多年了,白领这两个字,早都遍地开花了。再说,真正的白领回来这种贫民阶层的大众健身中心么?他们早就成了各种各样的会馆成员了。
“主管,你被忽悠了吧——”田欣话音未落,本已经走向门口的卢俊和梁文静一阵小跑回来,满脸惊诧,“田欣,快走!”
田欣看着这两位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好了,却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只能瞪大了眼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狂奔而来,然后梁文静一把将她从主管身边拽了过来,“还愣着干什么?”
田欣被拽的生疼,这边主管狠狠钳着她另一只手腕,“你可不能走吧,刚才联系人说了,要特别观看你这个九年优秀员工的私陪课演示。”
梁文静犀利的瞪了他一眼,“你那个联系人,是姓左名安安的是吧!”
在田欣大脑一片空白的那刻,一个声音横冲直撞进了大脑,她早已分不清那是梁文静还是卢俊了,只听到这个声音说:
格调公关派了个团来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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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眼睁睁的看着大巴车开向了一个耳闻已久的地方:全城健身中心。
就像一只游向了大网的鱼。
满脑子嗡嗡的响,掏出手机想要联系田欣,却一把被左安安抢了过去,“呦,小莫,这可是培训时间,不能用手机的呦——”
小莫火冒三丈,正要用强,孟琳突然走了过去,气势一时无两,“怎么了?”
“有人违反纪律,组长。”左安安一副得意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孟琳就成了培训小组的组长了,眼看着车上郝刚、赵蕾和丘sir这些中层都坐的稳如泰山,小莫只能咽下一口气。
田欣啊,你自求多福吧!
车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小莫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口,只觉得全身燥热,冒着白烟。眼看着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都说笑着下了车,小莫多想藏在车上不下去——今晚必定是悲剧。
主管带着几个特别优秀的教练在门口迎接,并没有看到田欣的影子,小莫左看看右看看,脚下差点没踩空,被丘sir扶住,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你是该多来健健身,看你都弱成什么样子了?”
……
小莫一副死鱼样,耳边已经传来窃窃私语。
“怎么选了这么个健身中心,我还以为是大会所呢,真是的……”
“是啊,这味道好恶心,呕——”
“你看见了么?年费才八百,天啊,打发叫花子呢!”
丘sir叹了口气没说话,摇了摇头跟着队伍进去,看着这略显简陋的中心那些花花绿绿的介绍,禁不住就想帮他们重新做一个推广——
职业病又犯了。
主管吹得天花乱坠,整个人后脚跟就没着地,轻飘飘美滋滋的,特别亢奋,声音也尖锐起来,孟琳突然问了一嘴,让他整个人差点噎死。
“听说贵中心企业文化很好,员工忠诚度很高,甚至有在中心工作了九年的老教练,我们特别想看看她的私陪课。”
主管头点的像捣蒜,领着大队人马向里面冲去——
那里,田欣正等在那间私陪间里,脸上带着永远的阳光笑意。
卢俊和梁文静手牵手旁边的房间里,听着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田欣那个傻姑娘,死活都不肯临阵脱逃。
“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战场。该来的总是会来,我不会做一个懦夫。”
这女孩,总是坚守着不该坚守的。小胖如此,健身中心也如此,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丢了工作,成为众人的笑柄,依旧傻得不可理解——
“喂,你说我们要不要冲出去啊——”梁文静小声说,“难道就这么看着她……”
卢俊紧了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我们能做什么呢?混入队伍当旁观者?还是成为那些人嘴上的话柄?两个总裁级人物在这种健身中心隐姓埋名,不知道会被媒体怎么写——光是你家人的那些追问,就会把你折磨到死。”
梁文静何尝不懂,这种新闻传出去,被添油加醋一番,肯定会成为丑闻。
他们在健身中心做了什么,做过什么,都会被臆想成骇人的故事。这就是媒体,这就是豪门,这就是名人的无奈。某种程度上,他们享受不到明星的光芒,却可以和明星一样臭名远扬。
“所以你才不让我告诉江恒的?”
“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如果他知情,却什么都做不了,岂不是更加的折磨?”卢俊扶了扶眼镜,“要怪,就怪我知情不报。”
嘈杂的脚步声后,是响起的尖叫,那标志性的左安安的叫声,宣告了这场闹剧的开场。
卢俊深呼吸一口气,拦住了梁文静,静静的,静静的,期待快些落幕。
人生总是充满无奈,可惜命运一次又一次,决意挑战这个叫做田欣的女孩。
也许,这就是她不能逃避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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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田欣,你怎么在这里——吱吱,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左安安叫完开场后,率先冲了上去,看着她那在紧身衣勾勒下十分健美的身材,和那一身专业的装备,捂着嘴笑了起来:“这是公司安排好的么?田欣,你装的可真像——”
郝刚的脸色阴沉得可以,几乎打闪。许头儿的头也一个有两个大,满屋子找植物泼水。至于小莫,像只鹌鹑似的躲着不敢抬头,听着耳边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几乎要流下眼泪。
“什么呀,原来是个教练,我还以为她在大会所保养得很好,没想到她是保养别人的那个——”
“天啊,这兼职真是匪夷所思啊,你让我猜十次我也猜不到。”
“终于明白丘sir为啥抛弃了她,谁愿意自己女人在这么龙蛇混杂的地方啊,还一混就混了九年!”
“你说她会不会混黑社会的?”
左安安得意的看着,孟琳不动声色的盯着,丘sir一动不动的靠墙站着,突然开门而去,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无聊的女人们。”
无聊的女人们,导演了这出一点也不无聊的大戏,它十分有趣,至少在这个春天还没来的傍晚,它让所有人都有了茶余饭后的资本。
“大家好,我是全程健身的陪练,田欣。希望大家都能加强身体素质,现在由我来展示一节私陪课程。”田欣坚定的说着,目不斜视,如有刀枪迎面而来,却毫不退缩,那双眼睛明亮无比,没有一丝闪烁不定。
声音久久回荡在私陪间,如同末日审判时吹响的号角,寂静是此刻唯一的伴奏。
终于,郝刚终于忍不住了,这人事部主任终于敢于直面这狗血的人生,声音颤抖的问:“田欣,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田欣慢慢转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郝刚总感觉这平日里温吞笑着的小女孩似乎一下子长高了好多。
“请叫我——田——教——练——”
郝刚跟被活生生塞了个□□下了肚子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田欣,看着她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看着她那嘴型,怎么也搞不清楚那嘴型怎么会发出这么几个音节来。
这还是那个凡事都蹲墙角的田欣?
这他娘的就是超合金战士啊!
不仅郝刚,连左安安和孟琳也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道她不应该摇尾乞怜的么?难道她不应该脸面丢尽的么?怎么看上去还能这么泰然自若?仿佛当健身教练是她最幸福的事儿?
最后,还是许头儿第一个开了口。“田教练,可以开始演示了么?”
田欣看见许头儿,还是不免有些心慌,这一个心慌的片刻,被孟琳紧紧的抓住,“是啊,田教练,不知道您今天的私陪对象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呢?”
她的字里行间田欣当然听得懂,干健身这行,不免会被误会有些风月之事,毕竟肌肤相亲,再正当的名义也会成为坊间奇谈。
“男女都有,不过我的学院里面,男性偏多。”田欣照实陈述着,左安安扑哧笑了,“男人多啊,这么多男人,你伺候得过来么?”
那九曲十八弯的声音,叫田欣说不出的冷。
真的好冷,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冷的一个黄昏,仿佛日头它一头栽下去就再不会起来,仿佛下一秒什么都将不复存在。
田欣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样渴望着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如果真是如此,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突然,没有一刻如此,她渴望再听一次那最后的口琴,在那个天台上,当一切都还那么澄明的时候。
闭上眼,终于忍不住想要流泪,终于承认了自己失败的时候,梦中的口琴没有响起来,响起来的是推门而入的嘎吱——
那个抖擞着六块腹肌、身着紧身服的男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朗声说:
抱歉,教练,来晚了。
江恒,他来了。此刻,没有夜风,没有口琴,没有天台,没有小胖,但有往昔的澄明,但有这个终于不再躲在面具之后的男人。
他不顾一切的来了。
来的不顾一切。
郝刚和赵蕾仿佛是在比谁晕的更快似的,双双扶墙。左安安瞪大了双眼,从上到下勾勒着江恒那健硕的身材,而孟琳则狠狠、狠狠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众人自动自觉给江大总裁让出一条路,目送着他走向那个平凡的女孩。那一刻,注定她不再平凡。
“教练,我晚了五分钟。”
田欣抬腕看了看表,忍住全部的哭意或笑意,“老规矩,一分钟十个俯卧撑。”
“五十个,小菜。”他说着就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在田欣的一声命令下,极其听话的扑到在地,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
咚,咚咚,咚咚咚。田欣的心跳忍不住开始和他的节奏功名,那一片绵延的红土大地,如今终于成了她的属地。
无数人在吞咽口水,无数人在冒冷汗,无数人在心中疑惑,也有无数的人在暗骂田欣真是个命好的没边的女人!
她的手可以那么自然的摸他的肌肉,她可以那么放肆的和他讲话!
“姿势太难看了,腰抬高,再高。”
“再偷懒就追加十个!”
“双腿并拢,挺住,这里——”田欣脚踢踢江恒的小腿示意他收紧,这么个小动作也引来女生们一阵的唏嘘。
哇——
田欣挑着眉毛看了看她们,哇什么哇?!
“热身做完了,今天训练腹肌。现做一百个仰卧起坐。”田欣特别自然的分开双腿坐在他的双脚上,双手搂住他的腿部,胸紧紧贴在了他的肌肤上,“起——”
江恒听话的就像一只小狗,还是一直训练有素的宠物狗。
哇——
女人们不断扶墙不断晕倒,男人们不断瞪眼不断疯癫,这是个最坏的时代,也他娘的是个最好的时代!
田欣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远远近近,一次又一次的向她而来,一次又一次的远去,但他一直都在,她感受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心跳。
眼前的脸逐渐模糊,记忆如逆袭的火车,汹涌而来——
还记得第一次在风竹会所相亲,就遇上你,还记得你说不让我笑,其实我现在明白了,你是怕我笑的太好看,怕别人也喜欢我,对不对?
还记得你说你的私事就是送我回家,那那句话其实让我一直都很感动,即便是去墓地,也有你陪着我,即便是看望别的男人,也有你陪着我,这样真好。
还记得你拓展训练的时候把我高高的驮起来,阳光太盛我差点眯了眼,越过障碍的时候我甚至相信,只要有你,我什么都能逾越。
也记得你和卢俊这一对活宝,让我五次三番的误会你们是一对儿,说来好笑,我总是觉得你们若真是一对,才是更般配的,相信有我这样想法的人不占少数。
也记得从车上摔下来一醒来就看见你,你在病床上我的右手边,哪天醒来,突然觉得,每一天都能醒来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也记得天台上你猛地说出口、我来不及思考的那个匆促的表白,那句话揉碎在风里,我一直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听得明白?
却记得梁文静她第一次出现在面前的感觉,酸酸的,瑟瑟的,无可奈何。我才明白原来对你早已不是远在天边的想象,它已经融进我的血液,占据我的心。
却记得在健身的时候那一次又一次无法抵抗的暧昧,如果我说我在情敌出现后终于进入角色,你会不会觉得我动机不纯?我知道你并非激将,只是独占欲是每个女人的本能。
却记得我一通电话你就出现在公司,虽然惊心动魄,却也甜蜜到骨头里,你只听我一人的,这句话听上去就美好的不着边际。
我还记得丘sir那条悲惨的脱臼的胳膊,我还记得那所谓的工伤,我还记得飞机上你史无前例的“降舱”申请,我还记得你百般的刁难,我还记得你恩赐给他的春节七天值班,我还记得你说,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我总会记得和你一起在土楼的夜晚,总会记得那圈圈之中红灯烁烁,总会记得我第一次向你说起小胖,总会记得你给我的第一个吻。
但是,我最记得的是,你突然出现在家的门口,我最记得的是,你和我的家人一起欢笑,我最记得的是,你站在我的身后捂住我的耳朵,我最记得的是,你那星光璀璨下令人眩晕的吻。
是的,我记得,全部都记得。
我知道,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知道原来我深爱着你。
田欣在江恒最后一次起身向着她而来地片刻,突然跪在地上,将那个微微出汗的男人搂在怀里,然后在一群看大戏的群众面前,捧起了他的脸,狠狠的,狠狠的,吻了他。
“我爱你。”
田欣无比大声的说着,胸膛猛烈的起伏,小胖,出身,周遭的眼神,不被祝福的未来——什么都无法阻隔此刻的心情。
他来了,为她而来。他在这,一直都在。还需要什么?还奢求什么?
除了一句我爱你,她何德何能,还能给他什么?
江恒愣住了,久久,一直到左安安终于尖锐的喊了一声“非礼啊——”,江恒才一个翻身把田欣整个人压在下面,双手深入她的腰下,精壮的身子将她小小的身整个掩没了。
“非礼么?那也应该是男人非礼女人。”
江恒说的那么自然,仿佛这群免费看戏的猴子们都不存在,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了。
“让我继续非礼你吧,女人。”江恒侧着脸看着这一屋子石化的人们,大声说:“子曰,非礼勿视,你们打算看着我非礼她么?”
鱼贯而出,门吱吱呀呀的响着,伴随着踉跄声,继而是他们二人翻滚在一起,让天地都崩塌的放肆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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