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帝的伺寝女婢:替罪禁妃

第104章


  猛的,我想起自己现在是在皇宫,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下一刻,睁开眼,然而,殿内哪有什么人影?
  手上的感觉依然在,这不是梦,方才刘幕真的来了。
  我慌忙起身,四处寻找。
  “娘娘,怎么了?”宫人见到我,奇怪的问:“你在找什么啊?”
  “你, 你们方才有没有看到人?”压下慌乱的表情,我淡然问。
  “没有啊。”宫人皆摇摇头。
  “没有?”说不出的失望,难道是我的错觉?不,不会的,那温暖,那手茧太真实了。
  “是。”宫人点头。
  疲惫的走回寝殿,跌坐在床沿,泪珠落下,一颗一颗,断也断不掉。
  政儿被封为太子的第一天,右相称病不上朝,刘荣下旨抬着右相进殿上朝。
  第二天,文武百官来上朝的人寥寥可数,刘荣下旨重开科举,广招人才,不设门槛,此诏一下,开考之日,盛况空前,然,朝中多人抗旨不遵,使得考官缺度,刘荣听后大怒,三天后,亲自设考。
  半个月之后,崇政殿前满朝文武齐跪,要求废太子,立皇后之子为太子,刘荣视而不见,封了科举考试的前十名学子官职,这一天,是汉史上早朝人数最少,官员最年轻的一日。
  一个月后,满朝文武各就各位,仿佛以前没发生任何事般。
  而也就在这时,政儿突然去救落水的刘丰,刘丰被救,他自己却溺水……
  当我赶到政儿的寝宫时,政儿脸色极为苍白的躺在床上,小身子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见到了我,露出笑容:“娘亲,别担心,政儿没事。”
  三步并做二步上前,将政儿搂在了怀里,直到感受到怀里人儿的真实感,害怕的心跳才停了下来,细细的打量着他。
  “娘亲,我真的没事。”政儿反过来安慰着我。
  我点点头,问服侍着政儿的宫人:“到底怎么回事?”
  “禀娘娘,奴才们都没有看清楚事情的发生,当时,二皇子缠着太子殿下去池边玩,等奴才们赶到时,就看到太子殿下在池里挣扎,而二皇子则全身湿淋淋的站在岸边。”宫人禀道。
  望着这些一直低着头恭敬的宫人,这些人中,有几个是真心在侍候着政儿的?有几个是背景清白的?想到太后在时的那些斗争,心里一陈胆颤,“都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宫人鱼贯退出。
  当房中只剩下我与政儿时,我再次搂紧了政儿,太子之争战争已然搬上了台面,政儿成为了众矢之的,这一次的落水会是个意外吗?
  “二皇子怎么会落水?”我更是搂紧了孩子。
  政儿在我怀里道:“皇弟不小心滑倒掉到了池里,姥爷在少室山时教过我下水,那个时候没办法了,只好去救他。”
  “你怎么不带宫人去呢?”我忧心忡忡的看着孩子:“就算你会水,也有可能发生你意料之外的事啊。”
  政儿低下头,似在思索着什么,良久,说:“娘亲,池下面有人拉我的脚。”
  “什么?”我一愣。
  “我将皇弟救上来后,正要上来,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脚,钻到水底下时,我看到有人躲在那里。”政儿的小脸上聚满了沉思,最后道:“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反击。”
  见到政儿的小脸上那抹过于早熟的精锐,心中一痛,我的政儿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事的?这些年来,我们的所作所为,从他的眼底看来又成为了什么呢?他又吸收了哪些?
  “娘,我说错了吗?”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深沉,政儿神情略微忐忑。
  我摇摇头,牵强一笑:“不,你说得很对,可你要怎么样的反击?”
  “政儿觉得有人教皇弟故意落水,”政儿眼底光芒微聚:“父皇只有我与皇弟二个孩子,很明显的,这件事与皇后自然脱不了干系,恐怕连右相也参与其中。”
  很难将政儿再当个孩子来看待,不管是他认真沉思的神情,还是眼底闪过的那一丝算计,他太过聪睿。
  “娘,”政儿又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爹爹离开?”
  “这你也知道?”我一愣。
  政儿点点头:“爹爹跟我说过,只等你开始,这些日子,他会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
  “真的?”如果对水话的话还留有着怀疑,那么政儿也如此之说,让我不由得相信,可为什么不跟我明说?是怕我见了他之后无法放开吗?
  政儿点点头,正经的道:“娘,我们可以一石二鸟。”
  政儿落水一事,让刘荣派了几名影卫装成宫人对他保护,几乎形影不离。
  这让我松了口气,但由此我更不理解他。对于这个男人执意传位于政儿,对政儿的注视,都让我觉得他居心叵测,很难再以以往的眼神看待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并没有碰我,甚至连拥抱也没有,但三餐都会在这里吃,甚至连住寝也不去别的娘娘那,而是在偏殿。
  他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时已进入初夏,暖风徐徐,温度高时,已然能穿戴薄袖
  “二皇子?”陡然,一名宫人惊刘丰呼。
  望去,就见突然吐出口鲜血,之后双手捂着肚子开始在地上滚动,嘴里嚷着痛楚,不过片刻,他的脸色开始发紫。
  我与政儿互望了眼,快速的走了过去。
  “宣御医。”政儿果断下令。
  刘丰极为喜欢政儿,每次都要来我这里玩个把时辰才会回去,方才他正在吃着我给他洗过的水果,但从现在的样子看来,明显是中毒了。
  御医赶了过来,柳孜,刘荣,水妃也赶了过来,一时,宫殿热闹非凡。
  “皇上,二皇子种了一种极为厉害的毒,下毒之人过于歹毒。现在,老臣要进行针治,还请皇上到外面等候。”
  “什么?”皇后一听,险些晕倒,在宫人的扶持下离开。
  刘荣拧着眉,牵起我的手到了外面,沉思片刻,对着我道:“怎么回事?丰儿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我不知道,他和政儿一样在吃着刚洗好的果子,政儿没事,二皇子却……”我亦是满满的担心。
  政儿在一边脸色微微发白,看似被吓得不轻:“父皇,弟弟不会有事吧?”
  刘荣摸摸他的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御医施了一个时辰的针,总算将刘。丰身上的毒驱了个干净。
  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离开时,皇后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怨恨比起以往来又增多了,而我,则回以一个得意的微笑。
  毫不意外皇后会在刘荣离开后就来找我。
  她开门见山,声音雷厉:“是你在丰儿下的毒,是不是?”
  我绣着帕子上的鸳鸯,不抬头,语声平静:“那又如何?你利用你儿子来害政儿,既然你对自个的儿子都能狠成这样,我这个外人自然更能了。”
  “你?”皇后抡起手就要打下来。
  我厉然抬头望她:“这一巴掌打下来,二皇子即刻会没命。”
  “你敢?皇上就丰儿这么一个亲生儿子, 就算皇上再砣你,也不会放过你。”皇后忍着说。
  “是啊,就是如此,我才在自个的殿里让政儿中毒,要是在别人的殿里,青华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我想这种事,就算青华不做,皇后也会代青华做吧?”我冷笑,刘丰的毒确是我放的,但并不会致命,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与另一种毒药的症状相同而已。
  “傅青华,我本对你还留有着慈仁, 如今看来,没必要了。”皇后冰冷的望着我,眸子极为复杂,唯一明显的便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望上她的离开,我淡淡一笑,护子心切的人总会做出最后的反击,而这一击,我将会从此在宫中消失,至于政儿……我必然要带走他。
  能感觉到刘幕是在我身边的,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太明显了。
  可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又为什么不见我。
  只能遥对着月光,痴痴看着。
  直到一件披衣披上了我的肩,转身,看到了刘荣,这个与他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在想什么?”他微笑的望着我。
  我怔怔望着他,似乎能透过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
  突然,双眼被一双手蒙上,刘荣低低的带着伤感的声音传来:“朕 知道你看的不是朕,以后不许再这样看朕了。”
  我深吸了口气,却在闻到刘荣身上的味道时,拧了拧眉,暗道:“皇后已经开始了吗?”尽管刘荣已然做为皇帝,成为了一个对权利占有欲极重的人,但很奇怪,他的气息依然是干净清和的,平常也不用任何的香精,只因每次他的衣裳,我都将它们放在一个放了花干的柜内,这个习惯,刘荣至今都没有变,因此,只要他身上的香气有任何的变化,我都能知道。
  我想,皇后并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她这个做法却极妙,只想不到,她竟然连刘荣也敢利用。
  “皇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是吧?”我拿下他的双手,微微一笑。
  刘荣怔愣的望着我,似乎对我突然的友善有些不适应,半响,点点头:“是啊。”
  拉过他的手,“那我们去散散步?”
  “好。”刘荣的声音竟有些微的哽咽。
  月光清冷,天地之间被银辉所覆盖。
  小时,我与刘荣总喜欢在甬道上追着月亮跑,涌道比起其它的宫道来狭窄许多,可也因此那月似乎总在这长长的一方天地里,无论我们怎么看,它也不动,仿佛能摘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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