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古代记事

176 流产


    苏妍无意识的用手拨弄着茶盖,鼓着腮帮子,狠狠的朝着空气中吐了一口气,看着外面大雪飞舞,有些无精打采的放下茶杯,景德镇的瓷器果然是令人赏心悦目……胡嬷嬷看苏妍这个样子有些担心道:“二奶奶这是怎么了?”
    苏妍抬头,苦笑了一下:“要是回到郢都就好了。”陈氏这几日无论是风霜雨雪也不肯免了几人的请安,一如既往的早上天黑就要起床,晚上天黑才回来,自己的几个孩子也没多的时间亲近了。
    苏妍由陷入迷思中,猛然一个黑影笼罩了她全身,苏妍仰起头看,惊喜道:“这个时辰,你怎么回来了?”海子青解了斗篷,随意丢在榻上,捧了杯热茶,笑道:“傻妍儿,还过几天都要过年了,我能不回来吗?”苏妍一想也是就“哦”了一声,又接着道:“看我都忙的迷糊了,这不是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吗?”海子青坐在炕上盘着腿,看着对面眼圈明显有些青黑的苏妍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一大圈?”苏妍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海子青有些明显的不相信,这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吧,便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苏妍笑笑,没事。海子青觉得有些心神不灵的,仿佛要出什么事情了,看着苏妍有些疲惫的样子,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等到第二天,苏妍站着帮陈氏斟茶的时候,突然人一晃,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醒的时候,苏妍觉得下体隐隐作痛,有些难受,却又起不来,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海子青,有些胡子拉喳的样子,他的眼神看向自己好像自己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你醒了,觉着怎么样?”苏妍听着他的声音都沙哑了,有些奇怪道:“我还好呀!你怎么这副模样了?”海子青以手捂住脸颊,伏在床沿上。肩膀耸动着,她的孩子刚刚只有一个月,因为母亲劳累过度,就流掉了。苏妍有些心慌的扯着海子青:“相公,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海子青有些不忍的说道:“咱们的孩子没了。”“孩子?”苏妍惊呼道。“咱们的孩子一个多月了。”海子青几乎是咬紧了牙根说出的这句话。苏妍听了这话,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想了,这孩子他来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他走了自己却也毫无所觉。
    海子青听了苏妍喃喃自语,“他走了……他走了”有些心痛的陪着她。胡嬷嬷推开门进来,看苏妍这样,担忧道:“二奶奶这是怎么了?”
    看着苏妍毫无反应,胡嬷嬷胡乱喊了几声“姐儿,姐儿……”苏妍有些怔愣。看是胡嬷嬷,唇畔扯出了一个比哭还痛苦的笑,“是嬷嬷啊?嬷嬷。嬷嬷……我的孩子……”胡嬷嬷很是心疼的陪着苏妍,海子青默默的在一旁帮着苏妍擦着她怎么流也流不完的眼泪,海子青让胡嬷嬷先出去做些补汤过来,自己亲自喂在苏妍的嘴边:“妍儿,来吃一口,就咬一下,多喝点汤。”
    苏妍机械般的张开了嘴,吃了一块鸡肉,便摇了摇头:“我不想吃,吃不下去了。”
    海子青哄道:“那你想吃什么。我要下人去做好不好?”
    苏妍没有搭话,躺了下去,拉开了被子,把身子蜷缩住,对着床里头。就像刚刚穿过来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她简直快疯了。异样的装束,不同的父母,陌生的人,她这些年来,努力把自己缩在一个大家闺秀的范围里面,让自己的言行不出格,活的总是带了面具,觉得自己穿越过来了总算是有恃无恐的,可是今天的事实告诉了她,她也不是万能的,她也是个普通人,无力感充斥了她的整个大脑。
    海子青看她这个样子,默默的把手中的汤碗放在炕桌上,掀开了苏妍的被子,一哧溜的上来床上,试图抱着苏妍,把她蜷缩起来的腿慢慢的拿过来自己这边,用他的大腿夹住。苏妍就这样任他抱着,睡在床上,海子青也不多话,只在床上默默的陪着她。
    看到苏妍睡着了,海子青才下床,穿好了鞋子,抖了抖身上皱褶的地方,把外头的小薛喊进来吩咐道:“你去药房问问那些大夫就说这小月子用什么药最有效,不拘多少钱?”小薛领了命令就跑着出去。陈氏有些唏嘘道:“这孩子怀了孕也不作声,反倒好像是我亏待了她一样。”钱妈妈急道:“这事儿哪能怪到夫人头上,谁不知道夫人是最心善的人,二奶奶自己也忒不注意了。”
    钱妈妈虽然平时拿了二房不少钱,可是说到底她是陈氏的亲信,永远都是站在陈氏这边的。陈氏叹道:“你拿些药材过去二房那边吧,她丢了孩子不错,可到底是这样的事也有些晦气,你替我好好安抚一下她。”钱妈妈领命,就往外头走去,突然看到一个人,吓道:“二爷,二爷,怎么在这儿?”
    海子青忍着踢死这老奴才的冲动,似笑非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呢,钱妈妈?您老有什么药材交给我的小厮吧,也免得让您多跑一趟,您还得多费费心照顾娘呢,娘这儿可离不开您呢?”钱妈妈吓的话都不敢说了,听了这话,连忙向鬼赶来似的跑了。
    海子青听到帘子里面咳了一声,便躬身进去。陈氏看着儿子双眼通红,看样子就是没睡好的,衣裳有些凌乱,看着是在床上睡过的,发髻还算是整齐了一点,这儿子也忒不爱惜自己了。陈氏拉下脸子道:“你一个爷们,伤心几天也就够了,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去,你爹爹前几日还想着把旧友介绍几个给你认识呢?”
    海子青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上坐的母亲,自己的妻子为着伺候她而流了产,反倒还要自己不予理会妻子,这是什么道理。海子青有些不喜道:“娘,苏氏正是身子不好的时候,我自然得多陪陪她。”
    陈氏拍桌子道:“你哄她几句不就行了,难不成她比你的前途还重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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