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笑笑,你要去哪儿?”欧阳天羽挡住正要出门的笑云,笑云看到欧阳天羽,有些怔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要走,而且必须走,因为这里的事情,忘了一个约定。她是守信用的人,所以必须去。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玉霄澈已经离开,至于凤渊应该回去带兵准备攻打天朝。赫连鸿烨早就已经信誓旦旦,而雾曦不会让她失望,有雾颖在,雾曦一定会攻打天朝。何况,现在天朝欧阳天列刚死,欧阳霸天神志萎靡,这块大肥肉谁不想要,机不可失。娘亲的仇,她已经报了,这里不再有她留念的东西了。她一向喜欢速战速决,这一次,麻烦解决了,只是看到欧阳天羽,心里竟然有些不舍。是习惯了欧阳天羽的怀抱吧!笑云这样安慰自己。
“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无情,就像一把刀插入欧阳天羽的心里。结束了!那他呢?他又算什么?
“结束?为什么?难道这里就没有你舍不得的人吗?这里只是因为一件事情,你才留下的吗?”欧阳天羽激动的抓着笑云的肩膀,猛烈的摇晃着,希望她眼里有丝波动,为了他,哪怕一丝也好。可惜,希望成空,笑云的眼睛就像这夜色,漆黑幽深,没有波澜,没有起伏,死一般的平静。
“没有!”决绝,笑云拿掉欧阳天羽的手,转身离开。没有丁点的犹豫。“笑云无心无情。”她曾经跟欧阳天羽说过。只是为何看到欧阳天羽的绝望,会不知所措?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还是她,笑云,永远微笑,只做天上的云,随风飘散,随风聚拢。随心而为,随心而动。久违的朋友,让笑云忘却了身后的一切,血影,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现在又见面了,真好。
欧阳天羽看着笑云潇洒离去,看到血影时,真心的微笑,他从未见过,笑云笑的那么真,那么美。只可惜,不是因为他。就这样站着,就这样看着,笑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可是他看到分明,决绝的让人窒息。他以为,她用自己的鲜血换回他的命,他对她是不同的,原来不是,他只是她一时兴起救的一个人,如果是别人应该也一样吧!浓浓的叹息,让周围变得荒凉。
“天羽,笑云已经走了,回去吧!”又是浓浓的叹息,无奈。慕容蝶儿想带欧阳天羽回去。慕容蝶儿很喜欢也怜惜欧阳天羽,局外人总是看的清楚些。有几个人能够不拜倒在笑云的智慧和平静里。哀莫大于心死,笑云的平静是一种死寂,就像死水,不管如何都激不起一丝的波纹。她很好奇笑云的母亲,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让笑云放弃平淡,卷入一场天下之争。
欧阳天羽仿若没有听见,决绝的身影,冷情的话语,无形的刀剑,让欧阳天羽觉得世界没了寄托和希望。以前因为,笑云,现在希望破灭,笑云不过是一场梦,梦醒却是这样残酷。欧阳天羽突然很想喝酒,很想很想。
慕容蝶儿怕欧阳天羽出事,跟着欧阳天羽进入笑园,酒香飘散。欧阳天羽猛地跑过去抱住一坛酒咕噜咕噜的往下咽,心里疼的窒息,好像只有酒才可以止住疼痛。脑子里只有“喝”、“喝”、“喝”。
月亮突然从云层里跑了出来,怜惜的抚摸着欧阳天羽,幽幽青光,行行清泪,醉了谁的心,谁的情。
慕容蝶儿怔怔的看着满含深意的两个字,笑园,倾注了欧阳天羽所有的情意,笑笑应该看见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因为无心无情。突然,再也迈不动一步,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痛。看着院子里喝酒的欧阳天羽,行行清泪,该是多么的难受。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她能够感觉到欧阳天羽的心中浓浓的绝望,就像天塌了,时间的一切已经别无留恋。看着欧阳天羽挺直的脊梁,就算心已死,还是不会倒下,是什么支撑着这神一般的男子。还是笑笑啊!
“该休息了!明天要离开这里。”冰儿的声音清冷,没有看欧阳天羽,看了看暗处,扶着慕容蝶儿离开。
“去哪?”慕容蝶儿心疼又幸运的看着冰儿,又这么一个女儿是她的福气。
冰儿微微怔住,去哪?小姐不在,哪里才是她的家?
“去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小姐说江南景美,人也美。天气好,很适合居住。早年想去,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去看看。
慕容蝶儿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冰儿为她着想,才会去江南;忧的是欧阳天羽该怎么办?
“小姐也是为他好!”冰儿好像明白慕容蝶儿的忧伤,不禁多说了一句。
慕容蝶儿默默的跟着冰儿,嘴上的笑容不断加深。她的女儿终于承认她了。这些话,以前冰儿是不会说的。
黑暗中,一个黑影闪到欧阳天羽面前。“北域的人很快就会来,如果,你不想做违背心意的事就振作起来!”
“振作?我是不是很傻?”相思酒,相思愁。
“二哥,姐姐只是离开一段时间,你又何必作践自己。姐姐心里有你!”欧阳天清消失了几天时间突然出现在这里。
“二哥,如果姐姐心里没有你,又怎会知道自己会死还会救你?如果姐姐心里没有你,又怎会一直挡住你的前面,天朝的雨是姐姐借助所有人下的,唯一没有牵扯进来的就是你!这些你难道没有想到?”欧阳天清拿掉欧阳天羽的酒。
“姐姐心里有你,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二哥,姐姐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现在应该不会有事了,我先走了。”欧阳天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欧阳天羽忽然站了起来,既然决定站在她的身后,就要无怨无悔。欧阳天羽看着东方的朝阳,一抹浅笑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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