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蚀骨:为你淡花容

第44章


  这一生,有焰的陪伴和保护,有彩衣的千里追随,就足够了。
  在后来的每一个白天,每一个黑夜,若染都特别的轻松。
☆、一种离别三种疼!(9)
  然翁会经常过来看看,当然,他最主要是看看若染肚子里面的孩子。
  若染尽管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是在慢慢的消瘦,但是却依旧平静,没有因为被囚禁而郁闷不堪,遇到天气好的时候,还会在那石砌的城堡上面坐上一会儿。
  当然,这里没有桃红柳绿没有莺歌燕舞,只有满目的荒夷,但是那指间凉凉的风吹过,带着一种冰凉的质感,让若染忍不住将视线投向那来时的方向。
  萧云和,你还好吗?
  你是和月柔在一起了?
  这些还重要吗?
  这天若染从房顶上面下来的时候,发现篱落和然翁两个人正在房间里面说什么,两个人看起来都是精神很不好的样子,而且情绪好像也都很怀的样子。
  若染之所以会躲在那墙壁的拐角处,是因为她听见了他们在说自己的名字。
  “师父,你不能这样做!”篱落背对着他的师父,说的话里带着很大的不高兴。
  “篱落,我从最开始就对你说过,这样的女人沾惹不得,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居然会为了她和师父闹成这样!”然翁也是生气的表情。
  “我也不想和你闹,可是,你刚才的做法才过分了!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篱落好像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我哪里就过分了?从这件事情的最初,你要我到南陵去找花若染,我听你的话去了,你说找不到花若染就把她全家杀了,我也按照你的话做了;你在阁老府,要我把她送到百花馆再送到阁老府,我也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说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吧,我们就把她掠来了这里,可是,师父,既然你得到她的孩子之后,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篱落的坏脾气好像就在今天就要爆发了一样,脸色也凌厉的吓人。
  篱落大概是从来没有这样地对他的师父说过话,一定是平时都是顺眉顺眼的,今天这样爆发了自己的不满,把然翁也震住了。
  然翁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他用手指着篱落,气得脸色发白,说:“好好,篱落,我忘了你不是人,你没有人性的!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要不是我看在和你父母相交多年的份上,你以为我想管你的这些破事吗?”
  说道了自己的父母,篱落好像软了下来。
  “你身上背负着的东西,我猜你大概是早就忘记了!你的眼里和心里,一定是只有那个花若染了!所以,我为了你做的这一切,你都会以为是我在害你!那好,我从现在就放开了手!不管你了!你爱干嘛就干嘛!”然翁说完,气呼呼的样子,要从篱落的身边过去。
  “那也不用……不用寒冰池吧?”篱落在他的师傅快要从自己的身边过去的时候,这样弱弱说道。
  然翁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篱落,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篱落,你要相信师父,我让花若染生下孩子之后,将她封在寒冰池是有我的道理的!”
☆、一种离别三种疼!(10)
  然翁在篱落的短暂沉默的时间内,从他的身边走了。
  只剩下篱落,怔怔地呆在原地!
  墙角的若染只感觉到自己现在全身发凉,背上却已经被汗湿了,脑袋也嗡嗡的响个不停,刚才听见的话,让若染怎样都淡定不下来。
  从篱落和他师父之间的话里,不仅已经可以解开很多的疑团,还可以遇见他们为自己设定的结局!
  若染不禁打了一个寒碜!
  寒冰池?
  是地狱吗?
  从篱落刚才的话语里,不难猜出,这一定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
  若染走了出来,从篱落看她的眼神里就不难看出,自己的脸色一定是差极了!
  “若染,你,你都听见了?”篱落上前,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若染。
  若染不动声色的从篱落的手上滑开,脸色白得吓人!
  现在的若染,觉得自己就是那砧板上面任人宰割的鱼肉,更糟糕的是,这鱼肉还在无意之间听见了屠夫们正在商量等会儿用什么样的方法更合适。
  若染的内心惶惶不已。
  “若染,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他将你封在寒冰池的!”篱落安慰若染道。
  若染想要笑一下,可是这一笑,苦涩又僵硬。
  好吧!既然已经被你们逼到了绝路上面来了,那么,篱落,就不要用这最后的柔情来牵绊自己了,好吗?
  若染觉得自己和篱落自己的距离,就好像是黄昏和黎明之间的距离,中间横亘着黑夜的巨大尸床,无法逾越,永远都不可能逾越!
  手脚变得越来越沉重的若染,从篱落的手里滑开,走了没有两步,脚下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若染身上穿的是质地异常柔软的衣袍,那上面盛开着跳跃的鲜艳的花朵,有一种淋漓尽致的妖冶的美!
  而现在,若染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就好像是娇嫩的花朵颓然倒地染尘,接下来的,就是命定的枯萎!
  篱落站在若染的身边,看着她现在苍白清瘦的容颜,想到了第一次自己夹着若染在月光下行走,那时候,她真的是娇艳如花,而现在,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从她的体内慢慢抽离。
  篱落蹲了下来,从地上抱起了若染,有冰凉的泪,落在了若染的脸上,滚烫。
  “若染,我不会让你以后的日子,在寒冰池过的!相信我!”篱落喃喃道,像是说给若染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篱落将若染放回了床.上,然后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面,看着若染出神,一坐就坐到了日头西沉,暮色升起。
  彩衣依旧忧伤的看着这一切!
  萧云和自从若染为了救自己而离开后,就日日夜夜被愧疚和思念啃噬着内心,让他越来越不得安宁。
  看见屋内的大.床会想到和若染欢好的画面,有风的时候会想若染招展的长裙飘飘,有雨的时候,会想到若染和自己赌气泡在水缸里面,白天会想到她的笑,晚上会想到她的伤……
  这种疯狂思念的感觉,让他一想起若染,就痛不可抑!
☆、撕不碎的黑(1)
  月柔依旧在他的身边不断的骚扰他!
  她无数次的用自己蛮横的温柔,打断了萧云和对若染的思念。
  月柔依旧会痛苦着,既然花若染已经从他们的生活里面离开了,为什么萧云和还是一眼都不愿意看自己呢?
  篱落留给她的幻情的药,月柔就只用过一次。
  后来,月柔就幻想着,感情已经被抽空了的萧云和,要被自己乘隙而入的征服,应该不算是难事,没有想到却依旧是一败涂地。
  萧云和的冷漠和无数次的将自己从他的身边喝斥退下,月柔的心也在慢慢的变得冰冷和绝望。
  萧云和从前殿回来,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疲倦的样子,没有了意气风发的气度。
  月柔在房间里面,透过糊着窗纱的缝隙向院子里面看去,看见萧云和越走越近。
  月柔的脸上是犹疑的表情,面前刚刚沏好的热茶,手心里面攥住的是篱落留下的幻.情药!
  假如萧云和能够少在月柔的面前露出一点思念,假如萧云和除开若染,还在这王宫里面养着别的女人,那么萧云和也就不会这样的痛苦,而月柔,也就不会因为他的痛苦而坐立不安。
  萧云和经过院子里面的时候,在那水缸面前停了一会儿,穿过时间的缝隙,好像还可以看见,在那个寒意十足的晚上,激.情过后的若染,固执的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然后将她自己浸泡在这一缸凉水里面。
  那固执的眼神,倔强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只会让人更加的心疼!
  萧云和突然笑了一下,是因为他已经忘了那晚,她是为了什么而赌气了!
  只有那张惨白的脸,异常清晰。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它会自动给你过滤掉一些东西,给你留下的,都是那些后来能够让人牵动心肠的画面。
  没有原因。
  萧云和自嘲一般,笑笑离开,走了进来。
  “你出去吧!”萧云和没有正眼看月柔,淡淡冷冷的说道。
  月柔的脸上本来早早就准备了一个明媚的笑,可是被萧云和的冷淡给冻结在了脸上了。
  “这里有我刚刚沏好的茶,你……”月柔殷勤的说道。
  “出去!”萧云和的字,能够凝结成冰。
  他的视线却落在了花瓶里面的墨梅上面,寥寥几支,却幽香扑鼻。
  “我今天去过那个园子了,见这梅花开得很好,就剪了几支回来!”月柔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已经被萧云和磨砺得坚韧无比了,不会对他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看见他对这墨梅敢兴趣,就赶紧在边上说道。
  萧云和对着墨梅发了一会儿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没有想起在墨梅树下,拥着若染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有没有想起在当时情义浓浓的时候,许下的那些铮铮誓言?
  而今,都飘到哪里去了呢?
  萧云和解下自己的束冠,脱下自己外面的长袍,满脸淡然的走到了桌边。
  桌上的新沏的茶,此时正不冷不然,恰好的温度。
☆、撕不碎的黑(2)
  萧云和灌下了茶,感觉那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喉咙留下,将那满腔的烦闷堵在了心里。
  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发了一会儿呆,发现月柔居然还在这个房间里面,自己不是已经让她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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