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语潇湘黛儿

    
    暂且不说畅春园这边黛玉与胤禛最后的商议到底如何，且看贾府这边。
    荣禧堂，贾母正襟危坐上面，下面的贾赦，贾政，贾珍等人都恭敬的立在下首。邢氏，尤氏凤姐亦是立在另一边等着贾母训话。
    贾母知道这个时候下面众人都等着自己说，可这个时候的她却没有心思，自从上次去畅春园被那侍卫给拦住后，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打听到畅春园里的消息。如今元春是彻底的靠不住了，可这贾家百年基业，是不能毁到自己手里，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如今黛玉的身份，可比帝王，若是可以得到黛玉的扶持，那不跟找到一个长期的大树么，都说大树好乘凉，可如今，黛玉根本就是断绝了跟贾府众人的情谊，这段情若是续不起来，又谈何扶持啊。
    想到这里，贾母就觉得无力，如今自己可是脑子都要胀了，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贾府的危机了。刚开始薛家生意的败退，还有后来王家史家的外任，自己那个时候就应该觉察到的。
    只可恨的是，那薛家，自己还真以为那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没想到根本就是个空壳子，薛蟠被抓，宝钗时不时拿着府里的东西去那边，自以为自己不知道呢，只是不愿意把这些事情说道明面上，还让以为偌大一个国公府，竟然都容不下媳妇藏私。
    可这贾府的境况自己是深知的，只出不进，那些年若不是林家姑爷一直资助着，自己昧着良心拿了那些银子补了府里的亏空，不然哪里还能撑到现在。自己当初也是瞎了眼了，听了那愚妇的意见，当初若是娶了黛玉的话，不说银子不用还了，有着与皇家的那些关系，都够贾家受用的了，如今呢……
    “老太太，老太太可有想好这到底该怎么办没，如今府里的日子可是越发艰难了。难道老太太要儿子出去要饭不成，这外面上上下下的打点，不都是为了这国公府的面子。”贾赦的话打断了贾母的思虑，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众人，见众人都是一副等着自己示下的样子，也真是可悲可叹啊。
    自己为了这宝塔尖上的位子，都丢了自己的嫡亲外孙女了，如今，还要来为这些不孝子孙谋出路，真是作孽啊。
    贾政自是觉得贾赦的话过分了，道：“大哥这话怎么说的，难道府里如今是撑不下去了还是，老太太年事已高，大哥说话还是顾及些。”
    那贾赦听了贾政的话自是不答应，嘴里嘟囔着：“这府里的东西，早都被你的老婆媳妇给弄完了，你们又有老太太照顾着，我们呢，到时候不只有白白的等着饿死。”
    见贾赦竟然把话这么说了，贾母也是气愤。强撑着让鸳鸯把自己扶起来，对着贾赦道：“若是有意见，你大可以说的直接些，什么偏不偏的，我倒要问问，我对你们大房二房有什么区别。”上了年纪的人，才说了几句话，贾母都已经气喘吁吁了。旁边的鸳鸯，琥珀等人忙过来替贾母顺气。
    下面的凤姐等人也忙过来照看，下面的贾赦见这样，忙不说话了，虽说他无赖泼皮，可对贾母，他还是很怕的。
    旁边的贾珍，见众人这般慌乱，心里冷笑着，荣府也就这样了，如今的形势，自己要是再看不出来，那也真是白在朝堂上混了。
    想到这里，贾珍的心里也就有了想法，更何况，如今他牵挂的人也就只有自己的妹妹了。可儿的离去，这里还有什么可值得自己留恋的，若不是惜儿，还有那一直埋藏的秘密，自己早都去陪可儿了。
    看着荣府众人，贾珍满心的怨恨。
    好不容易，这贾母才缓和了过来，对着下面的众人道：“如今，我也是管不了，罢罢罢，去叫了探丫头，惜丫头过来，就说我有话吩咐。”
    自有丫鬟过去栊翠庵找探春惜春，贾母看着下面众人道：“府里如今的情况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我也就不说了，想要修复跟娘娘的关系，怕是不可能了，如今之计，我的意思是送了三丫头去宫里。依着皇上对娘娘的宠爱，说不得还会对三丫头有额外的恩德。”
    “什么额外的恩德，老太太，如今正是热孝的时候，连今年的选秀都被罢免了，如今这个时候送了三妹妹进去，好么？”听了贾母的话，第一个说话的是凤姐，众人都奇怪的看着凤姐，显然，他们是赞同了贾母的提议，送了探春进去保不定会受宠，这样，对贾府又是一层保护。
    可凤姐却想到比较多，对着众人道：“皇上对林妹妹的情谊，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宫里连皇后都在那里成了摆设，还何况一个三妹妹。再说，林妹妹对三妹妹情深意重，这样做，让她情何以堪。”凤姐说的甚至有些激动，本来身子不好的她，更显得有些不胜之态，旁边的平儿忙过去搀着她。
    凤姐的话，无疑让众人都重新考虑了，贾母亦是在哪里思虑着，倒是邢氏走了过来。对着凤姐冷笑道：“哟，我说呢，这娘娘不知道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的替她着想，这么大一个府呢，怎么不见你为家里着想，尽为那些外八路的着想了。”
    听了邢氏的冷嘲热讽，凤姐差点没站住，身子一颤，心里一片冰凉。自己是心疼林妹妹，可是怎么都不想想，皇上会让三妹妹去不，这不是白给贾家加罪名。自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换来竟是这句话。泪水差点滑落了下来。
    上面的贾母见越说越不像了，忙走了下来呵斥道：“都给我住口，凤丫头也是为了这个家，谁说他的不是，我可是不答应的。”说着竟拿着帕子去替凤姐擦眼泪：“好孩子，你婆婆委屈你了，老祖宗给你讨个公道。”
    见贾母不停的摩挲着，凤姐倒不好意思了，挣扎着从贾母的臂弯下处来，惭愧道：“让老祖宗见笑了，孙媳妇孟浪了。”
    贾母满意的看着凤姐的样子，只是嘴上还说道：“这下可不许恼了，恼了我也就恼了呢。”
    说完又看着旁边的贾政道：“老二，送三丫头进宫你可有意见？”
    “儿子自是没有意见的，一切仅凭母亲大人做主。”贾政恭敬道。
    “恩，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了，只是还有，把四丫头也送到娘娘哪里做陪吧，好歹娘娘一个人在哪里也是寂寞的，姐妹几个过去总能做个伴。”贾母说着，还不住的叹息。看着下面众人又道：“我们也是长了国公爷的脸了，竟然一再的靠几个女儿家来巩固家族势力，可见真是丢人啊。”
    贾母的话说完，众人都沉默不语，毕竟贾母说的都是事实，贾珍贾政等人自是觉得面上无光，只有贾赦还在哪里笑着道：“可不是呢，如今若是这三丫头四丫头也进宫去陪皇上，咱们家不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大爷，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我可还没有答应四姑娘进宫去，就是去陪娘娘，也要经过我的同意。”贾珍冷冷道，自己怎么可能送自己的妹妹进那个地方去。更何况，就算自己答应，也会有人不同意的，许多事情，该是明了的时候了。
    听到贾珍的话，贾母冷冷道：“珍儿这话怎么说的，我是她的老祖宗，难道我还做不了这个决定？”
    “老祖宗，你是家里的长者，可惜儿是我宁府的女儿，我是族长，我说不同意，谁也勉强不了。”贾珍好不退却的与贾母对峙着。
    “你……”贾母无言以对，是啊，贾珍是族长，就算自己是长者又能如何，只有作罢。
    不过片刻，贾母的表情又恢复正常，对贾珍道：“珍儿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这不是也在跟你商量呢，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虽贾母脸上表情淡然，可心里却在暗骂，真是不知好歹，可心里也难免犯难，她原本是想着，四丫头进去跟黛玉说的，如今，贾珍不同意，可要怎么把三丫头给送进去呢，贾母也犯难了。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再不做选择，怕是贾府也快了。看了眼众人，看到凤姐与李纨的时候，贾母停了停目光，心里有了计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她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样，断绝了贾府最后的生路。
    等到探春惜春过来的时候，就见众人都一派紧张的样子，两人先上前给众人见了礼。
    “探儿，惜儿见过老祖宗，见过大老爷，二老爷……”两人一派大家闺秀的体统，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风范。
    贾母看着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三丫头四丫头来了，来，到老祖宗这里来。”
    两人相携走了过去，可心里却在纳闷，这老太太什么时候对两人这么热络了，最近一直在栊翠庵，连吃喝府里都是不闻不问的。如今这样，真让人费猜想。
    坐在贾母旁边，两人一语不发，就等着看这老太太要耍什么手段。
    可贾母却什么都没说，只对着下面的李纨凤姐道：“珠儿媳妇跟凤丫头。你们明儿个去院子里看看娘娘才是，如今娘娘正在坐胎，可是要好好调养的，你们都是过来人，也替我这老婆子去看看才是。到底是你们的妹妹呢。”说着又似触动心肠般的难过。
    下面的凤姐，李纨这下懵了，去畅春园，如今整个府里除了三妹妹四妹妹有那个特权，谁能接近畅春园啊。
    凤姐为难的对贾母道：“老祖宗，不是孙媳妇无能，那日的旨意可是在的，如今府里除了三妹妹四妹妹可以进园子，我跟大嫂子是进不去的。”
    贾母似乎也想到了那日的事情，想了想道：“那三丫头四丫头就跟着一起去吧。”
    不等探春惜春驳回，贾母又道：“就这样说定了，明儿个就去，只是单纯的陪伴娘娘的，皇上应该不会说什么的。”
    又对着凤姐道：“凤丫头，我这里还有些像样的礼物，明儿个你来拿，给娘娘带了进去。”
    凤姐无奈，只有答应道：“是，等等就去准备一些事宜。”
    众人说完话已经晚上了，凤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比较晚了。
    回到屋子里，平儿伺候了熟悉，胡乱用了些东西就躺在床上了，还在想着白日的事情，她心里明白，怕是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办到。可这会贾琏不在，自己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里着实着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忽的听到外面兴儿的声音，知道是贾琏回来了，忙起身弄了点四色果点放哪里，自己亦是稍微收拾了下坐在哪里等着他进来。
    从外面刚办完事的贾琏，见屋子里还是灯火通明，心想这凤儿还是没睡呢，就在外间脱了大衣直接进来了。
    见凤姐竟然还弄了吃的在等自己，笑道：“这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等我呢，如今外面也是冷的，不早点休息。”
    听了贾琏的话，凤姐心里还是暖暖的，自从之前的和解，两人一直是相敬如宾的，自己不似之前那般的要强，他也没有再出去拈花惹草了。
    起身替贾琏倒了杯酒，端了过去道：“且喝一杯吧，好暖暖身子。”
    贾琏端了过来一饮而尽，坐了下来。
    见贾琏坐了，凤姐这才道：“今儿个等你确实是有点事情，我一直心里不踏实也睡不下，索性就等你回来一起商量个对策才是呢。”
    见凤姐这般紧张，贾琏也正经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般的担心，说来我听听。”
    凤姐叹了口气道：“哎，还不是老太太，今儿个老太太叫了众人过去荣禧堂商议，怕是家里不好，要送了三妹妹进宫，我说了几句，这个时候国孝期间，怎么送啊，别说皇上对林妹妹一片痴心，那皇后贤惠在外，都被皇上晾在那里，宫里那么多嫔妃，亦是独守空房而已，这老太太这般做，怕是要招来祸端的。”
    贾琏听了凤姐的话惊道：“什么，老太太要送三妹妹进宫，她可真敢想啊，如今选秀都被罢免了，她怎么送，不会是？”贾琏看着凤姐，真希望自己猜的是错的，若真是这样，怕这又是一个苦差事不是，府里要完了。
    凤姐明白贾琏的意思，点了点头道：“你猜的没错，老太太就是这个意思，要我明儿个跟大嫂子还有三妹妹四妹妹一起去园子里呢。就是因为这个，我心里也拿不定主意，才等着你回来商量呢。”
    “凤儿，这又什么商量的，这件事情万万不成，你千万不要在林妹妹那里说，不说林妹妹对我们恩重如山，一直私下里给你银子让你填补，她那么重情，这个时候要把三妹妹送进去，要她情何以堪。不行。绝对不行。”贾琏激动道，他与凤儿好不容易和好，如今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波折了。
    见贾琏这般激动，凤姐明白这中间的意思，对着贾琏道：“二爷也别这么激动，我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可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对林妹妹，我自是感激的，我可是一直都把她当我的亲妹妹看的，而且，三丫头也是个烈性的，他们姐妹关系那么好，这件事情，怕是她也接受不了的。”
    听到凤姐说都已经有主意了，贾琏忙问道：“什么主意啊，且说来听听，我们一起合计合计。”
    “我是这么想的，明儿我去了，私下里跟妹妹把事情说了，让妹妹想办法阻止，贾家是保不住了，这里亦是没的留恋的了，我已经想过了，三妹妹四妹妹林妹妹一定会想办法保全的，至于大嫂子，她一个寡妇，又没什么事情，应该也是不会有什么。而我们，之前的那点事情，如今我也想过了，既然做了就要承担，这次贾府的灭亡是再所难免了，我们只能把伤害减到最低。”
    凤姐的话，彻底把贾琏最后的希望都打破了，不过，凤姐说的，自己都是明白的，这两府里，除了几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又有什么是干净的。罢了，自作孽不可活，都要承担自己所作的。只是……
    贾琏看着凤姐道：“凤儿，我也是想通了的，之前都是我对不起你，可如今刚和好，就要这般，我实在不忍心你受这样的委屈。”贾琏走了过去，轻轻的抱着凤姐，心里无限唏嘘……
    倒是凤姐淡然些，亦环住贾琏的臂膀道：“二爷，有你的心，我就知足了，这般的结果，我们也是应该想到的，这后果自是要我们来承担……”
    外面月亮孤独的挂在树梢，繁星无数，似乎昭示着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坐着车子去了畅春园。
    凤姐与李纨坐在同一个车上，凤姐收起了以往的嬉皮笑脸，今天却是异常的面色凝重，见凤姐这般，李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次的不同。
    李纨轻轻的抬过凤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想用自己温热的双手给她点温度。
    一直沉默的凤姐被李纨的动静惊动了，看着李纨，的双手，那眼光，突然觉得似乎大嫂子什么都明白的。
    回了一记温柔的笑容道：“大嫂子。”
    李纨亦是温柔的点了点头。
    而凤姐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李纨道：“大嫂子，今儿个还要你帮我一个忙，等等找机会带走三妹妹四妹妹，我有事情要单独跟娘娘说。”
    “好的，你自管去说吧，三妹妹四妹妹我会引开的。”李纨点了点头道。
    说完便各自沉默了，很默契的都没有打破这沉默，直到车子到了园子。
    而这边探春惜春这边两人亦是在想着昨天的事情。
    “三姐姐，你说，今儿的事情是不是太过奇怪了？”惜春斜歪着，对着探春道。
    “是啊，你也感觉到了，我也觉得，昨天老太太的反应太过奇怪了。”探春也是眉头紧皱，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算了，反正今天去了就会明白的，不知道林姐姐最近身体怎么样呢，前段时间害喜这么严重，我还是蛮担心的呢。”惜春担忧道。
    “是啊，林姐姐本就身体纤弱，如今有了孩子，又害喜那般严重，真怕她身子吃不消呢。”探春也是担心。
    两个人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黛玉的身体，却听外面丫鬟报到畅春园到了。
    探春随手递给了侍书自己进园子的牌子，很快众人就顺利的进了院子里。
    下了车子，与凤姐李纨等人相携进去了。
    见那引路的嬷嬷不似之前带众人去正厅等黛玉，惜春诧异的问道：“劳烦嬷嬷了，怎么这次不去正厅等候娘娘呢？”
    那嬷嬷见是惜春问自己，笑道：“回四姑娘的话，如今娘娘住在潇湘馆，已经不在这边了。”
    “潇湘馆，是皇上为娘娘建的么？难怪林姐姐封号潇湘妃子呢。原来真有潇湘馆这么个地方啊。”
    “可不是呢，那潇湘馆可不是个好地方呢，里面的一切都是皇上亲自设计的，就连用的很小的东西，都是皇上从全国弄来的。”
    说着众人都到了潇湘馆，馆外的斑斑竹子悠悠，又在角落里种了一簇簇的兰花，更显得清幽雅静。
    喜得惜春拍手道：“可不是个好地方呢，可恨林姐姐竟然一个人住在这里呢。”
    凤姐忙呵斥道：“四妹妹，不得胡说，不得对娘娘不敬。”
    见凤姐呵斥，惜春做了个鬼脸，自去欣赏了。
    倒是那嬷嬷似乎见惯了惜春这般，又似乎对惜春又另样的尊敬，毫无责备的笑道：“四姑娘可是说笑呢，这潇湘馆里哪里是娘娘一个人，皇上也住在里面啊。”
    听了那嬷嬷的话，众人都笑了，到了馆内，见黛玉都已经侯在哪里了。
    众人忙上去见礼：“见过娘娘，娘娘万福。”
    黛玉忙起身准备过去扶起各位姐妹，可身子笨重，被旁边的春华给扶住了。
    看着下面跪着的姐妹，黛玉忙道：“什么时候倒注意这些劳什子了，快起来，如今地上也是凉的，虽有厚厚的毡铺着，到底是凉的，姐妹们快起来啊。”
    惜春探春等人已经习惯了，起身看着黛玉道：“林姐姐最近可是瘦了呢，是不林姐夫老是不给你吃的啊。”惜春懊恼道。
    问候了凤姐李纨，黛玉坐回了自己的主坐，笑道：“四妹妹还是这般调皮，四哥还好了，只是前段时间害喜比较严重，这段时间还好了，四哥可是每天都炖汤给我喝的。”
    “哇，这么好啊，那就不找他麻烦了。”惜春撇了撇嘴，自去看这潇湘馆的装饰，赞叹道：“林姐姐，你这里可真是神仙都可住的了，我好喜欢啊。”
    “是啊，这里可是费尽了四哥的心血，我也是很喜欢呢。”黛玉感叹道。忽的黛玉看向凤姐，见凤姐一副有事情要告诉自己的样子，黛玉心下诧异，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可看向探春惜春李纨又不似的，于是对着春华道：“春华，你带大嫂子还有三妹妹四妹妹先去看看其他地方，我跟二嫂子有话要说。”
    “哦，知道了。”惜春等人自是离开了。
    见众人离开，黛玉对着凤姐道：“二嫂子，可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凤姐直接给黛玉跪下了道：“求妹妹恩典，这件事情，嫂子知道是府里的错，不可原谅的，只是，三妹妹四妹妹原本是无辜的，还请妹妹像皇上求情才是。”
    “什么求情，不用了，朕已经有主意了。”只见胤禛从外面进来了。冷冷的丢了这几句话。
    走到黛玉身边，柔声问道：“黛儿，今儿的药汤可有用了。晖儿有没有过来捣蛋啊？”
    黛玉好笑道：“四哥，药我有喝了，你派了那么多人监督着，不用都不行。那晖儿，就是想来都给你吓的不敢了。”
    见黛玉似有怨念，胤禛笑道：“傻黛儿，这还不是为你的身子着想。”
    黛玉无话，看着胤禛道：“四哥，你知道二嫂子要跟我说什么？那你告诉我，二嫂子说的是什么事情？”
    提到这里，胤禛的眸子又暗了下去，看着下面的凤姐道：“你这嫂子倒还对你真心，只可惜，这家里是完了，敢动脑筋到你的头上，朕灭了他们九族。”
    复又对着凤姐道：“朕念在你对黛儿还算一篇真心上，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回去自己想好出路，圣旨这会已经在路上了。你去吧。”说完这些就让凤姐下去。
    那凤姐早都吓得浑身冒虚汗，她是知道贾府完了，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退出了潇湘馆，发现自己竟然后被湿透。
    而潇湘馆里面，胤禛知道黛玉还等着自己的解释，坐在黛玉旁边，对黛玉解释了所有的事情。
    如他所想，果然黛玉气的不行。自己免不得又是一阵安慰。
    而贾府这边，却是乱了套了，整个宁荣街都已经被官兵给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