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

第102章


    “你!”容儿吼过一声,尔后没有声音,她怒睁着双眼,瞪向挽妆。她跟在这人的身边许久了,平日里从不见这人会有什么棱角的处事方法,但她知道这人一定是个说到做到之人。她的妹妹……她做这些都无疑是为了让妹妹过上好日子,若真的让妹妹流落青楼,她怎么对得起早死的爹娘!
    “我说。”她像是朵被风雪压垮的鲜花,瞬间就失了所有的色泽。
    向元柳依旧冷然地站在原地,目光没有看向挽妆也没有看向睿渊,谁也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想什么。
    “指使我的人是……”容儿的目光从白缘君扫到向元柳的身上,声音很小,需要仔细听才能听得清楚:“是少四夫人!”
    “你这贱婢!胡乱咬人!”不等向元柳反应,椿儿便上前朝容儿恨掐过去。
    挽妆满意地笑着,将目光落在向元柳的身上,“向妹妹可有什么话好说?”
    “不过一个姐姐苑里的婢女,不过片面之词,就定我的罪过,姐姐是不是有失公允?”向元柳不卑不亢地回着,脸上也并无半点的惊慌。
    “好像也是,就一个婢女的话,还真没有什么力道,妹妹这招棋是布局之前就想好了的吧。”挽妆照旧笑着,今日的糕点味道还不错,她又用了一些放才接过身旁婢女递来的手帕,慢慢地擦干净了手。
    “咦?张老板来了。”挽妆脸上笑意更甚,张老板正被小厮引入大厅,惊见这等架势,有些惊慌地向挽妆问好。
    “少夫人,这是有事要做?不如小人改日再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拱手朝后面退去。
    “张老板这年从宫里偷了不少的好药材吧,应该赚了不少。”
    挽妆说得轻描淡写,张老板却瞬间变了脸色,他一个远方侄子在御医院当差,两人合计将御药房内的不少药材偷运出宫,很赚了一大笔。
    “少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张老板打着哈哈,却不敢掉以轻心。
    “我说的是这里的话,”挽妆也不再与他客气,开门见山地问:“说吧,少四夫人与容儿在你家药铺里都做了些什么勾当?”
    “我……我……”张老板看过一眼向元柳,支支吾吾地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常挽妆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这向元柳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啊。
    “不想说也没关系,好像昨日你那侄子才运了一批药材到你店里,想必现在还没卖完,至少有一部分在仓库里吧。”
    “少夫人说笑了,说笑了。”张老板擦着额头上不断窜出的冷汗,堆着谄媚的笑容说:“少四夫人给了小人一笔银子,说要借用了一下屋子。从此之后,每隔十来日,容儿姑娘和椿儿姑娘就到那间屋子里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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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逐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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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还有呢?”
    “还有……还有,有次小人好奇地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听见什么薏仁之类的话题。”
    “张老板您请起,”挽妆笑着看了一眼向元柳,又对裕成轻斥道:“裕管家,我们府中今日有事,你怎么还将张老板请过来,这不是让张老板看笑话么?”
    “哪里是笑话,不是笑话,不是笑话,小人什么都没看见。”没等裕成说抱歉,张老板就自己率先地对挽妆解释起来:“那小人今日就先回去了,少夫人需要什么药材直接遣人来取便是了。”
    挽妆朝他点点头,“张老板客气了。”
    张老板见挽妆发话,当即就屁滚尿流地朝门外爬去,哪里还敢停留半分。
    “你怎么说?”挽妆挑过眉,看着向元柳。
    “啪啪”她忽然出人意料地拍起手来,依旧骄傲地扬着头,对挽妆说道:“姐姐好计谋,不知这计是一石几鸟呢?”
    面对她的挑衅,挽妆十分从容地答道:“不及妹妹分毫。”
    向元柳看了眼她身侧的睿渊,蹲下身子对椿儿说了声:“是我连累你了。”
    “夫人……”椿儿朝她摇了摇头,“夫人没连累我,一切都是我自愿为夫人办的,只恨椿儿办事不牢,才连累了夫人。”
    “常挽妆,你看似赢了,实际却输了,知道为什么吗?”向元柳依旧地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般,“因为你的下场会比我惨。”
    “你胡说!”从云闻言,回头朝她呵斥而去。
    “是与不是,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向元柳淡淡地笑着,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一点都不介意即将到来的命运。
    “为什么?”
    她连一丝恨意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挽妆不明白,她难道真的是暗藏祸心,一心想要与自己争权夺利的人么?那些与世无争都只是欺人的假象,可为何事到如今她还可以镇定如常?
    向元柳轻蔑地看过她,又像是在可怜着她一番。“常挽妆,像你这样出身的人,一睁开眼便什么都有了,自然不明白凄苦命运中出现的那丝温暖,即便偶然的,很少的,也值得用一辈子去怀念。”
    这番话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挽妆还想追问时,她却做了“嘘”的手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一切似乎已然尘埃落定,挽妆转过身看了看睿渊,见他脸色如常,并无其他异样表情才对厅中之人说道:“谷雨香偷盗仓库珍宝之事已经查明,本应送交官府,但念其已嫁入文府多年,立即净身出户,此生不得再踏入文府半步。”
    谷雨香愣了一下,本想着再分辨时,却又想着这件事她本也说不清楚,如今不送官府已算是给了她天大的恩惠,也只能作罢。
    “至于向元柳嘛,”挽妆状似思考了片刻,尔后宣布:“向元柳意图毒害正室及文家血脉,此罪重大,交送官府处置。椿儿、容儿等一并送交。”
    这一番交代完毕后,裕成便让人将谷雨香、向元柳一干人等押送出去。
    见到这样的结果,最开心的怕只有白缘君,不用她出手,霎那间就除却两人,日后看谁还能在府里与她争宠。然而她的开心没到半刻,就似被雷劈中般,脸色剧变。
    “鉴于府中已多次出现同类事情,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挽妆的目光停留在睿渊的身上,话却是对裕成说的:“裕管家,在近郊寻处房子,让少五夫人到那里去生活。”
    “姐姐……”白缘君不明白挽妆所作的意义,追问道:”我又没做错任何事,姐姐为何要逐我出府!”
    “现在没做错,但难保将来不会做错,我这么做也只是防患于未然。夫君,我做的可对?”
    睿渊闻言才缓缓地抬起头,将白缘君的希望看在眼里,嘴里吐出来的却是让她心寒的话语:“夫人做的十分好。”
    “少爷……少爷您不能这样对待缘君,不能这样对我啊。”明知这人素来都是无情的,但白缘君还是残存了一丝希望,从前她觉得自己无法嫁入文府,后来不是也嫁了进来么?谷雨香与向元柳犯事,为何连她都要备受牵连。
    懒得看她哭泣示弱的嘴脸,挽妆朝从云招招手,事情已了,可以回清河苑休息了。从云一股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可因为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快要摔倒时忽然伸出一双手将她稳稳地扶住。
    “是你?”她对上的是裕成关切的目光,拒婚在前,此刻又来关切,是来撩拨她的心么?她没好气地推开裕成的手,连声谢意都没有就朝挽妆奔去。
    裕成望着自己落空的双手,无奈地苦笑着。
    “少爷,少夫人这明明是善妒,用此般莫须有的罪名赶我出府,少爷您念在缘君对您的一片真心上,请少爷为我做主!”好难得才能攀上的高枝,白缘君岂能说放手就乖巧地放手。
    睿渊有些烦闷地甩开她的手,丢个不耐地眼神给裕成,自己随在挽妆身后离开。
    “常挽妆,你这个毒妇!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什么贤女!根本就是个毒妇!你一定不得好死!”见求情不成,白缘君也顾不上其他,当即就恶毒地骂起来。
    白缘君骂得相当难听,挽妆有稍微的驻足,从云担忧地看向她,她却忽然笑了起来,继续朝前走去。
    “少五夫人。”裕成站在白缘君的面前,面无表情地提醒道:“您现在还是文家的少五夫人,若是再这么骂下去,就是在诅咒身怀有孕的正室,届时怕这个名号也难保……”
    他话故意没有说完,像白缘君这么聪慧的人自然是能听出话里的含意,果真她便住了口,再也没有开骂,任由下人们将她架出正厅。
    什么都没有了。
    她忽然大笑起来,她自诩聪明过人,却栽在常挽妆的手中。不,她也没输,因为她比向元柳还要好一些,至少她不会落得被绞杀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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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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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妆脸上的笑容却也没挂多久,她身后的脚步声分明地消失了。她以为,他跟了上来就说明他们之间莫名的冷战算是结束了,可出了正厅他们就分道扬镳。
    瞧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她脚步放得极慢,身子重是一个原因,然而真正的原因是她在等他。这一切,他都知道,但他还是没有如她所愿地陪她回去。
    “少爷……”裕成处理好厅内之事后,看见睿渊正站在回廊处发呆,他缓步上前,顺着睿渊的目光看去,是清荷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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