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年华离我远去

其实我是想出去跑几圈的，但被江洋阻止了，他说让我跑还不如在班级里呆着做几道数学题呢，于是我就这样留在了班级里，时而觉得无聊，就向窗外瞟几眼，看到外面的人都冻的缩着脖子，急匆匆地从操场上穿过，我心里竟有一些侥幸，还好我没出去上体育课。
  就在我暗自高兴的时候，许浩就突然出现了我的班级门口，起初我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是很友好的对他笑来着，可我看到了他对我一副沉重的表情，忽然就想起了那天他对我的请求，确切地来说，是乞求。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地问他。其实我在心里还是在祈祷着他说，他是走错教室了，并不是来找我的。
  但他还是没能我所愿，他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白小冰，我知道你不会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就像半夜突然看见不明物理一样，既害怕又恐惧。我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就算可以逃避又怎么样，倒头来，终归是要面对的。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吗？说出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现在是该还债的时候了。
  我在心里感慨着，可我却没有办法找人倾诉，眼前的许浩在我看来十分令人厌恶。他分明就是个讨债鬼，向我一个从来都不欠过他什么的人讨一个能让他喜欢的女生幸福的债。
  可我的债要谁来还呢？
  我笑：“许浩，你是来为难我的吗？我说我会帮你的，可逆也要给点时间吧。”
  谁知他却说：“我给你时间，那谁来给小安时间呢？你是要等着她死的时候才帮我吗？”
  “许浩，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从来都不希望小安死的，我也希望要早点帮你完成心愿的，你要相信我好不好？”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回答许浩的，可我总觉得我这个样子在他眼里是个笑话，在他看来，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了，说什么都会让他觉得无味，亦无情。
  “好，那我再给你一点时间，明天放学，我要你给我答案。”许浩说完就毅然转身离去了，于是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刚才那一幕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心里一片空荡，只感觉这样挺好的，至少能我稍微放松一下，至于其他的，先不去理它了。
  江洋叫醒我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了，我知道是他们下体育课之后回来了。我慢腾腾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只感觉浑身无力，脑袋昏沉沉的，我揉揉眼睛对江洋笑了一下，我说：“不小心睡着了。”
  江洋敲了一下我的脑门说：“是看小说看累了吧？”
  我这才发现刚才竟忘了把那本小说藏了起来，我赶紧伸手去盖住那本小说，却被江洋抢了先，他笑道：“小说没收，等下次考试数学及格了就还给你。”
  我无力与他辩解就点头说：“好吧。”
  却没想到我这一反常举动还是被江洋发现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很纳闷地问我：“小冰，你今天怎么了？这课不像你啊？”
  说完就伸手摸摸我的脑门说：“也没发烧啊，你怎么了？”
  我不想回答江洋的问题，总感觉现在很累，我摇摇头说：“没事儿，你回座位去吧，我要做题了。”
  江洋还想问我什么，但还是止住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我看着他落寞离开的动作，想着这一切就快消失在我以后的生活中了，顿时心里充满忧伤。
  上课的时候，我总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窗外，就是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尽管冬季的校园也是光秃秃的一片，篮球场上也少了夏日时的热闹，花坛里更是空荡的可怜，旁边的那个大柳树，同样摇摆这光秃秃的纸条，好像在祈祷春天的马上到来。但这一切，在我看来，还是那样的祥和，就如一年四季一样，如期变换着，不会留恋，也不会一去不复返。
  整个下午，我都是在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边想着该怎么去答复许浩向我讨的债。其实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把许浩形容成一个讨厌的债主，我都以为他这样做只是一个对我的请求，也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自从许浩今天下午跟我说了那一番的话之后，我对他的态度就变了，我甚至都不想帮他的忙了。但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我不应该那样自私。许浩都可以为了小安不要他自己的幸福，那我怎么就能忍心为了自己一时的快乐就能让别人遗憾终生呢？
  还是像往常一样，和江洋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似乎早就在彼此的不知不觉之中形成了习惯，就算我们都不说话，心里还是那么有默契的，偶尔会不觉笑一下，偶尔会不觉地哼起那首歌，《知足》。
  江洋跟我说，新年晚会和小安唱的那首歌其实是他本来想唱给我听的，可是谁想到小安要求和他唱那首歌，他也没办法拒绝，所以就出现了后来的情况。他说他唱那首歌的时候，心里想得都是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终于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之前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能像现在这样牵着我的手并且能送我回家的，以前他只要能听见我跟他吵架心里面就觉得很知足。
  这些话虽然是在许久之前跟我说的，但我时常会想起，江洋说能听见我跟他吵架就觉得很知足。而现在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我觉得能天天看见他就觉得很知足。
  我知道我的这个愿望是能实现的，可那个时候我们心中那仅存的知足会不会都变了模样。
  “江洋。”我小声的叫他。
  “嗯？”他抬头看着夜空，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弧度刚刚好，我在想如果以后我们真的分开了，能不能把这个笑容带走呢？
  “我。。。”我不知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一整个下午都看起来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江洋有些着急。
  我笑：“我。。。其实我是想说。。。你会我好的是吧？”
  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说出了一个这样白痴的问题。
  江洋也笑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我就说你发烧了吧，怎么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听他没有回答我，心里就突然有些不安，于是我又问了他一遍。
  他终于很无奈地点点头说：“当然会对你好了，不然我要对说好啊，你真是白痴。”他掐了一下我的脸，然后继续走着。
  听他这么回答，我心里的波荡也终于恢复了平静，于是我问他：“那我让你做什么事你都会愿意做吗？”
  江洋看来我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是。。。”
  我刚想再说什么，就听他突然又说了一句：“但别叫我离开你。”
  我本来以为他只会很单纯的说是，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句子，我之所以说它是句子，是我真的再想不出来用什么去形容他说的这句话了。
  这个看似很平常的句子，可对于我这个别有用心的坏人来说，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又那么一瞬间，我无语了，我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去看待这个句子，我是该接受还是该防御，可到头来，我才发现，我能做的，只是任凭这个句子在我耳边来回飘荡，一圈又一圈。
  我停住了脚步，他亦停下来看我：“怎么了？”
  面对他的询问，我早已无话可对，我低着头不说话，他也地下头看着我：“小冰，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你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你不能不说话啊，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呢？”
  “你愿意帮我吗？”我胆怯地问他，眼前我只能顺水推舟了，我承认这样做很卑鄙。
  “恩。我怎么会不帮你呢？”江洋急切地点头，他越是这个样子我心里就越难受。
  “江洋，我。。。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尽量语气平和地说。
  
第九十五章 约定，散落吧
更新时间2012-12-4 18:13:20  字数：2305
 似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必须要一个理由，不然的话，是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都会有所不甘。
  就像江洋听完我说的话之后，他的目光鲁克九暗淡了下来，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盯着我，过来一会儿，他就问我：“为什么？”
  我轻笑，我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样子，可我不得不假装不在意，我强忍着眼泪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生日那天许的什么愿望吗？”
  江洋抬头有所惊异，我继续说：“我那时候不想告诉你，是怕这个愿望说出去的话就不灵了。你还记得那时候你是怎样说的吗？”
  我知道江洋一定不会忘记他那时跟我说的话，没错，他说，如果实现不了的话，他会帮我实现。
  也许这是因为他说了这样的话，我才更加不想跟他说我的愿望的，我怕他真的会帮我实现了，等到那个时候，我只能一个人哭了。可眼前我又不能不说出口，谁叫我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所以江洋需要保护的，不是我，或许永远都不是我。
  “你说你会帮我实现那个愿望的，对吧？”我特别艰难地吐出最后那两个字，江洋依旧不语，他好像只等待着我把所有的话都说完，然后他再作一番评论，可我怕到了那个时候，他能做的只是更加沉默，因为我不会给他任何回对我的理由，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原谅我，原谅我只能这么做。
  “如果我说那个愿望真的就只有你能帮我实现，你会不会帮我？”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其实我内心并不希望他会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