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情里没有后路

第50章


这是私人山林你不知道吗?”站在右边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约三十几岁的人问道,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怒气。
    “对不起,我是和朋友一起来这附近玩的,没想到却迷了路,瞎摸乱撞的就跑到这来了。身上又没有什么通讯设备求援……在这山上,跌跌撞撞的,摔了几跤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我一边回答,一边仔细地在脑子里斟字酌句,不能实话实说,可是说出的谎言也要考虑其合理性与可信度。而且最关键的是,总觉得他们那将手插进口袋里的动作很熟悉,特别像警匪片里的随时准备掏枪的“警”或“匪”,而这两人的样子以及此地的环境,都明确地告诉我——这绝不可能是“警”!。“枪”“匪”这些个字眼在脑海里一经浮现,便立马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沉沉地向下压去,蔓延至下半身,只觉得腿一阵一阵地发软,几乎丧失了支撑身体的力气。
    听完我的叙述,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先前问话的大胡子冲着同伴使了个眼色,右手手腕上肌肉拉直,明显地是在口袋里握紧了什么东西,就在他准备抽出手的时候,旁边个子稍矮的人状似无意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转过脸看着我,问道:“你刚才说你是和朋友一起的,那你朋友也来过这里吗?”
    我的脑子还沉浸在刚刚大胡子的将抽未抽出的手所带来的恐惧当中,所以当被问及的时候,我的眼睛还紧盯在那插在口袋里的手上。
    “咳——”
    也不知道这大胡子是真咳还是假咳,但是这一声咳嗽却卓有成效地将我拉回了现实,随即掩饰性地笑笑,希望刚刚的表情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才好。
    “早知道这次出来玩会这么倒霉,就是打死我也不出来呀。都是我那个朋友,说什么登山能健身,结果就把自己弄得一身残……我们两个人来到这里,本来是想找人求救的,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人,我的腿又骨折了,走路不方便,所以她就把我留在这,自己先下山了……我们还约好地方见面的,她要是等不到我,就会带人来这里找。”其实根本就没听到他刚刚问的是什么,所以就絮絮叨叨地说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一句能回答他刚刚的问话。
    那两人听着我的一番“长篇大论”,脸上早已有了不耐之色,大胡子甚至忍无可忍地侧了身子看着山下,这人的耐心显然是非常有限的,当然也有可能我的讲话内容确实是乏善可陈了!
    “那你们约定好在什么地方见面?”由于大胡子的不耐烦,三个人的对话已经演变成两个人的,于是我也就更加仔细地观察起面前说话之人。此人约四十几岁的样子,属于那种扎进人堆里,最不引人注意的那种。儒家文化中的“中庸之道”在他的身上应该算是有了最好的体现,身材上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肤色上五官上,没有一样出挑的但也没有一样碍眼的,这样的人,以我这种不认脸的特质来看,估计见个十次八次的,绝对还是跟陌生人一样,留不下丝毫印象!
    www.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绿水本无忧 因风皱面18
    “不显眼是唯一有效的伪装!”
    脑子里不期然地便闪出了这句话。确实,像这样的人若是想要掩藏自己,那绝对要比一般人要容易得多,以至于我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了足足十秒之久,竟然硬是没发现他的特质!
    “啊?……那个,具体的地点我也说不上……我只记得怎么走!”我强压下心头渐渐浮现的慌乱,乔装出一副无辜却更贴近于无知的模样,尽量地摆出自己最最低眉顺眼的样子,虽不指望能唤醒他们的一丝怜悯以获得一点生存的希望,但最起码不会一下子触怒他们,无辜地成了盛怒之下的牺牲品。
    当我心思百转,牵般筹谋的时候,那两人也在旁若无人地进行着眼神的交流,我不知道他们会达成怎样的协议,虽然明知这样的协议有可能会事关我的生死,可是还要舔着脸强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阳子,你守在这。这姑娘腿不方便,我送送她。”
    长相“中庸”的老三(刚从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听到的名字),一脸的谦和,其实这人的脸更像是绘画中的一张白纸,所以特别容易上色,也就是说不管他的脸上带上什么样的表情,你都不会觉得他是作假。“姑娘,你坐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腿,也许能治。”
    这样温和的语气,我差点就真的以为自己是遇见一位善良的大叔了,只是清风拂过,牵引着衣裤,凸显出他口袋里所藏之物的形状,相信再眼拙的人也会知道,那就是一把枪。我不动声色地扶着树慢慢坐下,虽然刚刚所见的情形还在脑子里乱窜,拼命地撞击着脑海里的每一根神经,但我还是没有忘记哼哼了几声,脸上也做出了极尽痛苦的表情。按理说这样的一套连锁反应我根本无需作假,毕竟骨折本就是事实,只是在这样极度惊惧的情况下,神经不知在那一段断了路,肢体上的疼痛早就被挤到了某个未知角落,以至于连这“疼”的表情也要装假。
    右腿上的布料(主要是因为残破得有些不能称之为裤子了)被轻轻卷起,整个小腿上都是连成一片的青青紫紫,没见到一处完好的白皙皮肤,膝盖处肿起老高,上面遍布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血痕,我赶紧调转视线看着旁边一棵粗壮的栗子树。
    “还好伤的时间不长……嗯,不是粉碎性骨折……好了!”
    “啊——”毫无疑问,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是我喊的,而且它出现的确切时间应该是上一句的第二个省略号处。
    “其实这连骨折都不算,也就是扭了一下吧!”老三蹲在我的前面,一脸的悲天悯人,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十足十的事不关己,是呀,刚刚那“嘎嘣”的脆响是来自于我的右膝骨骼,那突如其来的疼痛也是传到了我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正常的神经上,痛的是我呀!
    “站起来试试吧!”
    我为难地看了看说话之人,要是他口袋里不是藏了把枪,那该多好!我还可以问一声:“我可以不起来吗?”
    可惜我明白人家这明显地就是先礼后兵,现在这敬酒不吃,难不成我还等着吃那罚酒不成?
    乖乖地站起来,还顺从地用右脚沾了沾地,还别说,真的没那么疼了,而且似乎也能使得上劲了。我极尽所能地夸大了脸上的欣喜之情,甚至还跳开了好几步,拍着手对着老三说:“太好了,谢谢您,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老三依然是一脸和善的憨笑,展现着那种大恩不言谢的敦实,倒是站在一边的阳子嘲讽地撇了撇嘴,带动着嘴边的胡子都抖了几抖。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装傻充愣,满含感激地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姑娘,我今天就好事做到底了,送你去找你朋友吧!”看,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人吧!
    我笑嘻嘻地迈步上前,在他们的视线再也达不到处,迅速收起了满脸的伪笑。脚步未停,坚定从容得宛若那奔赴刑场的烈士。
    www.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绿水本无忧 因风皱面19
    云层渐渐转薄变淡,天顶上已经露出了一点蓝色的天幕。日头渐渐偏西,天色已近黄昏,西天上平铺了一层绚烂的晚霞,空山新雨,就连那漫山遍野的绿也变得更加的耀眼了,清风夹杂着山间花草的馨香,一阵阵地铺面而来,人无端地便生了慵懒。真的有一种冲动——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潇洒地抛出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真的好累,累得连这条命也没有力气去保了!
    然而,这两条腿却明显地比我的意志力要强,一步紧随着一步往前走,迈步已成了一种惯性,我那脆弱的意志力似乎已成了它们嘲讽的对象,就连可怜的大脑也丧失了对它们的指挥权。
    “还有多远?”老三的耐心似乎也被我消磨得差不多了,所以每走上一段路就要追问一次。初时,我还会回答一声诸如“快到了”,“不远了”之类的三言两语,后来逐渐演变为“快了”“嗯”,再到最后我便沉默着,只以眼神示意,直至现在我连眼神都懒得示意了,全当是没听见。
    慢慢地下了栗子山,走进了来时的那条山谷里。没想到先前的只有一米见宽的一条小溪,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竟然汇聚出一条足有十米宽的洪流。
    我不敢置信地站在岸边观望,老三则一副事事了然的模样,淡淡地开口:“这一带所有的山溪都会汇流到这里,今天下午的降水量这么大,这点山洪根本就不算什么。降雨量最多的梅雨季节,这里的整条山谷里都是水……跟我来。”
    我眼看着眼前的洪流犯了难,这该怎么过去呢?老三的一声招呼成功地吸引了我的视线,只见他正迈着步子往上游走去。我无奈地跟着亦步亦趋,终于在十几分钟之后,看到原来这里有一座几块巨石组成的石桥(这只是从功能上,它也可以帮助过河的层面上来说的),实际上伫立在水中的几块大石彼此之间并不相连,所以要成功过河就必须要勇敢跨越,好在这里地势相对平缓,所以水流并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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