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巷

六、惊破纱窗梦(1禁咒)


自从被骗以后,终日精神恍惚,整晚整晚地在坟场发呆。
    我没有搬砖也没有练功,我躺在草地上看着星星,有一只体贴的野猫不时在我的耳边舔来舔去。我望着星空,我知道远处的那颗星星有多远。看累了我就睡觉,中间醒来一次,猫在我耳边睡着了。我想起来经常跑我寝室的那只猫,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有去上课,实际上我从没回过学校,甚至连铁匠铺都没有回去过,不知道过了几天,我感觉到了饿死的可能,便起身走向铁匠铺,远在一里地之外就能闻到了泡面的味道。
    见到了鹰羽霞,没见他吃过泡面。
    鹰羽霞道:“你脸色大变,你是。。。”
    “被骗惨了。。。”
    “我不是说这个,让我摸下你脉搏。”
    “没得癌症吧?有治吗?”
    “你最近是不是勤奋练功了,几天不见你的真气大大的强,已经到禁咒的过渡期了。”
    “什么过渡期?”
    “修炼的层次,你刚来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学徒,然后慢慢成为法师、魔导士,现在到了魔导到禁咒的过渡期了,非常重要。”
    所谓层次,能够让人记住的有四层:禁咒法师、神降士、织法者、先知。
    所谓禁咒,就是说你已经看破了武学的门道,用起什么招式都能得心应手,这是一个高手辈出的时期。
    神降,即神人降临,凡是到了这个时期,就已达到技艺上的巅峰,武艺通灵,彷佛神人降临。能到这个阶段的,整个荣耀区不超过20人。在此时期内,必须每天练功四个小时以上才能保持格斗技艺的巅峰水平,否则会逐渐退回禁咒。无数人一辈子都无法突破禁咒而进入神降状态。
    织法,超乎神降之上,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仅仅是技艺上达到巅峰,而且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体系,能够创立武学,自成一家。将功夫写入英文字典的李小龙先生即在织法阶段。
    “你知道李小龙是谁吧?”鹰羽霞道。
    “嗯,认识,我们班的。”我想怎么李小龙还认识鹰羽霞?
    先知,到此阶段,已经不拘于物,无需刻苦练习技艺以保持水准,对于武艺已经真正达到超凡入圣的状态,在其眼中无有门派之分,亦无技艺之名,一切精妙的招数不过挥手抬足之间耳。
    在先知以前,同个阶段的人会有很多差别,譬如禁咒和禁咒的差距太大了,厉害的禁咒可以杀神降,不厉害的禁咒还打不过魔导,但是先知都一样,因为先知是人能达到的最高水准。整个荣耀区历史上只出过一个先知,即原神州结义行会副会长雅典娜、姗。
    “那个光绪皇帝,是什么状态?”我问道。
    “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生来即在先知以上。”鹰羽霞道。
    “先知以上?先知不是最高么。”
    “对于人来说是的。”
    “他不是?”
    “你忘了龙天轩在坟场跟光绪说的话了么,原来你真的。。。他省略了‘是光绪’。”
    “是谁?”
    “历史上的光绪,死于1908年,转生于1909年四月下旬。”
    “他真的是?”
    “光绪帝之魂。”
    “他们是什么体系?”我惊道。
    “我如何知道,我只是一个禁咒法师而已。”鹰羽霞道。
    “那我如何过渡到禁咒来着?”
    “你的真气已经够强,过渡到禁咒的门道有很多,但我只会留情剑。”
    留情的意思并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剑气停留。
    一剑划过,剑气不衰,你再出一剑,就是两剑。
    如果你出第三剑时第一剑的剑气仍然未衰,那么在同一时间内存在两股剑气加一股真剑,三者可以组成简单剑阵,这就是最简单的留情剑。可以从魔导士晋身成为禁咒法师。
    随着记忆的不断娴熟,可以渐渐达到四道剑的更为复杂剑阵。
    如果能打出四剑的剑阵,就是一个成熟的禁咒法师。从此以后,每多一剑,剑阵要复杂数倍,若能达到六剑便可为神降,八剑者为先知,九剑者至今未有人矣。
    晋身禁咒的门道有很多,这是其中的一种。但是我只能选这种,因为没有别人愿意教我。
    这种门道最难的部分不在于剑气的停留,而是在于剑阵,阵法不是随便就能摆的,为了会摆阵就必须学周易。
    对此我只能说,周易真的很难,如果有别的门道能突破魔导阶段达到禁咒我一定不学留情剑。鹰羽霞也有类似的想法,已经能出五剑,到了禁咒的最后阶段,可始终无法突破到神降。
    但是高手确实是存在的,这个门道的创始人,原神州结义行会会长浪子情侠,能摆七剑的剑阵,因为周易学的好,各种剑招变化无穷无尽。副会长雅典娜、姗,能摆八剑的阵,看似只多一剑,但操作起来比浪子难两倍以上。
    理论上只要懂卦,留情剑就有无数个招数,但是我不懂卦,而且最让我头疼还不是卦,而是各种变卦和不规则卦,在别人手中无穷无尽的一套剑术在我手中只有六十四招。
    不过这并不是全部,一个已经超脱于一流武艺的的武者往往有好几种功夫相互辅助,用起来才顺手。我不是超一流的剑客,可我能得到超人的教导,知道了这么个捷径。
    为了弥补剑术的不足,我仔细修炼了我这两条腿。比如两个人在比剑,看看谁也打不过谁,我要是怒了,一脚踢去,可能踢在裆里,我就赢了。要是踢不着裆也没关系,不管我踢到哪里,都像被一个大汉蒙头狠狠砸了一大棒,就算砸到腿脚上也能疼的蹦起一丈高。可以说在我渐渐开始行走江湖的时候我的这两条腿是相当招人恨,动不动就累及几十代祖宗,因为江湖有江湖的潜规则,即打斗中不得使用大招,因此凡是在打斗中使尽全身力气的都要被好好问候一番,一般情况下还要让祖宗也跟着沾光。
    这个学期结束之前,我基本没有回过学校,被骗的痛楚丝毫未减,我只能在桃花巷加紧晋身禁咒以消磨意志。
    开始还有一些未接电话之类,后来渐渐的没有了,到考试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考试资格,卷子上胡乱写了一些,不知道这点分数会不会算。但是算或不算都没太大区别,即使算我也过不了。顺便说一句,那学期的成绩我至今也不知道,因为发成绩单的人没找着我。挂科的情况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没去补考,即使去补也不可能过。毕业的时候不知是学校搞的鬼还是老师搞的鬼,我学分修够了,毕业证学位证也没扣留。这不是因为学校喜欢我,而是因为这种事情学校也头疼,其实当时我还是有点希望无法毕业的,因为不想这么早离开某个人。
    说来有点想笑,那年寒假真可谓稀里糊涂,我考完最后一门就直接上了火车,学校后面的安排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几号开学。我在家过了十五才去火车站问下是否有票,我到达杭州的时候已经是2009年春季,大二第二学期第二周的周二。
    不过当时感觉太累,睡了一下午,周三去桃花巷打探一天,周四没课,周五我才正式上课,老师看我在下面又听课又记笔记,有点着慌,下课以后过来问:
    “您是来听课的么?”
    “啊。”
    “那个,上周五我家里有事,已经跟陶书记说过了,以后我一定提早说。”
    “啊。”
    到第三周的周五,老师看到我就震惊了:
    “请问您是来听课的么,要是上课有什么问题。。。”
    我还没来的及“啊”就发觉大家哄堂大笑,我正想我他妈的又闹什么笑话了,旁边的蔡强奸同志才跟我说这老师上上周没来,出教学事故了,以为我是上面来听课的。
    恍然大悟。
    头几天回到学校,感觉挺不适应,我跟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大家在谈论的,无非是理工小花园女的乱搞了,名牌打折了,哪个女的有男人了,诸如此类。我所关心的,是谁的武器上传说了,兰花巷什么时候开,谁由禁咒突破到神降了,诸如此类。
    刚开始的时候,这种差异的感觉没有发挥太大的威力,最根本的原因是现在离毕业还早,到大四的时候,我要说那真心是相当相当的凄凉,透心凉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