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卧谈会

第27章


  王三和阿牛两人爬在井口向井中望去,黑洞洞一片,根本看不到底。 
  “我说三子,你唬我。这破井有什么鸟屎死人啊?”阿牛笑话王三。 
  “是真的,俺听邻居杜老头说的。说那财主的丫环干活不小心,打碎几个盘子,你猜咋着?”王三故意吊他胃口。 
  “咋?”阿牛瞪大了眼珠。 
  “惨啊!那丫环被财主五花大绑,还理了个大光头剁了手脚。身上绑了两块大石头,脚朝上,头朝下……对!就这样,扔这井里了。”王三比手画脚、唾沫横飞地跟阿牛讲着。 
  阿牛则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断地向王三身后看。“妈呀――”一声,连手里的锄头也丢掉转身没命地向村里跑了。 
  王三一楞,看着阿牛跑远。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啊哈哈哈哈……王八胆,兔子腿。哈哈哈哈,笑死俺了。”王三自顾自地大笑,他没想到阿牛这么胆小。笑过很久才捡起阿牛留下的锄头扛着两把锄向自家方向走去。心想:明早一定把这笑话讲给大伙听。
  次日清晨。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啦!出人命啦……”一个头发稀少,衣着邋遢的老头在村里边跑边喊,吵醒不少人的好梦。“杜老头,一大早你鬼叫个球”有人问。 
  “咋了?谁死了?”又有人问。 
  “他!”“谁?”“王三!” 
  “啊!真死了?”“都硬了!我的妈呀,吓死俺了。” 
  村里男人齐齐的走出屋子,涌向王三家。 
  王三斜躺在屋子正中。身子摆成‘大’字形,两眼暴突,那死不瞑目的残样吓的许多娘们、娃子“哇哇……”大叫。看样子王三是被活活吓死的,村里的人都很纳闷。王三这小子胆大可是在村里出了名的,以往他夜晚敢一个人经过坟地。谁这么能耐,能把他吓死?
  “一定是那女鬼!三子是让鬼吓死的!”躲在人群后面的阿牛对大家说。 
  接着他把昨天黄昏和王三两人去枯井的事儿说了一遍。还讲出了一个让大家听了心里发毛的事儿。就是当时王三在对阿牛讲那财主把那丫环剃成秃子剁了手脚投井时,阿牛看到王三身后有个秃顶的女人,举起齐腕割断的双手,口角舔着血正在对自己诡异的笑。
  “得了,阿牛你别吓唬咱们,也许你眼花了呢!”有人壮胆反缴他。 
  “不!阿牛讲的是真事儿,昨晚俺也看见了!”杜老头开腔说。 
  “昨晚,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让个动静吵醒了,你们猜咋着?我听有人摔盘子,是个女的。还在那数:一张、两张、三张……数着摔哩!数一张摔一张。俺恼了,披了件衣服推门出去找人。可一开门,见一团白影子飘了过去……对,飘王三院里了。后啥动静也没有了,我寻思着自己老糊涂了,听差了,看错了哩!没想,今天一早我来找王三,想跟他说说昨晚的事,可一进门就看王三躺这地上了,妈呀吓死俺了……” 
  杜老头嗦着讲完。顿时,叫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觉得背脊发冷,鸡皮疙瘩顿起。再看看地上那死不瞑目的王三,一个个怕得浑身哆嗦。 
  因为关于这个枯井女鬼的故事,村里不少人听老一辈的人讲过。但谁也不曾相信这是真的。 
  很久以前,这村里的确有过这么一座豪门大院。院主是个财主家缠万贯,巴结官府,欺凌百姓。 
  且生性残暴。府中有一做事的丫环只是不小心摔碎几个盘子,他便命人将其吊起来毒打,还残忍的斩了她一双手脚,剃光头发,将这丫环活活折磨致死。财主为了掩饰命案,便将尸体连夜丢落井中。这井原本清澈,但自这女人落入后。即时变的浑浊不堪,不久便枯掉荒废了。
  从那以后,财主府中的人,夜间常听见一个女人数盘子的声音。不久就听“啪――”的一声碎响再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老爷,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再后来便是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号,还有尖笑。到后来许多仆人甚至可以看到,一个秃顶女人坐在井边,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你。
  不久这座豪门便衰落了,那财主也惨死。据说死时眼睛暴突,手脚被齐齐割断,还剃光了头发。
  若甘年后,一切都成了历史的过去,但这古井却存了下来。 
  事后,阿牛亲手葬了王三。也算是尽了朋友之间的一点情分。 
  而村里人则在古井不远修了座庙。专门从老远请来和尚超度这井中的亡魂,最后封了这井。 
  虽然,此事已过多年,但每每有人提及,仍会让人不寒而栗。
  203室凶宅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人类的认识是肤浅的。我们永远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世界,就好像我们不能隔着活人的皮肉去看清他的骨骼一样。
  所以,在你我无法感知的四周,总会发生一些灵异难解的事情,如同在烛火尽头黑暗处的眼睛,无声凝视着我们。
  南坪85号是一栋师范学院的家属楼。该楼于五十年代中期建成,木质大梁,一砖到底,分上下两层,每层四户。楼前有一棵硕大的槐树伸展着,遮天蔽日,几乎阻挡了整栋楼的光线。
  南坪85号中最早的住户是师范学院的校长系主任以及党委书记们。随着时代的变迁,住房条件的改善,校长书记们分批搬出了这栋破旧的老楼。取而代之的住户都是一些地位不高的教职员工和新分来的青年教师。
  楼上203室从六十年代中期就一直空着,即使在师范学院住房最紧张的时候也是空着,没有人敢住。
  据说,这套一室两厅的房子是凶宅。
  如果要解释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想,我们必须从203室的过去讲起。
  这间203室最早的主人叫郑作维,曾任师范学院的生物系。五十年代中期这栋楼建成后,郑作维和校长书记们一同搬了进来,在203室一住就是十多年。
  据说,楼前那棵大槐树就是郑作维刚搬来时栽种的。
  后来在如火如荼的”文革”中,地主家庭出身郑作维受到残酷的折磨,精神几近崩溃。在一次批斗会上,他的左眼被红卫兵们挥舞的皮带扣打瞎了。
  这位对革命忠心耿耿的可怜人悲愤与伤痛之余,终于失去了继续活着的勇气。第二天晚上从医院爬回家后,就在饭菜里撒下了事先备好的砒霜。
  一家四口,连老婆带一儿一女,不到几分钟时间,全家共赴黄泉。
  一周之后,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革命小将们踹开203室的房门,才终于发现这一家四口横死的尸体。由于当时天气炎热,每具尸体上都长出了斑驳的尸斑,情形相当可怖。
  郑作维的老婆和女儿都倒闭在饭桌旁,22岁的儿子郑浩倒在门边。看得出郑浩在临死前想爬出203室,从他伸出的手以及地上的血迹可以推断,在死亡前他曾做过非常惨烈的挣扎。
  郑作维的尸体倒在北边的窗户下。他的脸上浮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鼻孔和嘴巴里都渗出血迹,仅存的一只右眼凝望着窗外那棵他亲手栽种的大槐树。
  在公安机关对现场做出自杀的判断后,一家四口的尸体就被师范学院的革委会领导出面火化了。
  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伴着”文革”人人自危的心理,这幕惨剧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文革后期,师范学院各部门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组把这套空了几年的203室分给了一位姓邓的青年教师。这位邓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急着要房子结婚,所以并没在意这栋房子里曾死过人。
  婚礼顺利举行。到了夜晚,在闹新房的朋友们散去之后,小两口宽衣上床,刚要开始羞涩的亲密时就听见几声怪笑。笑声清晰明亮,仿佛夹杂着些许伤感的味道,猛然听来竟很难分清是到底笑还是哭。
  起先邓老师还以为是朋友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理会。
  可是笑声一直不断,有时候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随风摆动的槐树枝叶,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出奇的恐怖。
  邓老师终于明白这栋房子真的在闹鬼。于是,他连夜就搬出了203 室。
  可是,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十个月后,邓老师的新婚爱人难产,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到医院大夫们剖开孕妇的肚子,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怪胎。
  这个胎儿没有眼睛,鼻子上面是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
  有个好奇的大夫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死婴的畸形额头,发现死婴的头颅里竟然没有长脑子,却长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眼睛。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处在丧妻之痛中的邓老师不久也调走了。
  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203室了。这套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后期是一个全国性的住房紧张时段。师范学院的很多青年教师员工因为没有分到房子,或者迟迟不能结婚,或者祖孙几代人被迫挤在十来坪的简易棚屋里。
  学院负责分房的领导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又想起南坪85号这套空了十多年的203室。
  这次分到203室的是一位新调来的研究生。刚来单位就能分到一室两厅的房子,研究生很是兴奋。他怀着钻研科学的诚恳态度想把房子粉刷一新。
  在粉刷过程中,研究生奇怪的发现,明明刚刚粉刷过的雪白墙壁上不知怎么总会冒出一些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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