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边站

有缘相会


遥远的天边传来一阵阵的雷鸣,秦月歌抱着落惋月坐在酒店的野生湖边,阳光远去,剩下了一片的黑暗和冷清。秦月歌越发不明白落惋月的想法,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猜想落惋月现在究竟是在发神经还是清醒。就连自己在这样的温度下还忍不住发抖,为什么只穿着一层布料的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这病严重的连寒冷都感觉不出来了吗?
    落惋月出乎他意料的乖巧,坐在他大腿上,小脑袋搁在他胸前,呼吸平稳,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落小姐,我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你确定还要坐下去?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看什么。”
    落惋月轻轻点了下头,“你不需要明白。”秦月歌默……小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虽然说我不需要明白,但是也请你体谅一下我的难处,我都快被冻成冰棍儿了OK?心中强烈腹诽,秦月歌依旧是好男人的不发牢骚。
    就在秦月歌快要坐着睡着的时候,落惋月挣扎着坐了起来,摘掉黑色的遮眼布,睁开了好久没有睁开的迷人的双眼。秦月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睛,带着似乎与生俱来的忧伤,就像是寒冷夜空中明亮摧残的星星,带着残留的太阳的光亮,也带着太阳离去时夜空的凄凉。
    秦月歌一时看的入了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两颗宝石般的眼睛,落惋月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双眼。秦月歌一惊,“你,你的眼睛……”
    落惋月淡淡的笑了笑,“我的病情已经不受控制了,暂时的从眼睛上退出来,所以可以短暂的多看一看这个世界。长期处在黑暗里面,还是这世界的五颜六色吸引人呐。不过我的四肢似乎不受控制了,麻烦你帮帮我。”
    秦月歌心里一颤,郑重的点了点头。看来,是这如狼似虎的病大规模的开始蔓延了。短暂性的恢复光明,简直就像是在嘲笑人类的软弱,施舍给乞丐的一顿糟糠饭食。这双眼睛,就好似天边的流星,举世无双,却也转瞬即逝。
    “你想去哪里?”秦月歌揉了揉脑袋,吸了一大口凉气,脑子也清醒过来。温柔的将落惋月抱在怀里。落惋月看了看遥远的天边,似乎更加的暗沉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闪电不断划破天空,
    没有太阳,没有温暖,只有肮脏的单一颜色的黑暗夜空。落惋月皱了皱眉,真是令人讨厌的颜色。(某君:小月月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耍帅吗?真是表里不一啊,还是你说错话了?落惋月:一只拖鞋砸了过来……)
    “哇,难得一见的风景呢。好壮观啊。不过这种黑色的天空真是让人觉得压抑,感觉好讨厌呢。”身后传来一个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不愧是姐妹呀,在耍帅上面爱好一致,在今天同样的讨厌黑色天空呢。
    落惋月小巧的耳朵动了动,轻声道:“带我去湖边的草丛那儿。那里野草长得很茂盛,萤火虫很多,空气也好,是这个酒店很特色的景观。”同样的身后,落菲尔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自己老公蓝圣杰。
    两个同样强壮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沿着不同的方向走向同一个地点。唯一不同的就是怀里的女人一个大肚子一个肚子平平。落惋月残缺的记忆慢慢自动回来,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她想起来自己在离开蓝家别墅后的街头卖艺,一次次的昏厥,都是被付鸣维轩及时救走,不停地注射各种各样的药品,而那个孩子……始终是没有保住。虽然不是自己做的选择,依旧是留不住。
    说起来,似乎好久都没有想起那个人了。如果你真的心里有我,一定可以找到我。反之,就这样结束。落惋月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乱七八糟的,一发愣,到不知道自己方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离开一两个月,蓝家,似乎已经成为了那被遗忘的过去,还有那一切的仇恨,都已随风而去。踏着满地的枯枝落叶,脚下咯吱咯吱响,落惋月心中很乱,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落菲尔和蓝圣杰两人。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眼珠子都快被瞪得调出来,下巴合不上。秦月歌疑惑的看着眼前两人,看他们的表情,莫非是落小姐的熟人?
    直到落菲尔一声轻轻的“姐姐”,落惋月身子一震,转过脑袋,对上了落菲尔含泪的实现。她找了落惋月找了好久,她却一直下落不明,如今却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像在做梦一样。声音轻轻的,她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姐姐就会不见。
    落惋月淡淡一笑,似乎是带着点释怀,以前的隐忍,恨意,都消失不见。落菲尔简直不敢相信。“菲尔,你们已经和好了吗?”
    两个大男人识相的闪人,落菲尔虽然大着肚子但是身手矫捷,完全不显笨态,落惋月每天吃不了多少东西,又被病痛折磨,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靠在落菲尔身上,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落菲尔紧紧的抱着她的肩膀,不敢相信自己要强的姐姐会成这个样子。难过的眼泪止不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落惋月看着夜空下那一滩湖水,“菲尔,被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也不瞒你了。我的病开始快速蔓延,任何人都救不了我。也许下一刻,下一分钟,我就会死去。”
    “我不准!”落菲尔大喊,“我不准你死!你还怀着孩子呢,你怎么可以死掉?”
    落惋月摇了摇头,“菲尔,该走的,总是留不住的。我的孩子,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掉了。我的身子,完全承担不起生产的风险,一开始,我也很想要他活下来,
    可是随着付鸣维轩对这种新型病的深入研究发现,这种病具有遗传性,就算我的孩子生下来,也活不过十岁。如其让他生来痛苦,还不如让他尽早离去。”才说了几句话,落惋月就明显地感觉到窒息的痛苦,恐怕现在连肺部也开始罢工了。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姐姐,你不要死,我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落菲尔干脆嚎啕大哭。落惋月蹭了蹭她的肩膀,“菲尔,以前都是我在照顾你,现在,你也该长大了。你的人生,不再属于我。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而我,注定要带着这份孤独离开。”
    “都是因为蓝圣寒你才会变成这样的,我真是恨死他了。如果姐姐你离开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在这世上独活!”落菲尔双眼发狠光,咬牙切齿。落惋月将她这句话自动过滤,没有放在心上。
    抬起头看了看那沉闷的天空,一场大雨很快就要下来。周围的空气很闷燥,草丛中的萤火虫慢慢的飞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带着微弱的星光,在头顶上盘旋。伸出手,一只萤火虫不怕生的落了下来,落惋月扯了扯嘴角,露出舒心的笑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是如此的瘦削。一如既往的白,白的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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