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

    “算了算了，我现在不想计较这些！”朗西斯科在蔷薇面前讨不了好，只能找杨宗保说正事：“什么时候能把配方给我？”
    “现在！”杨宗保也不含糊，让旁边的人递纸笔，随手画了起来。
    朗西斯科此时已经完全不怀疑杨宗保的能力了：“我一直以为杨医生是医生，没想到对化学这么精通！”
    “还好吧！我只是提出了个想法，具体的话，你还要找人实施！”杨宗保一边写一边说。
    “杨医生不留下来督工？”朗西斯科略感失望。
    “等资金到位，我就不能留在这里了！”
    “那能不能帮我制造第一批？”朗西斯科请求。
    “你先把设备改造好！时间充足的话，我帮你培养几个人。那个瓦安还活着吗？”杨宗保总算记起了那个布什。
    “那小子被我控制起来了，好好伺候着呢！”朗西斯科说到这里，表情有些怪异：“敢下毒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这是自然的。你我合作，最不高兴的是布什们，所以想要除掉我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杨宗保点点头。
    “怎么？杨医生想求情？”朗西斯科不怀好意的问。
    “怎么可能？”杨宗保自诩不是那种卫道夫，只是他有着另外的想法：“我们或许还需要演场戏。”
    “什么戏？”朗西斯科不明白。
    杨宗保一瞬间变得高深莫测。
    ……
    瓦安被绑在椅子，眼皮子都被揍得终得睁不开了，全身酸痛异常，十分后悔做了那件事。
    杨宗保被带到关押万安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惨象。
    “你……”欲言又止，悲愤，失望，同情……杨宗保把这些情绪表现得恰到好处。
    “我……”布什在迷迷糊糊之中瞧见了杨宗保：“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
    “可是！”杨宗保显得很犹豫。
    “救我，救我啊……”布什瞧见杨宗保犹豫，以为看到了希望。拖着板凳努力的想要靠近他。
    “这个……”杨宗保犹豫了一下征求朗西斯科的意见：“这或许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朗西斯科打断杨宗保的求情：“看来不动真家伙，他是不会说的！来人啊！”
    “不，不……”
    伴随着瓦安的嘶吼，他的膝盖被敲碎了。
    朗西斯科提着铁锤，站在瓦安的前面：“说不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瓦安也倒有点骨气，就是不承认。
    “这个……弗朗哥先生，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好吧！”杨宗保完全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杨医生，你先出去吧！”朗西斯科强行让人把杨宗保给架了出去。
    杨宗保离开房间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靠在墙上，接过日鬼第给的烟，抽了起来。
    房间里面时不时的传出瓦安的惨叫声。
    约莫十分钟，朗西斯科就出来了。两人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同时离开。
    “太弱了，根本不经揍！”朗西斯科意犹未尽，刚才根本没让他活动开。
    “嗯！”杨宗保不予评价。他看过朗西斯科对揍人变态的喜好，所以不认为瓦安会满足他的喜好。
    “这样就够了吗？”朗西斯科意犹未尽。
    “我们得制造一个你我之间不和的假象，这样才能方便瓦安说服你！”
    目前为止事情发展很顺利。
    “那接下来，杨医生准备做些什么？”朗西斯科问。
    “养伤！”杨宗保翻了个白眼：“难道你自动忽略了我身上还存在着严重的外伤？”
    “是吗？那真可惜！我还想和杨医生试试拳脚呢！听说天朝的功夫很是神秘！”
    “那你找日鬼吧！”杨宗保提议：“再说我只是个医生！”
    “医生？”朗西斯科明显话中有话：“我不欺负残疾人！”
    “日鬼比你想象的要强！你们试试呗！”杨宗保很希望朗西斯科能够把日鬼从女人肚皮上拉走，免得他精、尽人亡。
    “是吗？那倒是真要请教一番！”朗西斯科显然被说动了。
    杨宗保可以预见日鬼今后苦、逼日子，心情竟然奇迹般好了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杨宗保完全当自己是废人，除了吃就是睡。
    “你身体的恢复速度真的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蔷薇一边给杨宗保换药一边感叹。
    “嗯，我身体的恢复速度一向不错。多亏泡了很多药澡的原因！”
    “那个瓦安已经被放了！”蔷薇报告最新的情况。
    “嗯，意料之中！”杨宗保点头。
    “你不怕……”蔷薇话没说完。
    “怕什么？怕瓦安和朗西斯科之间达成了新的协议？”杨宗保笑了。
    蔷薇被杨宗保笑得脸红噗噗的：“你就能不这么坏吗？”
    “你还怕我坏？”杨宗保好笑的问。
    “当然怕了！你小子从以前开始就不像别人明刀明枪，总是阴的坏。乔治就是被你用顿吃的骗到的……”蔷薇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打住。偷偷看了杨宗保一眼，发现他脸色正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你总是冲到最前面，乔治是我们之间最害羞的！”杨宗保慢慢的回忆起来：“没想到最后那小子还是走了……挣扎了那么久，还是没能够活着！”
    “是啊！”蔷薇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治不是还有事情没做完吗？”杨宗保突然说：“那小子心肠软，就算拿到了我的医院还是没有忍心下手。不过既然我们还活着，总不能眼看着朋友心思未了视而不见，帮帮他吧！”
    “你早就知道了？”蔷薇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瓦安出现开始。”杨宗保也不隐瞒：“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不过说不定这就是冥冥之中乔治的安排！”
    “行，我帮你！”蔷薇坚定的说。
    “对不起了！”杨宗保突然道歉。
    “没什么，他也是我朋友！”蔷薇眼神暗了暗，接着说：“对了，这几天日鬼也没闲着。朗西斯科天天缠着他练手！”
    “好事！”
    杨宗保立刻表示。
    “嗯！”
    说完，两人相对无语。
    蔷薇给杨宗保包扎好之后就准备离开。
    “蔷薇！”杨宗保突然拉住蔷薇的衣角。
    蔷薇低头一看自己被紧紧抓住的衣角，顺从的坐回去了。
    “蔷薇！”杨宗保重复叫了句：“这次很难，我从来没玩过这么大的！”
    “……”蔷薇知道杨宗保只是为了找个人倾诉而已，并不是真的寻求她的帮助。
    “以前我都尽量避开着些事情，没想到这次真的进入染缸出不来了。我就想问你，这次事情过去之后我还能算是个人吗？”杨宗保问。
    “……”蔷薇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选择继续沉默。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会害死多少人，也知道自己光鲜外表下面是多么的坑脏……可是我必须做下去……”
    蔷薇知道轮到了只开口的时候了：“杨宗保，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因为蔷薇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杨宗保愣住了。
    “你所做的一切最不过不符合这个社会的规则罢了！制造毒品是犯法的，更何况你提供了配方？你做了各种不符合常规的事情，这些事情放在普通人里面确实是罪大恶极的。但是总比你忽略了一点！而且是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你不是普通人！”蔷薇肯定的说：“或许你以前是普通人，但是从你十岁那年开始，你已经偏离了普通人的道路了。试想有谁能够在不正常的环境中保持普通人的想法呢？你从那以后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正常的！那些规则也是被人制造出来的，并不是自己就在那里。你敢说你所做的一切不符合自己的规则？你身边的人大部分也都不正常。所以宗保你要认清楚现实，你我这种人，如果有一天真的遵守了普通人的规则，那么我们也离死不远了！”
    杨宗保知道蔷薇说的都是现实。好在蔷薇对他说了这些，要不然他还在幻想着普通人的生活。主要是他的压力太大了。蝴蝶效应也因为蝴蝶的大小而不同。杨宗保感觉他现在每一件事情都足以影响其他很多人，所以一时被潜在的负担给弄得稍稍动摇了一下。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还得给你加加压！”蔷薇知道杨宗保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所以乘胜追击：“你现在可不能后退。要不然我就死了。我死了不要紧，你家里的那些女人，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子都不会有好结果。”
    “呵呵！”杨宗保苦笑：“终于感受到了那些历史上罪人的感觉了！开始是自愿的，可是到了后期完全就是被迫的！”
    “这不是废话吗？看你今天说了这么多，身体肯定好了差不多了，怎么样？去外面练练？”蔷薇不怀好意的说。
    “这个不好吧！我可是病人呢！”杨宗保急忙推辞。
    “你？”
    片刻之后，杨宗保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发神经。
    身体上精神上的双重打击，让他哀嚎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