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者不爱

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雪纺长裙，水晶高跟鞋，披散着柔顺的长发，妆容也被精心修饰过，水波荡漾的红唇一张一合，笑意盈盈。目光从自己身上划过的时候，也不再带有想要杀人的感觉，她一夜之间就从一个强悍的女强人过渡到温柔贤惠的贤内助。能使一个女人有这么重大的变化，只有爱情！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这时候，总裁专用的电梯正好打开，柳青一身西装，面容庄重的走出来，看到辛雨薇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自从她跟着自己工作，就没见她怎么打扮过自己，每天都是一身呆板的职业装，她说的对，她这个年纪，正是应该美美的打扮自己的时候。她的确很漂亮，很清新，不同于文璐妩媚的美。
  文璐敏锐的发现辛雨薇见到他时笑的有些羞涩，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是那一瞬间的表情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柳总，我已经照你的吩咐重新安排了他们的培训。”见柳青直直的看着自己，心里竟生出一种小女孩般的羞涩之情。
  “哦。”柳青慌忙收回目光，扭头看到了人群中的文璐，她是那么的显眼，不管多少人，他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找到她，尽管她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梳着简单的马尾。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和辛雨薇的事情，心就立即纠在了一起，是天意吗？老天爷都不给他拥有她的机会。他苦涩的笑笑，嗓音有些沙哑的说，“大家前些天辛苦了，留下的诸位，说明都具有良好的素质和能力，好好加油。凌云将会给大家提供展露锋芒的平台！”
  他特意不去再看文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一见到她就觉得心痛，一种明明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只能放在心底的痛苦。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回了他的办公室，人们都小声议论着这个年轻英俊的总裁，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
  “柳青和辛雨薇有情况！”文璐小声的和婷婷说。
  “什么情况？”婷婷真的很八卦，不过女人们在一起，八卦起来才有意思。
  “暧昧！”文璐果然从婷婷的脸上看到一抹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吃醋吗？如果他俩真的在一起？毕竟以前这男人是你的？”婷婷展开了她八卦到底的精神。
  “我吃什么醋哇！我巴不得！辛雨薇对他这么用心，他也该看见了。”假如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么以后柳青就有人照顾了，她也不用再自责了。
   
☆、第二十九章  圈套
  章子风斜倚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自从和凌云签约以后，酒店根本不用他亲自打理，业绩也明显提升了。弟兄们的饭碗保住了，自己却闲的不知道干点什么好。在外面打拼的这些年，每天都过的惊心动魄，当年刘振东为了和自己争地盘火拼，自己被暗算，身上挨了十几刀，流了很多血，刘振东扭曲着表情，举起长刀瞄准自己的心脏，染颜正好赶来挡在了自己身前，尖刀深深刺进了她的心脏，她才二十岁，像初开花朵般的年纪，就这样缓缓倒在自己的面前。
  前来支援的弟兄也纷纷赶来，刘振东见大势已去，便迅速逃离了现场。章子风疯了一样的抱起染颜，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颊，她努力寻找焦距，试图看清他的脸，但却怎么也看不到。她努力抬起胳膊摸索着他。她没有力气了，感觉很累很累，手垂下的瞬间，她听到他在喊她的名字，他在说，“染颜，你要坚强，千万别睡，医生马上就会来的！”
  她微微笑了，眼神涣散，他声嘶力竭的大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嘴角还带着微笑，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从那天起，章子风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刀砍在他身上也不觉得疼，他就只有一个念头，要为染颜报仇！谁敢阻拦他达到目的他就杀了他，除非他流干了最后一滴血，要么就会一直战斗到最后。最后没有人再敢和他对抗，因为没有人真的不怕死，除了他自己。
  刘振东为了躲避他的追杀，四处逃窜，去年章子风在日本发现了他的行踪，在他日本的家里亲手杀了他，致命的一刀是捅在心脏上的！日本警方仔细勘察了现场，凶手作案手法高明，并未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经核查，刘振东为黑社会头目，所以最后下定结论为黑社会寻仇，俗称黑吃黑，不了了之。
  他的命是染颜给的，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她报仇，如今仇人已死，他也金盆洗手，这种清闲的日子还真不习惯。
  “风哥，要不要找个女人陪陪您？”周游看出了他的百无聊赖。
  “没什么兴趣。”章子风眼皮都没撩一下。
  “那天咱在酒吧见的那个女孩您还想见吗？”见章子风有点反应了，他接着说，“我看小姑娘挺别致的，叫李木暗自跟着，她们就住在云岭酒楼，估计再有两三天就走了。”
  “是吗？”章子风当然记得她，她的侧脸和染颜很像，“她是哪的？”
  “都打听好了，他们是凌云集团从北京带过来培训的，估计培训完了还是要回北京的。”周游很狗腿的谄笑。
  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暗叹人的一生就犹如这一朝一夕这样短暂，自己这几天脑子里的确总是出现那个充满年轻活力的女孩的舞步，和那纯真美丽的笑脸。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呢？也许他真的需要再见她一面来解开心中的疑惑。他转身看着正等着他回话的周游，“一切你安排吧。”
  “好的，您听好吧！”周游像领了圣旨一样，去精心布置了。
  上海冬季的下午，阳光明媚，穿着一件白色小棉衣坐在茶楼的包间里有点热。要了一杯龙井，柳青坐在她的对面，面前是一杯大红袍。今天他显得心事重重，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坐立难安，表情既痛苦又无奈。
  “你怎么了？”文璐忍不住开口。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柳青就把她带到这个茶楼，她感觉他有事情要对自己说。
  “我，”他欲言又止，双手插进头发里烦躁的闭上眼睛。
  文璐不再说话，她在等着他开口，不咄咄逼人是她的作风。
  “我和辛雨薇，发生了关系。”漫长的等待过后，换来柳青飘忽的话语。若不是文璐耳音好，险些听不见。
  她微张着嘴巴，奇怪的看着他，“这种事情，何必告诉我？这是你们的私事，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她会介意吗？”
  柳青腾地坐直了身子，脸因为着急而变得通红，“这不是我本意，我只是出于关心，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其实他想要告诉她，他心里一直都只有她文璐一个人，但是自己做出这种事情，还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如果说了，不但文璐会看不起他，还会伤了辛雨薇的心。
  “你什么都不用说，辛雨薇对你一片真心，你千万别辜负了她。我知道你把我叫出来和我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试着接受雨薇学姐吧！你会幸福的。”文璐不想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才发生了那种关系，他根本没有和自己解释的必要。
  茶的清香流转在唇齿之间，文璐暗暗赞叹这家茶馆的技艺，也暗暗佩服自己，自己的初恋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他刚刚说过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做了最亲近的事情。她没有一丝不快的心情，好像在听一桩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新闻，不是说女人的初恋是最刻骨铭心的吗？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初恋是谁了，是大学时单纯美好的柳青，还是十七岁时和杨天的那段懵懂的情愫？懒得再去多想，她觉得他和辛雨薇在一起挺好。
  “你的意思是？”柳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听她亲口说。
  “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爱她，将来娶她当老婆！”她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
  他仿佛听见心碎的声音，碎了一地，老天果然不肯厚待他，这一生，就将永远错过他的最爱了？
  别致的手机铃声适时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气愤，文璐接起电话，心不由得一紧，对着电话说，“你先别急，我这就过去！”
  “出什么事了？”柳青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关心的问，“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看她收拾包包准备离开的样子。
  “婷婷那边出了点状况，我也没听太清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先过去，公司这边你离不开，我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说完匆匆离开了。
  文璐赶到医院的时候，婷婷已经在门口等着，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赶紧跑了过来，她吓得脸色惨白，眼泪止不住的流，“璐璐，我惹祸了。”
  “没事，你慢慢的说。”她抱着婷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我吃完饭回到酒楼刚要睡个午觉，卧室里的电话就响了，是下面服务台的，说快递公司的人在楼下，有我的包裹，酒楼规定不准快递公司的人进来，让我自己去大门口外面取。我也没多想，就穿了件外套下楼，出了大门口看见了那个送快递的冲我招手，我就朝他那边跑，在我跑下楼梯的时候，正好有个骑摩托车的人也路过这里，我突然跑出来，他为了躲我就急转弯正好撞到绿化带的大树上，现在人还在里面急救呢！”婷婷说的很快，且断断续续的，但文璐却大概听明白了。
  “谁给你送的快递？”文璐问还在抽泣的婷婷。
  “不知道。哪还有心思去接快递呀！”
  “送快递的人呢？”文璐接着问。
  “吓跑了。